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承死死盯着徐善,额角青筋直冒,听到母亲被父亲虐打的事情从徐善嘴里被她用这种轻视的态度说出来,他无法忍受,全部情感瞬间被巨大恨意席卷,理智快要燃烧殆尽,垂在身侧的手狠狠攥着,骨节作响,气的嘴唇甚至都在抖,怒斥:“徐善,你闭嘴!”
“你给我闭嘴!”
徐善轻笑:“看你这副气急败坏的样子,看样子我猜对了,姜伯母真的被打了,姜伯父一向对姜伯母挺好的,怎么会突然打她?该不会是因为你吧”
她和姜承对视,一字一句像是,早已经料到了这样的结果,肆意嘲讽:“该不会是因为你吧,因为你输给了我。”
“看样子我以后要一直把你踩在脚下了,只需要做一件事却能让两个人同时痛苦,多划算的买卖。”
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忍受自己母亲的痛苦被人这样轻视,一瞬间姜承的理智燃烧殆尽,他的脑海里眼底眼满是刻骨的恨意,他甚至已经没办法思考,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他要杀了徐善!
杀了她!让她闭嘴!
让她永远没有办法再赢他!
姜承怒火攻心,从昨天一直压抑着的情绪都在这一瞬间爆发,彻底失去理智,神情阴鸷又狠毒,他狠狠地推了徐善一把,徐善本就踩在泳池边缘,被他这么一推,扑通一声摔进泳池里砸出水花,四面八方的水涌来堵住她的口鼻,恒温泳池里水很暖和,她清丽的脸浸在水里抿着唇勾出弧度,明明会游泳,却假意做出在水里拼命挣扎的害怕模样:“救命!”
“姜承,救我!”
姜承站在岸上看着徐善在水里挣扎,他害怕的反应能力似乎都变得迟缓,推徐善下去之后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垂头看了一下自己的掌心,又看向拼命在水里挣扎的徐善,脸色煞白,开始颤抖,仿佛此刻溺水的不是徐善,而是他,那种挥之不去的窒息感再次袭来。
他脸色煞白,想要喊人救徐善,可喉咙却像被什么扼住了似的,惊恐地无法发出声音,他也不敢下去救人,就怔愣地看着徐善在水里挣扎。
突然有一个人影跳了下去,在水里迅速地游到徐善身边,揽着她的腰走游到泳池边缘,将她救了上来。
为了做得逼真,徐善真呛了口水,脸色苍白,黑发贴在脸颊边,浑身湿漉漉的,发梢还在往下滴水,此刻脸色白得几近透明,像是被吓到了,不住地咳嗽着,很痛苦的样子。
宋璟脸色紧绷,克制住声音里的颤意,安抚性地拍了拍徐善的背:“还好吗?”
徐善咳嗽着,摇头:“没事。”
闻言,宋璟站起身子,阴沉着脸走到姜承面前,狠狠给了他一拳,姜承此刻根本反应不过来,脸色煞白,瘫坐在地上,只是愣愣的盯着徐善苍白的脸看。
他真的差一点就杀了徐善!
如果宋璟没有回来游泳馆的话,徐善可能真的会死!
他差点就杀了人。
宋璟拿过浴巾披在徐善身上送她去医务室,不到十分钟姜承也过来了,甚至还没换制服,穿着游泳服,坐到徐善的床边盯着她,许久也不开口。
宋璟对他没什么好脸色,却也知道他没有什么资格和立场指责姜承。
徐善看向宋璟,唇瓣轻启:“宋璟,你先出去吧,我有话和他说。”
宋璟沉默了,良久才嗯了一声,转身出了医务室。
姜承盯着徐善,久久未开口,动了动嘴唇,想要说话,可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
徐善看着他,声音淡淡的:“我不怪你,姜承。”
“是我说错了话,我不该无视姜伯母的伤痛的,也不该无视你的痛苦。”
她因为呛了水,声音有些喑哑,说起话来也显得更真挚,轻蹙着眉:“姜承你知道吗?不是只有你一个人痛苦,我也一样。”
“父亲总是拿你来和我比较,我和你一样痛苦,拿不到一等要罚跪,输给你要罚跪,你知道跪一整夜是什么滋味吗?膝盖像有千万根针刺进去,那种密密麻麻的疼痛,还要承受父亲的冷暴力和母亲尖锐的指责。”
“不光只有你一个人痛苦,姜承。”
“我只是不想那么痛苦,才拼命地想要赢过你,我又有什么罪呢?”
