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遇上一个宝莱坞的片子，我觉得还挺适合中国市场，就用我妈留下的遗产，把那片子的发行权买了下来，让迟明尧帮忙联系了他哥，跟他们合作把这片子送上了内地院线，再然后就有了洛蒙么……至于程端，他是我学长，在电影公司也有不少经验，我们之前合作，我听出他有回国发展的想法，就想办法把他挖了过来。也没什么特别的，歪打正着，我这人就是运气好。”
“所以是洛蒙的吉祥物？”梁思?葱ψ趴此?一眼。
他的少年讲起过往的经历时云淡风轻，早已经不是监控画面里，蹲在电梯角落把自己蜷缩起来害怕风沙的小男孩了。他竟不知道该不该为这样被迫成长的曹烨感到高兴。
若没有这五年之间的经历，曹烨现在也许还是那个不知人情世故的小纨绔吧……一辈子做个小纨绔也没什么不好，只有一点，小纨绔曹烨可能不会跟他在一起。真是挺矛盾的。
“曹烨，”梁思?辞崽疽豢谄?说，“那会儿我不知道你妈妈生病了，没能陪你……”
他话说到一半，曹烨侧过脸看着他：“那如果你知道，梁思?矗?你会跟我走么？”
“会，”梁思?此担?又认真思忖了一会儿道，“而且我想，应该会有更好的处理方式，比如去求曹老师往后推迟拍摄时间什么的。”
到底是彼时年少，都以为往前一步就没了后路，只能决绝地走上独木桥，殊不知这世上还有很多折衷的路，可以容得下两个人并肩一起走。
两人沉默着往前走了一段，拐进一处弄堂。
弄堂里楼房破败，巷子很窄，雨水冲刷地面，然后翻涌着流进两侧的下水道。
楼房对面是一间一间很小的店面，正点着昏暗的灯，商店老板坐在门口的板凳上，盯着雨帘，百无聊赖地等着客人上门。
“这里像不像十年前的茵四？”曹烨停下来看着这条街。
梁思?匆餐Ｏ吕矗骸巴ο竦摹！庇痔?头看向灰败的楼房，“这儿比茵四还像《十三天》的场景。”
“真的是，当时应该把我们送到这里，”曹烨勾着梁思?吹募绨颍?“进去看看？”
他们走进楼道，大门很矮，两人需要微低着头才能进去。梁思?词樟松。?跟曹烨一起走进去。
一层的感应灯似乎坏了，楼梯里光线暗淡，只能靠着门外漏进的微弱光线视物。
“这里还有地下室，彭胭从楼梯下来，小满就躲在这里偷偷看她。”曹烨回忆着剧本内容，松开梁思?吹募绨颍?握着他的手腕，“你看像不像？就在这儿。”他说着走进楼梯下面，停下来转身面对着梁思?础?
逼仄的空间内光线昏暗，曹烨的眼睛看上去格外亮，像两颗温润的泛着光的玻璃珠子。
梁思?醋呓?一步，靠近他，隔着混沌的空气看他的眼睛。
他们看着彼此，说不清是谁先凑近了谁，嘴唇触碰，他们又接了一个吻。
先是像这一天内发生的所有吻那样，他们吮吸着彼此的嘴唇。
但梁思?淳醯谜庋?还不够，他抬手按着曹烨的脑后，用舌尖撬开他的齿缝，他没用很大的力气，像是还在试探，但曹烨很快探出了舌尖，与他纠缠到一起。
楼上响起一阵关门的声音，随后一阵脚步声响起来，先是有些远，很快走进了，鞋跟踩在年久失修的楼梯上，像是近得响在头顶。
这吻像是一场隐秘的冒险。
谁也没先叫停，任凭那脚步一直靠近。
那人推开大门，铁门发出“吱呀”的声响，然后脚步声融进雨声里，被扰乱的空气又渐趋安静，然后他们听到了唇齿间唾液交融的细碎声响。
N-第十章-6
推门走出弄堂时，对面楼道里一个穿着校服背着书包的男孩也同时走出来，女生探头出来跟男生挥手道别，又很快缩了回去，像是怕被别人发现他们的恋爱关系。
梁思?锤?自己，居然像躲避家长的高中生情侣一样，在隐蔽的楼道里偷偷接吻，曹烨脑中冒出这种想法。
明明以前挺烦躲狗仔这种事情，但刚刚在楼道里，听着脚步声靠近，居然会有一种……挺刺激的感觉。真是有些疯了。
