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类别:游戏动漫 作者:龙骁杨耀宗邹振寒 本章:第23章

    看着老太太紧张的神色,他有些犹豫了,“妈我真没事,太无聊了所以就盯着一件事做,不小心玩过头了。”

    老太太眼一瞪,见儿子胡子拉碴,还吊着点滴,没忍心抽他,坐在床边叹气,“你说你这是何苦。”

    “妈,”段奕犹豫了下,择日不如撞日,干脆摊开了说吧,“对不起,我一时冲动了。”

    段老太太听儿子认错,神色刚刚柔和,又听他说:“本来想慢慢来,徐徐图之,结果让你们吓了一跳……不过我的选择不会变的,妈,除了他我谁也不要。”

    段奕看着老妈脸色越来越难看,连忙一鼓作气地说了下去。“小树是个好孩子,又是个孤儿,以后我俩就全心全意孝敬您二老。没女人来抢你儿子,还多了个儿子,多划算。至于孩子,科技这么先进,说不定哪年就研究出了两个男人生孩子的办法。实在不行,不还有小松小梅?您要喜欢子孙满堂,以后让小岚阿卓多生几个,也不缺我一个人……”

    啪一声脆响,段奕脸颊受了冲击,火辣辣地疼,一下子愣了,没反应过来自己哪句话惹怒了母上大人。

    老太太看他那木楞样儿,急火攻心,又是一巴掌下去。一向在她跟前嬉皮笑脸的儿子,现在只是一声不吭挨抽,老实得像是失去了斗志,反倒更让人又是愤怒又是心痛。

    “胡说什么,啊?什么叫不缺你一个?你爸是不对,把你说放出去就放出去了,在美国十一年,受了那么些不良影响,回来都不爱喝绿茶了。可再怎么说,你也是妈肚子里掉下来的肉啊……妈怎么能放着你不管?”

    老太太终于没忍住,眼泪绕了个圈,涌了出来。也许是常年教养成的习惯,哭得无声无息,反倒让段奕更心疼,更愧疚。

    “你说你们一个个儿的,干什么不好,非要搞这种断子绝孙的勾当。修聿是迷途知返了,你怎么就不肯懂事。”

    段奕垂着眼睑听着,突然觉得累。他果然太天真了,以为嘴炮真能拯救世界呢。

    老人家根深蒂固的观念,怎么可能轻易转变。

    老太太还在絮絮叨叨,段奕却一分钟也不想忍了,“妈,我累了。”

    老太太看着儿子疲倦消沉的模样,心里恨死了那个男模,最后下定了决心,“我回去就把你和小柳的结婚证办下来,婚礼就订在六月。”

    段奕有气无力地笑笑,抬眼看着老妈,“你想办个没有新郎官的婚礼?别这样,妈,段家丢不起这人。”

    段老太太发狠拍扶手,“那我就去收拾那小子,叫什么,云嘉树是吧!”

    段奕心里一松,忍不住笑了,“他姓迪斯雷利。”

    迪斯雷利的私生子身份,昔日的枷锁,现在成了护身符,人生真是奇妙啊。

    看着老妈阴沉脸色,段奕忍不住握住她的手,“妈,你不希望我幸福吗?”

    段老太太反手紧紧握住儿子的手,紧得一直颤抖,声音哽咽,“我怎么不希望……可是,两个人过日子,不是只有爱情。你还年轻,现在图一时痛快了,十年后呢?二十年后呢?妈不希望你老了后悔!”

    段奕眼前浮现出了二十年后的云嘉树,那时他四十八岁,云嘉树四十二岁,正是最有男性魅力的时候。再过四五十年,他们就能演一部中国版的基阳红了。挺好,列入人生计划里吧。之所以是计划不是梦想,因为计划是一步步做就会实现的,梦想却是不确定的。

    他笑了,安抚拍拍老妈的手,“我快三十岁了,做什么难道自己不清楚。一生目标太长了,如果分解成短期项目,我的所有项目里都有他。”

    “你怎么就……执迷不悟呢?”段老太太扯了抽纸擦眼泪,甩开儿子的手站起来,“没法跟你说了,你再多待几天,好好想想吧。”

    段奕目送老太太离开卧室,沉沉叹了口气,“我是得好好想想。”

    二爷装病得了报应,真的病倒了。

    果然是平时太过不爱惜身体,一下子烧得昏昏沉沉,连续几天卧床不起。

    这就苦了上官仁派来的接应人员,只能继续等下去。

    上官仁也没瞒着,直接告诉了云嘉树。后者只是担忧,“压力太大了吧,我能为他做什么?”

