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扑上前抓住萧景珩的衣袖:“殿下!我父亲为你萧家立下汗马功劳,我为你怀过皇嗣!你就这样对我?!”
萧景珩一把甩开她的手,力道大得让她踉跄着跌坐在地。
他居高临下地睨着她:“拖下去。”
侍卫们立刻上前架起温芷柔。
她发疯似的挣扎,金钗玉簪散落一地。
“萧景珩!你会后悔的!沈凌烟这个妖女会要了你的命!我等着看你后悔的那天!”
我倚在廊柱边,看着温芷柔被硬生生拖出殿外。
还不等她的身影走远,萧景珩就急忙变了脸色,柔声细语地对我说:“凌烟,你看见了吗?这一切都是我为你做的。”
“那封和离书根本作不得数。你永远是我的发妻,是我唯一的太子妃。”
我冷笑一声,没有作答。
他又腆着脸说到:“凌烟,你先别急着拒绝。给我个机会,让我证明给你看。”
说完,他让人用最华丽的凤辇送我回摘星楼。
我故意让抬轿的绕远路,从温芷柔禁足的宫殿前经过。
她的贴身丫鬟春桃正在扫地,一看见我的轿子,吓得扔了扫把就往里跑。
我满意一笑,这才让人打道回府。
不知看到这天差地别的待遇,温芷柔还坐不坐得住。
6
自那以后,萧景珩开始日日往摘星楼送珍馐补品、绫罗绸缎。
而他的气色竟也开始一天好过一天。
有时我站在楼台远眺,还能看见他在御花园里散步。
我慢悠悠地踱下摘星楼的台阶,指尖捻着一朵不知名的野花把玩。
花瓣在我手中一片片剥落,就像萧景珩所剩无几的阳寿。
他该不会以为,只要把我供在摘星楼里,就能逃过我的诅咒吧?
那可真是太天真了。
这日晌午,温芷柔身边的大宫女春桃端着一盅血燕粥,趾高气扬地闯进我的偏殿。
“太子妃娘娘赏的,还不快谢恩?”
春桃将粥碗重重搁在案几上,汤汁溅出几滴,在檀木案上烫出几个小点。
我抬眸扫了一眼,燕窝里泛着不正常的青灰色。
温芷柔这是连遮掩都懒得做了。
“替我谢过太子妃美意。”
我端起瓷碗,在春桃惊愕的目光中一饮而尽。
碗底残留的毒汁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紫光。
殿内顿时鸦雀无声。
春桃的脸色由红转白,手指不自觉地绞紧了衣带。
我慢条斯理地用手帕拭了拭嘴角,轻声道:“回去告诉你家主子,害我者......”
“三日内必遭反噬。”
春桃踉跄着后退两步,打翻了案上的茶盏。
她仓皇告退时,甚至被门槛绊了一跤。
当夜三更,凄厉的惨叫划破宫墙。
温芷柔的寝殿乱作一团,春桃倒在血泊中,七窍流出的黑血将锦被染得斑驳可怖。
萧景珩闻讯赶来时,温芷柔正瘫软在地,染着蔻丹的指甲深深掐进春桃已经僵硬的胳膊里。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她语无伦次地重复着,脸上的胭脂被泪水冲得乱七八糟。
我倚在门边,看着萧景珩阴沉着脸命人彻查。
太医战战兢兢地验完尸,却只说是突发恶疾。
“查!给孤继续查!”
萧景珩一脚踹翻了案几,碎瓷溅到温芷柔裙摆上。
她瑟缩了一下,突然抬头恶狠狠地瞪向我。
我迎着她的目光,轻轻勾起唇角。
这个笑容让温芷柔瞬间崩溃,她尖叫着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