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净茵在朦胧的情绪中伸手,颤颤巍巍地握住他胯间撑起的轮廓,脸红得如天边艳霞,齿间热气回滚,让她紧张得轻咬下唇,眸色专注。
她轻轻地揉弄,目光一寸一寸从他腰间而上,掠过胸膛,对上那双黑漆冷峭的眼。
吓得她喉间滚动,心尖一颤。
裴圳被她的抚弄扰得不太舒服,抬手按住她笨拙的动作,咬字清晰:“宝贝,你的手不如你的嘴讨喜哦。”
“……”
陈净茵怔愣两秒,去拉他裤子。
却被对方更用力地按住手。
裴圳垂睫,拖着腔调:“我要的是你听话,不是自作主张。”
陈净茵的脸瞬间臊红,指尖像摸到火炭,烫得蜷起,口吻难为情:“我下次不会了……”
下一秒,裴圳带着薄茧的手掌抚上她侧脸,轻轻摩挲,弄得她有点痒,又不敢躲。哪怕只是轻微瑟缩了一下脖子,就被他锐利的眼神捕捉,他懒洋洋地偏头:“还想明天和我一起练球吗?”
陈净茵重重点头。
她现在急需证明和他关系亲近,才不会继续被针对。
只见裴圳唇角小幅度地扯了下,问:“以后继续背着我见别人?”
面对他的误会,陈净茵没有过多解释,迅速摇头,用一副好态度来保住自己现在的安稳。
“说话。”
裴圳语气有些恶劣。
她软软应声:“不见了……”
*
次日,陈净茵早早去学校。
刚进门,一盆水就沿着地板泼过来,半数浇在她洗净的白鞋上,染透大片深色污渍。她抬眼,发现倒水的人是昨晚留下值日的女生。
“没长眼啊。”
女生习惯了欺负人,绕开她就要走。
陈净茵一把攥住她胳膊。
对方惊讶于她的反抗,反应过来后用力挣扎,压低嗓音警告:“再惹我,我就把你昨天那装逼的样子说出去。”
她可是有好多朋友,都看陈净茵不顺眼。
换以前,陈净茵会因为不想惹麻烦忍气吞声,但现在,抛弃自尊才换来的靠山该用就得用。她一字一顿道:“晚上放学,你到网球馆找我,带上你那几个哥哥姐姐。”
女生蹙眉,才意识到自己手腕被她攥在掌中,好痛。
“放开!”
她偷鸡不成蚀把米,感觉腕骨要碎裂似的。
陈净茵这个贱命的人每天都在外面打工,手劲儿大得厉害,无论她如何反抗,都不是她的对手。女生气得大喊:“弄疼我了!”
疼?
原来他们也知道什么是疼。
陈净茵唇角嘲弄地勾起,一把松开她的手,推开她走进教室。
原来当人有钱有靠山,是敢反抗的。
第0024章
24
打,球
陈净茵不知道自己这种行为算不算约架。
她看起来像拿鸡毛当令箭在卖弄。
但真的很爽。
晚上放学,陈净茵快步走在前面,身后是不怀好意跟着她的那些坏学生。她不时回头看,对方不屑地朝她竖起中指。
走进网球馆,她远远看到站在球网旁边的身影,高大,挺拔,却凌厉,让人不敢轻易靠近。他手里握着刻着自己名字的球拍,额头生出薄汗,很明显,已经来了有一会儿。
她身后的同学也看到裴圳,脚下减速,面面相觑。
“她什么意思?”
“不会是骗我们过去吧?”
陈净茵见他们没再跟,回身招手,咬牙抗住不远处男人的炽热目光,提升音量:“不过来是害怕了吗?”
