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陆小将军,早已对于霜倾心已久,
关键时刻挺身而出,上演了一场英雄救美。
我与陆遂昔日的婚约,也不是秘密。
还有人据此添油加醋,编造出我与陆遂私会,被太子撞破的荒谬故事。
而于霜,是被无辜迁怒的。
人言可畏。
我终于明白,容淮的声名是如何变成这样的。
此刻,容淮正悠然自得地在棋盘前落下一子,仿佛外界的风波与他无关。
听闻我的感慨,他淡淡一笑,澄清道:
“那个通房,确实死于我手。”
“母后爱在我身边安插眼线,偏偏还要挑个不堪入目的。”
我诧异之余,不禁问道:
“殿下与皇后娘娘,难道……并不和睦?”
容淮提起往事,眼中闪过一丝疲惫:
“说起来,我今日声名,也有母后的一份功劳呢。”
“母后生我时,九死一生,当时又只是个贵人,我一出生便被一直针对母后的高位妃嫔抱走抚养。”
“后来,母后有了三弟,我在宫中的地位更是微妙。”
他语气微顿,但言外之意,我已心领神会。
我正欲开口安慰,容淮却如同事外人般继续述说:
“直至十五岁那年,母后终于登上凤位,我的养母也在那时离世。”
“母后曾说,我像极了养母,与她最厌恶的模样如出一辙。”
“恐怕母后也从未教过你如何打理后宫吧,因为她并不希望我得登大宝。”
我闻言默然,回想起与皇后娘娘的几次交往。
不过是些寻常婆媳间的客套,从未察觉到这背后竟隐藏着如此曲折的故事。
我亦终于明白,皇后娘娘为何要国公府的女儿为后了。
我补充道:
“国公府虽是勋贵,但如今族中已无出息的男儿,正好爵承三代,至我父亲后,国公府必然渐渐落败。”
“我祖上皆是英烈,国公府嫡女也正好当得起太子妃的名头,这般也不会显得皇后刻意苛待。”
容淮再次落下一子,笑意更浓:
“毓儿,我赢了。执棋时,切忌分心。”
正此时,东宫的随从匆匆前来禀报:
“殿下,陛下传召您与太子妃。”
“听说,还传召了陆将军和于将军。”
刚步入大殿,一个茶杯便飞了过来。
容淮侧身避开,似是习以为常般,波澜不惊地行礼:“参见父皇母后。”
皇帝带着怒气道:
“朕把庆功宴交给你,你就给朕办成这样?”
“如今满城风雨,皇家的脸面往哪搁?”
皇后以劝解的模样道:“容淮他还小,陛下何必如此苛责?”
皇帝听后却愈发生气:“他是嫡长子,如今都成婚了,连个庆功宴都办不好,今后如何担当大任?”
陆遂义正辞严开口:
“太子恶意纵奴伤人,请陛下为我们做主。”
“难道为家国出生入死的将士,连一点尊重都得不到吗?”
容淮语气凉凉回怼:
“难道立下功劳,就能对太子妃喊打喊杀了吗?”
“那么来日岂不是要仗着军功,对天子不敬。”
功高震主,是历任帝王最忌违的事。
皇帝当即询问:
“太子妃也牵扯其中了?”
容淮与我对视一眼,我立即心领神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