第78章

类别:游戏动漫 作者:祖母太守的傻儿子柳出玉 本章:第78章

    不过外人不知道,

    我既然和他有了矛盾,现在他退居积风谷形势不妙,难道不是我这个女主人清除他残余势力的好机会?什么都不做才会像个傻子。”

    李宝音这么一想,

    也觉得很对,双手接过她的令牌,又从窗子翻进来,

    谄媚敲了敲她的胳膊:“所以能告诉我下一步你们要做什么吗?给我一点参与感。”

    姜月把一碟桂花糕放进李宝音手中:“以你的角度,

    现在聂照被打得节节败退,

    我和他已经闹得不死不休,下一步应该做什么?”

    李宝音恍然:“那当然得抓紧集合旧部了!”

    姜月打了个响指,

    表示赞同。

    之前姜月是有一队亲兵的,

    有千人数,

    是在入住抚西后聂照分拨给她的,一直由她亲自训练,因为夫妻二人离心,姜月被幽禁,所以这些亲兵也受到了冷待,就连此次迎敌,聂照带走了抚西和逐城八成的兵力,唯独这一千人分毫不动,甚至派人严加看管,足可见不信任。

    姜月但凡有点儿心气儿,趁着聂照失势,这是最好的反扑时机。

    抚西为西北地域代称,既是一座城池,也是方位,抚西城位居六城中央,西是逐城和远城,东过积风谷是落山郡,南北分别是贡州、邯城。

    公孙既明已侵落山郡,姜月又占抚西,届时在所有人眼中,聂照就是腹背受敌。

    “什么时候出发?”李宝音眸子闪闪地问。

    “就在今晚!刚得到消息,他们已经到达积风谷了。”姜月举起手,李宝音会意,和她击了个掌,心情无比激动,嗐,这还是她第一次参加这么重要的活动呢。

    远在积风谷的聂照打了个喷嚏,小瓦急忙关切:“主君,是不是那块肉饼吃着伤风了?”

    聂照神色复杂:“我怎么觉得你有点幸灾乐祸?”谁家吃块饼还能伤风了?

    小瓦挠头:“没有,哪能呢,嘿,嘿嘿,嘿嘿嘿……”

    聂照追着一巴掌呼在他头上:“嘴都要咧到耳朵后面了,吃你个饼可真够记仇的,回去让人给你做一盆,吃不完我拿漏斗给你塞胃里。”

    小瓦立马收起咧着的大牙,别吧,这样真的容易撑死诶。

    “去,闲着没事再带几个人巡逻。”聂照把火把扔给他,小瓦立马屁颠颠儿去了。

    暮色降临,黑暗逐渐笼罩这片土地,夜空中间或划过几只火把燃烧时的光芒。

    都督府的大门由内徐徐推开,发出沉闷的吱呀声,仆从皆是沉默着垂手而立。

    原以为主子和睦,他们做下人的日子好过,算是来对地方了,谁知道没由来就吵起来了,现在越吵越凶,都到你死我活的地步了,他们能怎么办?当然是谁在家听谁的了。

    姜月胯下一匹红鬃骏马,身披轻甲,满面冷肃,让人瞧了根本不敢发一言。

    李宝音在她身后,抓着马缰的手都有些颤抖,克制许久才压抑住笑容。

    气氛凝重、胶着,死寂如一潭混着泥沙的水,闷得人深感窒息。

    正沉默着,府中由远及近传来一阵阵凄厉的哭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近乎在不远处,姜月听这哭声熟悉,心中一紧,暗道不好,急急勒马要走,却还是晚了一步,来人抱住她踩在马镫上的脚,噗通就跪下了。

    “哎呀我的老天爷啊~呜呜呜呜,老天爷你开开眼吧~”阿葵哭得千回百转,赶上灵堂里哭丧的大孝子了,哭天抢地,“你们为啥要吵架啊~呜呜呜呜,你们吵架了闹分家,我跟谁啊?我是六月里热到心浪厢,

    十二月里冷到骨髓里,谁怜我阿葵泪眼汪汪~”

    所有人都悄咪咪抬起头,实在不想错过这番热闹。

    姜月捂脸叹息,大感丢人,踹他又踹不开,低声呵斥他:“松手,你真哭丧呢?又偷着去谁家吃丧宴了学的这些?我和聂照还没死!”