回程的路上梁思?床喙?脸看曹烨，曹烨觉得他像是有话要说，但梁思?粗皇且⊥匪盗司洹耙院笤偎蛋伞保?就转而聊起了别的。
其实他是想跟曹烨说说当年章明涵那件事，但又觉得眼下氛围太好，这会儿说起当年决裂的源头，会坏了气氛。他也有自己的私心。
曹烨猜出他想说什么，但梁思?疵凰担?他也就没多问。他并不是很想谈起曹修远。
回到酒店已经晚上七点多了，因为只撑了一把伞，两人的衣服都被雨水打湿了大半。
宋清言等在门口，正蹲着看手机，听见不远处传来的脚步声，她抬起头看见梁思?春筒莒牵?站起来说：“思?锤缒阒沼诨乩戳耍?曹总也过来啦？嘶……”她抽了口气，躬身揉了揉腿，讪笑道，“腿蹲麻了。”
“等了多久啊，”梁思?纯此?一眼，摸出房卡开门，“怎么没打我电话？”
“也就……半个多小时吧，我就猜下雨天您出去遛弯，估摸着您也快回来了，就蹲门口等会儿吧。”
“睡了一天？”梁思?醋呓?屋里。
宋清言跟在他俩后面进屋，嘿嘿笑了几声说：“谢谢思?锤绶盼乙惶旒佟！?
“来送剧本是不是？”梁思?此低辏?看向曹烨，声音放低了些，“你先去洗澡吧，屋里有干净的衣服，你自己去拿。”
“哦，行。”曹烨朝卧室走，心道在宋清言面前这样真的不会太明显么……
曹烨进了房间后，宋清言故意摆出夸张的惊讶表情，睁大眼睛看梁思?础?
梁思?唇庸?她手里的剧本，被她这双下巴表情逗得笑了一声：“行了，戏过了啊。”
宋清言收了表情，眨眨眼，试探着问：“您……看出我看出什么了？”
梁思?捶?着剧本，语气如常地说：“你天天跟着我，这要是都看不出来，职业发展前景堪忧啊。”
“我听明白了，”宋清言翻译了一下他的话，“您这是反着夸我有眼力见儿，职业发展前景一片大好是不是？”
“还行吧。”
宋清言又小心问：“那……得手了？”
梁思?从行┖眯Φ乜此?一眼，拿起剧本在她头上轻敲一下：“看得挺透是吧？”
宋清言谦虚道：“一般一般。”
曹烨拿着衣服推门出来，招呼还没来得及打一声，只见宋清言像练了乾坤大挪移，几步挪到门边，飞快撂下一句“那思?锤绮茏芪蚁瘸妨税∶魈旒?”，然后“咔”一声关了门，人就没了影。
速度快得让曹烨怔了一下，他看向梁思?矗骸澳愀?她说什么了？”
“什么也没说，”梁思?窗丫绫痉诺阶郎希?笑道，“夸她有眼力见儿来着。”
啧，看来没白夸。
*
到晚上喝酒时，外面的雨已经停了。
副导演给每个人面前倒酒：“明儿要开工，都悠着点喝啊，”临到曹烨的杯子面前时改了口，“曹总可以多喝点。”
他给别人都倒了半杯，给曹烨倒满了一整杯。
曹烨估摸着自己的酒量，觉得这一杯酒喝下去，自己今晚可能会被梁思?刺ё呕厝ァ６妓稻屏渴橇烦隼吹模?这些年他大大小小的场合也算练过一轮，可上涨的空间却十分有限，这一点大概又随了黎悠。
副导演走到旁边给另一人倒酒，梁思?刺?起手，不动声色地将自己那杯酒放到曹烨面前，又换走了曹烨的那一杯，端起来喝了一口。
他正跟制片人隋迁聊拍摄的事情，换酒杯时他听着制片人说话，动作自然得仿若无事发生，换完了也没多跟其他人解释一句，只看了一眼曹烨说：“你酒量不好，少喝点吧。”又接上制片人的话，“何琛那片子估计要等明年吧。”
业内人都知道，知名编剧何琛写好了剧本，一心等着梁思?蠢囱荨；褂胁簧偃舜?言说，何琛是因为看上了梁思?矗?才一定点名要他来演。
曹烨忽然发现，这些年他虽然避免去关注梁思?吹南喙叵?息，但关于梁思?吹溺澄牛?他好像一件也没落下。
大抵是因为出演过李廿和陆河川这两个角色，梁思?幢救艘泊?过不少同性绯闻，最早是跟曹烨，被媒体形容为“神秘的年少友人”，后来是跟恩师曹修远，再后来是跟《望川之川》的演员贺辛泽，还有一桩绯闻，便是知名编剧何琛单方面多年苦恋梁思?础?
