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毓儿还有如此本事,倒是让我刮目相看。”
见容淮不愿再谈方才的事,我便顺着他转移了话题,玩笑道:
“是和家中三妹学的,她当日哭着闹着不肯嫁入东宫,便是如此模样。”
容淮闻言,唇角微抽,眼中闪过一丝好奇:
“那你为何愿意嫁入这东宫呢?”
我的笑意微微淡去,目光望向远方,似乎在回忆着过往:
“既然总归要与他人共侍一夫,那我为何不挑个世间最尊贵的男儿?”
“至少在这东宫,我不会那般心不甘情不愿。”
容淮闻言,无辜地举起双手,眼中闪烁着几分笑意:
“冤枉啊,东宫除了太子妃殿下,可没有别的妾室了。”
我只是笑而不言。
自古帝王家,哪有真正的痴情种。
容淮显然也深知这个道理,并未急着给我什么许诺。
他静静地看着我,目光中充满了温柔:
“无论未来如何,我都会尽我所能,护你周全。”
我侧头看他,亦好奇道:
“新婚之夜,殿下为何不肯与妾圆房。”
容淮笑道:
“因为,我不知是你。”
“如今知道了,给你个母凭子贵的机会如何?”
我的脸微红,还不待我回应,墙角处传来男女的争执声。
容淮无声地示意侍从停下。
“你方才面对陛下的赐婚为何犹疑不决?你是不是心中还惦念那个顾毓?”
是于霜的声音。
“你回京之后为何越发胡搅蛮缠?她都嫁人了,我与她能有什么?”
陆遂的语气中尽是不耐烦。
容淮听了几句,顿时失了兴致,让侍从继续前行。
11
再次听到陆遂的消息,是他和于霜大婚。
容淮见我无动于衷,好奇道:
“当真放下了?”
我瞧着容淮那假装翻阅文书的模样,忍俊不禁:
“若我说未曾放下呢?”
容淮的笑意未曾褪去,反而更添几分玩味:
“那我就杀了他……”
他似乎又想到了什么,眉头微皱:
“不对,活人终是比不过死人。”
但很快,他又豁然开朗:
“既然毓儿喜欢,我便将他眼鼻手脚割去,做成礼物送给你,如何?”
“孤又不是不讲理的人。”
他合上文书,把我抱在腿上,耳语道:
“他们也是该成婚了,否则等到父皇驾崩,民间得停嫁娶一年呢。”
“届时,他们夫妻一体,一起收拾也方便多了。”
容淮的话,像预兆一般。
自那日起,皇帝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
容淮每日早出晚归,似乎很忙。
即便是在东宫时,也不见人影,总在书房接见一些人。
容淮不仅和传闻中的不一样,他身上似乎还有许多我不知道的事情。
皇帝病危的消息传来时,我奉皇后之命,去郊外皇寺祈福。
皇寺提前清了场,幽静的院落里,香火缭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