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挑眉。
故意撩拨他,撩拨完了,又将他丢在一边欣赏他独自煎熬。
他可太熟了。
宁玄衍忽然笑了,眉眼间浓艳至极,盯着温妤道:“刺激,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确实刺激,你也喜欢的话,我们继续,这摇椅颇有情趣,恐会妙趣横生,另有一番滋味。”
他说着拉起温妤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然后缓缓下移,语调有些说不出的妖冶:
“毕竟……我们的第一次就是在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
温妤眨眨眼,摸着宁玄衍:“所以,你说的区别待遇到底指什么?”
宁玄衍却好像不在意了一般:“不说这个了……”
“为什么不说了?刚才不还非要算账不可?”
宁玄衍:“算账哪有寻刺激重要?手怎么不继续往下摸了?”
温妤:……
太骚了。
宁玄衍隐隐叹了口气:“我说了你就会改吗?”
“唔……”温妤认真思考了一会,然后在宁玄衍直勾勾的目光中,眨眨眼,“不呢。”
宁玄衍:……
而宁玄衍此番对温妤的“讨伐”,要从公主府门前说起。
他原本见这鲜艳欲滴,不由自主地想到了温妤的唇瓣,虽然她嘴里说的话经常没一句他爱听的,但他就是喜欢。
宁玄衍心情原本极好,直到遇见了刚从公主府里走出来的林遇之。
林遇之怀中抱着一摞画卷,轻描淡写地扫了一眼宁玄衍手中的,不欲多言,错身离开。
宁玄衍眼尖地发现他看似衣着完好,实际上领口却并未完全合拢,有一丝丝凌乱之感,一看便知被某人蹂躏过,还未抚平。
而温妤借着作画之名,行调戏之实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又来作画?”宁玄衍冷笑一声,“倒是给你找到了一个好借口。”
林遇之停下脚步,语气淡淡:“本相只不过是拿些画来请公主赐名,何来什么借口?”
“给画赐名?附庸风雅这一套,温妤可不吃。”
毕竟当初温妤在寒泉池撩拨他,将他扒光、看光又画于纸上时,给画取得名字可是《乖乖狗狗泡澡图》。
想到这,宁玄衍一边心里觉得无奈,一边嘴角不禁翘了翘。
却不想下一秒林遇之道:“附庸风雅?公主取得画名可要比本相风雅的多。”
宁玄衍:……
他意识到什么,方才还带着笑意的脸色微微紧绷起来。
毕竟《乖乖狗狗泡澡图》和风雅二字那可谓是完全不搭边。
宁玄衍垂下眼,复又抬起,眯了眯双眸:“风雅?”
林遇之见状眉心微动,指尖摩挲着画卷,道:“自然,不过你或许从未见过公主的风雅。”
宁玄衍:……
林遇之语气冷淡:“本相还有公事,便不奉陪了。”
他说罢,抱着画卷不紧不慢地转身离开。
宁玄衍:……
他下意识捏紧了手中的框。
呵呵。
看来温妤给别人起的名字都很、
风、
雅。
给别人的画名就是风雅,给他的就是“乖乖狗狗泡澡图”这种上不了台面的名字!
区别待遇让他做野男人那么久,他终于野到头了。
可连画名都是区别待遇。
不过这也罢了,毕竟当初他便知道温妤取名时是在忽悠他。
还说什么陆忍、江起他们几个的画名也是如此风格……
他也是被温妤哄昏了头,从一开始的强烈反对,到最后的拿她没办法,既不承认也不否定,主打一个装作不知。
但方才,林遇之竟然说他从没见过温妤的风雅?
宁玄衍冷笑一声。
温妤什么样子他没见过?
不过他确实应该去讨伐温妤给他的区别待遇,好让她知道,他不是没脾气的。
脾气起来了也不是随意哄哄便算数的。
摇椅上,宁玄衍眯了眯眼:“所以你还敢说你不是区别待遇?”
温妤听完宁玄衍的控诉,表示:……
“这名字不是你同意的吗?”
“你当时色诱哄骗于我,在我头脑不清醒之际趁人之危,否则我决计不会同意的。”
“你说这话你自己信吗?”
宁玄衍:……
温妤道:“这名字有什么不好?”
“陆忍的画也是这般名字?”
温妤:……
“越凌风的画也是这般名字?”
温妤:……
“江起的画也是这般名字?”
温妤:……
“林遇之呢?他比我后,也是这般名字?”
温妤抬手捂住他的嘴:“你发现规律了没?”
宁玄衍:?
温妤美色当前还挺有耐心:“他们都很风雅,只有你不风雅,那么你……”
宁玄衍盯着温妤:“我什么?”
温妤亲了他一口,笑眯眯道:“你是独一无二的。”
当然了,每个人的画名都不一样,都是独一无二的。
她可没有胡说。
宁玄衍:……
他的神色因为这四个字情不自禁地缓了许多。
“独一无二?”
宁玄衍喃喃:“倒也确实如此。”
他自己都未曾意识到,他又被温妤的甜言蜜语牵着鼻子走了。
或许他意识到了,但他自愿沉浸其中。
风雅?
