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吹过，四下尽是树叶作响的沙沙声。

    在一座向阳的山坡上，一只体型巨大的野猪正趴卧在树丛中，闲适安逸地打着鼾。

    它的身躯堪比一座小山，獠牙外露，恐怖森然，密密麻麻的黑毛耸立如针，是当之无愧的兽王。

    鼾声如雷，粗重的鼻息时不时卷起一阵旋风，惊得树木宛如筛糠般颤抖，方圆十里的鸟兽早已逃窜一空。

    它挑选休憩的地方极佳，既能享受到松软的树垫，又能晒整整一下午的太阳，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这个位置相当暴露，根本谈不上隐蔽。

    对于普通野兽来说，睡眠地的挑选可是关乎生死的大事，比起舒适度，隐蔽才是需要考虑的第一要素，因为隐蔽就意味着安全，也只有充足的安全，才不会被天敌寻到，进而惨遭猎杀。

    然而，这只巨型野猪之所以特立独行，只因为……它是这片丛林的兽王。

    兽王不存在天敌，这种夸张的体型，根本不惧任何豺狼虎豹，就算是头成年的大象也能一口咬断，因此，它也没必要遵循丛林法则。

    它所在之处，就是这片丛林新的法则。

    所以，它逍遥快活，横行霸道，肆无忌惮，不需要考虑任何后果，也没有任何居安思危的必要。

    但此刻的它已经完全落入斑与神羽的眼中，无所遁形。

    “十几年了，这座森林终于养出了一只新的野猪王。”斑的嗓音深沉沙哑，似在感叹，又瞬间转为冷漠，“嗯，可以宰了。”

    神羽看了他一眼，语气中带着心疼，也带着着淡淡的埋怨，“斑大人，只是狩猎个兽王而已，这种区区小事，您没必要跟我一起出来的。”

    此刻的斑，身姿再无当年的雄壮，而是佝偻着腰，手中还拄着一根木拐，一袭宽大的宇智波黑袍随风微摆，密布的皱纹仿佛年轮般深深刻在他的脸上，几年前还黑白参差的长发，现今悉数泛白。

    这种白，并非像大蛇丸进入仙人模式那般雪白无瑕，而是褪去光泽，耗光养分的花白，仿佛枯萎的树枝，弯折即断，不复曾经的繁盛。

    斑摆了摆手，并没有任何不耐烦，只是顿了顿拐杖，“去吧，宰了那只野猪，我就在这里等着你。”

    “不用。”神羽也不立刻动身，只是微微扭过头，俯视着山坡上的野猪，漆黑的瞳孔微微放大，似乎在丈量着距离。

    “600多米吗，这个距离的话……”

    他伸出手，竖起剑指，遥遥对准了野猪的位置，旋即一拧。

    疾风骤起，一束青虹凭空闪现，仿佛一把从天而降的利剑，带着嘹亮清越的龙吟声，精准射入野猪的脑壳。

    “噗呲！”

    野猪豁然惊醒，转瞬间莫大的痛苦降临全身，残存的意识只够它发出一声屈辱的悲鸣，扑腾了一下便瞬息毙命。

    上空，青光缓缓消散，这位兽王依然静静地趴在原地。

    不同于刚才的悠然，此刻的它睁着一双茫然惊恐的眼睛，身下，一滩温热的血扩张蔓延，将整颗脑袋缓缓吞噬。

    “‘叶上秋露’吗？你这忍术越发精进了，随手一击就堪比须佐能乎的斩击威力了啊。”斑随口点评道。

    “当年，晋升为‘海神体’的时候，我就已经是人形须佐了。”神羽也不自谦，朝斑点了点头，“都是斑大人教得好。”

    “胡扯。”斑有些不满，“你能有今天的成就，诚然有我的教导之功，但那只占了小小的一部分，我所做的，不过是帮你稳固了基础而已。”

