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这傻孩子当真了。
须赤神情肃穆,闭上眼呼吸微乱,声音带了些许不甘,却仍旧坚定:“司烁身体弱,吃了我补补身体。”
可他越是这样,司烁越想要逗逗他,手轻轻触碰着他的眉眼,“可是,须赤你不怕疼吗?在被我吃掉之前,有没有想说的?”
“我不怕疼,就是还没有跟司烁待够。司烁能晚几天再吃我吗?你不想看看我的兽形?”须赤睁开眼,清澈的眸子里满是认真和祈求。
司烁眼眶一热,亲吻上他,“不行!”
须赤也没说什么,眸光缱绻满含不舍又无奈地看着她,任由她在自己身上作恶。
渐渐地,他眸子里的清亮被蒙了一层雾,气息急促,陌生的暗涌冲刷着他,脑中的弦在司烁加深亲吻时蹦断,反客为主学着她回吻着。
司烁被他亲的迷迷糊糊的,快呼吸不了的时候,才轻轻锤了下他。
须赤被惊醒地放开她,白皙的脸上布着红晕,手足无措。
雄性比她还害羞,这就让司烁害羞不起来了!
“喜欢被吃之前的开胃菜吗?”她手指挑着他的下巴,眸子微眯着轻笑着问。
须赤眼巴巴地看着她粉嫩的唇瓣,诚实地点点头:“喜欢,还要!”
司烁哈哈笑着扑倒他怀里,“须赤,你怎么可以这么可爱呢?
我说什么都信啊?怎么办啊,我好像越来越喜欢你了……”
须赤抱着她,看着她欢喜,清冷的眸子里也泛着些光点,“我也喜欢司烁,越来越喜欢。”
空中传来高亢的“嘎嘎”声,须赤神色一冷,抱着司烁的手微微用力。
兽人们听到动静纷纷从窝棚里出来,看到白额雁兽人上,坐着个黑袍青年。
居克高声报上姓名,又询问那青年来丰川部落有什么事情。
青年拍了拍白额雁兽人的头,那白额雁兽人便缓缓降落下来。
他唇角噙着抹冷笑,看向其中一个窝棚:“我来寻我的伴侣!”
司烁听到熟悉的声音,愣了一下,挣开须赤的怀抱,蹬蹬跑出去。
冀凉冲她挑眉轻笑,张开了手臂。
司烁奔向他,紧紧环住他劲瘦的腰,“冀凉,冀凉,我还以为见不到你了。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冀凉用力地回抱着她,嗅着小雌性香甜的气息,一直冷硬慌张的心,这才乍暖落了地。
“凭借着你腰间系着的骨牌,跟我的是一对,用同一个护心骨打造祭炼的,能够互相感应,只要伱没有跑出东大陆,我都能寻到你的。”
说到这里,他没好气道:“我才离开多久,你就出事了?”
司烁抿着唇轻笑,声音软软地说:“冀凉,这事真不怪我,是流浪兽人来了,我被冠鹰兽人给拎上天。
还好我机灵,哄骗了冠鹰兽人给我捕猎,趁机跑走,遇上了须赤……”
听到这里,冀凉这才懒洋洋地抬头,看向站在不远处,明明才三级战力却因为见到他而刻意释放强大威压的兽人。
“小烁烁,”冀凉低头看向心虚的司烁,脸上带着委屈,“合着我焦心你的安危,你却在积极给我找结侣兄弟?”
司烁拽拽他的衣角,小声说:“如果不是须赤,我现在可能还在林子里躲躲藏藏,又或者被野兽给吞了。”
须赤隐匿能力厉害,也能提前感知野兽,一路上不知道规避了多少危险。
冀凉抿抿唇,就因为这,他心里更不好受,挑眉看向须赤:“去练练?”
须赤点头,率先走出部落。
冀凉直接将司烁抱在臂弯上,紧跟其后。
司烁脸涨红不已,“冀凉,我不是小孩子了,你不能这么抱着我!”