姜承感同身受,避开徐善的视线不敢同她对视。
徐善看着他,声音很轻,很轻易就勾起人心底压抑着的,几欲喷薄的恨意:“你要恨的人从来都不该是我,姜承,你该恨的是你的父亲,是他虐打你,还有姜伯母,他才是你痛苦的根源。”
“我和你一样都是无辜的。”
闻言,姜承眼底猩红,眼珠转动,想要看清徐善,所有情绪积压在太阳穴处疯狂悸动着,脑海里一会儿是徐善在水里挣扎的模样,一会儿是母亲被父亲虐打哭泣求饶的模样,还有他自己被拳脚相加的场面,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攥紧,眼底浮现出无穷恨意,重复着:“是啊,都是因为他,我才会这么痛苦。”
“都是因为他。”
看着姜承充满恨意的模样,徐善微微垂眼,看向自己白皙,纹路干净的掌心,眼底闪过微不可察的笑意,转瞬即逝。
47.红蔷薇
[VIP]
徐善当选全校会长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在学校的要求下开展了摄影比赛,
对所拍摄的事物没有任何要求,评选也没什么准则,更没什么特殊奖励,
只是三日后摄影作品会在德亚高内部的画馆里进行展览。
下午,
徐善和同伴们将宣传的海报张贴在公告栏之后,
很快就在德亚高引起了热议,IS大家也在疯狂转发带有摄影比赛tag的内容。
徐善是全校会长,
又是由她组织的这场摄影比赛,为了避嫌她没办法参加,
放学的时候其他同学们都三三两两,结伴而行在热议着摄影比赛的内容,
而徐善则坐在座位上安安静静,慢吞吞地收拾书包。
她正垂头把笔记往书包里塞的时候,突然有人叫她名字:“徐善。”
声音很熟悉,有些冷沉又带着特有辨识度的懒散,她抬眼看过去果然是李元,双臂交叠在胸前,
懒散地倚着门框同她对视。
徐善动作顿住,
看着他,眼神温和平静,
问了一句:“有什么事?”
李元站直了身子,催促道:“快收拾好书包出来,我有话和你说。”
徐善没作声,垂下头继续收拾书包,
但是也并没有因为李元的催促而加快动作,
依旧慢吞吞的,
似乎对他要说的事情完全不感兴趣,
李元原本舒展的眉眼看见她依旧慢吞吞的动作逐渐拧起眉。
徐善终于收拾完书包之后背在身上,站起身来,走到了门口,抬眼看向李元::有什么事,说吧。”
李元没说话,抬步走到走廊,徐善跟在他身后,两人一起下了楼梯,李元的步子逐渐慢下来,直到徐善和他并肩而行,他才开口:“学校不是组织了摄影比赛吗?我也要参加。”
徐善平平淡淡地嗯了一声:“你要参加同我有什么关系?”
李元顿住脚步,侧头看向徐善,两个人站在台阶上,即使站在同一节台阶上,但李元依然是俯视着徐善的,拧着眉,唇瓣紧抿,似乎有些不悦,缓缓开口,不像是请求,更像是要求,强势不容拒绝:“你当我的模特。”
闻言,徐善嗤笑出声,冷冷淡淡的:“我凭什么当你的模特?”
李元预料到徐善不会答应的那么爽快,但此刻听她亲口说出来带着拒绝的意味,心头还是有一股火腾然而起,脸色紧绷,努力压制住那股怒气,死死地盯着徐善:“你的意愿并不重要,徐秘书长肯定十分愿意。”
“徐善,你要违背你父亲吗?”
