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钟藤长相十分别致,花瓣也很肥大,就是胆子比较小,一旦有多个凶兽靠近,感知到震动便会发出刺耳的尖叫,同样能对凶兽造成干扰。
飘香藤也是一种爬藤花,密密麻麻漂亮的小花,却能释放出让凶兽和兽人迷醉的气味。
还有一种叫绿云藤的藤花,是极为罕见的蓝绿色,模样惊艳,却也带着一种让人迷幻眩晕的视觉效果。
司烁突然有一种自己在玩网游,获得了辅助系大面积作用的技能,都是能对敌人产生各种负面影响。
除此之外,司烁还收罗了不少其他的植株种子,几乎是在植物图鉴里看到有用的,她都要薅一番。
在林子里呆了两天,他们才传送回了家。
贡游和须赤各自收获满满,只是这俩雄性学精了,一个有着硕大的食物储存仓,一个有着自己的须弥空间。
他们都没将囤的海鲜和水果塞给司烁,而是各自收藏着,回头跟司烁相处的时候,再拿出来投喂她!
吃过饭后,贡游拉着司烁,低声问:“乖崽儿,要不要我再带你去海里玩完?”
对于一个旱鸭子,司烁也拒绝不了潜水带来的诱惑。
他们仗着能传送的功能,俩人在傍晚的时候,又去了上次入海时人烟罕至的地方。
这会儿正是涨潮的时候,许多海里的兽人也都避开这个时间段下海,但是贡游不受影响,带着司烁畅游着。
暮色降临,夜晚的海水与白天的不同。
这像是她落入了银河,海底那些发光的鱼虾蟹们,就似是闪烁流动的星星,那份美丽的色彩还带着光晕,美不胜收,让司烁欢喜的一直扯着贡游的胳膊,比小鱼儿还要活泼好动。
而这样的姿态落入大鱼兽眼里,也是一副流动想让人珍藏的画卷。
他扯着她狠狠吃了一顿海鲜盛宴,也,让司烁尝到了另一种让人头皮发麻、灵魂震颤的美味……
果然次日她睁开眼的时候,已经被须赤抱着一路跟随游商队伍狂奔着。
见她醒来,几个兽夫便都顿下脚步,等着她洗刷完,又吃了饭略微消化食后,由支勒驮着追赶大部队。
贡游懒洋洋地运起时间法则,他们保持着之前的速度,也不过才十来分钟便追上了。
司烁瞧着浩浩荡荡数百人的游商队伍,这跟他们去南耶城几个部落临时组的队伍差不多,只不过队伍里的雌性不算多,而且半数是圣雌们,雄性们的实力等级平均在八级及以上了。
冀凉在旁边跟她解惑:
“东洲游商队原本就有一百六七十个兽人,实力强悍、打斗经验丰富,当初为了走出一条南大陆和中大陆相通的游商路子,他们折损了一百多位战力高强的兽人。
如今他们的路子虽然也有危险,却在他们能应对的范围内。
这次跟随前往各大部落、落单的兽人有两百多人,而跟咱们一样,想要前往中大陆的圣雌和她们的兽夫,有一百八十多兽人。”
他嘶嘶笑着补充句:“算上你跟伊莓,一共有十一位圣雌!”
司烁诧异地眨眨眼睛,平时遇上一两位圣雌已经很不容易了,就是在南耶城,圣雌数量也不过三四十位。
这还是天气暖和大家都出门活动,聚集在南耶城想要再收拢两三位兽夫。
看来大家的心都挺大的。
“在所有圣雌里,猫崽儿身边的兽夫的数量最少了,”支勒也低笑着无奈说道,“游商队伍里不少保留兽印的雄性,已经蠢蠢欲动,要不是冀凉和贡游压着,怕是会闹出不少的事情来。”
这两位的名气在兽世南大陆挺大的,倒不是他们的战力级别有多高,而是一个心奸一个手狠,不知道多少高级战力的兽人,在他们手里吃过亏。
这亏吃多了,他们的名气自然传得越来越夸张,更何况冀凉在东洲游商队呆过。
游商队里的兽人们,是常常游走在生死边缘,但是他们也有着商人的精明,会趋利避害,自然不会硬碰硬了。
司烁侧头看看自家的大黑蛇,眉眼弯弯笑着还摸了摸凑上来的蛇头,笑道:“我能接受冀凉已经鼓起很大的勇气了,实在是他太会哄人了,我没抵抗住。
但是有他的锻炼,我现在心态可好了,普通的兽人很难打动我的心!”
几个雄性微微松口气。他们是想要多几个结侣兄弟,但是他们同样都是傲气的,不是特别优秀的雄性,他们接受起来需要做很多的心理准备。
好在小雌性在这一方面格外清醒,比他们还不急……
司烁看着队伍前面坐在灰狮身上的伊莓,好奇地问:“伊莓找了几个兽夫啊?都是什么兽人,又是什么战力的?”
