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还是中午,落地窗通透明亮,窗外的树高大粗壮,阳光透过树叶的间隙照进来,带来一点炙烤的热度,恒温空调失效。
太热了。
他背上渗出汗水,耳后赤红一片。
绮丽混沌的幻想翻腾不休,她紧贴他,对他喃喃低语,仿佛迷梦变成现实。但不可以。
她醉了,什么都不知道。
他放缓呼吸,克制自己。
徐听寒突然说:“你好硬。”
虞响脸色轰然涨红。他慌张低头,撕扯两下快速把衬衫下摆扯出来,盖住下面。
她发现了?
他想钻进地缝里去,羞愧得即将爆炸。
细微的动作让徐听寒也跟着晃,她迷迷糊糊地摸了摸他的胸口,懵懂地说:“这里好硬……”
紧实坚硬的肌肉,因为过于用力而紧绷,犹如雕塑。她靠在上面都硌得疼。
“……”虞响不知道该不该庆幸她没发现“那里”,她只是在说他的胸口。
可他差一点呻吟出声。
简直是煎熬折磨……可是他偏偏舍不得放开。
他又扯了扯下摆,垂着头化成石像。
“虞响。”她又说话了。
虞响和她对视,琥珀色的眼瞳波光粼粼,像是盛满了水光。
他是不是要哭了?
酒精发挥作用,徐听寒的思维格外活跃,想的都是不着边际的事。她动了动,伸手搂住他的脖子,仰起头凑近他,睁大眼睛要看个清楚明白。
“徐听寒。”虞响几乎是在哀求了。
别这样……他忍得好难受。
她的身体全压在他身上,胸口紧贴着他变形,薄薄的衬衣阻挡不了温度在两具身体上传递,更掩盖不住她的柔软。
“你醉了。”他狼狈地说着,她却拉着他的脖子迫使他低头。
“你要哭了吗?”徐听寒终于和他脸对脸,鼻尖碰鼻尖,她的眼里含着困惑。
他屏住呼吸,下意识摇头。鼻尖磨蹭,徐听寒仰头一迎,碰到他的嘴唇。
酒气。
虞响脑中轰鸣,本能启唇。她喝了酒现在很渴,舌尖在他唇上点了一下,探进去一舔。
酒……
在她撤退之前,他含住她吮吸。
虞响觉得,他可能也醉了。阳光这么刺眼,他却如同在做梦,脑中一片空白,什么都无法考虑。
……她怎么能伸舌头呢?他一直不敢的。
勾住她厮磨缠绕,虞响深入她的口中舔吻。两个人生疏粗糙地蹭在一起,舌尖无规律地碰撞,不停地尝试探索,呼吸越来越急。
她抓紧他颈后的衣领,瘫软在他的胸前。在心跳出胸口之前停住,徐听寒慢慢往下滑,嘴唇红得过分。
她睁眼看着虞响,他嘴角牵连着湿润的水线,看着她的眼神像是想要凑过来,又像是不敢太放肆。
徐听寒又一次凑上去,轻软地贴他的嘴角:“好喜欢你……”
虞响拥紧她的后背,沉沉喘息。
她顺着他的嘴角往下辗转,动作极轻,一下又一下,非常不熟练,像在用嘴唇试探他的体温。
下颌,脖颈,喉结……辗转亲吻,过分亲昵。
虞响的手指关节发白,他的胸口满涨,像充满了氢气。
她依偎在他的颈侧,磨蹭了一会儿,颈侧的脉搏敲打着她的唇。
她眨眼,用力吮他的皮肤,只听到他的闷哼。
他的气息入耳,挠的她好痒。耳朵痒,身体痒,心里更痒。
好喜欢他。怎么才能得到更多的他……
舌头自有主张,徐听寒糊里糊涂实施了埋在心底许久的坏想法:“你解开衣服……”
电影里是可以这么操作的。她伏在他身上,刺眼的光线让她眯起眼睛,藏在他的颈边。唇瓣紧贴他颈侧摩擦,她摸他的衣领,指尖勾住边缘:“让我看看……”
虞响脑子里的弦绷断了。
衣领莫名其妙就开了,她在他的锁骨上蹭来蹭去,轻轻亲吻,然后再往下一点,扣子解了三颗……
“唔……”他闷声按住她的脑后。
徐听寒仰头看他。
酒精在体内发酵,她越来越软,不经意一歪,手从他胸口往下滑,在他的小腹上一撑。
他颈侧冒出青筋,扶住她的脊背,一手抓紧了她的手腕。
“……徐听寒……”他真的在哀求了。
她直觉有什么不对,微醺的大脑却想不透。被他抓住的那只手动弹不得,另一只手便松开他的脖子,按了下去。
“……”虞响震住。
“好硬啊。”徐听寒自言自语。
虞响失去了一切反应能力。
直到细微的声响传来。
程紫从庆贺的人群中脱身,站在阳台外面,神色怪异:“干什么呢?”