    “地基打得牢，大厦才建得高，我不过是肯堂肯构嘛，嘿嘿。”神羽挠了挠头，直接得到斑的赞扬，饶是他也觉得不好意思。

    这么多年过去，他虽然外表年轻，但早就不再是曾经那个激进率真的少年了，甚至已为人师，只有在这个男人的面前，才会展露这副害羞的少年模样。

    斑点了点头，点评仍在继续，“这话有道理，你现在的实力，忍术、体术、幻术、瞳力的运用水准，以及战斗意识等等，各方面都是我生平所见的最强，甚至是曾经全盛时期的柱间，也根本不是你现在的对手，换句话讲，你已经……天下无敌了。”

    “额，今天是夸夸日嘛？”神羽歪了歪头。

    “最强不仅仅意味着孤独，亦会衍生出天下无敌的心境，而这种心境会吞噬掉你所有的忧患意识，让你从此高枕无忧，麻痹大意，就像……”斑话锋一转，语气也变得低沉，“这只被你杀死的野猪王一样。”

    神羽愣住了，霎那间，所有表情都凝固在脸上。

    他看着斑凝重的眼神，以及那副语重心长的模样，这一刻，他终于明白，这位已经到了耄耋之年的师父，今日为何非要跟自己出来狩猎。

    “斑大人，你……”

    “神羽，我的时间不多了……”斑轻飘飘的打断了他，目光飘忽，“我现在的身躯就像一棵将死的枯木，我能感觉到，生机每时每刻都在我体内流逝，我能感觉到的。”

    神羽沉默了，目光微微闪烁。

    “不仅如此，我也能感知到……”斑缓缓抬起手掌，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这双森罗万象之眼，也即将成型。”

    “真的！”神羽有些惊喜，连忙道：“现今，九大尾兽都在我的掌握之中，只需一天，我就能将它们全部收集完成！”

    “别急，我的话还没说完。”斑抬手虚按，缓缓道：

    “自我移植了柱间的血肉之后，体内阴阳融合，这过程既痛苦又艰辛，是你们的的陪伴，让我免受孤独，但也正因为这份羁绊留存的温情，淡化了我那股极端的情绪，虽然不至于让我麻木到放弃目标，但也弱化了那股极致的阴遁，使阴阳融合的进度大大减缓。”

    “坦白讲，我并不后悔，正是因为有了你们，在这条通往和平的路上，我并不孤单，反而充满希望，而且，融合的速度虽然减慢了，却也依然在按部就班地默默进行着，过了这么多年，它已经趋尽成熟，就像一朵即将含苞待放的花蕾。”

    斑叹了一口气，“只是，我却始终不能确定，死亡与绽放，究竟哪一个会先来……”

    “斑大人，不要悲观。”神羽神色认真。

    “悲观？不不，我只是感慨而已。”老斑头傲娇地摇了摇头，“凡事都要做好准备，现在，听好我的命令。”

    “假如我在死亡前都没有觉醒轮回眼，那么，这个计划的执棋者，就要交到你的手里了，神羽，作为我最出色以及最信任的弟子，你一定要替我走完没能走下的路，想方设法觉醒轮回眼，因为……只有这双代表六道之力眼睛，才有对抗大筒木的资格。”

    “斑大人，我……”

    “假如我在死亡前觉醒了轮回眼，那我依然会选择从容赴死，但会留下这双眼睛，并赠予你。”斑平淡地说。

    “这又是为什么？”神羽微微皱眉，“轮回眼通晓阴阳，具备逆转生死的能力，为什么不用来复活自己？”

    斑看了眼自己干巴巴的手掌，语气飘然，“现在的我，已经是风中残烛，垂垂老矣，就算复活，这副干枯的身体又能做什么，倘若无法超越全盛时期，我宁愿将更大的希望寄托在你身上，而你……绝对不会辜负我的，对吗？”

    说着，他看了过来。

    神羽注视着斑那双温润的眼睛，良久，他将头扭到一边，“不，老头，你别想偷懒，无论怎样我都会找到办法，将你复活的。”

    斑忽然笑了，“如果不能让我满意，我是不会原谅你的哦。”