“怎么?要让我亲自打电话给徐秘书长确认吗?”
徐善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一双好看的眼睛格外平静,但是并不温软,反倒有些冷漠,李元和她对视似乎笃定她会答应,勾唇露出势在必得的笑意。
良久,徐善开口:“不用了,我答应你。”
闻言,李元满意地笑了笑:“怪不得父亲和爷爷都喜欢你,你确实比你父亲要讨人喜欢的多,最起码知道变通。”
徐善看了他一眼,没搭话,转身背着书包继续往楼梯下面走,李元也没叫住她,反而是双手插在西裤口袋里,慢吞吞地跟在她身后,像是在自言自语,但其实是在通知徐善:“明天放学后,红蔷薇花墙那里见。”
徐善脚步没顿,也不知是听见了还是没听见,李元盯着她窈窕的背影,柔顺黑发披散着,徐善的头发一直是黑色长卷发,发梢弯曲顺滑,随着她的动作轻微的晃动,典雅恬静。
回家吃完饭之后徐善就上楼了,并没有着急去洗漱,反而是坐在床边打开手机,浏览is账号,身为全校会长又是摄影比赛的主要组织者,自然也要负责宣传,她在上发布了新的动态,上传了这次摄影比赛活动的海报,配文:“请多多参与吧~
添加了摄影比赛的tag。
动态发布之后,底下很快就涌上来许多评论,李元也给她点了赞,并且转发。
“这是我们善儿当上学校会长之后组织的第一个活动,我当然要多多支持了!”
“没有奖品一点动力都没有,哭哭~”
“元少爷这次竟然也要参加,他不是一向都对这些活动毫无兴趣的吗,我嗅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息。”
“我的特长终于有用武之地了,好耶!”
徐善成功当选学校会长之后IS账号的关注量直线上升,仅仅是这样一个宣传的动态,不到一个小时就达到了上千次转发,她现在是德亚高当之无愧的女神了,人长得漂亮脑子又聪明,性格善良温和,还是全校会长,毫无疑问会进入首尔大,简直没有任何缺点,人气直线上升,最近甚至还有不少年下的学弟向她表示好感,不知从哪儿要来了她的联络方式给她发暧昧的短信。
虽然没有什么奖品,但相对于毕竟枯燥的学习生活来说,大家肯定更乐于参加到这样的活动当中来。
翌日,徐善在校园内经常能看到手里拿着相机或单反的人在拍摄,重灾区是就德亚高科学楼后侧的繁花,还有食堂附近的红蔷薇花墙,原本红蔷薇花墙就有很多女生经常去那里打卡拍照,现在摄影比赛开始了之后,那里打卡拍照的人就更多了,只不过因为现在天气有些冷了,红蔷薇已经开始凋零,除去花墙上攀附的绿藤和红色蔷薇,地上也散落着红蔷薇花瓣,比起盛夏时满墙红蔷薇的绚烂,多了一丝秋意的凄艳。
