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越是收缩,越是将肉棒往更深处吞纳,小穴口已经被撑开到极致,薄薄的一层软肉覆在肉棒上面,紧紧相依。
他盯着她隐忍的脸,耻骨朝前一耸,便感觉顶到了尽头。阴道绵滑湿热,因为肉棒太过粗大,将里面所有的褶皱都撑的平平整整,却又有一点弯曲,增加了进入的难度。
她的里面那么温软,紧紧的箍住他,仿佛要将之绞断一般的力道,激起一股子暴肆。李轸平复了一下呼吸,在被吸的快断掉的疼痛下抽出来一点。
却也是异常的艰难,穴道死死的裹住肉茎,仿佛被什么咬住了。过程中,肉棒上的青筋跳动,里面的媚肉疯狂亲吻,缠着它不让离去。
他明白,还是她心生抵触,他的爱抚激不起她春潮涌动,这场欢爱才如此艰难。他轻轻含住她的耳垂,呼吸滚烫,呢喃,“阿楚,我真的不想伤你的。”
话音未落,李轸腰腹便重重一落,本来就没有拔出来的肉棒倏忽插进更深处,甚至是从未到达的地方。
她还小,并不能完全将肉棒吞吃,之前顶多进入三分之二已经是极致,如今却是大半都插进去了。深处撕开一样的疼,偏偏又有一股颤栗从尾椎袭遍全身。
小腹里面仿佛什么被打开了,失禁一般涌出一大股蜜液,兜头浇在龟头上,刺激的跳了三跳。楚楚仿佛离水的鱼,大口喘息,指甲掐进他手臂,脚尖绷的直直的。
密道终于润滑了,肉棒在紧致的吮吸下艰难的往出来退,只留下龟头卡在穴口,然后再缓慢的推进去。
穴口的嫩肉也随之动作,肉棒出来时带出阴道里粉软的嫩肉,红艳艳的晶莹剔透。进去时又戳弄的边缘花瓣一起往里挤,润滑的淫水无处泄出,堵在阴道里,随着肉棒的抽插发出咕叽咕叽的水声。
李轸做的很慢,给她慢慢适应的时间,两人的身影倒映在窗纸上。塌上的女子衣衫未退,雪乳将露未露,其上有星星点点的红,多的触目惊心。
衣裙堆在腰间,遮住底下的旖旎,两条纤细白皙的腿扬在空中,随着抽插的动作一点一点,脚尖时而绷紧时而放松。
身上的男人却是赤裸的,高大的身躯将她完全覆盖,两人的墨发纠缠在一起,铺了满枕。男人背上的肌肉鲜活,随着腰腹的耸动凹现起伏,肉体的鲜美淋漓尽致。
身子火热滚烫,温暖的白烧成了淡淡的粉,身下的密道被撑开到最大,跋扈的巨物肆无忌惮的抽插,甚至慢慢加快了速度。
楚楚慢慢睁开眼睛,陷进一双情欲弥漫的黑眸,脸上的表情是隐忍而克制的。她浑身颤抖的厉害,小腹快要爆开一般的刺痛难受,耐不住昂头,想舒缓一下抽插的力道。
李轸见她如此,直起半边身子,两只手掐住她的腰,公狗一般有力的劲臀狠狠往前送,同时掐着她重重的撞向自己。
肉棒破开所有的阻碍,势如破竹,直抵最深处,甬道火辣辣,磨的快要烧起来。不知是痛是爽,楚楚痛哼一声,牵连出一串的呻吟,终究憋不住了。
而李轸仿佛也受够了这样慢慢的抽插,压在她身上,开始迅猛有力的操干。他呼吸急促,喘气如牛,低低的吼声响在她耳边。
巨物渐渐变成深紫,及其硕大粗健的一根,尺寸惊人,一下又一下重重的钉在甬道里。软肉被来来回回拉扯,红肿不堪,淫水淌了一榻。
花穴边上因为长久的撞击,鲜红一片,楚楚紧闭着眼睛,被身体里一阵又一阵浪潮淹没,呻吟声时而高昂,时而啜泣,“啊!嗯……呃嗯,不要了……嗯啊……”
