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是个小姐,有时候过的比个丫头都不如。有一回,厨房掌勺的于婆子起晚了,忙着给大夫人大姑娘做饭,将隔夜馊了的饭菜送来给楚楚。
如月气的要找她理论,恰巧那时李轸也在楚楚屋里,听如月气哼哼的说完,当即叫来于婆子。二话不说,踢腿便是一记窝心脚,踹的于婆子人仰马翻。
还不敢喊冤,哆哆嗦嗦跪在地下,不敢看李轸阎王一样面无表情的脸。
虽然当时大爷什么都没说,在内宅浸淫多年,于婆子凭自觉也明白了,二姑娘得罪不得,比之大姑娘还应该小心翼翼。
楚楚在大厨房的待遇方慢慢好起来,这些年来,有什么好东西,李湉湉有的,楚楚就不会少。大爷也没再找过厨房什么麻烦。
有时候确实忙了,李轸屋里迟了用饭的时候,他都不会说什么。
于婆子精乖,时时来楚楚这里走动,嘘寒问暖。家里的婆子见她巴结个最不得势的,暗地里多少讥讽的话传到她耳里,于婆子嗤一声,一群没眼色的,活该是最下等的奴仆。
李轸有时候确实对她很好,可是这些有什么用……
楚楚脸色一黯,“什么时候了?”
如月道:“再过一刻钟,该去请安了。等伺候夫人吃完饭再回来,得饿成什么样儿,姑娘先用些垫垫罢。”
楚楚摇摇头,下巴点了点,“那包东西,想必是……他送来的,收起来。”
如月朝她示意的地方看了一眼,一张崭新的老虎皮毯子,近来只有大爷出门行猎,何需怀疑。不过这东西就扔在门口,也没见什么人,是个什么意思却叫人琢磨不透。
如月想不通,将包裹拿进里屋锁起来,出来见楚楚还坐着发呆。将桌上的盘子朝她跟前一推,楚楚两根纤白的手指夹起一块糕点,咬一小口。
慢慢吃了两块,摇摇头,问如月,“大爷……出门几日了?”
李轸时常不在后宅出没,除了偶尔过来,或在大夫人处见到他,平常哪里知道他是否在家。而且,楚楚也不喜欢叫如月去打听李轸的行踪,关于他的消息多半从下人处得知。
这一问上来,如月一时也说不清楚,想了想,“大概是前天,晚上就没在夫人院子里看见大爷了。”
楚楚唔了一声,等去李夫人屋里请了安,回来便读书临贴,也不再问李轸。如月趁着她出门的功夫,去前头问了问李轸屋里的下人,以防楚楚再提,倒是白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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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城的夏季尤其烘热,四月间而已,太阳浓烈,将人困在屋里,寸步难移。
楚楚今儿起的早,便先去了李夫人处,等了许久,半晌不见李纤纤过来,眼见李夫人要问,不由着急。
李纤纤等婆子掀起门帘,提着裙子进门,本就是一副西子捧心之姿,今儿更显怏怏。楚楚盯了她一眼,疑惑的很。
李纤纤也不看她,径直便朝李夫人跪下,哭泣道:“求夫人开恩,我姨娘病重,几日不能下榻。夫人行行好,看在她伺候父亲一场,服侍您多年,救她一救吧。”
李夫人还没什么表示,楚楚不由大急,一面担忧张姨娘身子,一面为李纤纤的莽撞惊怒。
李夫人最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修养多年,情绪掩藏的极好,不急不慢道:“你是如何得知的?”
李纤纤脱口就要说张姨娘来信告诉她的,楚楚先她一步道:“前儿庄子送货的管事妈妈提了一句,离老宅近,女儿斗胆,托她看顾姨娘一二。”
李夫人轻睨她一眼,皮笑肉不笑,“你倒是个孝顺的。”转头问李纤纤,“你要我救她,也是,那是你亲娘,放心不下人之常情。你倒说说,我要如何救?”