    “我不!”阿葵一扭头,又哭起来,仰着头嚎,那张漂亮脸蛋哭得通红,坐在地上跟个耍赖的孩子似的,“你们不许吵架,呜呜呜,天上下雨地上干,那是我的眼泪往心里翻!山下打雷山上晴……”

    他左手搂着姜月的腿,右手护着头,还没忘记上次这么跟聂照哭的时候,聂照把他打得满头包。

    阿葵心里甭提多委屈了,哭得愈发响亮,他是为他们好,和好如初和和美美过日子不好吗?为什么非要吵架动刀动枪的?

    “停停停!”姜月被他哭得汗毛倒立,算是怕了他了,连忙制止,她是真怕阿葵把都督府大门哭成灵堂,“这样,咱们打个商量。”

    “嗯?”阿葵的眼泪说停就停了,泪眼汪汪看着她,“你要去找哥哥和好了?这样我们一家人又能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一起了。”

    “这样,到时候我们活捉聂照,交给你处置怎么样?”姜月说。

    阿葵急了,转念一想,交给他处置好啊,交给他处置,他肯定不会杀了大哥,到时候他就当着家主的面儿对大哥用刑,所谓一日夫妻百日恩,他不信家主会那么狠心,一刀杀人容易,一点一点折磨人家主肯定看不下去,到时候肯定会心疼的。

    然后他就哭,哭得两个人心软重修旧好。

    要是这个法子不行,那他作为替补,正好和家主成亲,到时候他一定好好吹枕边风,早晚有一天两个人还能和好。

    稳赚不赔!

    阿葵觉得自己的计划简直天衣无缝,举起手:“好!不许反悔。”

    终于甩开这个麻烦精,姜月立刻驾马跑出老远,长舒一口气,回头看看,那傻孩子还在冲她拼命蹦着高儿地挥手,她立马跑得更远。

    李宝音刚才缩在角落里压根儿没敢出声,生怕被缠上让她主持公道:“好家伙,知道的是你哥给你打包送来的男宠,不知道的以为他是你和聂照的儿子呢,爹娘闹分家,儿子在这儿又哭又闹的。”

    “咦~你别说了。”姜月刚觉得阿葵还挺可爱,一片赤诚,被李宝音说得恶寒,搓搓胳膊,一想到自己凭空冒出来这样大年纪的儿子,简直想投湖自尽。

    二人说了一会儿话,随即严肃起来,朝着城外营房的方向赶路。

    阿葵哭得嗓子都哑了,捏捏嗓子,吭哧吭哧咳嗽几声才好受些。

    实不相瞒,自打姜月和聂照吵架,他就没有一天是不害怕的,好不容易有人疼有人爱了,哥哥给他买新衣服,家主也给他钱让他出门玩,这两个人,他哪个都不想失去。

    他推了一把阿兰,骄横指责他:“你怎么回事儿?你刚才怎么不跪下和我一起哭?”

    阿兰幽幽地看他一眼,像看个小傻子。

    城外营房。

    自打聂照将大部分人都带了出去,这里就冷僻寂静了许多,守着营房的人围坐着烤鱼,姜月手下的人正被圈禁在此,一个个急得团团转,不知怎么是好,忽地听到外面传来马的嘶鸣,还有争吵的声音。

    营房守卫苦着脸:“千户,不是我们不让您进,是主君临走之前,令我们好好看守这些人,非调令不能让他们离开。”

    况且这城中谁人不知道,主君和姜千户闹掰了,哪里能让她调动这些人马呢?

    姜月早知道会是此种情况,微微抿唇,左手持剑,右手掏出怀中令牌高举,疾言厉色:“非调令不可擅离,我既有调令,依旧是抚西千户,尔等还不速速让开!”

    众人面面相觑,没想到闹到这种地步,她竟然怀中还有调令,他们犹豫,纠结。

    按照千户和主君现在的关系是不能让她调兵的,但一来二人未曾真正割席,二来她当真有令牌在手,如果他们不从,即刻就能依照军法处置,且千户确实功勋彪炳,令人信服,其实跟着千户和主君,好像也差不多。

    只犹豫片刻,他们见姜月真要动手了,心下一紧,是知道她的力气的,连忙让开,道:“既有调令,那自当听从。”

    姜月将令牌收好,调动自己的人马,迅速占领了城内,众人虽有不解,但碍于她的威势,还是俯首称臣。

    天才蒙蒙亮,无论是积风谷还是落山郡,都得到了此消息。

    作者有话说:

    外人:桀桀桀,聂照你完蛋了!

    小聂:你们懂个屁。

    在隔壁开了个古早狗血虐火葬场的耽美文,果然宣泄出来心情好了很多,岌岌可危的精神状况也有所挽救。

    本来要给阿葵安排死法的,但现在我的精神状况良好,他这么可爱,就死不了了。

    感谢在2023-1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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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0

    ?