太羞耻了。
冀凉笑着手微微用力,让她换了个姿势,打横抱在怀里。
“待会小烁烁站远点,别被我们波及到了。
你放心,既然他在我跟支勒抵达前,护好你了,而你又喜欢他。
我肯定会手下留情,点到为止。不过在这之前,我得试试他的战力。
雄性们之间的打斗是很正常的,以后你要学会适应,偏帮会让战斗升级的。”
冀凉低声说道,“小烁烁,我很想你,也很担心你,日夜兼程到现在。
不能有了新欢忘了旧爱呐。”
他的话说的司烁哑口无言,叮嘱的话硬生生说不出来了。
“我也想你了,”她轻笑着拽着他的衣领,“你们,你们永远都是我的新欢……”
瞧瞧这说的像话吗?
她埋头在他胸口,自己海王语录+1,端水大师熟练度+1。
偏偏冀凉笑着嘶嘶声,“那司烁就对我这个新欢,多稀罕稀罕!”
距部落有一段距离后,须赤停下脚步转过身来。
冀凉也将司烁放下,给她设了个防护罩,这才一个纵身在百十来米停下,化身成一条黑色银纹巨蟒。
蟒蛇的细鳞片在阳光下泛着近似金属质感的冷光,腹部的赤色,又似是一团烈火。
两种鲜亮颜色的碰撞,异常热烈帅气!
司烁竟是没有一点害怕,只是在这二十来米长的巨蟒前,须赤就显得格外单薄弱小了。
她紧抿着唇瓣,眼睛不眨地瞧着。
冀凉嘶嘶声,“你就这样跟我战斗?”
须赤淡淡地点头:“我在外猎杀野兽,也一直用人形。”
说到这里,他想着冀凉也是司烁的兽夫之一,便又多解释一句:“我的兽形会招惹麻烦,不是对你的不尊重。”
冀凉冷呵一声,“废话少说,来吧!”
说着他直接尾巴一甩就去卷须赤。他的动作很快,还释放着属于七级的威压,但凡被他缠住的猎物,就还没有逃脱的。
然而须赤好像一点都没有受到威压的影响,轻松一跳便躲开了。
俩雄性刚开始都没有用异能,只是你追我赶。
须赤身手敏捷,竟是让冀凉一时之间奈何不了。
“你在野外就是这么猎杀野兽的?”冀凉知道须赤有偏攻,冷笑声空气温度骤降,水汽直接凝结成霜。
司烁看得正起劲呢,结果前面一片白茫茫的,接着便是狂风大作、飞沙走石,各种冰雹砸得树干断裂、地上坑洞不断。
要不是她身上有冀凉布设的阵法,肯定要被飞卷上天、被冰雹砸出血窟窿的!
俩雄性打斗的动静太大了,没多大会儿方圆一里地被夷为平地……
司烁一会儿看看风势,一会儿瞧瞧冰雹,心里焦灼,不知道他们要闹腾多久。
眼看太阳西沉没入天际,他们才收了手。
冀凉也化成了人形,不过他身上的衣服有不少破口,唇角也沾着血迹,神情略微复杂。
须赤也不如之前的丰神俊朗了,头发凌乱、脸上有擦伤。
司烁等防护罩撤下去后,小跑上前,左右看看,不知道怎么开口。
“司烁别担心,我没事,我们打成平手了,”须赤先说道。
冀凉低咳一声:“这没什么不好说的,我确实弱了一点,要不是顾及咱们以后结侣兄弟的身份,我拼尽全力,不说与你同归于尽,至少你非死即残!”
须赤点点头:“好久没有打这么痛快了,重新认识下,须赤,八级战力。”
冀凉挑眉,嘶嘶:“冀凉,七级战力。”
司烁比了个手势:“八,八级战力?”
我滴个乖乖,她到底什么运气啊,随便碰上个难友就是八级战力。
冀凉也无语,“咱家小烁烁的运气时高时低啊。”
“不是,”司烁瞪着须赤,“到底咱们俩好,还是你跟冀凉好?为什么你跟他说你战力多少,却对我遮遮掩掩?”