李夫人这样一问,倒把李纤纤问住了。她的本意,自然是趁着姨娘这次生病,接她回府,一来免了张姨娘在外受磋磨,二来她也有个依靠。
殊不知,这府里最护着张姨娘的李老爷已死,李府已经是李夫人的天下,张姨娘这个手下败将离的远远的或还平安些。
李纤纤不敢直接道出自己的想法,抬头朝楚楚看去。
李夫人朝镜子里理了理鬓发,换了一根簪子别上,慢悠悠道:“既然病了,也该接回府里来。况且,她与老爷情深,老爷去了她也吃斋念佛起来,倒不如在家里修个佛堂,几下里便宜。”
楚楚脸色一白,张姨娘回来,安能还有命在?酝酿片刻,楚楚大起胆子,怎么也要将李夫人这想法劝回去。
还未开口,外头传话,说是大爷回来了。李夫人顿时笑容满面,叫摆饭。
期间,楚楚一直没有机会同李轸说话,好容易吃完饭,李夫人叫他回去歇着。楚楚顾不上李纤纤,朝着李轸追去。
似乎知道她在后面赶不上,李轸却走的很快,仿佛并不想见到她。
楚楚在李轸院子外面犹豫不决,依着她的性子,实在不想麻烦他。李轸给她的那些银钱,楚楚都不准动用半分,能与他划清界限的事,她从不含糊。
只是这件事,非他不可。
李轸简单的冲了澡,见楚楚还在外面徘徊,没有丝毫要进来的意思,甚至转身要走了。他脸色一黑,踢到一旁的椅子。
柱子在廊下望望里头,再望望外头,菩萨一样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听到屋里的动静,担心惹火了大爷,姑娘没事,他可要吃挂落。
忙小跑到楚楚跟前,“姑娘快请进,大爷盥洗呢。”
暂时见不到李轸,楚楚微松口气,略一停顿,跟进屋子。柱子并没有将楚楚送进李轸会客的书房,直接领进了寝室外的小茶间。
说了一句稍后,关上门,楚楚还没反应过来,柱子已经跑院子外去了,甚至院门也给关上了。
她惊了一跳,站起身就想出去,偏偏李轸这时候从屏风后绕出来。
刚洗完澡,只围了腰间以下,头发披散着,长相清隽,却不显女气。肤色白皙,线条极其流畅,皮肤下蕴藏着勇猛的力量,肩背结实壮硕,极具阳刚之气的男儿身。
一副上佳的皮囊,偏生满身大大小小的疤痕破坏了美感,最长的一道伤口,从左胸一直划到右腹,总有六七公分长。蜈蚣一样崎岖丑陋。
李轸每次要她的时候并不喜欢有光亮,楚楚知道他身上伤疤多,摸到的却没看到的触目惊心。
那伤那么长,无法想象受伤时的凶险,他从来都不爱显露情绪,楚楚只当这个人没有感情。想必那个时候,他也是极疼的,她看的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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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戾(虐H,慎入,500猪猪福利大肥章)
愣神了大概有一盏茶功夫,楚楚抬头去看李轸,却见他正望着她,眼珠漆黑深邃,情绪半点不露。
楚楚默默移开视线,靠在门边,低头道:“我先回去了。”
有种预感,他这副模样是不好谈话的,伸手扶住门栓,刚拉开一条缝,被李轸靠过来,一把又按回去。
沐浴后干净的男子气息将她包围,楚楚微微敛息,太近了,说话的时候呼吸抚过脸颊,清晰可见。
她敏感的感知到危险,有些着慌,怕过错救姨娘的机会,更怕他。一时思绪紊乱,不知如何开口。李轸却退开一步,给她留出些许喘息的空间。
“这几日在家里怎么样?”仿佛随意找了个话题闲聊。
楚楚吐出一口气,飞快看他一眼,将目光落在他身上的伤疤上,近距离看更加狰狞可怖,道:“还好。”
“都干些什么?”若不是两人此时暧昧的姿态,当真是一场友好的谈话了。
“看书,练字,养花。”跟着他的话头走,楚楚更放松了一点。
李轸随手牵起她的一缕头发,绕在指尖,随口道:“方才我回来时,你跟李纤纤在母亲屋里做什么?”