放学后李元可能是怕徐善不去,直接回家,放他鸽子,所以提前来教室堵她,背着书包从教室里往外走的学生们看见李元等在门口,都一脸惊讶,尴尬地同他打招呼,实在是李元在德亚高太过臭名昭著,性子阴晴不定,暴戾嚣张,但因为整个德亚高都是由SK财团扶持的,他在德亚高可以说是只手遮天,和他做对的人从来都没有好下场,不是被迫退学,就是被孤立霸凌,当然也有一个例外,那就是现在的全校会长徐善,在竞选期间李元没少找她麻烦,只是在他害得徐善吃下红豆面包差点过敏性休克之后,李元态度的转变其他人也稍微能感觉出来一些。
徐善和李元一起去了红蔷薇花墙,这里有不少女生正在拍照,两人就安安静静地在一旁等着。
李元表情冷淡,薄唇紧紧抿着,眉眼阴鸷,像是很不耐烦。
拍照的女生们觉得不自在,匆匆拍了几张之后,干巴巴地笑了两声同徐善打招呼:“善儿你和元少爷也要拍照吗?你们先拍吧,我们先走了。”
徐善温声解释:“没事的,你们拍,我们不着急。”
女生们纷纷摇头,主要是李元在旁边阴沉着脸,她们实在是拍不下去:“不不不,你们先拍吧,我们先走了,善儿。”
说完,就都匆匆离开。
人都走光了,徐善看向李元表情平静,声音淡淡:“怎么拍?现在开始吧。”
因为要拍照,所以徐善出来的时候也没背书包,打算今天不背书包回去了,一会儿拍完照直接回家。
李元双臂交叠着,环顾了一下天色,似乎并不着急:“现在还早,要等天色暗一点拍出来才好看。”
徐善嗯了一声,并没有什么恼怒的情绪。
终于等到天色渐暗的时候,李元抬手从红蔷薇花墙上折下一枝蔷薇,垂眼把上面的刺都拔掉,然后递给徐善,声音沉沉:“咬着。”
徐善接过,挪着步子站到红蔷薇花墙前,咬着花,饱满水润的唇瓣比红蔷薇还要红,雪白细腻的肌肤,乌黑的发,清丽的长相此刻因为繁多的红蔷薇反倒多出几分浓艳的美。
李元拿起相机调整好曝光度,拍徐善似乎都不需要什么技巧,单单是她这一个人站在这儿,就怎么拍都美,李元一连拍了几张,隐在相机后的眼底浮上浅浅笑意?
李元无意识地微笑,可镜头里的徐善却逐渐不耐,轻蹙起眉,看清她神色,李元眉眼逐渐冷凝,缓缓放下相机,冷声开口问:“怎么?就这么讨厌同我呆在一起?”
徐善拿下嘴里咬着的蔷薇,抬眼看向李元,声音淡淡的:“嗯,讨厌。”
“讨厌你,也讨厌这里花的香气。”
李元紧紧拧着眉,死死地盯着她。
徐善声音清浅,可唇瓣一张一合,吐出来的话却很刻薄:“这蔷薇的香气和你身上的味道很像,所以讨厌。”
闻言,李元拿着相机的手狠狠攥紧,脸色极为难看。
因为李泰回来,他对花粉过敏,所以家中的鲜花都换成了假花,假花没有香气,理事长夫人独爱玫瑰,所以便在别墅内部到处都换上了玫瑰香薰,这段时间他身上也跟着沾染了玫瑰香气,而玫瑰的香气和蔷薇的香气很像。
李元阴沉沉的,即使极力克制,白皙额角也迸出青筋脉络,他往迈了一步伸长了手,从花墙上扯落了满手的红蔷薇花瓣,硬生生塞进徐善的嘴里,白皙指腹重重碾压过她饱满的唇瓣,而后用力捂住她的嘴,眉眼阴鸷:“吃下去,习惯就好了!”
他阴鸷地盯着徐善,一字一句:“徐善,讨厌也不许说!”
“别说!”