她第一次这么大声说话。
闻言,一直和她过不去的男生挣脱旁边女生的阻拦,快步过来,在她面前站定,表情倨傲,“陈净茵你搞什么鬼,叫我们过来打架啊?我可不怕你。”
陈净茵想到不久前被他推倒在地,要不是放学跑得快,她肯定要挨他们的打。长久以来积攒的怨气在瞬间爆发,她凛声回道,“那你也别觉得我怕你,以后少找我麻烦。”
场馆里还有人在打球,响着来回踱步配合的脚步声。
聚堆的那几个学生抑不住笑,紧抿的唇角颤抖着,模样显得古怪。如果裴圳不在场,她们肯定放声大笑,笑陈净茵的狂妄自大。
偏偏,裴圳在,让她们暂时摸不准事态的风向。
不敢笑。
但被陈净茵单拎出来面对的男生躲不过,他余光瞄着裴圳的方向,细心打量,并不觉得他有把注意力放在陈净茵身上。也许是巧合,不,一定是巧合。
他没说话,抬手就要打人。
陈净茵捕捉到他的动作,灵巧躲过,转身走向换了球回来的裴圳。她在背对着同学们的间隙,用嘴型向他求助:帮帮我。
顾不上分析裴圳的态度,陈净茵握住他手腕,看向面如菜色的同学,语态显得十分自豪:“不是只有你们有朋友,我也有。”
她把他们的关系虚拟为友情,不沾任何男女的情愫。
原以为凭借自己昨天的表现可以换取他一点好态度,让她借光解决身边的麻烦。可她刚在那些人脸上看到震惊、愤懑、不甘、不安的情绪时,裴圳亲手把她从初尝愉悦的梦幻云端拉下来。
一颗网球无情地砸在她头上。
裴圳甩开她攀关系的手。
“以为和我混熟了?”
他的轻嗤是那么的锋利,剐得她心口露出大洞,残忍灌风。
陈净茵情绪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由得意转为难堪,整张脸急速涨红,不敢看裴圳,更不敢看她特意找来看她和裴圳演亲近戏码的观众。
好丢人。
但那些人没有就此放过她,尤其是领头的男生,笑得放纵:“陈净茵你真不要脸,拉过别人的手就做好朋友。真是好大的一张脸……啊?”
网球迎着球拍受力,发出砰的闷沉响声,几乎以肉眼来不及捕捉的速度,径直射向张嘴说个不停的男生。
“啊!”
凄惨的哀嚎声冲破场馆上空。
那男生被对冲的力道撞倒,手捂额头,掌腹下是汩汩流淌的鲜血,染红他脚上价格不菲的白色运动鞋。
裴圳转着手上的球拍,扫他一眼,口吻冷淡:“你扰乱了我打球的方向。”
想听道歉是不可能的。
偏偏,那男生敢怒不敢言,由旁边女生朋友在左右搀起,低眉顺眼地赔不是:“是我的错,以后不会了……”
垂落的目光里尽是不甘,却不敢在面上表露一丝。裴圳的家世他们都惹不起,深究到最后,只是自掘坟墓。
额头的血滴滴答答落了一路,那些聒噪的声音终于消失。
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的陈净茵手捂额头,现在已经分不清是自己在痛,还是感同身受那男生被砸出血洞的伤口,让她五官不适地皱在一起,身体变得僵硬。
裴圳又换一枚网球。
往后退了几步,腾开场地。
拍头朝前,他握紧球拍手柄在身前引拍,拿球的左手延长上升,高大身形微侧,双腿蹬地跳起,胸口朝天,右手持着的球拍拍框冲背,肌肉紧实的小臂内旋挥下。
一记清亮的拍球声响彻喧嚣的场馆。
裴圳单脚落地,身形平稳,转身走时语气冷硬:“闲的。”
正惊诧于他运动能力的陈净茵猛地回神,心中焦急,硬着头皮追上去。她顾不上头痛,一味地与他道歉,弱弱解释:“我不是无聊闲的,只有你帮我一把,他们以后才不会再欺负我……”
“遇到我之前他们不欺负你?还是有谁帮你解决?”
裴圳想喝水,却因为掌心出了汗,没有拧开水杯,烦躁地皱起眉心。
陈净茵很自然地接过,给他打开,声音变小:“以前我忍着了……但我现在不想。”
看着递回手中的水杯,裴圳没动。
“理由。”他问她。
陈净茵深吸一口气,却只敢偷偷吁出,迟疑着没有轻易应答。
见状,裴圳仰头喝水。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迟迟没听到陈净茵的声音,让他忍不住讥讽道,“因为你通过男女关系在我身上看到了可能性,觉得我会袒护你,不许别人动你分毫。”
无需问,他心里明镜一般。
陈净茵被识破小心思,垂头羞于见人。
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氛,像寒流侵袭,让人打心底颤栗。
许久,她才听到记忆中低冷的声音:“和我做爱代表不了什么,想操控我,等我主动爬上你的床那天再说。”
“……”
耻辱感迎面而来。
陈净茵隐忍不语,埋头在胸前,像在认错。
解渴后,裴圳把水杯丢向似心不在焉的女人,眉峰一蹙,肃声道,“以后少摸我。”
陈净茵慌乱地接住水杯,心跳加速,只一味地点头:“知道了……”
今天心情不畅,裴圳没有继续打球,下巴指着旁边的运动器材,随意使唤她:“装什么鹌鹑,给我把东西装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