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徵说:“怎么,岑将军认为我上不得战场?”
他将目光转向岑夜阑,尾音上扬,带了几分挑衅。岑亦迟疑了片刻,岑夜阑慢吞吞地开了口,道:“兄长,不碍事。殿下执意和我们上战场,想必是明白,战场之上无贵贱,生死都由命的道理。”
元徵今日频频受了冷遇,心里不痛快,冷笑道:“放心,岑夜阑已经和我说得很清楚,我若是死了,不会连累你们。”
***
泰和二十八年冬的这一仗,打了数月,在后世多有诗人着墨写那数月的边塞苦寒,战场凶险。
当时的岑夜阑并没有想过会打这么久。
胡人侵袭边境是常事,却鲜少久战,他们一贯以劫掠大燕百姓作为补给方式,一旦将战线拖长,胡人后继无力,只能以惨败收场。而如今,胡人大王子舒丹占据玉屏关,延勒在北沧关和岑夜阑僵持不下。这场仗已经打了整整半个月。
北境多雪,朔风如刀,猎猎地刮着城墙上高悬的黑色金边岑字大旗。
城墙下,两军正在交战,延勒手中长刀染血,独他一人,就斩杀了十数大燕将士,那双绿莹莹的眸子闪烁着凶狠的光芒,孤狼一般。
他坐在马上,身边胡人将士呼喝着,声浪如潮,气势很是慑人。
岑夜阑站在城墙边,冷冷地看着他。
延勒扬声笑道:“岑将军,负隅顽抗有什么用,你挡不住我王庭铁骑,不如及早弃暗投明,少做无谓牺牲。”
“岑夜阑,我说过,只要你转投我们,不但能做将军,还能做王!”
岑夜阑抿着嘴唇,面容冰冷。
这些时日延勒隔三岔五就来挑衅叫阵一番,遣兵攻城,他根本不在意身边将士的生死,甚至不惮拿他们的性命来生生耗死他们。
倏然,一支冷箭朝着延勒呼啸而去。
箭矢如光,去势既狠且准,直指被拥簇着的延勒。
延勒瞳孔缩了缩,抬臂一挡,刀刃猛颤,竟被震得虎口发麻,转瞬间,三箭又至,一股子要杀他而后快的劲儿。
延勒低哼一声,一一将箭拨落在地,抬头看去,就见城墙上站着一个少年人。那少年手中挽着弓,眉宇间倨傲至极,他右手搭上一支箭,冷冷道:“不过一群茹毛饮血的蛮夷,你们也配?”
话音刚落,箭已经脱了手。这一箭刁钻至极,竟不是朝着延勒,而是冲着旗手去的。
只听嘎吱一声响,旗手高高擎举的旗杆硬生生从中间被崩断,旗面上的苍鹰轰然坠落在地。
延勒的脸色一下子阴沉了下来,二人目光对上,谁也没有退让,硝烟四起,仿佛一场无声无息的刀戈相向。
岑夜阑转头看了眼元徵,少年人手上染着血,还握着长弓,身姿挺拔,六月骄阳似的。
北境艰苦,战时尤甚,元徵这半个月却从未退缩过,倒是让岑夜阑有些刮目相看。他原本只当元徵是个被宠坏的骄横纨绔,没想到,元徵骨子里却有几分血性。
武人大都慕强,元徵武功高绝,提着剑在战场上杀了不少胡人,还救过几个将士。没几天,他就同那些普通将士混作了一处。
岑夜阑发现,只要元徵想,他轻易就能成为人群的中心,让别人围着他转。
就像他初来乍到,没几天就让校场里训练的将士跟着他聚众赌色子斗蟋蟀,无视纲纪。
只不过——岑夜阑平静地想,元徵如何,和他又有何干?