她身上的人仿佛永远不会累,狭窄的腰腹快如迅雷,噗呲噗呲的声音从两人身体相连处传出,绵延不绝。
卡在宫颈(H)
她低低的啜泣很是娇弱,让人想无比疼爱的怜惜她,又想狠狠的干到她崩溃毁灭。这是李轸第一次听见楚楚在欢爱时的呻吟,美妙的仿佛一只触角,轻轻戳在心上。
他万般满足温柔的轻舔她的侧脸,从眼睛吻到鼻尖,再到嘴唇,撬开她为了抑制呻吟而紧咬的牙关。缠住她的小舌头,肆意吮吸,舌尖抵在上颚,将她似满足又似痛苦的呻吟全部吞没。
仿佛是最深情的情人,与她交颈亲吻,细细的爱抚。呼吸间滚烫的热气喷洒,李轸捧着楚楚的脸,将她每一个蹙眉高潮的表情收进眼底。
面上有多温柔,身下的进攻就有多勇猛疯狂,粗长的肉茎每每挤开狭窄的穴道,推着里面层层媚肉捅到最深处。次次撞击在一个微弱的小口上,片刻也不停留,一触即离。
肉茎离去时带着柔嫩的媚肉花瓣外翻,堆积到被撑开成一层透明色的小穴口。晶莹的淫水混着白浊湿了大腿根,花瓣因为长久的拍打微微红肿,不堪摧残的低靡可怜模样。
男人健硕的腰肢强健有力,快速的来回撞击,肉棒在密道里急速抽插,摩擦起一阵火热,甬道仿佛快要烧起来。从小腹深处传出一阵战栗的刺激,袭遍全身,爽的头皮都在发麻。
即使她紧紧的咬牙也抑制不住,活似被狂风暴雨拍打的一叶浮萍,只有攀在他身上,勉强才能安身。楚楚的呻吟急促又娇媚,柔弱又魅惑,配合着李轸打桩似的抽插,忽高忽低。
屋里气氛火热,小院静谧,风过树梢,树叶沙沙的响声压住了一些女子似痛非痛的哭泣呻吟。
小腹酸软的快感堆积的越来越多,整个腹部慢慢被麻痹,甬道深处有一道门再也承受不住如此猛烈火热的撞击,快要决堤崩溃。
楚楚情不自禁的蜷起脚指,紧致湿滑的阴道剧烈蠕动收缩,夹裹的阴茎疼痛难忍。李轸知道她要到了,加快了冲刺,重重的十来下之后,死死的抵在最深处,精关大开,全部都浇灌给她。
极致的欢爱过后,两人平复了许久,呼吸渐渐和缓。楚楚微阖着眼,脸上潮红一片,头发被汗水沾粘在脸上,被采撷的很过分。
李轸离开她的身子,肉棒抽出的时候,发出清脆的‘啵儿’的一声。楚楚双腿合不拢,大大的敞着,暴露在他眼下。
只见原本粉嫩娇弱的花瓣红肿充血,无精打采的拉耸着,藏在里面的小核暴露无遗,小小红红的惹人怜爱。
花穴因为过度的抽插,还合不上,隐约一个黑色的小洞,里面淫绯柔嫩的媚肉外翻,一股一股吐出混着淫水的精液。
小腹微微突着,似乎里面还有不少未流出的东西。李轸眸子漆黑,不转眼的盯着看了一会儿,大手轻轻抚上她紧致纤细的腰腹,使上点力道一按,果然穴口又是一阵白浊涌出。
楚楚保持着双腿打开的姿势,人还有点迷迷瞪瞪,肚子里面涨涨热热的,塞的难受。被他一按,痛苦的嘤咛了一声。
李轸和楚楚在床上从来不会说什么话,楚楚不愿意搭理他。初次要她的时候,他记得她挣扎的多厉害,抵不住他的强势,被破了身子。
即使后来每次都反抗,依旧被他按着干到他心满意足为止,两人的尺寸还不匹配,很多时候只是被他要一次第二天也起身困难。
出门半月,李轸憋的狠了,这会儿才稍稍解了馋而已。
面对昏睡的楚楚,他底下的那东西很快又抬了头。他小心将人抱到床上,方才她身上来不及脱去的衣裳这会儿从从容容的褪去。