    “什么都做不了。”上官仁看着屏幕上强颜欢笑的青年,皱眉想还是得尽早回国一趟,“小树,你要有心理准备。”

    云嘉树愣了愣,表情渐渐坚定起来,“我会等他回来,他要是敢反悔,我就捉他回来,他要是想跑,我就打断他的腿。”

    上官仁:“……我帮你。”

    云嘉树立刻灿然笑开,“就知道哥哥会帮我的。”

    上官仁在心里为段奕默哀,为了我家宝贝弟弟的笑容,你就认命吧。

    所以说女王大人是被弟控兄长和二货恋人共同掼出来的。

    《夺天》已经上映,从首映日开始就引起了热烈关注。此后票房节节看涨,男一号欧小鹏,女一号莫小芸一炮而红。导演兼编剧黄晶也一跃成为炙手可热的新秀。

    夺天讲的故事挺简单,就是流落江湖的魔教未来继承人四处闯荡、认识朋友、卷入阴谋,最后成功打败坏人抱得美人归,还洗白了魔教的狗血武侠剧。

    但全篇情节构思精妙,尤其主角后来引为挚交的神秘面具男子,其实是主角同父异母的哥哥,亦正亦邪,对主角的手足情分,引为知己的情谊,和对权势的掌控欲彼此纠结,这个复杂的角色被刻画得入木三分。

    当主角最后和面具男决斗并一剑刺穿他的胸膛时,男人端丽嘴角浮现一个无奈而看透世事的疲倦笑容,他说:“若你我不是兄弟该多好。”

    画面切入二人策马同游大漠,乘舟共醉,把酒言欢,不顾自己安危拯救对方种种场面,最后定格在连接两人,汩汩不绝流血的剑上。

    随后男人倒下,主角和闯荡江湖时认识的武林盟主的千金成婚,洗白魔教,一生得意。

    结尾时风吹千树,寂静山谷中一座坟茔,供着把生锈的宝剑,鬓发花白的主角在坟头倒酒拜祭,喟然长叹,“若你我不是兄弟该多好。”

    黄晶的本意只是写一个忠孝不能两全的武林故事,没想到在奇怪的地方红了,主角和反派获得了年度最佳cp的称号。

    唯一遗憾的,是面具男从头到尾没露过脸。明明看下半边脸是个帅哥。

    剧组得了导演和投资商的耳提面命,没人透露这个角色身份。杨肃虽然不爽,但想到曝光了等于帮敌人炒作,也不乐意说出去。

    黄晶倒是和云嘉树提过几次,出名要趁早,不如趁这机会出道得了。可云嘉树干了快十年模特,对这事有阴影,说什么也不愿意,反而开始联系学校,打算继续读书。

    惹得黄晶长吁短叹说他浪费。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七章

    云嘉树从指北星的办公室离开时,天色很晚了。SOHO大楼的地下停车场里一反常态有些喧闹,一群人围在他的车位边,见他拿着钥匙走近了,保安一脸歉意迎上来,“不好意思,先生,这是您的车吗?”

    云嘉树点头,人群让开了,他的视线落在自己的那辆紫蓝BMW上。车头被撞瘪了一角,车头灯罩都掉了。

    几米外停着一辆大切诺基,车尾一样惨不忍睹。只是撞完了就挪开,连现场也不保护,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京城贵胄多,云嘉树虽然拉着迪斯雷利狐假虎威了几次,毕竟强龙不压地头蛇,何况他现在也没心情跟人扯皮,脸色就不太好看。

    保安看见他脸色不好,忐忑地才要开口,一个穿短袖的少年把他推开了,战战兢兢地自首,“对不起,大哥,是我不小心把您车撞了,我会负责的,保证给修好!”

    他的同伴,更准确地说是恋人,也挤过来,小姑娘眼睛红得眼影都挡不住,应该刚哭过,长得也算是眉清目秀,大概也是知道自己闯了祸,要多乖巧有多乖巧,“是,是我撞的,对不起。”

    云嘉树低头看着俩小朋友争相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两个人都很年轻,也就十五六岁,驾照都拿不到的年纪,出身应该不错,应该也有人护着,所以没人报警。

    似乎是因为小两口吵架,所以男孩子一时失控了。然后两个人都为了保护对方,抢着要承担责任。

    那少年穿的短袖还是伊卡洛斯的,虽然段奕辞职很久了,可他还是习惯性对这牌子有好感。

    云嘉树突然就心底一片柔软,笑笑说算了。

    这话一出大家都松了口气,那少年很是感激,反复保证给他修好,“我姓刘,叫刘思豪,豪利行就是我们家开的,大哥你就放心吧!”

