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
那个可怕的想法刚在脑子里生成,就把他吓了一激灵。
钟淑玲斜着眼睛看了一眼脸色煞白的沈家树,眼神里满是讥讽,“怎么,不认识这里?我想,你应该对这个地方很熟悉吧,过去的四年没少来吧?”
沈家树一惊,连忙抬头,用极其委屈的眼神看着钟淑玲,“淑玲姐,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我怎么会来这里呢?”
“还想狡辩!”钟淑玲陡然拉高了声音,“过去四年,你借着我的名义,多次与这里的村支书见面,只为了让他多为难子耿一些。”
“怎么,事到如今,还不肯承认?”
沈家树一怔,双手不自觉地攥紧衣角,钟淑玲的狠厉他已经见识过了。
这一次,他绝对不能承认,不然他会死无葬身之地。
他缓缓抬起头,故作淡定,“淑玲姐,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啊。”
“不是你把丁子耿送到这里的吗?”
“不是你嘱咐村支书要帮着子耿兄弟好好改造的吗?现在怎么又来怨我?”
话落,钟淑玲大怒,上前一步捏住了沈家树的下巴,咬牙切齿,“死到临头了还不承认,那我就让你跟她们当面对质!”
说着,她不由分说地把沈家树拖进了木头门里。
刚进门,沈家树就看到地上七七八八地跪着一群人。
村支书赫然在列。
钟淑玲勾了勾嘴角,眼神晦暗不明,“沈家树,这些人我想你都认识吧?”
沈家树的一顿,身体不自觉地颤抖着,“不认识,我怎么会认识她们?”
见状,钟淑玲冷哼了一声,一步跨到了村支书面前,用极其平静的语气问道,“那你呢?认识他吗?”
村支书战战兢兢地抬起头,匆忙地瞥了一眼沈家树,连忙摇头,“不认识,不认识。”
“啊~”钟淑玲不自觉地长舒了一口气,脸色极其难看“既然你们都不肯承认,那就不要怪我不留情面了!”
说着,她快速地从墙上取下早已准备好的皮鞭,朝着村支书背就是一鞭。
村支书吃了痛,踉跄着撞翻了木凳,后腰鞭痕处瞬间渗出猩红。
钟淑玲并未解气,朝着他的头又是一鞭。
这鞭正好抽在了她的颅骨上,太阳穴顿时绽开血花,汩汩而出的鲜血顺着头发滴落在地。
接下来,三鞭,四鞭……
直到第十鞭的时候,村支书已经血肉模糊,衣服连着皮肉翻涌向下,整个人看起来犹如一只半死的羔羊,看起来甚是恐怖。
沈家树再也忍不住,连忙转身,大声呕吐了起来。
钟淑玲揉了揉太阳穴,那犹如鬼魅般的声音再次传来,“怎么样?现在你们认识了吧?”话落,村支书连忙跪爬向前,抓着钟淑玲的裤脚连连磕头,“认识,认识,我认识他!”
沈家树的脸色瞬间惨白,冷汗顺着他那苍白的脸颊滑进衣领,他攥着桌沿的手指泛出青白,连带着整个人微微发颤。
“哦?既然认识他,那你们之前交易,你都还记得吧?”
“记得,记得!”村支书连连磕头。
“好,既然记得,那就把你们之间所有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全部写出来,但凡有一点遗漏,少不得再吃一顿鞭子!”钟淑玲厉声向前,眼神里满是戾气。
村支书的笔录是傍晚交到钟淑玲这里的。
里面详细地记录着,这四年来,沈家树每个月都会来村里跟他商量如何虐待丁子耿。
不给他吃饭,不给他睡觉,让他无休止地干活,甚至扒光他的衣服游街……
这些全部都是沈家树的主意。
一开始村支书还有些顾虑,毕竟丁子耿是钟淑玲送来的。
可是时间一久,他看钟淑玲对这个男孩并不上心,再加上沈家树许以重金,所以他的胆子也越来越大。
他不仅组织丁子耿在本村游行,甚至还会把他送去隔壁村……
泛黄的纸张在煤油灯下不停地摇曳着,钟淑玲的眼神越来越暗,表情越来越恐怖。
她早该想到,丁子耿的那四年过得生不如死。
可是为了那不值一提的面子,她竟一次也没来看过他……
钟淑玲再也按捺不住,满身戾气地回到软禁村支书一行人的屋子,猛地一下推开了门。
众人见状,面面相觑,一句话也不敢说。
钟淑玲冷着眼看了看他们。
他们之间,每个人都羞辱过丁子耿,每个人都殴打过丁子耿,每个人都强迫过丁子耿……
既然如此,那就让她们自食其果吧。
下一秒,钟淑玲就站到了她们面前,阴着脸,用不可违抗语气说道,“你们伤害了一个无辜的人,现在是你们赎罪的时候了。”
众人一顿,还没弄明白她的意思,几根手腕粗的木棍就被扔在了她们的面前。
借着亮光,钟淑玲举起手中的木棍,摇了摇,“其实我是想直接杀了你们的,但是如果那样的话,对你们来说太轻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