身体疲累到极点,小穴深处辣辣的木木的,楚楚难受的微屈身子,感觉自己被人揽进怀里。一条腿被握住,大手顺着滑腻的肌肤向下,停在脚踝处。
身子侧着,那人挤进她两腿间,有什么滚烫粗硕的东西在狭缝来回滑动,她本能的后撤,靠上一具宽厚结实的胸膛。
随即一根火热的棍子猛的戳进身体,她哼哭出声,下身的撕裂感更明显了。那东西又大又热,烧红的铁棍一样,进来都仿佛抵在了子宫口。
刚开始只是慢慢的抽插,进出都很温和,渐渐动作变的凌厉,冲刺的又快又狠,将她的哭泣呻吟撞的支离破碎。
楚楚忍不住用手捧小肚子,摸到肚子上一根凸起,隔着一层肚皮,次次都戳在掌心,可见进入的有多深。
她难受的眉目紧皱,低泣的声音很可怜。太深了,仿佛快要被那根棍子贯穿,可偏偏疼痛中夹裹着一道剧烈的快感,烧的她浑身发烫。
后入的姿势使肉棒更容易的次次都戳在子宫的小口上,不堪忍受永无止境的戳撞,宫颈竟慢慢张开了小口,每每亲吻的铃口发麻。
李轸意识到了什么,动作越发狠厉,可以感觉到那个小口更大,甚至有时实在太深,龟头可以挤进去一点点。
小腹深处一阵一阵的痛意夹裹着酥麻传遍全身,又痛又爽,激的她浑身打颤发汗。小穴已经糜烂麻木再也体会不到多余的感觉,可是肉棒还不满足的往更深处钻去。
楚楚抓住箍在她腰间的手,低低的泣音哀求道:“不要了,求你,不要进去……”
她是意识到他要进入哪里了,终于肯跟他说话了,李轸爽的尾椎骨发麻,含住她的耳垂,“阿楚,我想射在里面,全部都给你,灌的下面这张小嘴满满的……”
楚楚浑身一颤,子宫口的小缝彻底被打开,宫膣甚至已经接触到肉棒。楚楚哭的很无声,“哥,不要,不要进去……”
这一声哥哥似乎刺激到了李轸,眼睛都红了,手上握着她脚踝,腰腹狠狠的用力上耸,肉茎噗呲一声插的很深。
硕大的龟头就这样顶开了宫口,卡在宫颈处,楚楚疼的浑身发颤,眼泪流的止不住。似乎从小腹深处破开了个口子,他的龟头卡在那里,撑裂了甬道尽头。
肚子上一道高高的凸痕,狰狞粗大,肉眼可见进入了不可思议的深处。肉茎长长的茎身被甬道疯狂吮吸啃舐,夹裹的死紧,龟头卡在细小的宫口进退维谷。
李轸熬的眼睛通红,头皮一阵发麻,身体里的热潮一阵高过一阵,前所未有的痛苦与痛快。楚楚身子轻颤,小腹剧痛,不敢动弹,似乎连声音都被遏在了喉咙里。
两人就这样僵持了一会儿,楚楚快要哭出声来,李轸终于开始动了,劲臀用力后退,因为龟头卡的太紧,连带她的身子跟着后撤,竟是没有拔出来。
白皙紧致的翘臀撞在结实的大腿上,反而将肉茎更往里送了一点,楚楚彻底不敢动了。李轸听她哭的声音压抑凄惨,终究不忍心。
按住她浑圆的屁股,终于将龟头从宫口拔了出来,不过也没有放过她。之后次次的深入,龟头都冲进了宫膣,最后忍不住时,还抵着她将全部的浓精射在了里面。
给个通房
窗户外头晨昏未分,四处静悄悄的,屋里三鼎炉烧着上用银炭,噼啪一声响。
李轸眉梢微动,醒了过来,床幔掩盖的很是严实,桌上的油灯昏黄的一点光亮照进来。
空气中的味道是浓烈的甜腥味儿,事后的气氛未散,朝旁边摸了摸,被褥温热,却是空的。李轸睁开眼睛,在黑暗中有耀耀的光。
他坐起身,听到帘子后清晰的水声,不一会儿,楚楚收拾完出来了。着一身茜色里衣,肩背单薄,黑色的长发披散着,有的贴在耳边,脸色有些苍白。