    他心里十分清楚，在某些方面，这位徒弟比自己还要极端，还要固执。

    “这你就放心吧。”神羽轻哼一声，复活斑的计划，他心底早就有了方案。

    他决定效仿原时空，先用“秽土转生”至巅峰时期，再用“轮回天生”彻底复生……

    而且，这个计划早就开始布局了，当初收大蛇丸为弟子，洗劫扉间的研究室，可不仅仅是为了柱间基因啊。

    “但是，那一定会很漫长吧。”斑轻声说。

    “这……”神羽张了张嘴，老斑头果然一语中的，现在的“秽土转生”依然是扉间的草创版本，想要达到原时空第四次忍界大战圆梦大师那样的程度，还需要不断改良。

    “我只想告诉你，在没有我的日子里，你要居安思危，尽管你今天天下无敌，也务必时刻督促自己，谨慎行事。”斑拍了拍神羽的肩膀，“眼界决定成败，这是我在生前能为你上的……最后一课了。”

    神羽长出一口气，重重地点了点头，“嗯！”

    “现在，去把那只野猪捡回来吧，然后给我做饭吃。”

    “啊？”

    “啊什么啊，我这一把老骨头，你还指望我亲自下厨吗？”

    “哦哦……”

    第237章

    你是谁！

    夜如穹庐，笼盖四野。

    一株参天的巨树，枝干粗壮，绿意葱茏，宽大雄厚的树冠，宛若碧玉华盖，将坐山坡都笼罩住。

    风吹树叶，沙沙作响，一片静谧无垠。

    圆月如轮，高悬于天际，月光清冷如水，透过摇曳的枝叶，洒下斑驳的光影。

    就在这星星点点的光影下，并肩站着两个人。

    “念，这里是哪？”纲手微微侧头，轻声问。

    宇智波念静静站在巨树前，看着树干上繁密皲裂的树纹，目光流转。

    自从念当着木叶众人的面，将纲手假意挟持后，便带着她一直飞到了这里。

    这一路，不顾纲手怎样呼喊、乞求，念都表现出近乎偏执的霸道，不管不顾地闷头疾飞，最终降落山坡上的巨树前。

    刚一降落，纲手就把这副美轮美奂的场景惊呆了。

    古树耸立，盘根错节，它高达百丈，投下巨大的阴影，是名副其实的参天巨木，裸露在地表的虬枝仿若龙蛇纠缠，其余部分则深深扎根于地底，繁茂的枝叶则在半空中交错纠缠，将暗绿色的手掌伸向天空，欲揽明月。

    山坡曲线舒缓，错落有致，放眼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绚烂。

    迎着月光，一朵朵野花恣意绽放，五颜六色，层层叠叠，随着夜风起起伏伏，宛如一片色彩斑斓的花海。

    看着念静默不语的样子，纲手像是想到了什么，叹了一口气，“想必，这里对你来说一定有着特别的意义吧。”

    “你错了，对我来说，这里什么都不是，也不会成为任何有价值的地方。”念摇头道：“我带你来，只是因为这里比较安静，仅此而已。”

    纲手沉默了一阵，迈步走到念的面前，缓缓抬头，目光真挚，“念，首先我真的很谢谢你，算起来，这已经不知道是你救我的第几次了，但这次，你不仅仅救了我，同时也救了村子啊。”

    念皱了皱眉，“我说过，我只是为了救你，至于顺手帮了木叶一把这种事，也是让我很恶心。”

    纲手幽幽一叹，“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现阶段的木叶，的确无颜面对你，也没有资格乞求你的原谅。”

    当时，御屋建助被击退，而念和纲手也被木叶忍者团团包围，实际上，纲手只需要出面解释，就能立刻化解木叶忍者对念的敌意，倘若趁机将念击退血之池这件事公之于众，有她亲自作证，甚至有可能大大缓解念与木叶之间的关系。

    只是，念亲手拒绝了这一切。

    纲手明白，他假意挟持自己，只不过是不想让自己夹在中间难做而已。

    想了想，她轻声问：“念，血之池入侵、空忍来袭，村子现在一片水深火热，同伴们还需要我，我可以回去吗？”

    “那是你的同伴，不是我的。”念冷酷地转身，“况且，腿长在你自己身上，想走自己走，还需要问我？”

    纲手的眼中闪过一抹痛惜，“念，你知道的，在我心中，你的位置根本不比村子低……”