须赤上线:“收了两个,一个是戎峙,八级金系的白尾海雕。一个是九级木系白化猿兽人潘州!”
司烁听了忍不住笑,“应该是时间太紧促了,她还真收了海鸟兽人和白化猿兽人啊?”
这小雌性真诚的让人觉得可爱又有点心疼了。即便伊莓身边有六个兽夫了,可是真正能打的也就这两位,其他四位是两个三级两个四级,在前往中大陆的路上,也只是凑个人数,遇到厉害的凶兽,根本没有一战的能力。
冀凉嘶嘶声,哪里不清楚小雌性的担心。
冀.拉纤保媒.凉上线:“许大当家是个有原则的队长,他管着的东洲游商队里有不少战力和有坚守的兽人。”
司烁瞅着一脸认真严肃的冀凉,内心快笑疯了,多么骄傲的蛇兽啊,怎么就有当红娘的潜质?
冀凉金色的竖瞳紧缩下,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你还笑,我也是看在她成为你的追随者的份上,才操的这份心。
你不想多收兽夫,但她却需要战力不错的雄性护着。
总不能让伱冒着风险救下来的小雌性,折损在前往中大陆的路上吧?”
司烁连连点头,“冀凉大人说的可对了!”
她又笑意盈盈地补充:“也很贴心。”
她但凡想到什么,没等蹙眉呢,冀凉就已经给她摆出各种解决法子。
冀凉嘶嘶着,真想将小雌性搂入怀里,好好稀罕下。
支勒的背很宽阔柔软,像是一个大床般,司烁能在上面翻滚。
冀凉紧跟在旁边,给她遮挡着阳光。
大家都埋头赶路,司烁仗着有防护罩遮盖,而他们又缀在队尾,便开始掏出自己收集的那些种子。
她灵力存储不多,却是别人无法企及的精纯。
可以说她在对战时,人家都冲到跟前了,而她还只能特别心急又控制不住地慢悠悠从背包里掏出一片羽毛,给敌人瘙痒?
司烁不指望自己跟雄性们那么威武、大杀四方,但是她能催生一些小助手,每天喂养精纯的木灵力!
昨天刚被贡游喂了一颗十级的晶核,司烁便挑选出禾雀花的种子,放到手心里进行催生。
那种子极快地发芽抽条生长,直到生长出一簇簇绚烂的小彩雀,花朵颤巍巍地极为热闹。
但是吧,为什么这禾雀花跟野生的不一样,肥胖程度仍旧有着肥鞭的影子!
司烁拽住想要溜走去蹭支勒的禾雀花肥鞭,好笑地点了点它的枝条:“要听话,以后你就叫禾一了。”
她伸了出胳膊,指了指上面乖巧盘卧着的司三。
禾一迟疑地晃了晃枝条,也开始憋红了枝条缩小再缩小,一直到纤细的红色挂着小巧精致彩色铃花的镯子,晃动下还清脆嗡嗡作响呢!
还怪好看的,司烁翻动着手腕,怎么瞧都瞧不够,跟几个兽夫分享下喜悦。
可惜一根禾一,已经耗尽了她所有的灵力。
司烁有些意犹未尽,便掏出手机开始玩起俄罗斯方块,时不时往嘴里塞一块果脯。
只是她吃一颗,冀凉凑过来求喂。她又吃一颗,贡游也并排过来瞅她。
她再塞一颗的时候,侧头看向已经凑过来的须赤,笑着喂过去。
他们一直到傍晚余晖全部收拢在天际后,才寻到一片山地驻扎休息。
司烁昏睡了一下午,这会儿脑袋昏昏沉沉地赖在支勒怀里,真跟小猫崽儿一样,惹得兽夫们眼睛有些泛红。
每次她累极时,就这么温软地靠在他们怀里,撒娇蹭着脖颈,表示着亲昵与全然依赖。
这样的她,谁抵抗得了?心都想掏出来喂给她!