见他醒着,擦拭的动作顿了顿,脚步一转,到远离床的桌边坐下。她的动作很慢,似乎不舒服,慢慢坐下的时候眉心难展。
李轸瞧她躲的远远的,面色不变,自己下了床。没等她反应过来,一把将她抱起,放回了床上,楚楚揪住他衣领,有些僵硬,“不行,我不能再来了……”
李轸眉梢微挑,他自李老爷去世,迅速扛起一大家子,人也学得越发稳妥,轻易不会露出情绪。在她面前也寡言,甚至与她在床上,话也少的可怜。
每一次亲近她,仿佛都是生命的最后一天,只想着索取更多,没工夫说话。昨晚几句,是两人在一处之后,第一次那样露骨。或许还是听她难得的呻吟激动的。
除非他乐意,旁人很难从他的脸色中读取情绪。楚楚也一直对他冷冰冰的一副俊脸敬而远之,此刻,他虽只是挑了一下眉,偏生她却接收到一种愉悦带点揶揄的情绪。
楚楚不再说话,紧紧揪着他衣领不肯放手。李轸小心将她放下,取了枕头垫在臀下,伸手要脱她的纨裤。楚楚微微瞪大眼睛,敢怒不敢言。
却见他褪去她的衣裳,并没有急着压上来,将两条腿分开,仔细瞧了瞧,从一旁的衣物里取出一盏瓷蓝的小瓶。
鼻梢微翕,闻到淡淡的药香味,李轸打算给楚楚上药。见他的动作才明白自己误会了,楚楚有些懊恼,并住膝盖坐起来,“我自己来……”
他一让,避开了她伸过来的手,沉肃的面孔有着不容拒绝的神色,嗓子有点低,“躺好。”
楚楚是最怵他的,李轸只是用淡淡的语气说话,也无人敢违拗。
她双手抓住被子,眼睛盯着顶上的账幔,感觉私处两瓣嫩肉被人分开,有冰凉凉的东西涂上去。随即手指慢慢钻进密缝,轻轻将药膏推进去。
甬道一路火辣辣的,敷上一层药后,灼热的刺疼感稍稍缓解。他的手指是读书人的修长干净,秀气好看,也有武夫的温热粗糙。
指尖推着药膏缓缓进入更深处,研磨旋转的速度都很慢,勾的内壁一阵阵紧缩。小腹有些酸胀,甬道里微微的瘙痒叫人心慌。
楚楚咬牙,完全不敢看李轸,只是觉得身边人的气息似乎重了些。莫约过了一刻钟,他终于抽出手指。楚楚立马拉过被子盖上,身子又出了一层细密的汗。
烛灯下,他慢条斯理的擦手,露出的半边胸膛肌理棉滑,脸上的棱角尚未分明,还是清隽的少年。忽略他刚刚干的事,一举一动都清贵的赏心悦目。
李轸将帕子扔在衣服边,揉了揉眉心,似乎有些疲倦。从宿州清兵回来,路上只歇了一晚,其实昨日他已到城外,只是还要安顿好兵营事宜,这才今日到的家。
掀开被子,他正准备躺下,楚楚却揪着被褥不肯撒手。在那道清幽幽的眼神逼视下,她低下头,“辰时了,再过两刻钟,纤纤会来找我。”
屋里顿时静谧,李轸脸色微暗,他不过就是想抱着她好好睡一觉。时间仿佛过了很久,又好像倏忽之间。
李轸拿过衣服,快速穿好,一句话也没说,转身出了门。楚楚立马喊如月,吩咐道:“去熬汤来我喝。”
是李轸为她准备的避子汤,这个她是最上心的。如月脸色尴尬,朝门外看了一眼,楚楚顺着她的视线,只见一片黑洞洞,并不曾有什么人。
就是李轸在,她也是要喝的。她怎么会忘记第一次他强迫她后,李轸的奶妈妈戚嬷嬷冷着一张脸,端给她的那碗黑乎乎的药。
楚楚揉了揉眉心,也睡不着了,靠在床边等着如月熬药,一面问她,“这一次林副将也跟着剿匪去了,可回来了?”