“啊……”徐听寒懵懵地转头。
程紫看了一眼这没有理智的醉人,警告虞响:“你别想干坏事,知道么?”
“……”虞响默默点头,抓起了徐听寒按在下面的手。
05
看看吧
出租屋里已经暗下来了,徐听寒睡了一下午。她第一回喝酒,堪称不知深浅,虞响把她送回来之后,没办法放心离开,就一直陪在她身边。
……他那些“做坏事”的想法不停地冒头。
坐立不安了一会儿,他拿到徐听寒的课本背书,才勉强镇静下来。
现在,徐听寒重新醒了,他一旦把注意力从书上收回来,被压在木板下的荒草就开始无节制地疯长。
都是胡思乱想。
他走到床边,向前两步:“身体哪里不舒服吗?”
她意识清楚地垂着头坐在床上,脸很红,耳朵也红,肩膀松弛柔软,还带着些没来得及消退的绵软。
她摇头。
松了一口气,虞响转瞬便克制不住想抱她的念头……
可是不能随便碰她,他怕她不高兴。
虞响告诫自己,往后退了一步。
这一步带来细微的动静,她抬起头,晶亮的眼睛望着他,有点不好意思地说:“你累不累?坐吧。”指的是床边。
“……”这是邀请。
虞响知道不该去。坐在她身边,离得那么近,就更难熬,去了就是自讨苦吃。
但理智劝不住心,他坐在她身边,两个人并排着坐好,拘谨地像是被老师盯着的幼儿园小朋友。
徐听寒没话找话:“……你饿不饿?”
他摇头。
“……你渴不渴?”她又问。
他一顿,又摇头。
“……”徐听寒悄悄动了一下腿,从眼角瞥了他一眼。
这一眼暗藏着忐忑的笑意,虞响的心发疯地跳。
喜欢人是一件煎熬的事。
不敢动,不敢呼吸,心跳都要安静一点。紧绷着全身的神经,拼命克制着自己,追逐着这煎熬。
他的心感到疼痛,又醉得飘飘忽忽。
他垂着头,长久的沉默后,徐听寒没有意义地低声耳语:“我也不渴。”
“……”虞响胸口一痒。好可爱。
徐听寒偷偷转眼看他,撞上了虞响的偷觑,两个人目光一对,他目光一颤,却无意识间倾过来。
“哎……”她无意识发出一个微弱音节。
虞响忍不住说:“我……想再靠近一点。”
徐听寒看着他,自然地伸出双手,攀在他的肩膀上。她靠在他耳边小声说:“我也想。”
他手臂一紧,按住她的脊背。
徐听寒趴在他身上,身体相贴,能感觉到他的热度和心跳。彼此的拥抱安全可靠,却同时有种说不出的危险,两个人舍不得放开,又紧张得肌肉紧绷。
“……”和虞响接触的身体,酥麻一片,越麻越软,她把全身的重量压在他身上。
虞响好喜欢她。
现在她清醒过来了。清醒的,愿意回应他,喜爱他的徐听寒。
世间绝无仅有的珍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