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姨姐脸色一僵,讪讪地闭了嘴。
沈西棠见他们劝不动我,突然“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哭得撕心裂肺:
“江齐生……我求你了……林阳卷走了沈家大半财产,现在公司资金链断了,再这样下去,我们全家就完了……”
她死死拽住我的裤脚,声音发抖:“你不是认识很多人吗?你帮我们把林阳抓回来……只要追回那笔钱,我什么都答应你!”
我低头看着她,忽然笑了。
“行啊,我可以帮你们找林阳。”
沈西棠眼睛一亮,还没等她高兴,我又补了一句——
“但条件是,你立刻签字离婚。”
她脸色瞬间惨白。
“你……你就这么恨我?”
我摇头:“不是恨,是彻底无所谓了。”
她瘫坐在地上,眼泪无声地往下掉。
大姨姐还想再劝,我直接打断:
“要么答应离婚,我帮你们追债;要么,我现在就去法院起诉沈西棠婚内出轨、欺诈,让她净身出户。”
“你们选。”
整个屋子瞬间死寂。
沈西棠抬头看着我,终于意识到,我是认真的。
她哆嗦着嘴唇,最后哽咽着说:“……好,我签。”
我点点头,转身去书房拟新的离婚协议。
身后,传来她崩溃的哭声。
但我想,我们本可以拥有一个幸福美满的生活。
是她自己仗着我对她的爱不断挑战我的底线。
所以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怨不得我。
把他们一家子送走后,我就联系了人去找林阳。
周扬叼着烟,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斜眼瞥我:
“真帮他们?要我说,让他们自生自灭得了。”
我低头整理文件,语气平淡:
“答应了的事,总得做完。”
他嗤笑一声:“你倒是讲信用。”
于是周扬也投入了找人的行列中。
第三天早上,我站在周扬家的阳台上抽烟。
晨雾还没散尽,远处城市的轮廓在薄雾中若隐若现,周扬端着两杯咖啡走过来递给我一杯。
“人找到了,在澳门,输得只剩条裤衩了。”
我吐出一口烟圈,烟雾在清晨的空气中缓缓散开:“钱呢?”
“还剩三成左右。不过……”周扬露出讥讽的笑容,“他名下那套别墅倒是值点钱。”
我点点头,这个结果在意料之中。
赌徒的下场从来都是这样,区别只是时间早晚而已。
下午,我约了沈西棠在律师事务所见面。
她比上次见面时更加憔悴,眼睛下面挂着浓重的黑眼圈。
看到我时,她的嘴唇颤抖了几下,最终什么也没说。
律师把追回的部分财产清单推到她面前时,她突然抓住我的手腕:
“齐生,这些钱……这些钱都给你。我不要了,我们……”
“签字吧。”我抽回手,把新的离婚协议往她面前推了推,“今天把手续办完。”
她的眼泪砸在协议上,晕开一片水渍。
大姨姐在一旁欲言又止,最终只是重重地叹了口气。
手续办完已是黄昏。
走出民政局时,沈西棠突然冲到我面前:
“你就这么恨我吗?五年……五年的感情你说扔就扔?”
我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她。
夕阳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孤单地拖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