    第

    120

    章

    ◎我离了她不能活◎

    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在聂照身上,

    看他削了截柞树枝,正穿条鱼蹲在火堆旁烤,瞧着比往日更多几分安静,

    似乎心情不好。

    有人走过去,试图安慰:“夫人还挺……呃……”他呃不出个所以然了,换牛力上前,牛力也吭哧了一会儿,

    终于憋出一句:“不愧是你养大的,

    还挺厉害的,

    教育有方。”

    “谢谢,我也这么觉得,

    ”聂照说着,吹了吹略有碳化的痕迹的鱼,

    问:“你吃吗?”

    还挺客气的,

    牛力看看鱼,

    再看看他的脸,以为他受打击走神,连鱼都烤糊了,

    不好再让他伤心,只能硬着头皮接过来:“吃。”

    聂照便把鱼交给他,重新烤另一条,

    然后深吸一口气,

    又呼出,

    还好有牛力这个倒霉蛋愿意吃,否则就浪费了,

    小瓦不行再给他吃这种东西,

    他恐怕要哭出来。

    没有做饭天赋就算了,

    怎么现在连烤鱼都能烤得一团糟?这次绝对要牢牢盯紧,不可以再烤糊了。

    聂照皱眉烤得认真,其实在所有人眼中已经是个被媳妇儿抛弃的倒霉蛋了,大家都以为他在借烤鱼宣泄落寞,接下来谁都不敢轻易去打扰。

    这些聂照心里多多少少清楚,他觉得这样很好,除却客观设计的原因来说,他私心里觉得这样不错。

    世上没有完全有十足把握的事情,他同姜月今日算是割席,如果他真的输了,那她即刻就能带着城池投奔第五扶引,在外人眼中不必是他的遗孀,第五扶引那边形势也能更宽裕些,胜算就大些。

    况且在商议婚事之初,他就有过约定,一旦他背信忘义,即刻净身出户,包括城池一并归属于她,他不能与她相伴到老,也算是背信弃义了。

    最重要的,这样姜月在外人眼里是体体面面的,人人提起她不敢轻贱,无法奚落。

    他知道自古以来丈夫战死的遗孀有多恐惧无措,即便他的妻子坚强,聂照也希望自己生前能照顾她,死后依旧能为她铺路。

    鱼又被烤糊,冒着汩汩黑烟,聂照在地上摔打两下,灭了火,眼眶被熏得有些发红。

    姜月同他不一样,他的生活小得只能容得下她,根系已经完全埋在她的身体里,姜月一旦失去生机,他也会随之枯萎;姜月的生活很大,她乐意和更多人建立联系,就算离开他,还能好好活着。

    公孙太平上次被聂照摆了一道,心中恼火,他一日对着城中百姓,一日就会想起那日的“夹道欢迎”,最令他感到愤怒的,是聂照这个龟孙子将城中粮草劫掠一空,这和土匪有什么区别?

    现下他被妻子背叛,公孙太平心中除了唏嘘惋惜,余下只觉得畅快。了不起,你也有今日?

    “戒骄戒躁,提防有诈,咳咳咳……”公孙既明晓得次子莽撞,不如长子谨慎,免不得提醒,但只说了几个字,便猛烈地咳嗽起来。

    抚西气候干燥,尤其进到八月雨季,早晚温差十分大,远比不上中原适合养病。靖北极寒,他在此地兜旋近一年,失了长子,又入抚西,身子已是大不好,说形销骨立亦不为过,要他骑马打仗委实逞强,但他不肯在后督战,因此依旧在前线指挥战事。

    公孙太平经父亲提醒,神色收敛几分,恭谨答道:“儿子晓得了,会多加提防的。若此事为真,聂照此刻必定方寸大乱,正是攻城的好机会。”

    公孙既明徐徐点头,将舆图铺开,苍老的眸子注视着,心中旋即漫上深深的哀愁。

    即便这一次能将破碎的山河重新收拢起来,那下次呢?只要这样的皇帝在一天,矛盾和战争就永远不会有停止的一日。

    姜月还没忘护城河里油纸的事,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占领府衙挨个将人敲打一番后,第一件事就是打发监市再捞一遍护城河。

    城备空虚,她的亲兵将抚西城团团围住,城内差役官员纵然心里打鼓,但还是不得不听她的话。

    犹记当年在都督府设的请君入瓮局,至今死的人坟头草都两米高了,她可不是什么娇滴滴见血就晕的女郎,杀起人来相当顺手。

    “姜斤斤,我心里总有点发虚,”李宝音替她打发了市监的人,忍不住扯扯姜月衣袖,“你说现在这样,咱们晚上还能安心睡好觉吗?万一你那个相公真有什么忠臣余党,半夜杀进来把咱们两个剁吧剁吧扔进河里怎么办?”