刚燃起篝火,寇巴便寻来跟冀凉说话。
司烁喝了蜂蜜水,精神了,八卦心升起,目光灼灼地看向冀凉。
冀凉笑着将她给捞入怀里,低声道:“寇巴询问我东洲游商队里,哪些雄性战力不错、值得拉拢。”
“不愧是冀凉大人带出来的小伙计,想法跟你撞在一起了,”司烁笑道,“能来往南大陆和中大陆的游商队里,哪里有弱者啊,而且他们人脉宽广,到了中大陆也不露怯。”
“对,不过我建议他让伊莓只收一位。伊莓身边多一个战力强大的兽夫,又跟东洲游商队有了牵扯,就足够了。
在一个家庭里,每个兽夫都要有不可取代的地位,这不仅能够增加这个家庭应对风险的能力,还是家庭和谐稳定的关键。
雌性就一个,兽夫这么多,要是有差不多能力的雄性,另一个就要被覆盖住光彩。
对那个兽夫不公平,没有那个雄性受得住长期的冷待,也是一种容易被忽略的安全隐患……”冀凉跟她细细地说着,也是在教她选择兽夫的标准。
司烁点点头,“是啊,每一个兽夫都值得平等对待,没有人会傻傻地不求回报一味地付出。”
是以,司烁就看到伊莓跟一个战力十级土系穿山甲兽人越亨,进了旁边刚打出来的石洞里……
这速度快的惊人,司烁都跟着面红心跳,往冀凉怀里钻了钻。
支勒将她给抱过来,凑到她耳侧低声道:“猫崽儿,你跟冀凉钻过好几次外面的山洞吧?也跟贡游下海玩过。
要不要跟我去旁边树林里捉火烛虫?”
司烁忍不住啃了下他的下巴。他这是邀请她钻小树林吗?
不过她抵抗不住捉火烛虫的诱惑,“你奔跑一天不累吗?”
人家伊莓跟越亨是急于结侣确定关系,兽印一打,关系牢靠彼此也放心。
支勒低笑,“猫崽儿担心我后劲不足?你家兽夫什么实力,我以为你深刻体会过了。”
司烁连忙用手去堵他的嘴,“你,你不是要带我去捉火烛虫吗?”
支勒化身成雪豹,跟其他几个结侣兄弟打过招呼,便驮着司烁沿着河边奔去。
河边水草丰茂,河水映着月色波光粼粼的,给周遭蒙了一层浅浅皎洁晕色。
矫健的雪豹在其中飞纵着,惊飞了一片藏匿起来的火烛虫,一个个都有玻璃珠大小,肚子里闪烁着萤绿色的光芒,像是清冷月色里下了一场烟花雨。
司烁惊喜地欢呼着。她的大猫没了往日的清冷,撒了欢似的驮着她这边扑下,那边扑一下,扰得火烛虫都没有落脚的地方,无奈地在半空中盘旋。
支勒化身成人形,抱着司烁摔倒在草丛里,仰头看去,漆黑的天幕上,挂着一轮泛着紫晕的月亮,周遭是闪烁的星辰,以及漫天飞舞的火烛虫。
真好看,她忍不住伸出手来,一只火烛虫颤巍巍地落在她的指尖,其肚子上的光一闪一闪的,照的她纤细的指尖都通透泛着淡粉。
支勒埋首在她颈项间,不知道何时他在俩人身下铺上了一层兽皮,周遭升起了防护罩。
“猫崽儿,到了中大陆,咱们稳定下来,你给我生一窝崽子吧?”
司烁轻笑着环住他的脊背,“生不了一窝,顶多一两个。我到时候跟兽神祈祷,让一窝崽子的好资质,只加到一两个崽崽身上!”
小雌性许诺给他崽崽,这是雄性听到最欢喜也最实在的情深了。
支勒低吼一声,将这满腔欢喜,身体力行给她看……
司烁基本上都是中午在须赤或者贡游怀里醒来,洗漱完吃过饭,换乘支勒或者冀凉,先兢兢业业练习催生术。
除了化成铃铛红镯的禾雀花,还多了系到腰间胆小爱叫的时钟藤、缀在领口的“一帘幽梦”,以及当花环喜欢随意变化颜色和形状的飘香藤!
兽夫们有些黏人,她跟伊莓几乎没有说话的时间,而且不仅雌性们有攀比心,雄性们也是如此。
队伍里的雌性们基本上一半的时间都是睡觉的,其他时间吃点东西、看看风景、说说话,晚上跟兽夫们腻歪下。
当然司烁和她的兽夫们,每天都不忘了练习功课,轮流喂她晶石给她梳理经脉,然后他们便是将两成灵力喂给各自的催生藤们。
养了差不多一个月了,司藤们都开始头顶冒花了,比之前更加机灵,能听懂简单的指令了。
四天一晃而过,他们到了兽世南大陆仅次于南耶城的第二个兽城普昌城。
许列一直紧绷的脸,终于露出些笑的模样,“大家伙,我们到普昌城了,东洲游商队会在这里停留三天。
你们自己寻找住的地方,补充好吃食,三天后太阳升起的时候我们在这里集合出发。
进入冬耶森林之前,还有个小坊市,之后的一个半月,我们都会在森林里赶路了……”
简单交代下注意事项,大家伙便各自散去。
伊莓拎着篮子,里面的三个小家伙已经睁开眼,眸子水润晶亮地看着司烁,扒着篮子边不停地摇晃着尾巴,嗷嗷叫着表示着对她的喜欢。
司烁揉了揉三个小家伙的脑袋,掏出来从超市里购买的羊奶片,塞到他们嘴里。
小家伙们用奶牙嚼着,那点小力道根本嚼不碎,偏偏他们还较劲了,啃得十分欢快。
冀凉轻车熟路地带着他们去了城官方办的旅馆,要了两套相邻的房子,订了三天。他跟寇巴各缴纳了一颗三级晶石。
终于能睡床了,须赤刚铺好石床,司烁便扑上去欢快地打滚。
滚了几下,她自己都有些难为情,原本她因为心脏不好,修身养性,是多么清冷文静的小才女。
如今她真快被这具身体猫兽人的本能给同化了,撒娇、好奇、贪嘴、爱玩,哪里还跟成熟稳重挂钩?
