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我只能一个人窝在角落瑟瑟发抖。

    院长不在的时候，他们还会一起对着我拳打脚踢。

    逃出去的时候，我浑身是伤。

    面前是一个小男孩丢弃的面包。

    三天没有吃饭了，我捡起地上的面包狼吞虎咽了起来。

    可小男孩却在这时哭了起来。

    「妈妈，他打我，还抢我面包！」

    赶来的女人拿起包就对着我砸，腿上也不留情地踹着。

    可是我一眼就认出来了。

    她是我妈妈。

    「妈，妈妈！」

    回应我的又是一脚。

    「我是阿野啊！」

    我怕她认不出我来，连忙告诉了她。

    可是，她只是顿了顿，随后抱着小男孩转身就走。

    「妈妈，我是阿野啊，妈妈......」

    她跑得更快了。

    妈妈很虚弱，就连说话都是一顿一顿的。

    我就坐在旁边盯着她看着。

    「阿野，从前都是妈妈不对。」

    「你弟弟离开我了，现在我也要走了。」

    她紧紧抓着我的手。

    「阿野，你可以再叫我一次妈妈吗。」

    我慢慢掰开她的手。

    「我妈早就死了。」

    在抛弃我的那天。

    在明明认出了我来，但却抱着她孩子逃也似地跑了的那天。

    她就已经死了。

    「阿野，你还在恨我啊。」

    「你是该恨我的。」

    病房里一片寂静。

    不知道过了多久，监护仪响了起来。

    医生涌了进来。

    我看着我妈的身体起伏着。

    她好似睁开了眼睛，手朝着我的方向微微抬起。

    氧气罩上满是雾气。

    但我听到了。

    她说：

    「阿野，你一定要好好生活啊。」

    第十一章

    11.

    和姜梧约定好离婚的前一天。

    陆自庭的电话打了过来。

    「顾先生，不要忘了明天。」

    「我知道。」

    他这是来提醒我的。

    但是大可不必。

    这段时间以来，我已经想清楚了，也彻底放下了姜梧。

    我和她之前只不过是已经翻过了的篇章。

    「希望你能够说到做到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