    云嘉树看着凄惨的车头也不想开上路,就依言把车钥匙给了刘思豪,又把助理的手机号留给他,谢绝了送他回去的建议,直接出去等出租车。

    他运气很好,才走出停车场就遇到一辆。

    晚上十点多,路上还是很喧嚣,云嘉树靠在后座上,有些茫然的看着花花绿绿的街灯映在漆黑夜空,灯太璀璨,夜太深沉,既凄凉又耀眼。

    司机是个中年人,絮絮叨叨说个不停。接着车速突然减慢了,云嘉树随口问了一句:“怎么了?”

    视线里出现一个黑洞洞的枪口,背景是出租车司机那张全无特色,平凡至极的脸。

    在他来不及做什么时,车厢里响起啵一声闷响,像是下午黄锦打开香槟酒瓶塞的声音。云嘉树觉得胸口一阵冲击刺痛,想要抬手拔掉麻醉针,可药物生效太快,他很快失去了知觉。

    再醒来时一阵白光刺得眼睛疼,云嘉树眯了下眼,才坐起身来。

    这是一张很大的圆床,床单,薄被全是黑色。房间也很宽敞,床边三步台阶往下,厚软的羊绒地毯一边到门口,另一边延伸到黄龙玉的石雕屏风边,隐约能看见屏风另一边是个巨大的浴池,再过去是落地窗。

    厚重的银灰遮光窗帘将窗外挡得严严实实,房间里倒是灯火辉煌。

    云嘉树动了一下,隐约有金属脆响,然后低头默默看着环绕在右脚踝的银色铁链,另一头延长出去,固定在地板里。

    ……这算是他绑了段奕几次的报应?

    连衣服也被换了,从内到外都是中世纪的贵族服饰,纯白丝绸衬衣,黑色紧身长裤,蓝色天鹅绒的过膝外套,金线滚边,蓝宝石和玳瑁点缀的衣扣,密密麻麻的维多利亚风格刺绣。

    云嘉树一瞬间觉得自己成了某个少女闺房里的bjd娃娃,还是九头身限量版的。

    他下床走了几步,距离大门还有七八呎的地方,铁链就绷紧了。

    好在没有等多久,门就开了,呼啦啦进来一群人。

    为首的青年他不认识,旁边的狗腿倒是眼熟,金丝眼镜的斯文败类,脸色很是憔悴,正是最近的倒霉人物李治同学。

    云嘉树走回床边坐下,两腿交叠,玉雕似的赤足暴露在凉嗖嗖的冷空气里,声音倒是比空气还冷,“难得你现在还能有闲情逸致,抱对了大腿的缘故?”

    李治眼里的惊艳还没褪去,就被讽刺得体无完肤,脸色变了变,接着还是冷静下来扶了下眼镜,“介绍下,这位是云嘉树,在《夺天》里扮演司空印。小树,这位就是裴少。”

    不需要任何说明,裴少两个字,足够说明一切。

    云嘉树眼神一沉,他隐约记得段奕提过,齐影现在真正的上司,就是裴少的祖父,真真正正,只手遮天的人物。

    虽然不清楚细节,看来是大名鼎鼎的裴少被李治同学当枪使了,看起来被使得还挺甘之如饴。

    裴少二十出头,五官精致,发丝柔顺,可惜脸色不是太好,有点纵欲过度的青色。风度倒是绝佳,笑得像个翩翩佳公子,向云嘉树伸出手,“云先生,久仰久仰,幸会幸会。”

    云嘉树坐着没动,只觉得落在身上的视线充满占有欲,有些厌烦。

    他只是两手环胸,微微上挑了眼尾看裴少,明明是从下仰望的视线,却充满了睥睨的意味,“什么事?”

