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脱下来身上的外套,转身就进了淋浴间。
手机屏幕不停地转动着,楼炳君的消息一条接一条地跳出来。
我手指滑动,又看见楼炳君录制的视频。
画面里,裴景琛鼻尖沁了一层薄汗,眼中的迷离和沉沦是我从未见过的。
楼炳君撒娇一般问他,“是我好,还是谢昭好?”
他丝毫不犹豫地说,“当然是你。”
“谢昭像是一条死鱼,无趣得很。”
我鼻尖一酸,还是控制不住地红了眼眶。
在我和裴景琛的关系中,从来都是我无条件地服从他。
我以为他高冷矜持,不喜欢过分亲昵地接触,原来只是因为我不是楼炳君。
第二天,我醒得很早,偌大的房间只有我一人。
早晨裴景琛还不等我睡醒便悄悄地出了门,之后便没有回来。
走了也好,省去了亲自告别。
拉好行李箱,坐上私人飞机。
我这才有了实感,我真的要离开了。
爸爸的秘书扭过头,将一份文件递给我,“大小姐,裴景琛的账户上已经一分钱都没有了。”
“今天他预定的婚礼场地和奢华钻戒另需支付三千五百八十万,我们是现在安排人去要债么?”
我回头看了眼越来越小的城市,点了点头。
……
彼时裴景琛正与楼炳君深情对望,“炳君,等我世界巡展结束,我再给你一个更加盛大的婚礼!”
楼炳君眼中盛满了雀跃。
可还没等她答应,婚礼现场便冲进来一群保镖。
为首的正是婚礼场地的负责人,“裴总,不好意思打扰了。”
“场地费您还没支付呢。”
裴景琛冷着脸,“没看见我在办婚礼么?难道我还会不给钱么?”
“不好意思裴总,您的公司已经没钱了。”
裴景琛瞬间一愣,“你说什么?”
他慌张地打开手机这才看见财务给他发来的一系列账单,其中还有一份我的辞职信。
“不好了裴总,你的世界巡展被取消了!”裴景琛听到这话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整个人都像是被雷劈了一般愣在原地,下意识地开口反驳,“你胡说八道什么?”
“谢昭怎么可能辞职?她明明……”
我明明应该在帮他准备世界巡展,明明应该在帮他筹备他的婚礼,明明应该什么都不知道啊,怎么会突然离开。
所有的事情都像是一团乱麻让裴景琛找不到头绪。
现场的宾客看着面前的黑衣人和裴景琛惨白的脸色,不由得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怎么回事?什么人辞职了,裴总这么着急?连婚都不结了。”
“好像是裴总的助理,叫什么谢昭的吧。”
“那个谢昭不是一直追着他跑的舔狗么?我还见过呢。”
“谁知道呢?总不能是动了真情吧。”
宾客的话声声传入楼炳君的耳朵里,她脸上的嫉妒和怨恨更加的浓烈了。
也是后来我在才知道,其实楼炳君给我发的哪些照片和视频都是经过她拼接和剪辑的。
照片上的裴景琛等在她家楼下,等在大雪里只为了见她一面。
然而真相却是裴景琛等在大雪里,正在跟投资商沟通合作的事情,那时候是她以自己生病为由,非要裴景琛来陪她的。
视频里的裴景琛卑微又怯懦,像是跌下神坛的高岭之花。
可实际上,楼炳君关了视频,裴景晨就换上了冷脸。
但是这些也不能抹除裴景琛对我的伤害,不能为他证明他口中所谓的清白。
楼炳君也察觉到了不对劲,焦急地问道:“景琛,发生什么了?”
裴景琛没有回答她,而是立刻拨打我的电话,然而电话那头传来的却是冰冷的提示音,“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他这才后知后觉地翻出我们的聊天记录,发现我已经很久没有回复他的消息。
我们之间工作就只有工作,好像再没有什么私人感情一般。
这应该是他期望的啊。
曾经有一次,我忘记了他的话,在他胃痛的时候给他准备了爱心便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