24
守城的日子枯燥乏味,胡人骚扰式的攻城让人不胜其扰,他们拿下两关之后被靖北军挡在防线外,难进一步。
岑夜阑和元徵之间的关系缓和了许多。
那帮纨绔子弟见元徵都提剑上了战场,也不敢龟缩在身后,一个个硬着头皮上。好在都是门阀世家子弟,自小习骑射武艺,经了战火磋磨,竟也像换了个人,不再是最初能被战场纷飞的血肉吓到呕吐的模样。
岑夜阑一向谨慎,军中事总是事无巨细,城防都要亲自看过才放心。元徵不以为然,他是统帅,若事事都要自己亲力亲为,养底下那么多人作甚。
可元徵看着,反倒理解为什么他舅舅对岑夜阑推崇备至,就连他父皇都说,岑夜阑是国之股肱,放心地任由他掌着数十万靖北大军。
当夜下了薄雪,岑夜阑来城边走了一圈。离城近的那一片民宅都变成了医馆,伤了的将士都安置在一起方便照看,夜深了,军医还在里里外外地忙碌。
有一间屋子亮着烛火,里头都是些伤残兵,岑夜阑走近了,隐约能听见屋里的笑声,夹杂着几道清朗的嗓音。
元徵和方靖都在里面。
屋里烧起了炭火,架着一锅热水,咕噜咕噜冒着白烟,几个老兵在吹嘘戍守北境的战事,从岑熹到如今的岑夜阑,说得天花乱坠。
岑家人大都活不长久,当年的常胜将军岑熹殉国那一年不过不惑。
岑家在瀚州城里立了宗祠,一排排的灵位俱都是岑家人,十有八九是战死沙场。
“那一场仗,也是在北沧城外,”有个老兵叹气,“岑熹将军和胡人玄戈一战,将军身中一箭伤了肺腑,没挺几天就走了。”
“侯爷那时还年轻,差点领兵出城要拿玄戈的人头来祭奠将军。”他说的侯爷是岑亦,“后来被小将军拦住了,拖回的府。”
老兵笑道:“他们兄弟感情是真的好。”
岑夜阑听着,恍惚也想起了他义父死的那一年。岑亦自小就仰慕岑熹,总是一口一个小叔叔,岑夜阑刚被岑熹带回来那两年,岑亦还小,对他还颇有敌意。后来兄弟二人感情渐笃,即便是岑熹将靖北军给了岑夜阑,岑亦也没有说过什么。
又有一人道:“七公子,你们从燕都来,燕都真的那么好?”
元徵懒洋洋地笑道:“还行吧。”
“听说燕都繁华得很,走着都能闻着香。”一人道,语气里隐隐带着向往。
方靖问:“什么香?”
几个将士哄然大笑:“脂粉香,酒香呗。”
元徵笑了声:“那倒没有,不过京都万宝楼的胭脂,醉仙居的酒,那确是别处比不上的。”
“还有勾栏的歌姬伶人,”方靖拍了拍大腿,“色艺双绝,莫要看他们出身民间勾栏,有几个姑娘比起宫里的都不逊色。”
“呦,方公子还见过宫里的。”
方靖嘿嘿笑道:“听说,都是听说。”
一人道:“等打完这场仗,我想去京都里看看,给我闺女买七公子说的万宝楼的胭脂,她今年都十四了,快出阁了。”
方靖道:“行啊,你来京都,只管找我,有我和阿徵,你们要什么有什么。阿徵是不是?”
元徵爽快道:“自然。”
岑夜阑站了一会儿,拂了拂肩上的雪,抬腿朝城墙边走去。
北境的冬夜凄清孤寂,正当月圆,硕大的玉盘挂在天上,洒着清冷的银辉。岑夜阑一只手搭在城墙上,北沧关建关已久,墙面斑驳冷硬,摸上去却好像触碰到鲜血喷溅上去后的黏腻。
突然,身后响起了脚步声,岑夜阑一偏头,元徵已经站在了他身边。
元徵穿不惯那身厚重的甲胄,下了战场都是一身锦衣常服,肩上搭着黑色绒毛大氅,看着贵气又洒落,无端给这残酷战场带去了几分风花雪月。
岑夜阑说:“殿下来此作甚?”
元徵哼笑了声,懒散地靠着墙,说:“岑将军雪夜来此又是作甚?”
岑夜阑瞥他一眼,没有说话。
元徵屈指敲了敲城墙,突然道:“因为后续补给无以为继,胡人侵扰边境向来不会久战,,今年他们却摆出一副要同我们耗下去的架势,是胡人王庭发生了什么变故?”
岑夜阑不瞒他,直接说:“胡人部族众多,一贯分管而治,一年前,延勒说服了各部落,结盟南下。”
元徵道:“难怪这么有底气。”他若有所思道:“听说胡人可汗只有舒丹和延勒两个儿子,可汗属意舒丹,可延勒呼声却比舒丹高,看来他是想让舒丹借此机会立功了。”
岑夜阑:“延勒野心勃勃,若是他继承了王位,只怕北境不得安宁了。”
元徵不知想起了什么,慢悠悠道:“我看这个延勒倒是对岑将军中意得很,屡屡撺掇岑将军投敌。”
岑夜阑面无表情地看了元徵一眼,漠然道:“殿下何意?”