冀凉笑着揽住司烁:
“这家伙在我跟前装不下去了,被我逼出了真实实力,说与不说没什么区别了。
不过他对咱家小烁烁不诚实,说不定还想着寻个其他雌性呢,故意跟你遮掩。”
须赤握着拳头,“不是的,我……”
他也说不出来为什么,就是想要等着司烁去发现,将目光一直搁置在他身上。
瞧着冀凉将人气得都握拳头了,司烁好笑地掐了他一下,“须赤之前都是一个人,没有人教,你别欺负他。”
“小烁烁,你偏心,我哪里欺负他了?”冀凉神情低落,“我是为你好,想要剔除一切对伱不利的因素。”
什么没人教,雄性骗雌性的低级把戏,谁生来没有传承?
“司烁,我没有对你不利。”须赤固执地看向她。“我只想成为你的兽夫。”
司烁一个头两个大,这水就端不平!
“我知道,我肚子饿了,要回去吃饭,你们要一起吗?”她笑着问道。
冀凉和须赤对视一眼,都扭头跟在司烁一侧往部落走去。
不过,冀凉悄悄地握住了她的手十指交握,指尖轻轻在她手背上摩擦着,诉说着这些日子分离的相思苦。
司烁微垂着眸子,面色带了些绯色。
须赤余光在俩人交握的手上顿了下,也伸出手握住司烁的另一只手,同样的十指交握!
司烁整个人懵了下,注意力被两边拉扯着,这样的美人恩太不好消受了……
吃饭的时候,冀凉和须赤都给她烤着肉,司烁拿着刀挨个切了点,放到自己的木碗中,配上半根烤苞米,目不斜视吃得格外香甜。
与雌性们欢闹了会儿,司烁便被冀凉给拉着回了窝棚。
原本就不大的窝棚,挤进来三个人。
她家的雄性都不是格外健硕、肌肉鼓起夸张类型的,却也修长挺拔、存在感极强。
都说灯光下看美人,就着外面篝火的余光,两侧雄性都格外有魅力,一个慵懒魅惑,一个清冷出尘。
哪一个拎出来,都能凭借容貌和身材当场出道的!
须赤清冷地看着她:“我去给你烧洗澡水。”
人一走,冀凉就将司烁拉入怀里,手捏着她的下巴轻轻摩擦,“小烁烁,我的到来让你为难了吗?”
司烁还没说什么呢,他先一步开口了。
“没有,就是我不知道怎么同时对待你们。我不想让你们任何一个人受委屈,恨不能将自己劈成两半,”司烁窝在他怀里,“你们两个人就让我忙成陀螺了,所有心眼儿都用来哄你们,等支勒来了,我……”
更别说以后她还要收兽夫,想想她当初怎么没跟系统要个无限分身的技能!
冀凉笑着忍不住亲吻下她的额头,温软的触感,让他想要更多,一肚子的话暂时压下去。
他试探地往下亲吻,鼻尖、脸颊,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的神色,最终落在她的唇瓣上。
蛇兽人从出生起就没见过阿母,不懂得亲情为何物,在他成为一颗蛋的时候,生存竞争就已经开始了。
他如果不努力破壳,很有可能会成为哥哥们的腹中餐,所以他第一个破壳,将弟弟们作为第一餐。
人人都说阿父是蛇兽人成长中,第一个想要打败、斩杀的敌人,冀凉的传承也告诉他,要想变强必须按照规则走。
可是一路走到头的结果,他必然要被自己的孩子打败与斩杀!
所以,在阿父被他纠缠得奄奄一息时,冀凉离开了,除了变强,便是成为游商,用跋涉山河的见识,填充着属于自己的传承,也想寻个豁出命守护的雌性。
他太渴望温暖和家了……
怀里的小雌性香软,纵容着他的放肆,也怯生生又满是依恋地回应着,怎么让他不喜呢?