如月道:“说是呢,晌午的时候还见他进咱们府来找大公子。前儿林夫人也来过,寻着夫人说了半日的话。”
这林安生乃是李老爷老部下的遗孤,父亲跟随李老爷戎马半生,死在疆场,孤儿寡母便被李府接来。就近选了个宅子住着,当个近邻走动。
楚楚伸手,从床柜抽屉里摸出一支银簪子,海棠花式的,工艺精巧,雕琢精致。在花底近柄的地方,有一个安字。
如月熬好药,盛在碗里端过来,奇道:“姑娘何时有这样一支发簪,我倒是没见过。”
楚楚道:“不是什么要紧东西,随手把玩的。”
可如月观她的模样,倒是很喜欢,爱不释手的看了一会儿,又小心的装进匣子。
等到天亮,楚楚也没睡着。自来便是这样,只要李轸在府里,她总也胆战心惊,不曾有一刻安心的。
李纤纤早早寻了来,跟她一道去给李夫人请安。李湉湉还没睡醒,李轸也不见。楚楚便替了平妈妈的差事,给李夫人梳头。
或是李轸回来,家里有了主心骨的缘故,李夫人心情不错,一早上笑眯眯的。
到了吃饭的时候,李湉湉方从李夫人后屋出来,楚楚便退到一边。李夫人叫三位姑娘坐了,拉着李湉湉看她穿的如何,睡的怎样。
这样一幅样子,落在李纤纤眼里,阴郁的神色越发低沉。楚楚拍了拍她的手背,李纤纤扭开头,闷不吭声的。
等了有两刻钟,李轸姗姗来迟,李夫人叫平妈妈吩咐上早膳。
李轸今日穿了一身家常的白袍子,很少见他穿的颜色,他的衣裳多以黑玄为主,常年不见笑容,人长的实在俊俏,也压不住那身肃穆的气质。
其实他穿白很好看,不到二十的少年郎,玉树长身,面若美玉。浅白冲淡了眉宇间的寒气,人也显得热乎了些,坐在李夫人下首道:“早起去了一趟校练场,母亲和妹妹们不必等我。”
李湉湉挽着他胳膊,笑的见牙不见眼,“哥哥不在家里便作罢,难得陪我和母亲吃饭,自然该等你一道。”
“说的极是。”李夫人应了一句。丫头们便送早点进来,楚楚默默的喝着稀粥,从李轸进来便只看了他一眼。
桌上安静,李湉湉噗呲笑了一声,楚楚抬起头,便见她对面立着一个丫头,站在李轸旁边为他布菜,满脸娇羞通红。
偏偏伸过去的筷子与李轸的撞在一起,惹的李湉湉发笑。李夫人道:“彩云,愣着做什么?这道菜、还有那个,都给大爷添上。”
李轸脸色不改,头微微偏了偏,避开了浓烈的脂粉味,稳重的声线道:“不必了,行军在外,习惯了自己动手。下去罢。”
李夫人顿时心疼,“那是在外头,自己家里,自然该舒舒服服的。你都十八了,屋里也没个知冷知热的人,想喝口热汤都没人端。彩云是我屋里顶能干的,正好去服侍你。”
这话的意思,彩云想必是李夫人为儿子准备的通房了。楚楚抬头看了一眼,果然这彩云生就一副花容月貌,细眉长目,眼波含情,削肩膀、柳蛇腰,身段极好。
李轸没说话,楚楚却感觉到他的视线往这里瞟了一眼,顿时紧张起来,一直到早饭结束,神经都绷着。
李轸也没说到底要不要彩云。度着李夫人的意思,楚楚带了李纤纤先出来,姐妹两慢慢穿过花园朝自己的住处走。
楚楚拉住妹妹的手,“你瞧你,总也一副不开怀的脸色,在母亲面前多不好。”
李纤纤揪了一把树叶子,用力掷地上,“我就是这副样子,要我姨娘在身边,我也能开开心心的。”
楚楚知道李纤纤自小在姨娘身边长大,与姨娘感情深厚,也不得不劝道:“这话莫再说了,当初是什么光景,如今是什么样子?你安分些罢,也叫姨娘少为你操心。”
“我用得着谁操心,自从爹去了,姨娘被送回老宅,我也没人管了。”说着悲从中来,李纤纤眼眶都湿了。
姐妹两的姨娘姓张,原先也是个小户女子,机缘巧合叫李老爷瞧上,纳进府里做妾。
因生的颜色昳丽,在一众姨娘的争夺里与李夫人绵里藏针的手段下还能生下两个女儿,可见李老爷是真的宠她。
她也很是与李夫人针锋相对,偏偏李老爷去的太早,李夫人将府里众姬妾全部遣散,独留了张姨娘。都道李夫人好性儿,谁知张姨娘却被寻了错处,撵去老宅。
