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总,你还是赶紧给我打钱吧,至于我怎么花,与你有关吗?”
他苦笑一声,低头签下一张支票,递给我时,眼底猩红带着一丝无可奈何。
我无视他的手足无措,抛出下一个要求,
“对了,你说的,可以满足冠军一个愿望,那我们离婚吧。”
我掏出早就准备好的离婚协议书,摆在了他的面前。
“我只要带走安安,还有那一百万,其余的随便你。”
“司南,非要这么决绝吗?”
他死死攥紧拳头,力气之大,连脖子上的青筋都鼓胀得分外明显。
“嗯。”
我的心脏颤动,如同石子丢进平静无波的小谭,泛起阵阵涟漪。
克制住不舍,我转身离开,自行办了出院手续,无论医生怎么劝,都不为所动。
“姐,你赢了,算我求你了,跟我回家吧!”
齐昭昭蹲在医院门口,拦住了我的去路。
这个曾经和自己一起长大的好姐妹,如今出落的越发水灵了。
“昭昭,我不想回去,我回不去了。”
太阳升了起来,照在我臃肿的背上,灼烧得人疼。
我挪着大象腿,一步一步走向支票上显示的银行,
可工作人员拿到手检验时说出的话,让我愣在当场,
“女士,这是伪造了水印的高仿支票,不能兑换现金。”
世界一瞬间变得安静,不知道过了多久,耳鸣终于消停,
我睁大了双眼,跪在地上,反复求工作人员再仔细确认一次。
可假的就是假的,成不了真。
刚拿到手我就发现了不对劲,可我还是选择相信他,
可相信他的结果是什么呢?是跌入深渊。
他将我置于高台之上,一层一层敲掉我脚底的砖瓦,
让我不至于一次性摔死,却能反复遭受痛苦。
我苦笑一声,揉了揉剧烈疼痛的胃,
掏出手机给顾久言打去电话。
可电话那头是久久的忙音,
三年过去,他再一次在我最无助的时候,拒绝了我的电话。
他啊,终归不可信。我走在大街上,烈阳高照的天却在此刻落起了毛毛雨,一点一点浇灭了我内心的希望。
电话铃响起,是宠物医院的老板,
“周司南女士,您的宠物安安目前情况不稳定,上次一万的药剂没有控制住它的病情,反而加速了它身体的恶化。”
“现在只能动手术了,手术费用大概是十万,您看您这边愿意动吗?当然做手术也不代表一定能痊愈,只是多一份希望,您看看您这边什么打算?”
雨大了起来,稀稀拉拉的浇在我身上,仿佛一块巨大的石头,压得我喘不过起来。
“做手术吧,钱我明天转给你。”
对话结束,电话立马被掐断。
冰冷的雨水拍打在我的脸上,
我摸了上去,竟然一时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回到出租屋时才下午一点,我再次给顾久言打去电话。
一如既往的,没有人接,
三年前,为了给顾久言送一份公司文件,怀胎八月的我骑上了电瓶车,
可刚下过雨的道路过于湿滑,车没刹稳,撞上了前面的奔驰,
车主为了维护我孕妇的颜面,好心让我上了车,在车里商议赔偿,
我辞了工作在家生孩子,早已没有了任何工资来源,只能给顾久言打电话,
可电话一遍又一遍的按下,铃声一次次响起,最后也没有被接通。
还是车主宽容,让我免了责。
他本想开车送我去医院,我拒绝了,拿着那份文件继续上路。
到了鹿飞公司,拿文件的却是别人,一肚子的火气,只能自己默默咽下。
可命运捉弄人,不知道是车祸的殃及,还是心情的大起大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