杜追站起来同曹烨碰杯，仰头喝酒的时候曹烨想，跟“神秘的年少友人”是真的，跟恩师曹修远是假的，那跟后面两个呢，到底是真是假？
他看了一眼梁思?矗?梁思?凑?轻晃着手里的酒杯，窗外厚厚的云层散开，露出半遮半掩的银钩似的月亮。映在梁思?吹木票?里的那抹月光，正随着红棕色的液体轻轻摇晃。
回房间时曹烨真有些醉了，醉得不算太厉害，能站稳，但走路时身体有些摇晃。
他勾着梁思?吹牟弊樱?有一半重量压在他身上，他忆苦思甜：“梁思?矗?那晚你怎么把我弄回去的？”明明问的是十年前他喝醉的那一晚，但这说法听上去像是“那晚”就发生在不久之前。
梁思?匆皇旨茏潘?，另一手摸出房卡开门，随口道：“连拖带拽，连背带踹。”
“好啊，这么多年你终于肯承认了，”曹烨拖着略长的尾音，“我就说当时我膝盖上怎么会有淤青，就是你踹的。”
“什么叫反咬一口啊……”梁思?幢凰?逗笑，架着他往沙发走，“我那会儿背了你一路，都快累瘫了，哪来的力气踹你？”
“那淤青……”
“说过那是替你把尿的时候你自己磕的，要不要再场景重现一下？”梁思?垂?**，想要把曹烨放到沙发上，但曹烨没松手，仍旧勾着他的脖子，带着梁思?匆驳?到沙发上。
进门时梁思?疵惶诔鍪挚?灯，现在被曹烨压在沙发上，他索性也懒得起身去开了。
梁思?茨芸闯隼矗?从昨晚到现在曹烨一直都有些不自在，大概还没适应从朋友到恋人身份的转换。
但现在借着酒劲和昏黑的天色，曹烨又变回了当年茵四上那个偶尔耍赖的小纨绔。
如果夜色能让曹烨自在一些的话，梁思?聪耄?那就让他在夜色里多待一会儿吧。
沙发挺宽，但两个人躺在上面还是有些挤。
曹烨欠起身往梁思?吹木蔽汛眨?嗅了两下，抬头看着梁思?此担骸傲核??矗?你怎么这么香啊……”
梁思?刺?手揉他的头发，曹烨又像以前那样抓他的手腕，跟他算旧账：“就因为你以前老摸我头，我才少长两厘米。”
“赖上我了是吧？”
“不然呢？除了你没别人摸我头。”
“那你现在不长个儿了，”梁思?慈绦Φ溃?“我是不是可以随便摸了？”
“不行，”曹烨把额头抵到他肩膀上，拒不松口地闷声道，“我现在不长个儿但是可能会被摸秃。”
梁思?幢凰?逗笑了好一会儿：“曹烨你也太可爱了，”又把手放在他后脑勺上正色道，“秃顶讲究基因，你爸和你爷爷都没秃，你外公我也在报纸上见过，八十多的人了，头发白是白了点，但还挺茂密的，所以你也不会秃的，别挣扎了。”他说着又摸了两下曹烨的头发。
“你这敌情摸得够透彻啊。”曹烨嘀咕道，然后他伸出手，闭着眼去握梁思?丛?起来的那截头发。梁思?吹耐贩⒂行┯玻?有不太明显的弧度，他很适合扎长发，那显得他落拓不羁。
曾经穿着西装、留着长发，站在颁奖台上的梁思?词俏奘?人心目中的白月光，而现在他把那道白月光拢在手心里了。
曹烨睁开眼，胳膊肘撑着沙发，欠起身看梁思?础?