瞧着还挺严肃,李纤纤眼眶通红,她也脸色发白,不知是气的还是怎样。楚楚斟酌片刻,小心道:“母亲想将姨娘接回来,在府里盖座佛堂给她住。我不想她回来。”
至于什么原因,楚楚下意识不想解释给李轸听,毕竟有关他生母。
“可以。”他回答的很是干脆利落,没有经过丝毫思考,这在他眼里不过一点小事。
“真的?”楚楚眼睛里爆发出欣喜,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看她笑了,李轸似乎心情更好了些,指尖顺着头发,抚上她鸡蛋般光滑白皙的脸颊。
微微低头,略一挑眉,“可是阿楚,我帮了你,有什么好处?”
李轸平素总是不言苟笑,一张俊脸板的冷冷的。此刻这一生动的表情仿佛点亮了他的清俊,眉眼都鲜活起来,带笑的眼睛有一丝不怀好意的恶劣,索要的很明显。
被他极具侵略的眼神一盯,楚楚一僵,似乎在心里权衡利弊。她不说话,他也静静的等着,已然笃定结果会让他满意。
李轸将楚楚的手拉起来,摩挲先前烫伤的地方,已经快好了,只有浅淡的印子还在,仿佛在自言自语,“这双手得好好养着,若是有一双老虎皮手套更好。”
楚楚倏忽看向他,怀疑他知道了什么,陷进他似笑非笑的眼睛,冷静道:“可是我没有。”
李轸笑了,这一笑比之方才还要生动明媚,说出口的话也缠绵万分,“没关系,哥哥给你。”
这个称呼似乎刺激到她,楚楚眉间及不可擦闪过阴霾,却逃不过李轸凌厉的眼睛。他好容易释放的温润回收,冷淡道:“想好了吗?”
楚楚慢腾腾将手搭在李轸肩上,踮起脚尖,轻轻啄在他嘴角。这个吻实在轻而梦幻,美好却一触即离,不给人更多感受的机会。
李轸喉骨上下一滑,呼吸变的有些炙热起来,低声道:“再来一次。”
楚楚也不犹豫,大方的又印上一吻,却被他扣在怀里,擒住呼吸,舌尖灵巧的探进嘴里,轻吻变成深吻。
她被迫垫脚,迎接他热辣急切的亲吻,舌头被吮吸玩弄,时间久了,有点麻木。楚楚脸憋红,呜呜了两声,两人的呼吸都急了。
李轸揽着楚楚纤细的腰肢,将人带到屏风后,挥手扫掉长案上的书本卷轴。热吻一面从脸上移到脖颈,手也轻巧灵活解开了她的衣裳。
胸前一凉,楚楚低头,看见墨发浓密的头顶。他的脸埋在她胸前,很明显的感受到雪峰上两颗朱蕊擦刮过牙齿,细微的疼又莫名的爽快。
她低吟一声,想抗拒,又不敢,咬着唇随他折腾。身下人热情消散,李轸感受的很快,可他却等不及了。
想到之前看到她和林安生站在一起,那股无名火顿时死灰复燃,即使出门跑了几日,冷却的疯狂此刻在她的冷清下也慢慢复苏。
李轸脸色阴沉了一瞬,趴在她胸前喘了口气,而后抬头,“阿楚,我舒服了,什么都可以答应你。”
眼睛里尚未褪去情欲的色彩,且愈演愈烈,雪白的肌肤泛红,她第一次看到他这般痴迷的模样。她就像是一只迷途的山鹿,早已在野狼狩猎的范围里而不自知。
李轸自她身上起来,揽着人上了床,躺下时却调换了位置。将楚楚腿分开跨坐在他身侧,他自己半靠在床头,似乎叫她主动。
楚楚双手撑在李轸结实的腰腹上,本来就极厌恶与他的这种关系,现在竟然还叫她主动,不由涌起一股嫌恶。
两人僵持着,半晌没人动弹,李轸紧紧的盯着楚楚的脸,将她表现出来的恶心瞧的一清二楚。心尖被扎了一下,不是很剧痛的感觉,绵长的蔓延全身,如坠冰窖。
