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的手臂却稳稳地护着怀里的人，没让他受一点伤。

    “雪姐！”许书阳吓得脸色惨白，颤抖着去摸她满是血的脸，“你、你流血了……”

    纪冰雪想安慰他，可一张口就咳出血沫。

    她昏过去前，只听到他崩溃的哭声。

    再醒来时，入眼是病房惨白的天花板。

    许书阳正趴在她床边打瞌睡，听到动静立刻扑上来抱住她：“你吓死我了！怎么那么傻！”

    他恰好压到她伤口，剧痛让纪冰雪闷哼一声，却还是抬手轻抚他后背：“没事……不疼。”

    许书阳抱着她感动流泪：“医生说钢筋插入，再偏一寸就伤到心脏了！”

    她依旧温柔，"别哭，这是我该做的。"

    “你对我太好了……"许书阳抬起泪眼，"明明你是哥哥的保镖，这些年却总是偷偷照顾我……”

    “记得我发烧那次，你冒雨跑遍全城给我买红豆糕……”那天暴雨倾盆，她在外面找了五个小时，回来时浑身湿透，却还是把热乎乎的红豆糕送到了许宅。

    “还有去年我生日，随口一句想要某条不发售的手表，你就跑去参加赌命赛车……”

    “最让我感动的是望月崖那朵花……那么危险的地方，你为了摘花给我，连命都不要了……”

    “所以……”

    许书阳期待地看着她，“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因为……”

    她张了张嘴，那句

    “喜欢你”

    却卡在喉咙里。

    太奇怪了。

    明明为他挡车、为他摘花、甚至为他纹身，可当真正要说出口时，心脏却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疼得她喘不过气。

    “三天后有空吗？”

    她最终转移了话题，“我有话想对你说。”

    许书阳眼睛一亮：“什么话？”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她勉强笑了笑。

    许书阳还想追问，手机却突然响起。他看了眼来电显示，表情瞬间变得慌乱：“雪姐，我有事，得先走了！”

    不等纪冰雪回应，他已经冲出了病房。

    房门关上的瞬间，纪冰雪的笑容消失了。

    她望着天花板，突然想起半年前的一场意外

    ——

    那时她还是许星森的保镖，在一次商业活动中遭遇袭击。

    她为了保护他，肩膀被利器划出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纪冰雪你他妈是不是有病！”

    许星森当场就炸了，红着眼睛对她破口大骂，“谁让你挡的？谁让你挡的！”

    他一边骂一边手忙脚乱地给她止血，昂贵的西装沾满血迹也浑然不觉。

    后来在医院，这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非要亲自照顾她。

    他煮的粥糊得能当砖头用，削个苹果能削掉半斤果肉，却固执地不肯让护工插手。

    “你是我保镖没错，”

    他当时红着眼睛说，“但我的命重要，你的命也重要。”

    回忆到这里，纪冰雪唇角不自觉地上扬。

    下一秒，她猛地僵住。

    她在干什么？

    许星森已经娶妻了，她喜欢的是许书阳，想这些有的没的做什么？

    像是为了证明什么，她抓起手机拨通了发小郑岁岁的电话。

    “哟，纪大小姐终于想起姐妹了？”

    电话那头传来调侃的声音，“听说你为爱挡车，差点英勇就义？”

    纪冰雪直接切入主题：“帮我准备个告白场景。”

    “什么？！”

    郑岁岁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你要跟许书阳表白？终于不玩暗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