他想这么多年来，自己怎么会没发现喜欢梁思?茨兀棵髅鞔诱驹诶堆缑趴冢?见到梁思?吹牡谝谎燮穑?他就忍不住打量他，不自觉靠近他。甚至于梁思?垂钩闪怂?年少时最初的审美启蒙，无论是从长相还是从性格来说。
他凑近了看梁思?矗?多年前坐在蓝宴的木凳子上，他因为那一瞬的心动而不敢直视梁思?础？上衷诹核??词撬?的了，他可以想看多久就看多久。
他低下头去吻梁思?疵技涞脑鹿猓?又有些困惑地看着他的眼睛问：“梁思?矗?你怎么酒量那么好，好像一点都没醉？”
“我在演呢，”梁思?匆部醋潘?，轻声道，“看不出来？”
“看不出来，”曹烨说，“你别演了。”
梁思?葱α诵Γ骸盎沟迷傺菀换岫?。”
他们在月色下接吻，曹烨想他可能真的是醉得厉害，他居然觉得接吻的感觉很好，从昨晚开始他们好像一直在接吻，深的浅的，湿润的，还有带着酒味儿的。
然后他觉得自己起了反应，这种感觉很奇怪，他喜欢梁思?矗?想同他拥抱接吻，可是却不想和他上床。即便现在有了身体反应也不想和他上床。
他撑着床想要起身，但与此同时梁思?吹氖种赴吹搅怂?的腰带上。
曹烨的身体僵了一下，他的喉结动了动，刚要开口，梁思?刺?起头吻了一下他，声音低得犹如蛊惑：“曹烨，你可以随时叫停，但你总要试试才知道能不能接受。”
皮带的锁扣和牛仔裤的金属拉链碰撞出叮叮当当的细碎声响，在安静的房间里听上去意味深长。
梁思?此邓?可以随时叫停，事实上他的每一个动作的确慢得让人有些难耐，像是在等曹烨慢慢适应，又像是故意吊着他的胃口。
隔着布料被触碰时，曹烨脑中嗡的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炸开了。
滚烫的温度相贴，略微干涩的手心很快变得一片滑腻，曹烨把头埋到梁思?吹木蔽牙铮?犹如缺氧一般地急促喘息。
他想到了梁思?蠢?小提琴的那只手，事实上他没见过梁思?存凳斓乩?小提琴模样，可他脑中却出现了那只拨弄着琴弦的，手背上有一颗很小的痣的左手，在灵活地，或轻或重地拨弄着他。
手掌包裹上来的同时，温热的嘴唇也覆了上来，那动作忽然重了起来，琴弦崩断的瞬间，曹烨呼吸忽然变得粗重，他抱紧了梁思?矗?然后控制着力度咬了一下梁思?淳辈嗟钠し簟?
失焦。失神。失重。
简直像是一场……大起大落的梦。
曹烨额头上出了汗，梁思?吹牟弊由弦彩鞘?的，不知道是出了汗还是被他刚刚啃的。
曹烨凑近尝了尝，咸的，梁思?匆渤隽撕埂?
他盯着梁思?吹暮斫岢錾瘢?喉结在薄薄的皮肤下滚动，真是……挺性感的。
身体贴得很近，能感觉出梁思?匆财鹆撕苊飨缘姆从ΑＲ材芨芯醭鏊?在忍。
曹烨犹豫了一下，一只手往下探，他想梁思?窗锪怂?，现在轮到他帮梁思?戳恕?
