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在他疑惑惊慌的目光注视下，低头吻了下去。
当晚，迟晏做了个很旖旎的梦。
梦里，他回到了高中时代。
穿着校服的身影张开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他愣住，怔怔的看着那张熟悉的脸。
对方表情不悦，“回神了，让开，我要进去。”
女孩儿的位置在里面，他反应过来侧身坐，让她进去。
一股好闻的香气就这么毫无预兆的钻入鼻腔。
他眨眨眼，下意识偏头，女孩儿的长发扫过他的鼻尖。
痒痒的，也很……香。
梦里，迟晏看到自己像个变态一样抓着女孩的校服闻，回到家，还做了一个难以启齿的梦。
那是少年人最隐秘的心事。
那天早上，他起来的很迟，却还是坚持洗了个澡。
等到学校的时候，已经迟到了。
挨了一通批评，他慢悠悠晃到了班上，透过后门，看到了正站起来回答问题的那抹纤瘦身影。
后来那抹身影变成了少年人梦里的常客，总是在他的世界里晃来晃去，挥散不去。
没人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开始留意这个女孩儿的，没人知道他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对方的。
他自己也答不上来。
因为这个时间和界线太模糊，他似乎很早就越界了。
又不敢讲出来。
他觉得顾缈一定会把他当成变态。
其实最初他也没想怎么样，他也想拉开距离，还对她凶，让她以后上学能不能不要化妆不要喷香水。
女孩儿最初看他的眼神冷漠，像是看神经病，对他的话置若罔闻。
甚至从那之后变本加厉，身上更香了，唇更红了。
但后来听顾缈说，那都是他的错觉。
她高中没有带妆上学，也没有用香水。
味道大概是沐浴乳或是身体乳，再不济就是洗衣液的味道。
迟晏是被叫醒的，他睁开眼茫然看着身前的顾缈。
“你梦到什么了？”对方狐疑的看着他，“怎么一直在叫我的名字？”
“……”迟晏回过神，眨动着无辜的眼睛。好似在梦里对女孩儿做尽坏事的人不是他。
“做噩梦了吗？”
问完，顾缈突然注意到他发红的耳朵。
“你……”
顾缈皱眉，一度怀疑他是不是梦到了其他女人。
如果是她，怎么会如此难以启齿？
迟晏再迟钝也察觉到了她有生气的迹象，反应过来一把抱住她的腰，破罐子破摔，“是你是你是你！”
“滚。”
顾缈推他的脑袋，显然不信他。
“我错了……”迟晏委屈巴巴的声音响起，“我在梦里对你做坏事了。”
顾缈的手停住，“坏事？哪种啊？”
“唔……就是那种。”
顾缈眼睛一转，觉得这也没什么啊。都是真枪实弹上过战场的人了，做个梦还会脸红成这样吗？
最后，迟晏支支吾吾的说了实话，顾缈沉默了好半晌，咬牙骂了句变态。
“变态也是你的变态了，不能退货了。”
“所以回去能不能把那件校服找出来，然后穿着……”
顾缈气得一天没和他讲话。
不过后来在回国没多久，在迟晏的生日当晚，某人最终还是如愿以偿了。
98第434章
迟斐个人线（1）
“阿斐？”
“阿斐！”
林路叫了几声，角落的男人才回过神，按灭了手机，抬头朝对方看过去，漆黑的眼底无波无澜。
好在对方已经习惯了他这副样子，问：“难得出来聚一下，你怎么一直看手机啊？学校有事？还是有学生找你？”
“没有。”迟斐收起手机，“师兄抱歉，刚刚说到哪里了？”
林路打量着眼前这个年轻身影，默默叹了口气。
他这个师弟哪儿哪儿都好，年纪轻轻二十来岁的年纪已经是京大最年轻的教授加博导了。
从初高中参加各种竞赛时就被寄予厚望，顶着个天才的头衔在学术界大杀四方。
就是这性子呆呆的。
除了学术之外，好似什么都提不起兴趣似的。
二十来岁了，还是个单身狗。
“听说你们院长又给你介绍女朋友了？这周末相亲？”
“你也别推了，再等等都快奔三了，也该谈个女朋友了。”
对这个小师弟，林路也是操碎了一颗心。
虽说这师弟性子冷淡了些，但上学那会儿待他这个师兄还是很好的。
两人这么多年也一直保持着联络。
闻言，迟斐目光一顿，淡淡开口说了句：“我有女朋友。”
“……”林路很想翻个白眼，但忍住了。
这话从几年前迟斐就在说，之前导师想把自家女儿介绍给他，迟斐就用这话拒绝的。
一开始大家觉得他不会撒谎，可这几年谁都没见过他那位传说中的女朋友。
后来导师也怀疑，这是不是他用来回绝的借口。
时间久了，根本没人把他有女朋友这件事当真。
“你啊，这么多年了都不会换个借口，别告诉我你也打算这样拒绝你们院长。”
“是。”迟斐就是这样说的。
“你们院长信了？”
“不知道。”放在桌上的手机屏幕亮起。
林路刚想说什么，就见迟斐拿起桌上的手机，解锁，迅速浏览信息，然后开始打字。
“学生找你看论文？”
“不是。”迟斐：“女朋友。”