    她说着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背后泛起阵阵寒意。

    姜月晓得了,她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何况被咬了两次,就是头猪现在也该长教训,所以现在战战兢兢,生怕把命搭进去。

    宝音真的变得胆小惜命了许多,姜月也不知道这算好事还是坏事。

    她揽过对方的肩膀拍拍:“没问题的,就算有问题,也不会危及生命,最多他们把我们绑了交给聂照,你安心就是,而且有我和你睡在一起,我保护你。”

    李宝音有些丧气,搂住她的腰,脸埋在她的肩上,这些年姜月已经长得比她还要高小半头了,从柔弱可欺变得有担当有底气,可自己却渐渐失去了勇气,当年说要同聂照一决高下的人如今变成了个懦夫。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大概是霍明爱将她掳走那次,她痛恨这样的自己,觉得这样实在太没用了,可午夜梦回总能想起当日的场景,就变得瑟缩了。

    她不敢同姜月讲,怕再让她为自己担心,也不知道她看没看出来这些年自己的变化,如此想着,缓缓松开搂着姜月腰的手,故作轻松:“不了,我晚上睡相可不好,到时候打得你鼻青脸肿,你还怎么出去见人?”

    以往她来暂住,多数时候都是同自己睡的,姜月原本这几个月自己在家就孤单,连忙挽住她的手:“你就当陪我了,跟我说说话,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寂寞。”

    李宝音这才点头。

    监市的人在护城河里足足打捞了七天,才将河彻彻底底地捞了一遍,除了一些枯枝败叶,少量的垃圾,余下的大都是油纸碎片,数量之多,令人心惊。

    油纸价格低廉,结实耐用,能够防水浸,密封性好,使用范围极广,一般用在糖果点心铺子、炊饼包子店,或是酒楼,用以包装食物或者食材。

    但即便用量再大,散落在河中的碎纸屑也显得过多,且只有满浸油后的油纸,这就显得过于可疑了。

    好像是谁故意将大批量的浸满油的油纸撕碎,倾倒在河中,因为大量的油纸浸泡过油后重量会变大,加之雨季,河水翻涌,油纸并不会一直漂浮在表面,待到两三个月后,这些碎片化的油纸就会被河水以及河中的鱼虾慢慢分解,到明年春天了无痕迹。

    他们用这些油纸要做什么?或者说已经做了什么?做的这些事情到底对抚西有没有害?

    姜月心里打起鼓,油纸既然能防水,说不定是在河里藏了什么东西,既然现在没线索,那就只能从河里入手,现在千钧一发容不得一丝闪失,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召来人,冷声道:“再捞一遍,这次任何细节都不许放过。商司即刻去排查一年之内大量采购或是使用油纸的可疑人员、商户。监市对河沿岸居民进行排查,看看没有没可疑线索。”

    有司见她神色凝重,当即也提起心脏,立即领命去排查。

    姜月下意识握紧挂在胸前的桃核平安锁,手紧了又紧。换来换去,这东西不管是金的还是玉的,都没有这个桃核雕刻的能让她感到心安。

    这次三哥远在他处,忙得无暇分身,又不能了解这里的情况,必定不能给自己建议了,就算说了也是多添烦恼,现在只有靠她和宝音来解决,希望能顺利查清真相。

    因为不清楚情况到底如何,在家坐着也是白白浪费时间,只会让人更加焦虑,姜月和李宝音便没闲着,同监市一并挨家挨户调查取证。

    不过问了大半居民,都纷纷摇头,并没有觉得近一年来有什么异常。

    “就是夏天天气好的时候,夜里往来船只有些吵闹,不过大家也都习惯了。过了一般过子时就没什么动静了,还有原来霍都督在的时候,最喜爱在夜里游船,闹得那叫一个声势浩大,好在他死了,我们晚上也能睡个安生觉。”

    “异常?没觉得有什么异常啊?不过霍都督死了,晚上确实没有那么吵闹了。”

    “想不起来,不知道。”

    “还好吧,就是有一段时间在泾源桥那里洗衣服,明明是夏天,却感觉那里的河水比别处都要凉,可能是背阴的缘故?”

    “咦~之前那里不是总有人跳河吗?阴气重所以水才凉吧,千户,能不能帮我们找个道士去那儿驱驱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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