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抖的心，激动的手。
李言看着源堡里静静平躺着的小丑魔药，脸色涨红。
他迫不及待的想要服下魔药，晋升序列，但现在，需要把这两只鬼面人处理掉。
林七夜鎏金色的双眸逐渐黯淡，只剩一抹残烛之火。
漆黑的夜，瘆人的怪物，满地的鲜血以及锋利的下巴，展现在林七夜面前。
他终于用自己的双眼，再次看清了这个世界。
跃向自己的利爪轰然倒地，至高神的威严将鬼面人死死按在地上。
至高神圣的气息掠过大地，如同圣洁的王行在人间。
李言敏感地察觉到，有一股金色的气息被吸入源堡之中。
左侧的青铜椅面前，一张塔罗牌倒扣在桌面上，等待着来人翻开。
此时，林七夜捡起地上的导盲杖，匍匐在地的鬼面人像是预知了自己的下场，发出恐惧的哀嚎。
但王的眼中，从来没有怜悯。
手中半截导盲杖刺下，宣告着鬼面人的死刑。
这边，李言也是捡起了另一截导盲杖，刺入鬼面人的大脑。
两只怪物同时像是被抽空力气一样，瘫软在地。
二人看着彼此手中的半截导盲杖，相视一笑。
这时，两人的感知里范围里，出现了一个人的身影。
两人一同向一旁看去。
映入林七夜眼中的，是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中年男人的脸。
李言则是露出一个微笑。
老赵终于来了。
此刻，赵空城看着李言与林七夜相同的动作，眼睛一亮。
“你们两个，在一起了？”
李言：老赵人设崩了？
林七夜：这人有病？
“咳咳咳。”
赵空城咳嗽几声掩饰人设ooc带来的尴尬，拿起对讲机说道：“逃离的鬼面人已经肃清，后勤组来打扫战场吧。”
“我俩帅吗？”
李言突然开口说道。
赵空城：可恶，给你俩装到了！
他看向一旁的林七夜，认出了这是前几日进行占卜的男孩。
刚刚那股冲天的光芒，就是从他身上发出的吗？
“你俩认识？”
林七夜看着陷入尴尬的两人，开口问道。
“这位是守夜人小队里的赵将军。”
林七夜听到将军二字，又想起了李言曾预言到自己会成为司令。
难道说，就是跟叫守夜人的组织有关？
而守夜人会不会是李言背后的那个神秘组织？
想到这里，他看向赵空城的眼睛里多了几分打量。
而赵空城的眼睛里也多了同样的打量。
他几乎可以确定，眼前的少年是一位神明代理人。
而那股神圣炽热的气息，想必就是代号003的米迦勒了。
李言顿了顿，跟赵空城说道：“他今天晚上不会跟你走的，太晚了，有什么事明天来俱乐部找我。”
赵空城刚想问李言是怎么知道的，但他转念一想，这小子会占卜，就听他的吧。
林七夜有些感激地看了李言一眼，他看出了赵空城眼中的炽热，正想找办法抽身呢。
片刻后，看着李言与赵空城离去的身影。
林七夜内心给守夜人这个组织打上了一个基情满满的标签。
一路上，赵空城差点化身十万个为什么，问题不断。
没办法李言只好拿出几个渣男语录应对，才勉强堵上赵空城的嘴。
送走赵空城后，李言长舒一口气，意识沉入源堡之中。
序列8：小丑的魔药放置在眼前，李言依然没有犹豫，一口饮尽。
青铜椅上的灰雾缓缓散去。
源堡的第一位客人到了。
第9章
愚者先生
深夜里，林七夜的意识游走在梦境中，他又来到了那家诸神精神病院。
但今天，他有一股强烈的预感——自己可以推开那扇门。
手指刚触上冰冷的圆环，周围的迷雾突然翻滚起来。
古老的钟声从病院里敲响，林七夜忽然一颤。
下一刻，他的意识居然被强制剥离出来。
灰雾中，深红色的光芒如同潮水一般涌现，将林七夜给淹没。
……
时间回到李言这边。
服下魔药后，混乱的低语回荡在耳边。
再次睁开眼睛时，他已经来到了源堡里。
序列8：小丑
此刻，左侧末席的灰雾里出现了一枚深红色的光点。
李言的脑海里瞬间多了一些神秘知识：
可以将死去的魂灵招入源堡，化为诡秘侍从（区分序列1：诡秘侍者及愚人众席位），让对方代行自己的意志。
原本他还在考虑，救下赵空城会不会影响原剧情的世界线。
目前看来，赵空城非但不能救，他还必须死。
一方面，自己已经占卜出赵空城“死亡”的结局，如果没有达成结局，反而会引来136小队怀疑。
另一方面，自己可以直接收走赵空城的灵魂，转化为诡秘侍从呢？
原剧情里，是哮天犬收走的赵空城的魂灵，只有等到大结局的时候，他才被复活。
而李言现在完全可以让赵空城的魂灵提前复活，来给自己打工。
不对，是遵循伟大的愚者先生的意志。
赵空城：我谢谢你，其他同人文里都是让我不死，你让我死也就算了，我原本可以一路躺平到大结局，现在死了还要给你打工！！！
穹顶之下。