他忽的笑了一声,呼吸都在发抖,楚楚来不及看清他的脸色,一阵头晕目眩已经被他压在床上。
仿佛回到了第一次那晚,他如猛兽一般夹裹着寒意与暴戾闯进她屋子,将她的挣扎嘶喊以绝对的力量压制。
一如此刻,李轸一言不发,动作间满是凶狠残忍,‘撕拉’一声,楚楚身上的衣裳破的不成样子。
紧紧闭拢的双腿挤进健硕的长腿,被大大的分开,暴露在空气中。楚楚哭的哽了一声,他动作微微一顿,没等她幻想生的希望来临,巨硕的肉茎便抵在了穴口。
他抬头看了她一眼,突然一把捂住她的嘴。巨龙势如破竹,横冲直撞就这样一点前戏一点润滑也没有的捅进来。
“唔!”楚楚痛的抓破被子,长颈扬起美丽破碎的弧度,泪眼模糊。浑身猛的抽搐一下,再也不敢动,因为一动底下便是刀割刺骨的剧痛。
甬道突然被刺开,胀大紧绷到极致,里面应该撕裂了,她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溢出。她哭泣的力道都不敢放开,小心翼翼控制呼吸,以免拉扯到下面。
却在这时候,李轸动了,方才只是进去了大半根肉茎,还有一截暴露在外面。之前因为楚楚年纪尚小,不能完全接纳他,李轸也很自觉的不敢全部进去。
可是现在,痛怒吞噬了他的理智,满脑子想的都是占有、掠夺,全部进去,进去她最里面。
他按着她的腰,巨龙如同海船进港,一点一点全部驶进去,不留一分一毫。直到肉茎顶端抵住一处从未达到过的软肉,他方极其舒爽的呼口气。
穴道被迫包裹尺寸完全不符的巨物,绞紧收缩想将它挤出去,却偏偏却咬越紧,越吸越牢。李轸也疼的额头上渗出热汗,光裸有力的脊背上一片汗渍。
楚楚哭的浑身轻颤,脸蛋皱在一起,李轸跪在她腿间,掐住她的腰紧紧按住,精瘦的腰肢运力缓缓后退。由于穴道吸的太紧,颇费了些力气,退出来一半。
然后又缓慢挤压进那个温暖紧致摄魂夺魄的温柔地带,他实在太大,从侧面看可以明显看出楚楚平坦的小腹在他进来时会隆起一条柱状物,深深的戳到小肚子中央。那么高、那么硬,撑的小小的女孩儿浑身痉挛。
进去后略待一小会儿,给她适应的时间,也享受着自虐般的吮咬。轻轻的再往出来退,小肚子上的隆起慢慢消弭,巨物便在两腿之间显露出来,那么长、那么烫。
肉棒昂扬到极致,龟头在空中兴奋的一点一点,上面晶亮的淫液往下滴,混着浅红的血丝。穴口一时合不拢,一翕一翕的可怜无比。
没给小穴喘息的机会,硕大的龟头再一次层层破开甬道里的嫩肉,抵在最深处研磨。他慢慢的加快速度,次次尽根没入,一下比一下有力的撞击在宫膣的小口上。
李轸跪在楚楚腿间,这样更好摆弄她的身子,每每腰肢勇猛冲锋时,便拉着她重重的往身上撞。来回几次,甬道便被摩擦出火辣辣的酥麻快感,夹裹着疼痛在小腹里越堆越高。
而在小穴深处的宫口承受不住这样的进攻,慢慢开了一条小缝,渐渐丢盔弃甲,越来越坚守不住。小腹酸软到极致,一抽一抽的绞痛。
楚楚被提着腰,从下往上几乎重重的砸在坚挺的肉棒上,喉咙哭的沙哑,早已发不出一点声音。
终于,甬道深处的小口坚守不住,在肉棒又一次狠狠戳进来时,一下进入的更深。龟头整个挤进了一个更狭窄的小口,死死的卡在铃口。
两人同时发出一声痛呼,小腹深处仿佛有尖利的刀子在里面绞,偏生带着痛到极致的快感,直冲四肢百骸,叫人头皮发麻。楚楚呜咽一声,仿佛无助又受伤的小兽。