    仿佛他不是被绑过来关在陌生的房间里,而是在自己的会客厅接见客人。

    裴泽坤愣了愣,嘴角玩味的笑意扩大成了真实的愉悦笑容,直勾勾盯着云嘉树再也挪不开视线,他觉得全身都跟着热了起来,抬手一挥,叫其他人全部退下。

    李治看着他神情不对,上前一步低声说:“裴少……”

    裴泽坤根本不给他机会,冷冷吐出一个字:“滚!”,他的属下和李治一起又呼啦啦地退了出去。

    李治出门前回头深深看了一眼,云嘉树一点没变,精致而靡丽的服饰衬托下,仿佛是从油画里走出来的天鹅堡的王子殿下,让人……想要撕碎。

    大门咔嗒一声关上了,莹白灯光照得这混血青年肌肤像羊脂白玉,眉目如画,即有西方油画的精美细腻,又有东方水墨的写意优雅,裴泽坤的呼吸急促了起来,“云嘉树……”

    云嘉树其实只是迟钝,外加厌恶,所以不知所措和畏惧的情绪现在还没有来得及造访。

    他刚开始犯愁如今这处境怎么脱身时,就看见裴少迈步上来,在他面前跪了下来,虔诚低头,两手捧脚,亲吻上他的足背。

    云嘉树:“……”

    这是恶作剧吧……

    不对哪有人为了恶作剧就一脸沉迷亲别人脚的?

    绝对是恶作剧吧……

    温热柔软的触感从足背和脚趾间传来,其实跟狗狗舔的感觉差不了多少。

    云嘉树呆住了,外表看上去却只是冷淡和厌恶,镇定地低头看着裴泽坤。

    裴泽坤亲了几下,抬起眼睛仰望,见那人俊美傲慢,又带着几分不耐烦的冷漠神色,心脏又热又涨,像要裂开一样,咚咚跳得快从胸腔里掉出来。脑浆也快被烧糊了,只想放纵沉迷,被女王大人狠狠践踏。

    为了不被厌恶,他恋恋不舍地放开了云嘉树的脚,依然跪在地毯上,结结巴巴地说:“我,我对你一见钟情,云先生。”

    云嘉树:“……”这人脑子不正常?

    他低头打量裴泽坤,高高在上的京城名流,金字塔顶端的贵公子,坐在云端上俯瞰众生的人物,动动手指就能把他摁死。如今却跪在他面前,满脸的谄媚、卑微、讨好,就差个能在身后招人疼爱,摇来晃去的尾巴了。

    不愧是大人物,当个抖M都当得这么雷霆万钧。

    见云嘉树不说话,裴泽坤又继续说:“我比段奕好多了,段榕先是有能耐,可段家根基太浅。段奕爷爷虽然是元勋,可惜草根出身又英年早逝,哪儿比得上我们几百年的世家。云先生,只要和我在一起,这辈子你都会很幸福!”

    云嘉树终于没能忍住,笑了。

    无名指上的结婚戒指还在,所以他很安心。虽然不知道怎么才能脱身,不过,总有办法,比如,收服面前这只。

    他伸出脚一勾,托起裴泽坤的下巴,冷冽眯眼。这动作做出来,分外地艳丽动人,像一把酥麻麻、冷飕飕的刀子扎进心窝,又疼又爽又销魂,裴泽坤神魂颠倒,胯间那玩意迅速地膨胀发硬,心脏继续砰砰跳,顺从地抬起头。

    云嘉树觉得这狗狗虽然没有段奕那么惹人怜爱,却特别招怨,长得明明粉妆玉琢,怎么就这么让人想践踏?

    所以也没客气,脚趾滑过他上下移动的喉结,锁骨,一点点下移,“哦?你想要我这么对你吗?”

    咕咚一声,裴泽坤吞了口唾沫,眼神狂热而迷醉,脸色微微泛红,忙不迭点点头。

    云嘉树勾起嘴角笑了,足底踩在裴少胸膛,隔着衬衣感受胸肌下心脏有力而激烈的跳动。声音像中提琴一样柔婉动人,“你想要……被我这么踩?”赤足继续下移,滑过侧腹,刺激得那青年过电似的浑身一颤,最后一脚踩在胯下。

    裴泽坤闷哼出声,快支撑不住要倒下了。全身的皮肤下,火热情潮乱窜,只觉得那只美得惊人的脚压在他要害部位,这滋味飘飘欲仙,妙不可言,忍不住呻|吟着去亲吻云嘉树的膝盖,“再……用力一点……”

    岳老板大张着嘴看监控,手中的威士忌酒杯掉到了地上,骨碌碌一路滚到某人脚下。

    他的助手弯腰捡起杯子,面容没什么变化,“老板,已经就位了,要进去吗?”

    岳老板抬手,视线根本就移不开,“再等等。”

    卧槽卧槽卧槽这小子技能树点错了吧?露出一脸君临天下的表情蹂躏别人的小弟弟这合适吗!!!糟糕糟糕心跳得好快好想把他挖过来当首席调|教师啊啊啊啊!!

    “老岳。”

    岳老板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回答,“啥?”