    念默然片刻，瞥见纲手的神情，眉宇间的冷峻稍稍一软，开口道：“血之池已经被我击退，木叶村那么多忍者，还对付不了区区空忍？猿飞日斩是吃干饭的吗？有你在和没你在，又有什么区别？”

    纲手上前一步，拍着自己的胸口，“我是医疗忍者啊，战争的影响没那么容易平息，从雨之国回来后，本就稀少的医疗忍者就更加稀缺了，有我在，村子会少很多伤亡的！”

    “这不是正好？”念无所谓地摊了摊手，“要是木叶那高层那群家伙早早同意你的提议，还会缺医疗忍者吗？吃痛才会长记性，等你回去，他们必然会意识到医疗忍者的重要性，你当初的提议也会立刻通过的。”

    纲手闻言一怔，这才猛然想起，当初在雨之国，自己的确和念絮絮叨叨聊了很久，抒发郁结，不免提到了医疗忍者这件事。

    当时战况吃紧，木叶势弱，战场就像绞肉机一样，每时每刻都有忍者失去生命，纲手看在眼里，十分痛心，倘若每支小队都适配医疗忍者的话，自然极大提升忍者的生存几率，也就就不会有这么多忍者白白牺牲！

    为此，她不止一次地上书提案，恳求木叶高层着重培养医疗忍者，建立医疗忍者的培养机制，并按照她的想法改变小队配置……可惜，这些提议被全数驳回，被高层以战况吃紧、经费紧张、技术缺乏等各种原因屡次否决，一直到战争结束也都杳无音信。

    没想到，念竟然将这件事记在了心里。

    一时间，纲手看着念的目光五味杂陈，有被人认可的喜悦与感动，亦有对坐视同伴牺牲的不忍。

    “念，我虽然希望高层通过我的提议，意识到医疗忍者的重要性，可这种结果不应该用同伴的性命换来啊！”纲手仰头，瞪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我保证，等我解决完这件事，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解释。”

    念神色不耐，再度转身，只留给她一个冷漠的背影，“你要走就走，只不过，以后也别见我了。”

    夜风微凉，温度低得仿佛要冻结血液。

    “不……”纲手颤巍巍地伸手，似乎是想扯住念的衣角。

    就在这时，一个男人的声音飘入二人的耳朵。

    “小姑娘，成大事者，必要的牺牲是值得的，这位年轻人的做法甚得我意，你要是不听劝阻回去支援，大概率会适得其反哦。”

    “谁！！！”

    念与纲手同时转身，两道凛然的目光，霎时落在一个男人的身上。

    这人身材颀长，瞳孔漆黑，中年模样，相貌平平无奇却又引人注目。

    他身穿一袭白色长袍，仿佛行走在世间的僧侣，但与传统的僧侣不同，他的脑后垂着一条长辫，眼角纹着独“Ⅳ”形标记，尤其是下巴上缀着的那枚黑色菱形印记，给念一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最让人在意的是，他的动作悄无声息，气息也仿若虚无，没人知道他是何时出现的，就连念的感知无法察觉！

    或许，他刚才要是不主动开口，念甚至根本感知不到他的存在，即便他就站在那里！

    “你是谁！！”

    第238章

    慈弦的目的

    月冷如水，树影摇晃，夜风徐徐而过，吹动花海起起伏伏。

    念与纲手纷纷绷紧身体，死死盯着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如临大敌，与这片安逸祥和的氛围格格不入。

    对比二人的紧张，慈弦倒是表现得相当从容，恬淡释然，与这副夜景完美相融，始终安静地伫立在大树旁边，神情不悲不喜。

    “你是谁！”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遇到了你。”慈弦的声音低沉而磁性，嘴角翘起让人琢磨不定的弧度，“宇智波念。”

    念心底一沉，隐隐察觉出几分不妙，“你知道我？”

    眼前这个男人带给他强烈的压迫感，实乃生平罕见！这种缥缈若无的气息，以及顾盼之间不经意流露出的山岳般的威严，他也仅仅在大伯的身上体会过。

    “才刚刚知道不久，你们的谈话我听了一路，失礼之处还请见谅。”慈弦颇为优雅地微微欠身，“不过，这并不影响我对你的浓重兴趣。”

