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峥在身后追着谢瑜,却意外看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太子殿下,山路艰难,但只要过了这道坎,一切便可迎刃而解了。”
萧衍点点头:“宁儿,我都听你的。”
他扶着我的手,晃晃悠悠的站起身,拄着拐杖一步一步艰难的向山顶走去。
我的背后冷不丁传来一道带着怒意的声响。
“谢晚宁,你在做什么?”
“亏得我和瑜儿还派了许多人去寻你,原来离开的这些日子里,你早都跑去和野男人逍遥快活了?”
“什么佛女?我看你就是个浪荡货,没了男人都活不了?”
转过身,只见陆云峥双眼猩红的怒骂我。
我刚准备开口,身后那道明黄色身影颤颤巍巍的挡在我面前。
“云安侯,谁允许你在孤面前大放厥词,你们陆家的家教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陆云峥这才看清我身旁的那人是谁,慌忙跪下。
他惶恐的开口:“太子殿下恕罪,微臣只是在训诫自家夫人,并无冒犯您的意思。”
“谢晚宁,还不快跪下,免得惹太子殿下不高兴。”
谢瑜在一旁附和:“是啊姐姐,你一个人得罪了太子不打紧,别连累了云峥哥哥一同受苦啊。”
“云峥哥哥娶你本就是对你的恩赐,你如今还如此不识抬举。”
陆云峥微微仰起头,等着我向他低头。
“陆云峥,谢瑜,你们还真是蠢得要命。”
“尤其是你,谢瑜,哪怕将我的孩子入药之后,也无法根治你的病吧。”
“谢晚宁,你什么意思?”
我冷哼一声,只觉得他们二人如跳梁小丑一般,不愿理会,转身带着太子走向山顶。
三个时辰后,我与萧衍总算到了山顶。
陆云峥与谢瑜紧随其后。
我轻轻叩响寺庙的大门,开门的人是我的师父。
见到我的一瞬间,她泪流满面:
“宁儿,这些年你在外面受苦了,当初你就该听师父的话,不该下山去。”
“山上生活虽清贫,可却能保你岁岁无虞啊!”
自母亲去世后,我便将师父当作我的第二个母亲。
与陆云峥成亲后,因他不喜,我已经很久没来见过师父了。
“师父,这位是太子殿下,想必您早已料到,我们今日前来,就是来取九子舍利的...。”
师父迟疑的看向我:“宁儿,你已被男人伤过一次心,真的还愿意再相信一次吗?”
“师父,我这次不会再犯傻了。”
师父无奈的叹了口气,引我们入了大殿,从供台之上取下一个锦盒。
里面是一颗红色药丸。
我将药丸拿出,递给萧衍:“这就是我的诚意,吃下去,从今往后,你便与正常人一样了。”
萧衍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毫不犹豫吞了下去。
半个时辰后,萧衍的腿部传来剧烈的疼痛。
他脸色惨白,直直的从轮椅上跌落下去。
我刚想去扶他,他却摆了摆手,眼眶含泪:“宁儿,我...我的腿,有知觉了...”
众人大惊,尤其是谢瑜和陆云峥二人,不敢置信的看着这一切。
“怎么可能,明明我已将佛女第九子给瑜儿入药了,为何瑜儿的病没有任何起色,反倒是太子痊愈了。”
“晚宁,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陆云峥走向我,寸步之间,怀中一条手帕掉落在地上。
上面绣着梨花,角落处还歪歪扭扭的绣了个“谢”字。
陆云峥有些尴尬,刚想将帕子捡起,却被我抢先一步。
“陆云峥,我的帕子怎会在你这里?”
“晚宁...这,这是你的帕子?”
“这不是瑜儿的手帕吗?明明是十年前,我在谢府生辰宴上捡到的,我对一带着面纱的女子一见钟情,她匆匆离开之时将这帕子掉落,后来是瑜儿向我讨回的,说这帕子是她的...”
陆云峥似是想到什么,猛的回头望向谢瑜,却发现她脸色惨白跌坐在地上。
我瞬间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