但在他碰到梁思?词滞笫保?梁思?吹氖终谱?过来，反手握住了他。他手心里全都是滑腻的温热的液体，沾到了曹烨的手背上，然后他就着那液体扣住曹烨的手，看着他的眼睛，声音很低，语速缓慢地说：“曹烨，我这么做是想让你舒服，不是要让你投桃报李。”他吻了吻曹烨，“我爱你，没想跟你做交易。”
N-第十章-7
梁思?此低暾饣埃?从茶几上抽了几张纸递给曹烨，然后撑着沙发起身，去卫生间冲洗自己的手。
刚刚十指相扣，液体从指缝间被挤压出来，顺着手背淌下来，曹烨在沙发上躺着发了一会儿怔，用卫生纸把自己简单清理干净，也起身去了卫生间。
卫生间里，梁思?凑?站在洗手台前，水龙头的水哗哗地流下来，冲洗着他手上的污迹。曹烨盯着那只在水流下骨节分明的手，觉得这画面真是有些情|色，然后他不自觉地捻了捻自己滑腻的指尖。
梁思?床喙?脸看他一眼，这一眼在曹烨脸上停留的时间长了一些，看上去别具意味。
曹烨躲了一下他的目光。刚刚在客厅关着灯的时候还好一些，但卫生间灯光明亮，能看清梁思?囱凵窭锊亓诵┑髻┑囊馕叮?这让他有些不太自在。
梁思?词栈啬抗猓?在水流下慢吞吞地翻过手背，说：“曹烨你真是长大了啊。”
曹烨一时没反应过来他的意思：“……什么长大？”
然后他从梁思?吹幕耙衾锾?出了一点笑意：“各方面的长大。”
曹烨：“……”
梁思?词樟耸郑?感应水龙头自动停下，他又回头看一眼曹烨，目光很快地从上往下掠过，在他身下短暂地停留一下，又移回到曹烨脸上，走出卫生间时含笑道：“愣着做什么，你不是也要洗手？”
曹烨反应过来，先前的不自在消失一空，拉住他的胳膊，炸道：“哎你等等，你说清楚我哪儿长大了？”
“你真要我说清楚啊……”
“你怎么知道我长大了，十年前你又没见过。”
他一炸，十年前的生动劲儿又回来了，梁思?葱ψ趴此?一眼：“我帮你把过尿怎么会没见过？”
“你那晚到底趁我喝醉做什么了？”
“你猜。”
“我那时候才15岁！”
“嗯，我知道，是个还没经历过梦遗的小朋友。”
“喂――”
“好了曹烨，”梁思?匆凶琶趴蛐Φ溃?“我要用卫生间，你快洗手吧。”
“思?锤绺纭！辈莒呛鋈怀錾?道。
梁思?凑?了一下。
曹烨朝他靠近一步，看着他的眼睛：“那你那天在卫生间里待了那么久，又是在做什么？”
见梁思?赐芬换乇晃首。?曹烨有一种得逞的感觉，一直以来总是他招架不住梁思?吹霓揶恚?现在终于轮到他反杀一次了。难怪自打年少起梁思?淳拖不抖核?，这种看到对方猝不及防愣神的样子，的确会让人有种难以言喻的满足感。
曹烨乘胜追击，又问了一句：“真的是在洗澡么？”
片刻后梁思?雌?过脸，低低笑了一声：“你知道了？什么时候知道的？”
“你猜。”曹烨也这样说。他也是后来才想明白的，他16岁第一次自渎就发生在浴室里，过后他闻到浴室里微微腥膻的味道，吹头发时又看到镜子里面色泛红的自己，倏地就想到了在蓝宴的那一晚，洗完澡后跟平时看上去很不一样的梁思?础?
再一想那天他们在茵四临街影院看过的**片，顿时意识到那晚他唐突敲门，浴室里的梁思?次?什么迟迟也不开门，不知道被打断的那一刻梁思?椿岵换岷芟胱崴?……
“曹烨你真是长大了啊。”梁思?葱α艘簧?，又这样说。
暖黄色的灯光勾勒着梁思?戳成系穆掷?，曹烨心下一动，又叫了一声“思?锤绺纭保?他鬼使神差地看着梁思?矗?低声说，“我之前打断你一次，现在补偿你一次，你接受么？”
他看到梁思?吹暮斫峁隽艘幌拢?然后他凑近了低下头，轻轻地用牙齿啃噬了一下那块凸起的骨头。
他听到梁思?丛谒?头顶，像是刻意压抑着情绪低声说：“你这声思?锤绺缃械摹?…把我命拿去都成。”
将滚烫的温度攥到手心的一瞬，曹烨意识到自己的手还没来得及冲洗。然后他听到梁思?春苌钜埠苈?地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地呼出来，喟叹出来的那口气像是微微发着颤，随之梁思?疵蛄艘幌伦齑剑?喉结又滚了一下。
梁思?次⒀鲎磐罚?脑后抵在门框上，薄薄的眼皮阖了一半，眼神始终落在曹烨的身上。他的下颌被曹烨的头发轻轻蹭着，喉结又被湿润地舔舐啃咬，触感丰富且清晰，是梦境无法抵达的真实程度。
理智上曹烨觉得自己疯了，他无法想象握在自己手心里，滚烫的跳动的东西属于另一个男人。但他又没办法将目光从梁思?戳成弦瓶?，他像是对眼前这样眉心微蹙，喉结滚动，谈不上游刃有余，甚至是有些失控的梁思?醋琶砸话悖?想看到他更多失控的，难以自持的模样。
尤其是因为，这失控是源于他。
只有他能拥有这样失控的梁思?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