    他的助手依旧云淡风轻,神色闲定,“口水淌出来了。”

    岳老板条件反射伸手一抹,突然回过神来,他这助手也是现任的首席调|教师,得罪不起,而且只有在心情不好的时候才会叫他老岳。只好讪笑两声,“行动吧。”

    一边惋惜地看着监视器,卧槽好想看下去。

    命令下达不过两分钟,一群荷枪实弹的蒙面人破门而入,只把云嘉树给带走了。

    只留下还没回过神来的裴少爷,躺在地毯上,双目失神望着天花板,岳老板不禁生出了淡淡的同情心。下次光顾时,给他找最好的调|教师吧。

    对了这段录像一定要好好保留,员工培训的时候用来作示范教材!顺带还可以狠狠敲上官仁一笔。

    岳奸商满意地给自己重新倒上一杯威士忌。

    作者有话要说:  突然发现两边都在玩踩JJ_(

    :3」∠)_没救了……

    ☆、第四十八章

    段奕病好的时候,已经是五月中旬了。别墅楼一面墙外爬满了蔷薇花,粉红娇艳的花朵缀在长满尖刺的苍绿花藤间,被风一吹便是成片的花枝招展。

    这自然是段家两位女人的杰作。

    段奕从床上起身,撩开落地窗帘往外看,刺槐和万年青中间露出保镖尽职尽责的深色身影。这么炎热的天气还穿着藏青的短袖衬衣也真不容易。

    这几天上官仁的雇佣队伍变着法地给他传消息,一会儿是芝麻瓦片,一会儿是姜饼小人,一会儿是杂志,一会儿是布料。

    搞得他一会儿数芝麻,一会儿数姜饼小人后背扎的眼,一会儿继续翻杂志,一会儿扯布料。

    简直是开启了鬼畜家庭教师模式——布置作业,完成。布置作业,完成。

    段奕于是顾不上伤春悲秋了,照着传递的消息做好了准备。他抽空还算了一下营救成本,最后不得不承认,作为段家老二,他还是挺贵的。

    他看了看腕表,距离行动还有八个小时,于是干脆躺回去睡觉。

    段奕提前了一个小时醒过来,凌晨一点,整个庄园一片静谧。他赤着脚,悄无声息踩着地毯,在沁凉的空气里打了套军体拳,又做了五十个俯卧撑,尽量将身体活动开。

    然后将床头柜的素描本打开,挑了几张满意的作品,撕下来塞裤兜里,打算回头叫人做出来给云嘉树。接着走出卧室,打开工作间的门,借着落地窗外隐约的星光打量着六具模特人形上披着的歪歪扭扭布料,严肃考虑了几分钟,最后还是放弃了。

    二爷枉为设计师,手工缝纫技术却是永远的弱项。要说他当初是怎么从纽约时装学院毕业,又一路过关斩将做到Ikaros男装设计师的?一则如今科技发达,服装无论配色还是质地还是设计都能用专业软件完成,设计感越来越强过单纯的缝纫技术;二则,架不住二爷有钱,当同等水平的普通学生还在跟缝纫机奋战时,段奕已经在挑剔三个专属裁缝的各种技术了。

    这就导致了那六具模型上的衬衣和夹克一件都没法看。段奕倒是洒脱,说放弃就放弃。看了下腕表,时间正好,于是赶紧套上鞋,去拧门把手。

    他被关在三楼一个套间里,晚上门外都有人看守。凌晨两点零三分,门轻易开了。

    看守的人人事不省躺在门旁边,一个打扮得跟劫匪似的男人站在段奕面前,整张脸都遮住了,眼睛部分带着夜视仪,武装到了牙齿。见了段奕就扔过来一把枪。

    段奕条件反射地接过,轻得出乎意料,一点金属都没有,如果是真子弹,只怕两三枪下去就分崩离析了。男人又补充:“六支麻醉针,射程不足五米,悠着点用。”

    声音出乎意料地年轻,估计不会超过十六岁。

    段奕:“……”

    麻醉枪,嫩得像根葱的新(佣)兵蛋子。

    这是把营救段二少的工作当做了演习吗!!

    他也顾不上抱怨,只好收了枪跟着那小少年一起下楼。

    事实证明,这的确就是一场演习。

    原本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保镖全都躺倒一路,麻醉针还挂在身上没人拔。监控摄像头估计早被控制住了,警报更没用武之地。

    段奕越过一具具东倒西歪的身体,来到一楼大厅,越走越是心惊,忍不住问了一句,“这些人全是你搞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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