楚楚脸色微敛,“你不要再提姨娘了,非但不能将她接回来,不过给自己白添祸端而已。”
李纤纤恨恨的瞪了楚楚一眼,“就你怕死!便是送我去陪姨娘也使的。”
楚楚气的嘴唇轻抿,这个妹妹是白护了,“你要去陪姨娘你便去好了,我还拦着你不成?只是到时候要回来却是难了。”
不过是一时气话,眼见楚楚真撒手不管,李纤纤又后悔了,“二姐,我不是有意的,我就是心疼她。咱们锦衣玉食的,独留姨娘在老宅,那起子下人怎会好生伺候她。”
恐怕得了李夫人的嘱咐,还不定怎么磋磨呢,“你再给姨娘捎点钱罢,她给我来信,说是病了都没银子。”
楚楚道:“上月我不是才给了十两?该够她花用一年才是。”
“那些奴才太贪,姨娘有什么法子?”李纤纤说着,巴巴的看她。
她也只是庶女,一个月月钱有限,又都在李夫人手里攥着,能有多少?楚楚虽为难,那是亲娘,也得点头应下。
姐妹两说了一席话,还没走到院门口,便听一旁有婆子扯闲话:
“……果然呢,王家那女儿好福气,真就进了大爷院子了。”
“可不是,大爷身边连个人都没有,这要飞上枝头了……”
听了一耳朵,楚楚只捕捉到大爷二字,毕竟家里的仆妇都这样叫李轸。
她转头问如月,“王家的女儿是谁?”
如月小声道:“就是彩云。”今儿在上房,夫人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闻言,楚楚微怔。
什么关系(H)
李轸屋里添了人,还是李夫人给他挑的通房,楚楚想着,若是李轸收用了彩云,或许就没精力缠着她了,久而久之将她抛去脑后,便能从那些不堪的纠葛中脱身。
偏偏半月了,一点消息也没有,她暗自叹口气,暂且放下这事。
这一日府里一个极有体面的老妈妈过生辰,邀了李夫人与李湉湉去吃酒,出门赴宴长脸面这样的好事自然没有楚楚和李纤纤的份儿。
李家三位姑娘,生的最好的便是楚楚,有李老爷的浓眉靓眼,又继承了张姨娘的精致纤秾。李夫人最不喜欢的便是她那张脸,更不喜她盖了李湉湉的风头,如何会带她出去。
楚楚不爱出门,时常不在李夫人身边伺候,便在自己屋里待着。一时有人来回说,林夫人来了。家中女主子不在,便将话传到了这里。
楚楚搁下手里的针线,“大爷呢?”
如月度她的脸色,微微笑道:“来的是女客,大爷怎么招呼,再者他也不会接待那些夫人太太的。还是姑娘拿个主意罢。”
“平妈妈也不在?”楚楚道。平妈妈是李夫人身边最得力的仆妇,由她代为出面,既全了客人的脸面,主人家也没失分寸。
如月道:“姑娘糊涂了,夫人何时能离了平妈妈。自然一道出门了。”
是了,楚楚站起身来,如月服侍她理了理鬓发,去外头迎客。
来的正是李轸身边副将林安生之母林夫人,楚楚将人带进花园的会客小馆,着人添了茶水点心,这才解释李夫人的去向。
林夫人笑眯眯道:“是我来的不巧了,还劳烦姑娘忙活一回。夫人回来了望姑娘告一声儿,就说我改日再来。”
来的路上,楚楚分明听下人回禀,说是李夫人先邀了林夫人来的,跟那边的邀约撞在一起,将林夫人忘了。搁旁人身上,怎么也要生气,再不然脸上也要带出来。
这位林夫人当真好性儿,半句抱怨没有,还感激她出来相迎。兼之林夫人又是林安生的母亲,楚楚不免对她好感倍增。闲话起来添了几分亲近,谦逊有礼。
几句话下来,林夫人不免开始认真打量楚楚,只见她面前这姑娘生的极好的颜色身段,坐像端庄,谈吐温和文雅。
声音也温温柔柔,便是李府的下人有些眼睛长在头顶上,有时也不带正眼瞧他们母子。这位二姑娘你从她的态度谈吐中当真找不到半分轻视。
她寻李夫人,本来就为了儿子的终身大事,真真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论起人才家世,再没有比二姑娘更合适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