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头,对着丁子耿欣慰地点了点头,“去吧,我相信我的宝贝外孙可以处理好这一切。”
丁子耿回以微笑,朝外公眨了眨眼睛。
楼下。
丁子耿朝着钟淑玲的方向缓缓走来。
钟淑玲见状,立马笑着迎了上来,“子耿,你终于肯见我了,你是不是想通了,愿意跟我回去了?”
丁子耿冷着眼看了看她,一句话也没说,上前就是一巴掌。
巴掌带着凌厉的风声落下,钟淑玲的脸上瞬间印上五道鲜红的指印。
“子耿……你这是做什么?”钟淑玲不敢相信地看着丁子耿,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
丁子耿笑了笑,搓了搓有些发疼的手掌,“不干什么,看你不顺眼就打了。”
钟淑玲一顿,看着之前这个对她百依百顺的丁子耿,如今却觉得有些陌生了。
她来不及多想,捂着微微发烫的左脸,勉强笑了笑,“我知道的,子耿,你还在生气,你打我是应该的,但是这次我给你带了个好消息,你听过之后,肯定会开心的!”
丁子耿瞥了她一眼,眼神中满是不屑,“喔?什么好消息?你还能给我带来什么好消息?”
钟淑玲顿了顿,很快笑容重新爬上了眉梢,“我已经把沈家树那个混蛋绳之以法了!我先是让人群殴了他,又把他送去了乡下,让他尝尝当初你受的苦。”
“怎么样,子耿?你是不是解气了?”
听闻,丁子耿的脸色立马铁青了起来,他死死地盯着钟淑玲,眼神中仿佛有千万把利刃,恨不得将钟淑玲凌迟处死,“钟淑玲,你可真有能耐!”
看着丁子耿眼中的怒火,钟淑玲有一瞬间的慌神,“怎么了,子耿?这不是个好消息吗?”
丁子耿看着她,猛地朝他吐了一口口水,“钟淑玲,你可真是无耻啊,自己犯的错,凭什么要被人替你受罚?”
“沈家树是有罪,但是这一切他又是仗了谁的势?还不是你!”
“如今你倒好,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让别人替你赎罪,你的良心当真被狗吃了吗?”
钟淑玲一怔,眉头紧蹙,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子耿,当初我把你送到乡下,本意真的是为了你好,我也没想到你会在乡下遇到那些事啊!”
丁子耿笑了笑,用鄙夷的眼神看着她,“你不是为了我,你是为了你自己,你怕我们的事情被人发现,从而影响你的名声,断送了你上升的路。”
“钟淑玲,你其实就是个自私自利的女人,如今还有什么脸面再来见我,我要是你就一头撞死在这,也算是全了一个军人的脸面!”话落,钟淑玲连忙否认,不断地摇着头,“不是的,不是的,我只是没弄清楚自己的心意……”
听闻,丁子耿忍不住冷笑了起来,还没等两人反应过来,外公突然从黑暗中走了过来,抬手就是一巴掌,“你没有弄清楚个头!你这个贱人,我早就警告过你,不要再来打扰子耿,没想到你死性不改,还敢来!”
钟淑玲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倒在地,后脑勺重重地磕在了石板地上,眼前炸开无数金星。
还没等她从疼痛中缓过来,远处就跑过来几个大汉,一把按住了她。
她惊恐地看着丁子耿,却只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了冷漠,“钟淑玲,外公早就警告过你,不要再来打扰我们,如今你惹恼了外公,我也没有办法。”
话音刚落,几个大汉一把拽起了钟淑玲,把她塞进了轿车里。
车子不知走了多久,再停下时,已经是在一处荒地。
几个大汉二话没说,一把从车里揪出了钟淑玲,把她踹倒在地。
钟淑玲见状,倒也没有慌,她整整了头发,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你们想干什么?我可是国家干部,你们敢对我动粗?”
几个大汉听闻,冷冷地看着她,一句话也没说,转头从后备厢里抽出几把铁锹。
钟淑玲终于感觉到了害怕,颤抖着声音,“你们不能动我,我可是军人!”
几个大汉却好像没听到似的,一脚把她踹到了地上,接着拿着铁锹开始挥舞。
铁锹头狠狠地砸在她的脸上,身上,清脆的骨裂声混着闷哼在荒野里回荡。
钟淑玲缩成一团,又被大汉揪住头发,猛地撞向地面,飞溅的鲜血在空中散开,犹如朵朵妖艳的红花。
“还敢不敢去找子耿少爷?”为首的大汉突然一声大喊,狰狞的笑容看起来十分恐怖。
钟淑玲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只能直挺挺地躺在地上,迎接着如暴风雨般的重砸。
不知过了多久,钟淑玲醒来的时候,已经四下无人。
她抽了抽腿,想站起身来,却发现双腿已经毫无知觉。
她咬着牙,忍着痛,一步一步地向前爬着,身下染出两行血路。
不知爬了多远,也不知爬了多久,当天空微微亮的时候,她又再次陷入了昏迷。
再醒来时,她躺在了卫生院里。
听医生们说,她是被附近的村民送来的,来的时候满身是血,毫无生气,他们还以为她死了。
钟淑玲呆呆地看着天花板,眼神空洞地听着医生叙述着这一切,心里想的却是,
子耿,我这算是赎罪了吗?你可以跟我回去了吗?
医生见状,只以为她是疼得厉害,嘱咐她多加休息便出了门。
钟淑玲趁机从床上爬了起来,跑出了医院。
这个时候,把丁子耿求回来已经成了她的执念。
就像当初她一心要把他送去乡下一样。
不管丁子耿怎么求她,她都没有改变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