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天不但对我动手，还伪造死亡证明，简直丧心病狂！”

    “既然他把离婚协议都准备好了，那不如将计就计，彻底摆脱他吧。”

    宋清璃点点头，正拿起笔时，一旁的保洁阿姨突然开口道：“宋小姐，我看这两张死亡证明不像是伪造的。”

    “有几个做父母的会拿自己女儿性命来开玩笑？”

    “再说了，上面还有医院的公章，离这也不算远，您去问问不就知道真假了？”

    笔悬停在了半空中，看到宋清璃犹豫的样子，易子昂明显有些慌了，急忙劝说：“清璃，程远肯定留了一手，说不定连医生都买通了。”

    “你没必要白跑这一趟。”

    如果是以前，宋清璃会无条件地选择相信易子昂。

    但回忆起程远走时脸上的决绝，越想越不对劲，心越来越慌。

    她扔下笔抓起车钥匙，快步朝门外跑去：“不行，我要去医院问清楚！”

    易子昂追出去时，只看到一阵尾气。

    他的脸上不由得闪过一丝怨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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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医院的走廊冰冷而漫长。

    宋清璃找到当天的值班医生，声音颤抖：“医生，我想确认一下，这两张死亡证明是不是假的？”

    医生扫了死亡证明一眼，抬起头，眼神中带着怜悯：“你是孩子的母亲？”

    她点点头，喉咙发紧。

    心里不断祈祷，祈祷医生说出这两张证明是假的。

    医生叹了口气，从抽屉里取出病历本：“那天的情况很紧急，两个孩子被送到医院时已经停止了呼吸，我们调动全院资源全力抢救，但是……”

    他顿了顿：“很遗憾，最后还是没能救回来。”

    宋清璃的眼泪夺眶而出：“她们……是怎么……”

    医生的语气沉重：“根据孩子父亲描述，她们是在野外被蜜蜂蜇伤，因为天生过敏体质，情况迅速恶化，等救护车赶到时已经错过了最佳抢救时间。”

    他看了一眼宋清璃，欲言又止：“你丈夫当时哭得几乎昏厥，一直说是他的错，没能保护好孩子。”

    “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把抗过敏药留在车上。”

    宋清璃猛然想起五一节那天，自己独自离开不到十分钟，程远就打电话催促自己回去。

    原来他不是因为生气，而是因为药在车上！

    脑海中浮现出程远抱着女儿们绝望痛哭的画面，顿时心如刀绞。

    医生继续说道：“他一个人处理了所有后事，签了字……说句实话，我们从未见过像他那样绝望的父亲。”

    每一句话都像一把钝刀，缓慢而残忍地凌迟着宋清璃的心。

    她想起那天自己在电话里对程远的冷漠，想起自己骂女儿们“烦人精”，想起她挂断电话后和易子昂在植物园的亲密活动……

    悔恨如潮水般涌来，她捂住脸，失声痛哭。

    “程远……朵朵……果果……对不起……对不起……”

    她一遍遍重复着，仿佛这样就能弥补自己的过错，减轻心中的悲痛。

    医生默默递过纸巾，轻声说道：“节哀。”

    离开医院时，宋清璃的脚步虚浮，就像踩在棉花上。

    易子昂迎上来，张开双臂想要抱住她，脸上带着关切：“怎么样清璃，我就说程远是在欺骗你吧？”

    宋清璃眼神空洞：“她们真的死了……我的女儿……死了……”

    易子昂愣了一下，还在试图劝说：“这一定是误会！程远肯定做了什么手脚！”

    宋清璃看着他，突然觉得眼前这张曾经让自己心动的脸，十分陌生。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响了一声。

    低头一看，秘书发来了两条视频。

    第一条视频是今天上午，易子昂站在办公室门口，嘴角挂着阴险和得意的笑容。

    在高跟鞋声响起时，他拿起烟灰缸，毫不犹豫地砸向自己的额头，随后倒在地上惨叫。

    画面清晰得刺眼。

    由始自终，程远都没碰过他哪怕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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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个视频是昨天晚上，易子昂坐在属于程远的椅子上，跷着二郎腿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