林路哽住，想说什么又默默咽了回去，最后端起面前的水杯开始喝水。
等了几分钟，见迟斐消息还没有回完，林路按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歪了下身子凑过去。
还没看清屏幕，迟斐就熄屏关掉了手机。
林路嘴角抽动，坐正身子瞥了他一眼，“真是女朋友？”
“我没必要撒谎。”
“那你干嘛藏着掖着？这么多年从来没见你把人带出来过啊。”
“她在国外读书。”
“比你年纪小？”
“不是，我们是高中同学。”
林路想了想，觉得也说得通。毕竟眼前这个是大魔王，同龄人被他甩在身后都是正常的。
“那现在回来了吗？”
“还没有。”
顿了顿，迟斐补充：“今年毕业。”
“那到时候带出来见见？”
“有时间的话。”
某人惜字如金。
林路依旧持怀疑态度。
同样怀疑的不止他一人，迟斐的学生也觉得他的女朋友并不是真实存在的。
对此，迟斐也不屑于解释。他从不对外谈及自己的私人生活。
有学生起哄要他拿女朋友的照片出来，迟斐从来不会搭茬儿。
久而久之，大家都觉得他的“女朋友”只是用来拒绝某些女学生的借口。
没办法，作为京大最年轻的博导，迟斐受到了太多关注。
不只是因为他的成就，还因为他那张让人过目不忘的脸。
像是游戏中最完美的建模。
太正经了，死板中又透着纯情，让人很想把他拽下神坛，仔细看看他破防沉沦的模样。
可惜，他宛如一座沉寂多年的火山，无论外界如何评价如何打扰，他依旧岿然不动。
九月初，又是一年开学季，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新生的呼唤，晴天居然也下起了小雨。
迟斐在教学楼前躲雨，这场雨看起来并不会下太久，他也不急着离开。
手机震动，是远在英格兰的人发来的消息。
是一张三明治的照片，看样子，是急匆匆在路上拍的，三明治的一角上还有她的牙印。
迟斐放大照片看了许久，最后回复：
过了好久，对方才了回个OK的小猫表情包。
盯着屏幕上的小猫看了许久，迟斐眼底漫上笑意，长按小猫，保存了那张表情包。
然后他在过往收藏的表情包里找了一张捧脸微笑的小猫发了过去。
林路站在迟斐身后，将这一幕收进眼底。
“我靠，你还真有女朋友？！”
迟斐下意识熄屏，转身看过去，“师兄。”
“你居然还会发表情包？”
“还这么可爱！”林路对自己刚刚看到的一切表示震惊，甚至以为是自己的幻觉。
他没打算偷看的，他来这边有事，从教学楼出来就看到了熟悉的身影，想着过来打个招呼。
他过来的时候其实没看到其他的内容，不经意的一瞥就捕捉到迟斐盯着那张表情包发呆，然后收藏并回表情包的一幕。
“你……你真谈了？”林路压低声音，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迟斐不懂他这个反应，他明明说过很多次他不是单身，偏偏就是没有人相信。
“嗯。”
“……”林路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我说呢，你上次在群里误触发来的小猫表情包，原来都是你女朋友给你的。”
“你和你女朋友感情……真是好啊。连发来的表情包都要保存。”
“因为很像她。”
林路不太理解他这样的行为，有种上了年纪的父母把女儿随手发来的小动物表情包当成女儿本人的感觉。
实际上，迟斐就是这样认为的。
顾缈发来的那些表情包他都会仔细端详一会儿，会把表情包上那些卡通人物或是动物的神态代入到她本人身上。
她也会这样笑，也会这样皱眉这样苦恼，这样开心这样思考。
他们很少会视频，也很少会见面。有些时候，他也只能靠这样的方式缓解汹涌的思念。
林路突然想起什么，“我之前听导师说你本来也打算出国的，是真的吗？”
“嗯。”迟斐打开手机看了看，没有最新消息，他这才把手机放回口袋里。
98第435章
迟斐个人线（2）
“是打算一起？”
“嗯。”
“……你能多说几个字吗？”
迟斐想了想，大概能猜到他接下来要问什么，于是说道：“她不喜欢我追着她到处跑。”
“希望我凡事多为自己考虑。”
“所以你就留在京大了？”
“嗯。”
“啧啧啧。”林路掐指一算这时间，惊讶他们居然感情依旧这么好。
“这么多年，你们就没吵过架吗？”
“为什么要吵架？”迟斐问。
“异地恋就很辛苦了，更何况是异国恋。你就不担心她……需要你的时候你总不在，然后和你分手啊。”
“小心有人趁虚而入啊师弟。你说你对待感情这么冷漠，也不会提供情绪价值，我真的很想知道你们这几年是怎么撑过来的。”
在林路看来，他们怎么可能没有过争吵。
迟斐垂眸，认真思考了一下他的问题，最后说：“你说的情况确实有过。但没有争吵。”
“有过？有过什么？分手？”
迟斐一顿，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