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淑玲一顿,脑袋里“嗡”了一下,“失踪?什么叫失踪?”
于是,工作人员把医院失火,丁子耿丢失的事情,前前后后仔仔细细跟钟淑玲说了一遍。
钟淑玲瞬间僵在了原处,缓了好一会儿,“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什么不早点来汇报!”
对方被突然拉高的声音吓了一跳,支支吾吾,“因为您在家休养,所以我们只把这件事上报给了沈干事,但我们等了好几天,他也没给出处理决定,这才贸然给您打了这个电话。”
钟淑玲一怔,默默思忖,已经告诉上报给沈家树了,为什么他没告诉自己呢?
她来不及多想,立马放下电话,朝门外大喊道,“赵助理,备车!”
还没等她走出门,沈家树就回来了,“淑玲姐,你这是干什么,怎么这么着急?”
钟淑玲瞥了他一眼,并未停下脚步,“卫生院那边来电话说子耿不见了,我要过去看看。”
听闻,沈家树的笑容不动声色地僵在了脸上,“哎呀,子耿兄弟都多大了,你还这样操心,你放心,我已经跟卫生院打听过了,他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说不定他只是一时贪玩,跑出去玩了!”
“跑出去玩了?”钟淑玲微蹙着眉头,“可是卫生院说他已经失踪好几天了,就算是跑出去玩,也不至于好几天都不回去啊。”
沈家树的脸色愈加难看了起来,却仍强颜欢笑着,“害,这有什么?他在乡下待了好几年,性子早就野了,你以为他还是当初的那个城里小少爷?”
“你还记不记得,有一次我们撞到他在打电话?当时我就说,他一定是打给他相好的!何况,你忘了村支书说过什么了吗?他说子耿在乡下的时候名声就不好,行为放荡,不服管教,一天到晚想着往外跑。”
话落,钟淑玲的眉头立即拧成一个川字。
怪不得这段时间她总感觉丁子耿听话得有些过分了,原来是在这等着她?
可是他真的是去找他的相好了吗?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等他回来,她一定要狠狠地惩罚他!
可是她转念一想,这又跟她有什么关系呢?
丁子耿已经成年,有喜欢的人也是正常的,她又为什么这样生气?
钟淑玲头痛欲裂,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脑袋里好像有千万种声音在盘旋:
我又不喜欢丁子耿,我管他去找谁了!
不行!他不能喜欢别人,他不是说过喜欢我吗?
沈家树见状,立马上前拉住了她,“别去找了,说不定明天他就自己回来了。”
“就算不回来也没关系,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他不能再待在这了。”
钟淑玲没有说话,也没有把沈家树的话听进去,现在她满脑子想的都是,
丁子耿,你怎么还这么不听话,这四年真的白改造了!钟淑玲又等了好几天,中途也打电话跟卫生院询问了好几次。
可是丁子耿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一点消息也没有。
她不禁怒火中烧,自言自语道,“丁子耿,那个女人就这样好?好到让你流连忘返?”
心里虽然还在生气,行动上却不敢再怠慢。
钟淑玲拿上外套,大步下了楼,吩咐赵助理备车。
她要去乡下,要亲自把丁子耿带回来!
可是车子刚刚发动,她的副科长就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钟科长,不好了,沈干事出事了!”
钟淑玲一顿,眉头微蹙,语气中有些许的不耐烦,“他早上还好好的,这会儿能出什么事?”
副科长急得满脸通红,结结巴巴道,“沈干事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下来了,左腿受伤,卫生院那边说可能骨折了,这会儿他正喊着要见您呢。”
“骨折了就在卫生院养着,找我有什么用?”钟淑玲再也忍不住,朝着副科长大吼了一声。
对方一怔,战战兢兢地站在原地,一个字也不敢再说。
可是沈家树毕竟是她的未婚夫,他受伤了,于情于理,她都应该去看看。
卫生院病床上,沈家树正跟隔壁床的病友有说有笑地聊着天。
见钟淑玲走了进来,他立马躺到床上,不断地呻吟着,“好疼啊,好疼啊。”
见状,钟淑玲缓步走到病床前,轻声抚慰,“怎么这么不小心,上个班都能把自己弄成这样?”
话音刚落,沈家树立马坐了起来,环抱着她的腰身,撒娇道,“淑玲姐,我受伤了,你能不能留下来照顾我?”
钟淑玲无奈,只能勉强点头。
接下来的几天,钟淑玲寸步不离地照顾着沈家树。
护士们见状,不禁心生羡慕,
“钟科长可真爱她的未婚夫啊,沈干事只是擦破了皮,她就这样不放心,天天陪着。”
“是啊,是啊,钟科长宠夫可是出了名的,这沈干事可真是好福气啊!”
每每听到这些,钟淑玲的心都会忍不住“咯噔”一下。
她想起之前丁子耿生病的时候,她不是在忙,就是在陪沈家树,从来没有像这样陪伴过他。
那些被病痛折磨的日子,他一个人是怎么过来的呢?
想到这,钟淑玲的心里一阵难受,她抬起头,在心里默念了一句,“子耿,你到底在哪啊?为什么还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