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都说到这个程度了,展居洲也只能应了下来。
挂了电话,回到卧室,他把犯迷糊的苏挽风捞进怀里,“挽风,后天我爸妈要来看你。”
苏挽风哼哼了两声。
展居洲眼神温柔:“别紧张,他们会喜欢你的。以后,你又有爸爸妈妈了。”
苏挽风脑袋往他怀里拱了拱,小声又迷糊的嘟囔:“妈妈……妈妈……”
第二天展居洲先起的床,他在浴室刷牙,苏挽风就一阵风似的刮进来,嘴里碎碎念:“完了完了,我要迟到了!”
他把镜子前的展居洲挤到一边,冲到马桶边脱裤子。
展居洲一边刷牙一边靠着门口盯着他。
苏挽风裤子脱到一半,猛然想起来还有个人,飞快的捂住了下面,红着脸瞪着他:“不许偷看!我上厕所你还盯着,要不要脸啊。”
展居洲无奈的笑了笑,到底是谁冲进来不管不顾的要上厕所的啊。
这人真的是不能太惯着,越惯就越霸道不讲理。
展居洲转过身,对着镜子继续刷牙,苏挽风这才继续脱裤子,背对着他开始放水。
展居洲看着被倒映在镜子里清清楚楚的一切,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苏挽风上完厕所,也挤了过来和他一起洗脸刷牙。
早饭是展居洲做的,简单的小米粥配鸡蛋,牛奶。
吃完饭,两个人各自去上班。
展居洲昨晚搂着苏挽风睡觉,可能是睡姿不太对,腰酸的不行,刚到公司就扶着腰活动。
小孙和林泽生对望了两眼,眼神都有些意味深长。
展居洲看到,皱眉:“你们那什么眼神?”
小孙立马拨浪鼓式的摇头。
林泽生咳嗽了两声,委婉道:“小洲啊,你……辛苦了。”
展居洲:“?”
林泽生:“没关系,我们不会说出去的,我们都懂的。”
展居洲:“不是,你们他妈懂什么了?”
“两个人在一起爱情是最宝贵的,至于其他的,咳咳……体位问题,谁在上谁在下,咳咳,都不重要。”
展居洲:“?”
不是
,他怎么没听懂这两个人在说什么。
小孙.:“展哥,当零的感觉是不是特别不一样?”
展居洲:“我他妈怎么知道,我又没当过……”
他终于反应了过来,“你们以为我是下面那个?你们眼睛没瞎吧?”
小孙躲到了林泽生背后,哆哆嗦嗦:“我在你手机里看到的,你自己查的,怎么当零……”
展居洲一头雾水。
他什么时候……
气急败坏的把手机拿出来,点开搜索记录,展居洲脸都快绿了。
这根本就不是他搜出的的东西!
再看看后面搜索记录的时间……这可不那天苏挽风拿他手机打游戏的时候吗?
得,要不是小孙和林泽生的“意外发现”,他还不知道他家小朋友居然还有让他当零这种不自量力的念头呢?
呵呵,想都别想。
林泽生这边也明白了,“这记录是挽风搜的啊?”
小孙:“不是,展哥,你……你是不是没满足嫂子啊,嫂子嫌弃你了?”
展居洲抓起个鼠标砸了过去:“滚。”
小孙麻溜的接住了鼠标,恭恭敬敬的放在了桌上,“好嘞,小的这就滚。”
一阵风刮走,林泽生问:“你和挽风那什么生活不太和谐?你别不好意思说。”
展居洲咬牙:“我们和谐着呢,我不是捐了个肾吗,那臭小子不知道在哪里看的,总觉得我不行。”
林泽生“哈哈哈”的笑了起来:“挽风真的是太可爱了。”
展居洲脸色阴阴的:“可爱?我看他是皮痒了欠收拾。”
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展居洲憋了一肚子的火,晚上等苏挽风一回家就把人直接堵在了角落里,拿着手机问他干的好事。
苏挽风支支吾吾:“我,我是担心你……”
展居洲:“你还想我当攻?”
苏挽风:“不想当攻的gay不是好gay。”
展居洲二话不说就把人扛了起来往卧室走,“你死定了,苏挽风。”
苏挽风可真的太后悔了,屁股都快开花了,展居洲还不知疲倦的折腾他,“还当不当攻了?嗯?”
