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说,你希望我这个正牌妻子来帮忙澄清?”
沈识檀眸光一冷,倏然站起身:“江初月,我对你一忍再忍,你还得寸进尺?”
江初月看着他那张冷冽的脸,突然觉得迷茫。
她是为什么会喜欢上他来着?
她翻找泛黄的记忆,终于瞧清遥远的过去。
那年她十二,正值叛逆时期。
她将大院的白墙全都画上了花,毫不意外地挨了骂。
大院里的其他小伙伴全都不敢帮她说话。
在她快挨揍的时候,是年长两岁的沈识檀站出来说:“我觉得这些花挺好看的,那束向日葵我最喜欢。”
江初月永远记得那一刻,温暖灿烂的阳光照在沈识檀身上,衬得他多么耀眼。
他们……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呢?
沉默与寂静交织了很久。
江初月收回目光,突然上楼回到房间。
她那个看起来像客房的房间里,的确什么都没有。
可柜子里放满了藏起来的画。
她把那些画一幅一幅的拿了出来,全部都堆在了院子里。
沈识檀皱眉看着她:“江初月,你又在发什么疯?你……”
余下的话音在他看见那些画的内容时,戛然而止。
十多幅作品,无一不是他的面容。
江初月车祸出院回来的第一天,她就发现了这些画。
很多角度都是隐秘的,是她不能直视他的角度。
她无法想象在自己失去记忆的这五年里,她是怎么度过这被无视,被故意冷落的每一天的。
“沈识檀,我不记得中间五年都发生了什么。但我记得,二十岁的我还是很喜欢你。”
“但是从现在开始,我再也不会喜欢你了。”
江初月语气决绝。
说完,她打开打火机,扬手一扔。
轰——
画上的沈识檀淹没在了火海中。
橘红的火焰将院子照得明亮。
沈识檀的脸色却越来越冷。
“江初月,你到底想干什么?”
江初月听着画框被燃烧的声音,感觉自己的心也在一寸一寸分解。
最后一次,这是最后一次她为沈识檀难过。
她深吸了口气,正想说话。
院外走来一道身影:“沈总。”
赵若晴一身白色职业套装,的确像沈识檀说的那样,温柔贤惠,得体大方。
而江初月再怎么学,再怎么装,也永远做不到一模一样。
可她为什么要做别人?
江初月扯了扯嘴角,讥讽出声:“赵秘书这么晚了还来上司家里,怎么,你没有家吗?”
“我看你也别当秘书了,这别墅缺个保姆,不然就你来做吧。”
“这样你就能时时刻刻和沈识檀在一起了,也没人会说你是插足别人婚姻的第三者了。”
赵若晴脸上的笑容一下僵住。
“够了。”沈识檀上前将赵若晴护在身后,“江初月,你没资格说这话。”
江初月早料到他一定会帮着赵若晴。
但心还是沉了下去。
她攥紧手:“你这么讨厌我,无非就是觉得是我拆散了你们。”
“但是沈识檀,你觉得沈太太的位置我让出来,赵若晴就有资格坐上去吗?”
沈识檀面色冷若冰霜:“她比你有资格。”
江初月点点头:“那我拭目以待……我等你的离婚协议书。”
说完,她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