    “什么！”纲手下意识攥紧拳头，瞳孔微微收缩，“你刚才一直潜伏在我们的身边？”

    慈弦拈花微笑，默然不语。

    他没有理会纲手的惊疑，目光始终烙印在念的身上，那欣喜而炙热的眼神，仿佛在欣赏一件艺术品。

    时间倒退回几个小时前，早在御屋建助潜入木叶，利用血龙眼幻术操控人体炸弹发动大规模恐怖袭击时，慈弦就一直待在自己的属下身边。

    与其说是“身边”，倒不如用“身上”来描述才更为准确。

    他有一神术，名为“少名毘古那”，源于自身“黑眼”的瞳术之一，可通过目视发动，将自己和让一切无机物瞬间缩小无数倍，达到微观领域，并以此为常态永远留存下去，当然，恢复成原来的大小，也可以瞬间完成。

    原来，早在御屋建助与念进行对战时，慈弦便利用神术缩小自身，一直藏身于于建助的怀里的口袋，甚至为其化解了一发必杀的“尘遁”。

    在二人战斗的最后，御屋之所以能撤退得那么果断，也是因为得到了慈弦的命令，而慈弦却移花接木，维持着缩小状态，悄无声息地潜藏在了念的身上，并随着他一路辗转，最终抵达此处。

    千年来的岁月，早就将他的性格磨炼得谨慎无比，由于神术的性质，慈弦的灵魂、身体，甚至气息也一并缩小，仿若虚无，念的并没有及时察觉到他的潜入。

    至于他选择蛰伏在念身上的原因……

    自然是因为，当慈弦见到念的那一刻起，身上的“楔”便瞬间生出了感应！

    这就说明，对方要么曾经接触过“楔”，要么就是拥有浓郁大筒木血统的后代！

    这……就是承载“楔”印最完美的容器啊！

    慈弦，本是一位修行自然能量的僧人，生活在千年前的上古时代，但他的寿命远超六道仙人，历经时光长河的洗涤，坐看忍界动荡与变迁，一直存活到今天。

    造成这一切的原因，都是因为千年前的那场遭遇。

    当年，大筒木一式与其搭档兼眷属的大筒木辉夜一同降临地球，在见识到这颗星球的底蕴和强大后，一式便开始了种植神树的计划。

    种植树苗，捏造十尾幼体，这是大筒木一族特有的能力，源于基因中吞噬一切的本性所致，也是大筒木高层代代相传的使命。

    汲取一切，进化成神！

    这种树苗通常会将根系深深植入星球内部，贪婪地索取着星球的本源能量，用以炼化自身，生长出独一无二的果实。

    然而，神树的成长需要养分，更需要时间。

    养分有星球能源为材料，自然不缺，而时间的话，则需要身为眷属的大筒木辉夜献祭自身，将自己的一切去喂给十尾幼体，也就是充当神树树苗的养分与催化剂。

    这样不仅可以让神树获得充足的能量，还能极大缩短神树结果的时间，提高效率。

    按照原计划，被献祭的大筒木辉夜并不会死亡，而会通过“楔”的复活能力，事先将数据打入预先选定的容器之中，待全部数据解压完成，便会随之复活，而作为“被守护者”的一式则负责看守神树，待其开花结果后攫取果实。

    这便是大筒木一族通常二人一组，游离在星际之间的原因。

    但是，就在即将献祭的关键时刻，辉夜悍然向一式发动偷袭，蓄谋已久的针对，让毫无防备的一式瞬间重伤，濒临死亡。

    为了活命，他动用神术将自身缩小，趁机钻进一位路过的云游僧人的耳朵里，再沿着血管爬进大脑，靠吞食对方的血肉苟延残喘，得以存活。

    大筒木的吞噬能力是存在限度的，当果实蕴含的能量过于充盈，溢出查克拉会沿着特殊的术式传输到自家星球，供给大筒木一族本家。

    一式作为“被守护者”，本身就拥有强大的修为，按照理论，他吞噬后自然会有多余的能量传回本家，但由于被偷袭的原因，最终是辉夜夺取了果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