“抱歉,小烁烁,在没有成为你兽夫之前,我们心里都不踏实,吵闹到你了,”他满足地将她搂入怀里,让她听着自己为她乱了节奏的心跳,“你不用烦,这是我们的问题,大家第一次当结侣兄弟,还没有适应过来。”
司烁嗯嗯着,“冀凉,你来寻我,那游商队怎么办啊?你还回去吗?”
冀凉轻笑着嘶嘶声,“我家的小雌性都被掳走了,我管什么游商队?
不走了,正好我也忙得差不多,该交代的事早就说完了。
以后我就等着成为小烁烁的兽夫,一直守在你身边!”
司烁抬头看他,在她知道的那些历史中,儿女情长不过是男人一个阶段的调节剂,他们有更为远大的理想和抱负。
她的兽夫各个都是很厉害的兽人,不该只围绕着她转,跟其他雄性一样。
她笑着圈着他的脖子,“那我们就去中大陆,在那开拓属于自己的商业帝国!我要开饭馆、当地主、开商铺……”
冀凉愣了下,看着她眸子里细碎着星光,低笑道:“没想到咱们家小烁烁,人不大心挺野的,我喜欢!好,我们就去中大陆。
不过,在这之前……”
司烁脸一黑,拿着手堵住他的嘴,“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此去中大陆路途遥远、危险重重,而且中大陆里兽人战力级别很高。
这些道理我懂,咱们一起努力,争取在中大陆早日站稳脚跟。”
冀凉点点头,细长的眉眼中,尽是欢喜。与喜欢的小雌性,做喜欢的事,兽生无憾呐!
须赤烧好水,拎着进来。
司烁将俩雄性撵出去站岗。这边天气干旱些,草木不如鲁尼部落那边密集,风中夹裹着泥沙。
更何况须赤是风系异能,之前还跟冀凉打了一架,司烁身上蒙了一层尘土。
洗漱干净后,冀凉将水给拎出去倒了,顺便将她洗好的衣服晾晒出去。
须赤坐在床上,由着司烁躺在自己腿上,手上里凝了一小股温柔的风,给她吹着头发。
“司烁,我不该隐瞒自己的真正实力,让你跟着担心受怕。”
司烁笑着抚摸着他的眉眼,“我知道,想要给我大大的惊喜对不对?须赤能这么厉害,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紧绷身子的须赤,这才放松下来,“司烁,以后你不开心了,要跟我说。我哪里做得不对,可以改的。”
司烁嗯嗯着:“我长嘴了,还喜欢打破砂锅问到底,绝对不生隔夜气。”
听着冀凉快过来了,须赤拿出一颗八级晶石咬碎后,给司烁度过去。
冀凉掀了个眼皮,挨着司烁坐下来。
须赤跟冀凉说了给司烁淬炼经脉的事情。
冀凉没想到司烁还有异能,不过他没问,跟须赤人一人握着她一只手,将灵力导入她的经脉,开始第二周天的淬炼……
有了昨天的经验,司烁深吸口气,将注意力从俩雄性身上拉回,治愈能力一分为二,跟着左右手的经脉一点点追踪修复。
经脉要想强劲、丹田里储量增加,就必须要有个破而后立的过程,在一次次冲刷、鼓胀中,实力稳健提升!
须赤用灵力替司烁冲刷经脉,搭配着她的治愈能力,相当于走了个事半功倍的捷径。
一周天过去后,须赤和冀凉收回手,这件事要循序渐进,不能贪快。
司烁感受着经脉似是又被拓宽一些,经脉壁也韧劲了。
她掏出种子开始催发,那些种子边变得粗长边互相紧紧缠绕。
这次她多用了几颗种子,催生出来的鞭子跟昨天差不多粗细,但是它又跳到冀凉怀里扭曲着肥胖的身躯撒娇是怎么个情况?
冀凉捏着又缠绕到他臂膀的肥鞭,挑眉看向司烁:“小烁烁,我怎么怀疑你给我下了个崽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