李轸眼睛都红了,牙齿紧咬,猛的用力拔出肉棒再闪电一般冲进去,次次进入叫两人痛苦到极致又欢愉到极致的神秘地带。
大汗淋漓,交合处床单上一大片水渍,空气中甜腻酝酿着淫绯,他的脸色是沉浸在无边欲望里的疯狂。他逃不掉,也要拉着她一起沉沦堕落。
喘着气在她耳边道:“阿楚,妹妹,好妹妹,哥哥好舒服……”
妹妹两个字入耳,本快晕过去的楚楚神明清醒了些,脸上终于现出一种绝望痛苦的神情,她是多想逃离这扭曲悖论的关系。
心口传来一阵剧痛,被身体上的欢愉掩盖过去,李轸更加投入的操干她。结实的拔步床也被摇晃的咯吱咯吱响个不停,帐子里女声软绵哭泣,时而的尖叫叫人想一探究竟,男声却一直有力的粗喘,偶尔的低吼混着舒爽到极致的快感。
恶心
一连下了四五日雨,窗前的芭蕉打的没有丝毫精神,拉耸肥大的叶子,尖尖的头垂下。如月抱着手臂搓了搓,关上了窗户。
回头看了一眼严严实实的帐幔,有心活跃气氛,笑道:“虽是暑天来了,这几场雨倒是下的又倒回去。前儿我娘进府,说是乡下地里正缺水,可巧雨就来了,老天爷还是识人性儿。”
没有丝毫回应,仿佛屋子里就她一个人,如月慢慢走到床前,小声道:“姑娘,姑娘?好歹起来吃点东西,饿坏了自己多不值当。方才三姑娘房里秋月妹妹来问呢。”
分明看见里头动了,偏生没人回复她,良久听楚楚声音微哑道:“我不饿,告诉三姑娘,我就是伤了风,过两日就好。”
如月将床幔捞起来用金钩挂上,扶着楚楚靠床坐起来。楚楚果然咳了两声,脸色苍白,精神仄仄。本来人就瘦,折腾几日,就穿一件衣裳还空落落的。
如月的视线从楚楚尚未褪去斑驳红痕的脖子上滑过,将毯子展开披在她身上。门外传来两声轻扣,戚妈妈半张脸探进来,使了个眼色。
楚楚从床头摸出来一本书,闲闲翻着,又似乎在认真听窗外雨打芭蕉淅淅沥沥的声音。如月悄悄溜出门,将戚妈妈拉到一边,“怎么这会子来了,可是大爷有吩咐。”
戚妈妈神情淡淡的,她原对家里两个庶女无感,谁知李轸与楚楚之间那样匪夷所思,兄妹乱伦。舍不得责怪也算是她拉扯大的李轸,对楚楚便更没什么好感了。
若不是顾忌李轸的名声,她哪里会帮着遮掩,两人闹了别扭说来更合她的意,若就此断开,也是好事一桩。不敢在李轸面前表现,此时就不大顾忌了,“大爷什么时候不记挂着,闹够了也就算了,仗着大爷宠爱没了分寸可不行。”
如月脸色一变,她也算是李轸的人,当初派到楚楚身边名为服侍,实则为监视,甚至为了方便李轸过来,多少次不顾姑娘的意愿。
她瞧的出来,姑娘也算是个性子软和的,只是不能接受与李轸的这段关系罢了。大爷为人霸道,说一不二,姑娘不愿意的时候,他说什么也要达到自己的目的。
时常弄的姑娘伤痕累累,玉瓶一般的人物,清丽剔透,有时候身上那些印子她看着都不忍。事已至此,戚妈妈也算上了年纪,怎么还看不出来,大爷非姑娘不可。
这时候说些风凉话,实在惹人生气,如月忍气吞声,爱答不理的。戚妈妈抱怨完,也想起来自己的任务,将食盒递上,“喏,这是大爷亲自去外头买的,知道姑娘没胃口,都是她喜欢的。你也是贴身丫头,好歹劝着些……”
话没说完,如月越过她跨出去,福了一礼,低声唤了一声,“爷。”
戚妈妈忙转过身,有些惶恐,大爷来多久了,可听到了什么。听李轸叫她先回去,如蒙大赦,赶紧溜了。
李轸站在廊外,撑了一把伞,玄衣裹身,清透沉稳。如月迎上去,李轸压低声音道:“怎样?”
