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水盆。
受到碰撞的水盆一倾,眼见就要淋得她一身,但昏暗中的人影倏地一闪,原
该倾覆的水盆竟在转瞬间重回了桌上,角度精准得就像从未被移动过一样。
“别慌,是我。”
熟悉的嗓音由暗夜中响起,丑奴儿当下松了口气,差些绷断的神经这才得以
松弛下来。
她拿起火摺子点燃桌上的腊烛一瞧,果然是久未出现的楚殷扬。
由暗柜中取出许久没用的纸墨笔砚,她研了研墨後写著:有事吗?
“有事的是你,不是我。”楚殷扬一双眼直直的瞪著她的身子瞧。
他燃火的眼神像是穿透她层层的衣物在审视底下的绝美春光,羞得她脸红耳
赤的低垂下头。
天知道他等了多久,忍了多久!
打从一早自翎羽那儿得知她可能受伤,而且是伤在看不见的地方後,他的一
颗心就再也没平静过。
好不容易终於熬到天色暗下,她却迟迟不回房,简直是急煞他了。
奴儿驽钝,不知夫君所谓何事。她回避他灼热的眼,不敢正视他,唯恐被他
瞧出什么端倪来。
殊不知她那心虚的模样,更加深了楚殷扬的疑宝。
“那个女人伤了你?”楚家的生意在他力图振作下已逐渐回稳,相信不用再
多久,他定能彻底摆脱杜家的箝制。
届时,他定让杜凌儿後悔惹上他!
奴儿没事,请夫君切勿担忧。
“把你的衣服脱了。”不论她的表情多从容,没亲眼见她没事他就难以安心。
奴儿近日不方便,无法服侍夫君,请夫君见谅。
“又不方便?!”他不信。
是。
“你说是就是吧。我今天来,不是想让你服侍,而是想看看你的身子,所以
是与不是都无所谓。”
奴儿的身子跟以往一样,没什麽好看的。丑奴儿咬咬唇,神色闪烁不定。
“你是要自已来,还是让我动手?”
“啊。”丑奴儿惊喘一声,戒慎的捉紧自己的领口。
“看来你是想要我动手了。”他站起身,一个跨步立到她身前捉住她阻碍的
手,不顾她的意愿准备脱她的衣服。
丑奴儿惊慌的猛摇著头,另一手赶忙加入反抗的行列。
可惜她才刚出手,就立刻被制住了。
“别再白费力气了。”他一把扯开她的外衣,省得她多做无谓的挣扎。
深色的外衣一褪,雪白的内衬霎时映入他的眼帘。
为了证实心中的疑惑,他让丑奴儿在自己面前转一圈。
倏地,他目光发直地直瞪著她身上的某一处。
回身看著他越来越阴沉的脸色,丑奴儿不禁向後缩了缩。
不料却被他一把捉住,固定在身前。
“我要杀了那个女人!”映入眼中的一大片红渍染红了他的眼,并在他的心
中瞬间晕开,化为一团团的怒焰。
“啊。”丑奴儿急忙反握楚殷扬的手,猛摇著头,不让他往外冲去。
“该死的,她竟敢如此对你!”他小心翼翼地掀开她雪白的内衬,倏地窜进
眼帘的交织鞭痕看得他更是惊心动魄,心痛难忍。“天啊,她怎麽那么的残忍!”
她背後那一条条的鞭伤不断地鞭笞著他的心,教他看不清那些鞭伤根本不是
新伤,而是旧伤。
丑奴儿激动的摇摇手,想为杜凌儿澄清,可惜心痛的楚殷扬除了她背後的鞭
痕以外,什麽也看不进眼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