苏挽风眼泪都滚了出来,两只手死死的搂着他的脖子,又是亲他,又是蹭他,不停的讨好求饶:“我错了……我错了,老公,别弄了……”
展居洲堵住他的嘴,又折腾了十来分钟,才终于停下。
苏挽风哭的眼睛通红,脖子上被咬的火辣辣的疼。
他摸到了一个牙印,声音沙哑,“怎么办啊,明天你爸妈会看到的
,好丢人……”
展居洲笑了笑:“没事儿,明天给你找个创口贴贴上。”
苏挽风:“你混蛋。”
第二天因为要招待展居洲爸妈,苏挽风起的格外早,把家里里里外外都打扫了一遍,窗明几净的。
展妈妈拎着包进屋的时候,惊叹连连。
他一直担心苏挽风是个男人不如女孩子细心,不顾家,现在看看,家里布置的温馨干净,倒像是好好过日子的人。
展妈妈悄悄对儿子说:“我上回给你的那个手环,你没给挽风啊?怎么没见他戴着……”
第237章
冷战期
展妈妈念叨:“那个是给挽风的,以后就是一家人了,你是不是忘记了?”
展居洲皱眉:“我早就给他了。”
他才想起自从把玉坠手环给苏挽风后,好像还真的没见苏挽风戴过几次。
趁着爸妈在客厅看电视的功夫,展居洲进了厨房,悄声问苏挽风:“我上次给你的那个手环呢?你怎么不戴?”
苏挽风肩膀僵了下,面色不太好的扭过头,“要……要戴吗?”
“我妈问呢,她给你是对你的认可。”展居洲笑着把苏挽风手里的东西拿了过去,赶他回卧室:“乖,拿出来戴上,别舍不得。”
苏挽风脸色难看,心里又慌又急。
手环现在根本就不在他身上啊!
他还想着这个月多赚点钱,早点去把镯子拿回来。
他不知道今天见展居洲的父母,要戴着那个镯子……
现在要怎么办?
苏挽风拿不出镯子,直面面色灰白的站在原地。
展居洲盯着他的脸,渐渐明白了过来,眼神冷了好几度:“你是不是把东西拿去卖了?”他隐约想起来苏挽风问过这个手环是不是能卖钱这回事。
苏挽风摇头:“没有,没有!我没有拿去卖!”
他慌张的去拉展居洲的袖子,眼睛通红:“我真的没有拿去卖。”
“那东西呢?”
“我……我……”苏挽风一着急,说话就开始结巴。
就算如今在展居洲的面前已经渐渐找回了年少自己的模样,可他到底不是原来十七八岁的苏挽风了,埋藏在心底的伤痛,不安,和恐惧……很容易的就被撕开条口子,重新把他拽回黑暗中。
“我没卖,我就是……换……”
展居洲:“卖和当有什么区别?”他真的气坏了,父母给苏挽风代表认可的穿家的东西,苏挽风就给轻轻松松拿去换了钱!
他是缺苏挽风钱用了还是什么?
父母还在客厅,展居洲说话不敢太大声
,怕他们怀疑,他和苏挽风的事情可以等父母走了再慢慢谈,骂也好打也好,可以慢慢教训,可要是被他爸妈知道苏挽风把手环拿去卖了,问题就麻烦了。
他和苏挽风的事,父母原本就不同意,后来也是看他把自己折腾进了医院,差点没命,出于爱他这个儿子才连带着接受了苏挽风。
他不想让爸妈觉得苏挽风哪里不够好。
他和苏挽风已经经历了太多的坎坷了,就想踏踏实实的过日子……苏挽风怎么他妈的就就不懂呢?!
他就想过踏实日子!
“展居洲……”
展居洲粗重的喘息了两下,眼睛猩红,他极力的维持着自己的平静,走到水池边低头洗菜:“等爸妈走了再说。”
苏挽风惴惴不安的拧紧了眉头。
两个人简单做了一桌家常便饭,苏挽风厨艺这一两年渐长不少,展妈妈尝了尝,很是满意。
席间又看到苏挽风光秃秃的手腕,忍不住道:“挽风,我给你那个手环你怎么不戴?是不是不喜欢?”