徐善清凌凌的眼睛染上冷漠,同李元对视,很平静。
良久,李元的情绪才缓和下来,松开捂着她嘴的手,徐善被塞了一嘴的红蔷薇花瓣,有花的香气,也泛着一丝微涩。
她松开手,手里那枝刚才拍照用的红蔷薇坠落在地上,沾染上灰尘,她深深看了李元一眼,而后在花上碾了两脚,抬步离开。
李元死死盯着徐善背影,骨节作响,良久,缓缓蹲下身子,捡起那枝红蔷薇。
摄影比赛三天后圆满落下帷幕,参与人数众多,学校也将所有人的参赛作品都放在德亚高内部的画馆里进行展览。
身为全校会长徐善自然要去观看,到那里才发现李元用来参赛的作品不是给她拍的那几张,只是一片单纯浓烈的红蔷薇。
宋璟,郑裕,姜承,李泰也都参加了摄影比赛。
宋璟的作品是便利店里透明冰柜陈列成排的牛奶,姜承的作品则是一张血淋淋的伤口照,伤口在腕部皮肉翻开往外渗血,看着十分骇人,过来看展的学生们看上一眼便皱着眉头离开,不敢再看,郑裕的作品很敷衍,就是之前他发在IS上面的照片,是徐善给他买花那天他在车里拍的繁花照片,而李泰拍摄的照片是一杆天平,是失衡的,天平向一侧偏去,一头轻一头重,每个人的摄影作品都暗含意味,但只有当事人和徐善知道当中深意。
成功当选全校会长之后,徐善的日子过得简直不能再顺心,无论是在学校里还是在家里都顺心。
在学校她是德亚高闪闪发光的女神,人人亲近,在家中,因为她现在综合生活记录簿非常完美,毫无瑕疵,只需要安安心心的等着申请首尔大就好了,徐父和徐母对待她也格外温和,只要是她提的要求,他们都会尽力满足。
而自从那天姜承把她从泳池推下去之后,姜承对待徐善的态度也缓和了不少,起码不再像之前一样,一见面就针锋相对,恨得咬牙切齿,一副恨不得要掐死她的模样,徐善表面装作和姜承冰释前嫌的姿态,也不再在他面前露出刻薄恶毒的样子,可暗地里却旁敲侧击地让徐父在姜父面前炫耀,姜父最受不了徐父春风得意的模样,只能把怨气都撒在姜承身上,现在天气凉了,也不再穿春夏款的短袖制服,而是换上长袖衬衫和西裤,伤痕更好遮挡。
因为姜承还要上学出来见人,所以姜父虐打姜承的时候也不会往他脸上打,基本上都是打在他后背,胳膊还有腿上,从表面上看不出什么异样,可姜承的脸色却越发苍白,原本清爽好看的眉眼总是被一股阴郁笼罩着。
在徐善申请首尔大没有任何变数的前提下,她和李元的订婚事项也被提上了日程。
这日,徐父照例陪老会长去做每月一次的身体检查,明明身体没什么大问题,可他的精神却一天比一天差,总是困倦。
回去的车上,老会长愈发沉默,比以往每次检查回去的路上都要更沉默,快要到达老宅别墅的时候,才缓缓开口说了第一句话:“善儿和元儿的订婚事宜从现在就开始准备吧,等十一月份元儿过了成人礼便给他们俩举行订婚仪式。”
“这件事也不必藏着掖着,知道的人越多越好,越不容易生出变数。”
坐在副驾驶上的徐父怔愣了一瞬,倏地转过头,看向老会长,诚惶诚恐开口:“老会长,这……”
老会长对待带徐父眉眼温和,但语气却十分果决强势,不容人反驳:“这是我为你留的退路,尽早尘埃落定,我这颗悬着的心也能落地。”
“你无需再劝我,回去好好做善儿的工作,她和元儿没怎么相处过,在订婚之前务必让他们俩多磨合磨合。”
徐父心里是克制不住的惊涛骇浪,善儿和元少爷订婚意味着什么,如果事情顺利的话,他不光不用进监狱了,还即将和SK集团的理事长成为亲家,就算李元是次子不是继承人,但他毕竟是理事长的亲儿子,未来该他继承的财产不会少,而且照现在看来,元少爷对善儿也是有几分好感的,老会长撮合他们俩订婚,他也不会太反感,生出排斥心理,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也许事情会比他想象中的还要顺利。
徐父内心兴奋异常,但面上还是做出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犹豫了半晌,斟酌着开口:“老会长,那理事长,夫人,还有元少爷那边……?”