如月摇摇头,“不大好,不怎么吃东西,咳嗽很厉害……身上也不见好……”
说起这个,如月也有些气上来,那日姑娘被大爷抱着送回来,就看了一眼,险些没把她吓死。
一副凄惨叫人糟蹋过的模样,满身青青紫紫的痕迹,尤其底下,红肿还撕裂了。即使已经上过药,断断续续的鲜血慢慢往出来流,几日不见好,瞧着就怕人。
楚楚还不叫她近身,几次打理被子,都发现上头还有血,如月也跟着干着急,“……姑娘犟的很,她那副模样,我也不敢硬帮她上药。”
话里有几分抱怨,如月悄悄抬头看李轸,还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有些失望。却不知,李轸负在身后的手,攥的有多紧。
他的懊恼一闪而逝,嘴角绷的直直的,“送进去,让她吃点。”
恰巧这时楚楚在里头问,“如月,谁来了?”接连几声咳嗽。
“前头上夜的,叫关好门户,说是雨大,就不要出门走动了。”一面答应着,一面提着食盒进去了。
两人低声说了几句,李轸没听清,好像楚楚问她哪里来的这些东西,如月扯了慌。屋里安静了一会儿,随即便听楚楚道:“我不吃,拿开。”
如月在劝,说了半晌,再没动静。李轸听了一会儿,直接推开门进屋,他有好几日不见她了,忍不住将目光投在她身上,果然瘦的厉害,风一吹就倒,眼睛却是明明亮亮的,射向他时仿佛燃起两把火。
朝她床前一坐,心都踏实了不好,李轸端起一碗汤羹,满室飘香,递到她嘴边。楚楚撇开脸不理会,两人你来我往,他进一步她就退。
“吃。”清清冷冷的声音,已经有些生气了。
他生气,她就高兴,恶向胆边生,一巴掌打在他手腕上,玉瓷的碗砸在地上,顿时碎成两瓣,一碗香软丝滑的汤羹也没了。
屋里一阵安静,如月整颗心都提起来了,楚楚却出了口恶气,喘气道:“你干脆杀了我吧,这种日子我过够了,太恶心了,跟你在一起,我都觉得自己好脏。”
这是什么话,姑娘怎么能这样说呢,如月吓的抖如筛糠,极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却见大爷‘嚯’的站起身来,清瘦的背影抖的比她还厉害,勉强克制,拳头握紧,手臂蓄力,整个人的威压非常危险,仿佛下一刻便要发狂。
却低笑出声,“恶心,恶心……原来这样。好,你说的,你说的。”
李轸走了半天,如月才反应过来,她实在是被镇住了。大爷走前她看了一眼,那副爆怒的面色,气的眼眶都红了,顿时又觉得姑娘太绝情。
气走了李轸,楚楚开始吃饭,自己慢慢上药,身子渐渐好起来。这一日早上起来,收拾好去大夫人处请安,坐了会儿随李纤纤出来。
李纤纤看了看她的面色,瘪嘴道:“就你娇气,下场雨也能病倒几天,可大好了?”
楚楚微笑道:“好了好了,放心罢。”
李纤纤高兴起来,拍手道:“这下好了,过几日姨娘回来,咱们可算是团聚了。”在这府里,她也不是一个人了。
楚楚却僵在原地,“你、你说什么?姨娘要回来?”
没工夫理会李纤纤的意外,楚楚勉强打发走她,一路朝李轸院子赶去。这一次比上次更容易见到他,到的时候,李轸正在书房看下头来的递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