林七夜的灵魂像是从水中猛然脱出一样，窒息感瞬间消退。
他缓慢地睁开眼睛，只见自己的身体被包裹在灰雾之中，坐在高背椅上。
面前是一张古朴的青铜长桌，上面摆放着一张倒扣的塔罗牌。
塔罗牌，难道这里是李言背后势力的大本营？
他原本以为那个组织充其量就是有一些可以应对神秘的能力而已，毕竟自己也是斩杀过神秘的人。
但现在，居然告诉他，这个组织可以将他的灵魂抽离出来。
那岂不是说，只要对方想把自己留在这里，现实中的自己就会变成植物人？
莫名的恐惧笼罩在林七夜心头，身为主角的他，眼神里第一次出现慌乱。
哪怕是之前遭到鬼面人袭击时，他都未曾如此过。
片刻后，他的视线移到长桌尽头。
高定的黑色小礼服映衬着洁白的里衬，袖口很自然的平整起来。
巴洛克时期经典风格的黑色圆顶礼帽下，是一张隐入灰雾中的脸孔。
林七夜眯起眼睛，开眼之后，他的感知范围已经扩展到了30米。
他想看看这位神秘人究竟是谁。
而在李言的视角中，林七夜虽然也隐入灰雾之中，自己却可以看到他正眯着眼睛打量着自己。
也就是说，这里与《诡秘之主》里的源堡不同，自己是知道源堡里其他人的身份的。
那自己就可以利用愚者，对他们进行合理引导了。
而现在，林七夜已经有些汗流浃背了。
他发现，自己居然无法看穿眼前人的身份。
不，眼前，真的是一个人吗？
林七夜的脑海里闪过一个恐怖的念头：
这是一位神。
与米迦勒一样的神。
幸亏自己看不清祂的面孔，万一对方和米迦勒一样，对视一眼就让自己失明了呢？
想到这里，林七夜不由地埋低了脑袋。
“阁下，这里是哪里？”
但对方并没有回答自己，除了那轻飘敲桌面的手指可以证明祂是活着的以外，林七夜差点以为对方已经死了。
哪知对面并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你可以称呼我为，愚者。”
祂往后一靠，双手交叉，语气轻和而平淡。
林七夜翻遍自己脑海，也没有找到关于神秘学的知识，只能暂时把祂归为未知神明。
“愚者先生，请允许我这样称呼你，请问您为何要把我带到这里来？”
李言依旧没有回答，他指了指林七夜面前的那张塔罗牌。
问题一直没有得到回答，林七夜都差点以为面前的神明是一个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了。
牌面翻开了——
想不到，自己名字叫七夜，又失明了这么久，代号居然会是太阳。
林七夜握着手里的塔罗牌，想起了之前的占卜。
他记得，那时候李言用的也是塔罗牌，难道说，他也和自己一样，在这座神秘的建筑里？
他看向一旁，但除了愚者先生外，并没有其他人。
“你可以向我提出问题，过去、未来亦或者现在。”
李言之所以没有回答林七夜的问题，自然是为了保持神明的位格。
上位人不需要回答下位的提问，除非祂应允，就像现在一样。
林七夜沉默一会，对方看起来没有什么恶意，或许只要自己提出问题就可以了。
他现在已经基本确定，李言那个神棍跟眼前的愚者先生肯定有一些联系。
可能李言的能力就来自于眼前的愚者，而他接近自己目的，恐怕也是受到了愚者的指引。
可能李言办事不力，所以愚者先生决定亲自出马了。
而他们究竟想从自己身上得到什么？
会不会与米迦勒有关？
想到这里，林七夜的情绪不断酝酿着。
自己的命运似乎一直都在被掌控着，之前是米迦勒，现在是愚者。
“不，我不服！”
林七夜的内心不断咆哮着，凭什么这些神明只需要做谜语人，而自己就要受到这些奔波。
祂们只要一个眼神就可以让自己失明，一个念头就可以让自己意识脱离。
这到底凭什么？
林七夜站起身来，炽热与神圣的气息霎时间充斥在他的身体里。
！
第10章
我主，愚者
真正的主角总是像这样，敢于举起叛逆之剑，哪怕对方是全知全能的神明。
林七夜的感知瞬间形成一个40米直径的圆形区域。
“很可惜，太阳先生，你的光不够强。”
愚者先生轻弹响指，林七夜面前的塔罗牌突然变成一把锐利的纸刀直冲他的眼睛。
李言嘴角微微扬起。
化纸为刀，是现在林七夜所不能抵挡的。
林七夜心神一动，瞳孔一紧。
紧接着，他的碎裂，崩塌了。
虽然是代号003的神域，但那只有在米迦勒手中，才是003。
林七夜初入盏境，现在的只能提升他的感知范围。
一股挫败感油然而生，哪怕是炽天使，也无法奈何这位愚者吗？
“好了，太阳先生，关于你为何在这里，我只能说，这是一个尝试。”
一个尝试？
林七夜的心中只觉得一阵荒谬，可笑。
还有，他不喜欢太阳先生这个代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