换句话说就是没感情,不像他的《乖乖狗狗泡澡图》,一听便知温妤的深情厚谊。
至于他从未见过温妤风雅的一面?
林遇之懂什么?
更何况,她太多面了,时间还长,他慢慢看。
宁玄衍从摇椅上起身,单手抱起温妤,另一只手拎起了石桌上的。
温妤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要干什么?”
宁玄衍赤着上身,垂眸看着温妤,往屋里走:“吃。”
番外
病中青竹*越凌风(一)盛京府。
“越大人,您这几日按时喝药了吗?”
太医摸着越凌风的脉叹了口气,面露迟疑,“真的不用禀告长公主吗?”
越凌风一身官服,单手撑着额角。
他微阖的双眸缓缓睁开,淡淡地瞥了太医一眼,未发一言。
太医:……
懂了。
但他硬着头皮,还是忍不住又劝了一遍:“真的不用禀告吗?若是被长公主发现了,您当然没事,我、我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而自从新岁节那日温妤意外落水,越凌风也跳下去捞人之后,他的身体便在冬日冰湖的刺骨寒冷中一夜回到解放前。
从前被温妤细细调养好的身体又开始时不时地咳嗽发热,近段时间更是一烧便是一整夜。
直接变回了从前病歪歪的越凌风。
只是发热的消息被他死死压下来,并未传到温妤耳中,就连太医也是被叫到了盛京府来看诊。
而现在,太医心里那叫一个愁啊。
他一直负责调养这位越大人的身体,相处久了自然也对他的性格有些了解。
长公主永远放在第一位。
看似温和无争,实则隐隐强势。
而他身为主治太医,真的会被气的半夜睡不着,费劲工夫调养好的身体就这么前功尽弃了。
跳冰湖?一个不会武的文官凑什么热闹啊,哎!
太医眼巴巴地看着越凌风:“越大人,真的不禀告长公主吗?”
越凌风此时喉间微微发痒,开口的声音略显沙哑:“莫让公主替本官担忧,继续温养着便是。”
“哦。”太医如丧考妣地去煎药。
越凌风见状轻咳一声道:“大人不必担心,若公主怪罪下来,本官一力承担,必不会牵连于你。”
太医闻言连连点头,心里却道:“长公主看到您这副虚弱的模样,会怪罪您才怪……我可就不一定了。”
太医摸着胡子,重重地叹了口气。
当晚,越凌风侍寝。
二人吻得正激烈时,温妤皱了皱眉头,退出些许:“怎么尝到了一股药味?”
越凌风一怔。
他侍寝前喝了止咳药,因草药味重,他还特意含了许久的蜜饯,又漱口了好些回。
可还没等越凌风掩饰,温妤又自言自语道:“甜甜的药味。”
然后又继续吻上去。
越凌风:……
他眼角弯了弯,搂住温妤的腰,闭上眼回应,然后熟练地扯开床帘,遮住了床上的风光。
正当温妤压着越凌风上下其手悠哉快哉时,却发现他的胸膛越摸越热,热得他的脸颊都爬上了一层不正常的红色。
就连她坐着的地方都像一根燃烧着的烈焰打火棒。
温妤啧啧称奇:“你今日兴奋得很啊。”
越凌风的颈间青筋微绽,浮着一层细密的汗水。
“嗯……是微臣过于兴奋了。”
他的喉间有些发痒,但硬生生将咳嗽咽了回去,神色难免有些痛苦。
温妤正欲调笑他怎么这么烫,一抬眸,表情不禁变得有些正经:“你的脸色不对劲啊……”
话音刚落,越凌风喉间那股痒意再也压制不住,剧烈地咳了两声,顿时觉得眼前变得模糊不清。
就连近在眼前的公主也闪出了好几道残影。
温妤见状,立马俯身探了探他的额头:“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越凌风握住温妤的手,轻轻喘着气,双眸不停地聚焦,却始终模糊:“老毛病了,咳两声,没事的,是微臣今日过于兴奋了。”
但温妤并不是会被忽悠的人,更何况她太了解越凌风的身体了。
当初刚认识时,他就是这么一副弱不禁风,随时要咽气的模样。
温妤坐起身,干脆利落地披上衣裳。
“你哪是兴奋啊?你这是发烧了!”
她一把掀开床帘:“流春!宣太医!”
越凌风抓得紧:“微臣没事,都是睡一觉就好了,公主别担心……”
温妤瞪他一眼:“看来不是第一次发烧了,之前隐瞒不报是吧?”
越凌风:……
温妤:“你好大的胆子!”
越凌风:……
温妤:“恃宠而骄是吧?”
越凌风:……
他噤声了。
抓着温妤的手也不自主地松了松,复又抓紧:“小姐……别生我的气……”
越凌风这副烧到双眸失焦,面色潮红,却紧紧抓着她,求她别生气的模样看的温妤沉默了一瞬。
真不知道到底是清醒还是不清醒。
“干什么干什么?别以为喊小姐就是免死金牌,生病了都敢瞒着本公主!”
“今天敢说谎,明天就敢出轨,后天就敢养外室,大后天就敢宣布脱离公主府!”
越凌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