“我能有什么意思啊,”元徵看着他笑,岑夜阑一张脸没什么表情,不知怎的,看在元徵眼里却分外生动,“不过提醒你,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朝中不知多少人在看着岑家,延勒这么做若是传回京都,保不住有心人要弹劾你。”
岑夜阑淡淡道:“我行得正坐得端,何惧谗言。”
他看着元徵,目光里露出几分嘲弄:“倒是殿下,若说木秀于林,谁比得过七殿下?”
元徵无所谓道:“我都被父皇发落到这儿了,离京城十万八千里,又不像将军手握重兵,我有什么可被人惦记的。”
岑夜阑说:“殿下是皇室,早晚要回京都的。”
元徵看着岑夜阑,低笑了一声,说:“岑将军这是担心我?”
他声音低低的,岑夜阑下意识地要退,元徵已经攥着他的手臂挨了过来,二人挤在城垛间,须臾就交手过了几招。逼仄之地施展不开,岑夜阑怕引起守城将士注意,有所顾忌,到底不敌元徵恣意妄为。
二人上半身挤在一起,胸膛微微起伏着,元徵抬手摸了摸他右眼下的小痣,低声说:“岑夜阑,你这儿长了颗痣,你知不知道?”
岑夜阑后背顶在垛口,细雪落在脸上,越发衬得元徵手指滚烫,揉得眼睛好像都泛起了热意,他隐忍着斥道:“元徵,滚开!”
元徵恍若未闻,又笑了声,拇指摩挲。岑夜阑的睫毛不住地发颤,搔着元徵的指头,挠得他心都痒了,自说自话:“怪好看的,若是点上朱砂,想必更好看。”
25
少年人说着荒唐话,举止也孟浪,这天底下敢这么赏玩岑夜阑这副皮囊的,恐怕也只有这个自小受尽宠爱的纨绔皇子了。
岑夜阑斥道:“荒唐!”
话没说完,那小子已经亲了上来,岑夜阑一口咬在元徵嘴唇上,咬得狠,一下子就见了血。元徵低哼一声,稍稍退开,屈指擦了擦嘴唇,看着指头上的血珠子,说:“回回都咬我,岑将军,你是猫吧,啊?”
他不退反进,直接将指头抹在岑夜阑眼下的小痣,血色一点,那张寡淡的脸都生动了起来。岑夜阑愣了下,还没反应过来,元徵已经掐着他的脸颊堵住了他的嘴唇。
元徵含糊不清地警告他:“不准再咬我。”
岑夜阑气得又要咬,却被搅乱了舌头,二人唇齿勾缠,涎液交渡亲昵得过分。这些天二人忙着守城迎战,无暇再做别的事,不过这么个吻,就如同滚烫的油里掉了滴水,刹那就飞溅着沸腾了。
岑夜阑睁大眼睛,抓着元徵的手:“住手……混账,”他急促地喘着气,咬牙道,“你看看这是哪儿!”
元徵上了瘾似的含住他的嘴唇吮了口,懒洋洋地说:“哪儿?”
他恍然地“哦”了声,低笑道:“这是北沧关,是咱们岑将军的战场。”
“战场”二字一落,元徵脑子里浮现岑夜阑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英勇之姿,挺拔如这沉默伫立的古墙,坚不可摧,他的喘息都变得更加灼热。岑夜阑今日巡城,卸了轻甲,穿的是寻常的黑色衣袍,衣襟一丝不苟地扣着,禁欲又端方。元徵掀了袍摆,将手探入岑夜阑身下,隔着布料按揉他的性器,说:“怎么,岑将军害怕?”
