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了两人齐齐离去的背影,她崩溃大喊。
“我不会轻易放过你们的!”
我本远远躲在角落,等父亲和那个女人彻底走远后,才去扶母亲。
“妈,怎么办?”我语气充满了忧愁,“爸爸好像真的爱上了那个狐狸精。”
母亲气得脸上横肉都在颤抖。
“我呸!他们想撇下我在一起,没门儿!”
母亲说到做到,回家后就开始疯狂转发自己今天拍的照片。
先是小区群,然后是同城群,最后是短视频平台。
她不仅转发照片,还在自媒体平台上上传自己哭诉的视频。
同城闹得沸沸扬扬。
效果极其显著,父亲当天就回来了。
母亲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被父亲按着毒打,一拳接一拳,下手又狠又重。
母亲最开始还有力气躲,最后只能按着心口。
“老公,我知道错了,你别打了,我心口痛得厉害!”
父亲不管不顾,暴打一顿后暂且发泄了怒气。
他看见母亲脸色泛白捂着心口哀叫,只是不屑地冷哼一声。
“你皮糙肉厚的,装什么柔弱,恶不恶心?”
父亲冷声嘲讽完后,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不知是气的,还是真的心口疼,母亲脸色青白,凄厉的哭叫愈发微弱。
我不动声色躲在角落,直到徐锦程抱着篮球回来,我才和他急急忙忙将母亲送进医院。
也是进了医院,我才知道高血压受刺激后会引起心肌梗塞,严重一点的会死人。
会死人吗?
医生叮嘱我:“你母亲这个情况,要少受刺激,这次还算及时,问题不大,只是以后需要好好调养。”
母亲住了院,父亲直接搬出去跟小三同居,徐锦程过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自然不可能来伺候母亲。
考虑到阻碍还没有彻底解决,我只好每天为母亲送饭菜。
送了几天后,同房的病友一脸艳羡地对母亲说。
“还是女儿好啊,贴心的小棉袄,你看你一住院,你女儿每天忙着打工,还能抽空给你送饭,哪像我儿子,我住院这么久,也不知道在忙什么,连面都没露一下。”
母亲一听,立刻狠狠瞪了我一眼,嫌弃地撇撇嘴。
“丫头片子有什么好?迟早都是泼出去的水,你看她,长得丑,皮肤又黑,还有那嘴,跟猪嘴一样,白送上门都不一定有人要,既不像我,也不像她爸,要不是自己生的,我都怀疑是被人换了的野种。”
“你还记得我儿子吗?就是那天送我来医院的男娃,又高又帅,还聪明能干,等他考个大学,再结婚生子,我也算是功德圆满了,也不知道什么样的女娃才配得上我儿子。”
不同于提起我时的嫌弃鄙夷,她说起徐锦程时一脸笑意,骄傲得像只打了胜仗的公鸡。
母亲对着徐锦程大夸特夸。
病友从最开始的艳羡变为皱眉,她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就往旁边挪了挪,离母亲更远了些。
再看向我时,眼底多了同情。
在母亲眼里,即便儿子只在她办理住院时露了一面,那也是她孝顺的好大儿。
而我,一个被人嫌的丫头片子,当牛做马地伺候她那是天经地义。
我作为一个女生,来到世上,承受的最大恶意竟是来自于自己的母亲。
何其讽刺。
许是在母亲那里经受了太多的恶意和折磨,如今她说这样的话,我竟没有一丝难过,甚至懒得再生气,不值当。
送完午餐,我走路去上班。
七月的中午,太阳的毒辣能让万物变得焉哒哒的。
除了实在有事,谁也不愿意在这样极端的天气出门。
可我在家附近的公园树下看见了徐锦程。
他双手搂着一个瘦削高挑的男生吻得难分难舍。
是的,男生。
由于太过惊讶,我直愣愣地看着拥吻的两个男生,忘了离开。
许是我的目光太过直白,他们发现了我,不知徐锦程说了什么,两人手拉着手向我走来。
徐锦程喜欢的男生,我好奇地上下打量了一眼。
只一眼,我便忍不住皱了眉头。
那男生染了黄发,手臂上大片的纹身,染发纹身是个人自由也就罢了,最让人反感的是他那流里流气的目光,活像地痞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