苏挽风心脏慌的行,抓着筷子的手满是冷汗。
“没,没有不喜欢。”
展爸爸皱眉:“那手环太老了,都几十年前的老东西了,他们年轻人都将时尚,孩子不喜欢就别逼着他戴了。”
展妈妈不高兴:“你懂什么,玉这种东西越老越好,能保平安。”
苏挽风真羞愧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他紧紧的抓着筷子,眼圈通红。
展居洲给苏挽风夹了块鸡翅,淡淡道:“妈,挽风很喜欢,他怕戴着,做事儿的时候磕着碎了,所以就收起来了。你要是想看他戴,我让他去拿。”
展妈妈:“不用了,先吃饭吧,东西你给挽风就行了,别瞎折腾了。”
手环的事情就这么被轻轻的带了过去,苏挽风看着碗里的鸡翅,松了口气的同时,又很不是滋味,用眼角偷偷的瞄了展居洲一眼。
展居洲的脸色淡淡的,眉宇间有几分森冷。
吃完饭,展妈妈就拉着苏挽风出去逛街,从服装店到珠宝店,给苏挽风买了一堆东西。
弄的苏挽风很不好意思,非要给展妈妈钱。
展妈妈笑:“行了行了,你们小两口哪有那么多钱,自己留着花吧。”
买完东西就回了家,老两口不习惯在这里住,尤其是展爸爸,嫌大城市住着不舒服,所以当晚就要回去。
苏挽风就说要开车送他们去机场。
展妈妈:“没事,我们有司机,这么晚了,你陪我逛了一天,早点休息吧。”
展爸爸站在门口,皱眉:“东西别忘了给。”
展妈妈赶紧从包了掏了个大红包出来,塞给苏挽风。
苏挽风怎么可能要,拼命的摇头要躲。
展妈妈笑:“拿着吧,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苏挽风面红耳赤的,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展居洲。
展居洲:“拿着吧。”
苏挽风只能硬着头皮接了过来,“谢谢……谢谢阿姨。”
展妈妈笑:“都收了我红包了,还叫我阿姨啊?”
苏挽风脸皮臊的通红,低着脑袋,手指把红包抓的皱皱的,“谢谢,妈,爸。”
展妈妈和展爸爸离开后,整个家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展居洲在沙发上坐了会儿,然后起身去收拾桌上的碗筷,
苏挽风心里发怵,爸妈一走,展居洲就要和自己算账了。
他也不知道要怎么和展居洲道歉,这件事……是他做的不对。
苏挽风犹豫了许久,走进厨房,“我……我来洗碗吧。”
展居洲低着脑袋,水龙头的水声“哗啦哗啦”响,他一句话也没说。
苏挽风走上前,卷起袖子:“我来洗。”
展居洲:“你把手环当掉是不是因为要给言文宇钱?”
苏挽风:“没当……我就是放在……”
“你别和我说那些有的没的?你就告诉我,你是不是拿手环去还钱了?”
苏挽风:“我……嗯。”
展居洲关了水龙头,他真的气坏了,“你不知道那手环代表什么吗?咱们两个走到今天这一步你觉得容易是吧?今天要不是我帮你圆这个慌,被我妈知道了,你觉得他们还能同意我们在一起吗?”
“你缺钱为什么不告诉我?咱们不是一对吗?你就那么和我见外,苏挽风,你他妈真是一点都不珍惜咱们的感情。”
苏挽风眼睛通红,心脏被展居洲的最后一句话,刺的剧痛。
他……没有不在乎。
手环已经被他拿去当了,展居洲再生气也只能把委屈和怒火往肚子里咽,他低下头继续洗碗,冷冷道:“手环你自己想办法拿回来,这笔钱我不会帮你出,你自己长点吃点苦好好长点教训。”
苏挽风耷拉下了脑袋,转身离开了厨房。
展妈妈给他买的东西还放在沙发上,苏挽风走过去,把衣服拿出来叠好。
展居洲从厨房走出来,讽刺:“要不要把这些也拿去当掉,去养你的文宇哥哥?”
在他看来,苏挽风把手环当掉,就是在他和言文宇之间选择了后者。
凭什么?
他难道还不知道,谁才是最重要的吗?
苏挽风肩膀狠狠的颤抖了下,满眼羞愧的把衣服都装进了袋子里,好好的放进了卧室的袋子里。
展居洲一晚上都没怎么理他,甚至都搬去隔壁客房睡了。
苏挽风揪着被子,心里难受的不行,偷偷的哭了一会儿,然后拿起手机给季衍之发微信。
他手指顿了顿,没好意思把信息发出去。
当时他怕当铺老板卖了他的手环,没舍得当,思来想去最后联系了季衍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