他话还没说完,老会长就知道他在担心什么,直接开口打断了他:“放心,他们那里由我出面,你不用有太多顾虑,只需要做通善儿的工作就好,善儿没同元儿相处过,你也知道,元儿这孩子性子阴晴不定的,嚣张跋扈,我怕善儿对他的印象不太好。”
闻言,徐父连忙应声解释:“老会长放心,善儿对元少爷的印象一直都很好,元少爷也很照顾善儿。”
老会长知道徐父在宽慰自己,但还是满意地点了点头,声音沉沉:“那就好。”
巨大的喜悦袭来让徐父思绪有一些混乱,等逐渐沉寂下来,看见老会长暮气沉沉的模样,不禁涌上心酸,他父亲去世的早,父亲去世之后,老会长力排众议,一手提拔他成为秘书室室长,他这半生所有的成就,荣誉和光环都是老会长亲手赋予他的。
也正是因为他的忠诚,老会长从不防备他,他是他最信任的心腹,老会长为了能给他留一条退路,选择让善儿和元少爷订婚,其实如果按照家世来说,即使元少爷是次子,不用联姻,善儿也是配不上他的,可如今老会长为了他却让元少爷和善儿订婚,这让徐父怎么能不感动,不感激,现在哪怕老会长让他替他去死,他都可以照做。
自从李泰回来后,有他从中调和,理事长和老会长父子之间的关系缓和了不少,也正是因为李泰,理事长和老会长才站在了同一面,老会长从医院检查回来,徐父又留下喝了一杯茶之后才离开。
徐父前脚刚走,后脚理事长就过来探望老会长,没带李梁,也没带李元,而是带着李泰过来了,他很喜欢和李泰这个儿子待在一起,因为他温和,没有攻击性,没有野心,最大程度能满足他慈父的作态。
理事长和老会长聊了几句之后,老会长就直接切入正题,跟他提起让徐善和李元订婚的事情。
闻言理事长,沉默了半晌,才缓缓开口:“父亲,我倒是没有什么意见,只是怕……”
理事长非常清楚,老会长一直琢磨着要给徐秘书长留一条退路,所以才会选择让徐善和李元订婚,这样他们就绑在一起了,他没办法做的太难看,这无异于是在逼他妥协,理事长隐忍着,可事到如今看到老会长暮气沉沉的样子,还有两鬓苍白的头发,终究是妥协了,而且他对徐善也还算满意,如果有这样温顺的孩子给他做儿媳妇,他也是满意的。
老会长知道儿子是担心儿媳妇会不同意,毕竟就算李元性格再怎么恶劣,可在自家儿媳眼里,他就是这世上最好最懂事的孩子,她肯定会嫌弃徐善的家世不够好,配不上李元。
老会长沉声开口:“这个你不用担心,有我出面,你同意就好。”
闻言,理事长看着老会长脸色,斟酌着开口:“父亲,我理解您的心,如果说非要订婚的话,我倒是觉得泰儿比元儿更合适。”
李泰是私生子,未来就算联姻,家世好的女方肯定也会嫌弃他的出身,但如果是徐善的身世倒还是正好相配,而且他对李泰这个儿子多几分偏爱,想要弥补他,徐善倒是极佳的选择。
老会长强势地摇了摇头:“还是元儿同善儿更合适。”
就像理事长有私心一样,他也同样有私心,徐秘书长父亲年轻的时候就跟着他,又培养了徐父进入到SK为他效力,徐秘书长几乎是他看着长大的,多年相处他早就把他当做自己儿子一样看待,对善儿的关爱也不是假的,爱屋及乌。
李泰就算再怎么优秀,终究是一个私生子,这样的身份只会让徐善跟着一起受人偏见,李元怎么恶劣他也是SK财团理事长名正言顺的次子,李泰从来就没在他的考虑当中。
听老会长说还是李元同徐善适合,一直坐在边上充当沉默背景板的李泰松了一口气,还好!
他从来没想过要和李元抢任何东西。
他能看得出来他哥对徐善有好感,如果知道这个消息,应该会开心,即使不承认也是开心的。
徐善和李元将在十一月份订婚的事情在老会长的授意之下慢慢传出去,德亚高内部有从家里大人那得到风声的,立马在IS上爆料:[重大事件!我们德亚高的女神徐善马上就要和SK财团的元少爷订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