“最近几天累着了?”须赤将她圈入怀里,眼里泛着浅淡的笑意。
司烁摇摇头,“之前一直赶路,我跟着瞎紧张呗,这会儿感觉放松下来。
须赤,你来过这边吗?”
东洲游商队,并不是单纯来往南大陆和中大陆,而是要途径十几个规模大的兽城,进行东西的倒卖,期间也会有不少兽人跟随。
为此,他们走得并不是直线,像是为了来普昌城,他们特意往东偏了下。
“来过的,”须赤点点头,“这边没有侧影石,我不用怕被人看出兽形,平时积攒了些用不着的凶兽的皮肉筋骨,就卖了换些晶石。
普昌城位于南大陆的中间,这边不知道什么原因,所出生的雌性生育能力都还不错。
他们便自己开发了一条从南大陆到中大陆的线路,不过听冀凉说,有不少路线都重合了,是普昌城跟东洲游商队共同开出来的。
城里每年都有一成的雌性被送往中大陆,年年也有雌性从中大陆归家游玩的。”
司烁对兽世大陆的任何事情都很感兴趣,只是她轻触了下须赤的眉头,“是不是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难得也有咱们须赤小哥哥发愁的事情。”
须赤拽着她的手,亲吻下,笑道:“倒也没什么,就是普昌城现在的兽人们受到中大陆那边兽人生活方式影响,现在不管是生活方式还是思想,都往那边靠拢。
只是咱们南大陆生活环境恶劣,哪个部落里的兽人,不都是斩杀凶兽磨练战力?他们却大都种地、饲养家禽家畜、纺织和经商。
刚才我还特意打听了下,今年他们甚至都没有组织兽人春猎。”
司烁跟着有些紧张。“我听说凶兽们的繁殖能力很强,经过漫长的雨季和寒季,凶兽们的数量会成倍地增长。
春猎就是对凶兽们数量的一种消耗,不然过上一两个月,凶兽们长大,会扩大活动范围各自寻找地盘,各种争抢打斗,在体内暴戾因子作用下,会将附近的部落作为侵犯他们地盘的天敌,或者盘中餐!”
须赤揉了揉她的头,“对,是这样的,所以很多凶兽出没的地方,要是部落实力不强,没法对附近凶兽进行一定数量的消耗,很容易被兽潮给吞掉的。
这绝对不是耸人听闻,我走过很多地方,光是兽潮都经历过大大小小几十次了。
兽潮中的凶兽格外凶猛,眼睛泛红失去了趋利避害的理智,比平时战力要高三四成。
普昌城要效仿中大陆,可他们也不考虑下自己的情况,估计春猎活动开始后,兽人部落太久没有经历兽潮,真当这个规矩是摆设了。”
“须赤,你是不是感觉到什么了?”司烁抿着唇问道。
“嗯,我们角鹿感知能力比其他人强点,我这会儿有些烦躁,”须赤轻拥着她,“不过司烁别担心,真遇到兽潮,我们打不过我可以带伱先飞走。
有贡游的时间法则,鹰兽们追不上我们的!”
司烁蹭了蹭他的怀抱没有说话。
她现在是圣雌,恐怕整个南大陆,尤其是比较大点的兽城里的兽人们,都知道她以及她身边兽夫的信息。
如今她还没有能飞的兽夫,只要她被带着飞走,哪怕他们设上防护罩隔绝别人的窥探,心思深点的兽人也能将须赤跟角鹿联系到一起!
为了须赤,她也得收一只会飞的兽夫。
不过在那之前,他们如何能化解很有可能到来的兽潮?
感受到她情绪有些低落,须赤耐心地解释:“司烁,你之前一直在部落里,没有见识过外面世界的残酷。
兽潮降临并不全是坏事,本来我们兽人跟凶兽们是此消彼长的关系。
普昌城的兽人们太安逸,活在自己钩织的假象里,我们说再多,都不如他们真正面对一次兽潮来的记忆深刻。”
须赤的认知来自传承,以及这些年他的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