岑夜阑后背顶在城垛口,元徵压得紧,他用力挣了挣,下一瞬,嗓子眼里逸出一声惊喘,那小子加重力道揉掐着他的下体,仿佛要将布料送入底下那个隐秘的穴里。岑夜阑又气又疼,元徵舔了舔他的耳朵,声音喑哑带着情欲,说:“乖,给我玩玩,你泄一回我们就回去。”
岑夜阑双腿发抖,恨声道:“……这里有人。”
元徵笑道:“那就看将军的能耐了。”
他看着岑夜阑,岑夜阑脸上满是屈辱,皱着眉,嘴巴也闭得紧紧的,看得人心疼又心痒,邪火却更盛。
元徵说:“将军,张开腿。”
岑夜阑凶狠地瞪了元徵一眼,他真是风雪迷了眼,怎么会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这个纨绔也并非全无可取之处,分明依旧如此恶劣荒唐。岑夜阑胸口起伏了几息,那两条长腿才慢慢打开,元徵察觉他的松动退让,心口陡然涌上一股热意,还有几分不可言说的满足。
元徵自小要什么有什么,他父皇宠他,事事也有他舅舅为他打点善后,他是真正的天之骄子。他从未缺过什么东西,可抱着岑夜阑,他的心里却满足得不像话。
岑夜阑底下那口女穴生得狭小,藏在阴茎下,二人如同相拥一般,元徵狎玩着紧闭的细缝,叩门似的揉搓着嫩生生的唇肉,不过须臾,那儿就张开了口,生涩地夹着元徵的手指。元徵咽了咽,着迷地吻着岑夜阑的耳朵,哑声说:“流水了。”
岑夜阑颤了颤,那颗小小的阴蒂也失了守,被少年夹在手指间,它太敏感了,揉上两下就立了起来,瑟瑟地出了水。元徵的手掌将整个阴户都罩住了,手指夹着阴蒂玩,像捧着一枝鲜嫩含苞的花,不讲道理地揉开了,催开了,展现出旖旎成熟的风情。
岑夜阑这人平时话不多,床上更是寡言隐忍,元徵揉得重了,拉着那颗敏感湿滑的嫩肉尖儿,又搓又捻,才逼出他一声低不可闻的呻吟:“够……够了。”
元徵说:“不够。”
他底下硬得发胀,可正当战时,巡城甚严,真要在这儿肏岑夜阑,他怕是要同他彻底翻脸。
虽然他确实很想,只消那么一动念头,元徵就觉得分外难耐。
元徵深深吸了一口气,那根东西顶着岑夜阑,嘴里却说:“想肏岑将军。”
“不行——”岑夜阑果然慌了,脸上是情热的红,眼里神色又凶又欲,“你敢在这里……”
元徵将两根手指插入湿答答的肉穴里,一条长臂有力地紧紧搂着站不住的岑夜阑,说:“我什么不敢啊,岑将军。”
他声音散漫又不正经,哑哑的,带着欲念。
元徵说:“要是被人撞见了,只怕人人都会知道岑将军有这么副畸形怪异的身子,想掰开岑将军的腿看看底下的光景,说不定还有人想肏烂将军的这口骚穴——”
岑夜阑呜咽了声:“闭嘴,闭嘴——”
他眼睛红了,下头却淌出水,元徵插得更快,那颗阴蒂都要被玩肿了,他一掐,岑夜阑就绷着身子不可控地泄了出来。
元徵手指上都是水,他埋在岑夜阑脖子间,仿佛闻到了那股子淫香,忍不住嗅了嗅,却只闻到岑夜阑身上清淡冷冽的香。
须臾,元徵就被推开了,啪的一声,一个耳光落在了元徵脸上。
岑夜阑抿着嘴唇,瞪着元徵,可眼睛还红着,眼尾那点元徵的血做的朱砂干了,像长在上头,委实缺了几分威慑力。
元徵盯着岑夜阑的脸,当着他的面舔了舔手指尖的淫水。
岑夜阑当即错开了眼,骂道:“下流。”
元徵说:“这算什么下流,将军少见多怪。”
他又笑道:“不过将军的水倒是挺甜的。”
“你——”岑夜阑刚想说话,就听见脚步声,当即想站直,可腿还是酸的,后背顶在垛口太久,竟晃了下,手臂就被元徵抓住了。
是巡城的将士,站在几步外:“将军?”
岑夜阑忍了忍,没动,淡声道:“无事,下去。”
“是,将军。”
将士走远了,岑夜阑怒道:“元徵!”
少年人那根东西正嚣张露骨地顶着他,还撞了撞,呼吸也烧着他的耳根。
元徵干燥滚烫的吻印在他耳朵上,说:“我说了,想肏将军。”
26
正当战时,靠近城墙边的宅子都腾了出来,用以安置伤兵,储放寻常的伤药。
屋里黑黝黝的,没有点灯,元徵抓着岑夜阑的手腕,乍一摸黑进去,岑夜阑就被推到了门上,一个炽热裹挟着浓烈欲望的吻也落了下来。
岑夜阑低哼了一声,下意识地闪躲着滚烫的吻,手抵着门,仓促地推着门闩扣上了,发出闷响。
元徵说:“岑将军如此小心,就这么怕人发现?”
岑夜阑没说话,元徵亲吻着他的脖颈,又笑:“你说我们这像不像偷情?”
岑夜阑皱着眉,说:“胡言乱语——”话没说完,变成了一声喘息,却是元徵拿那东西顶了顶他的下身,手指揉着他的嘴唇,意有所指地说:“将军,这儿没脂膏。”
岑夜阑看了元徵一眼,顿时明白他的意思,脸颊微烧,深深地吐出口气,慢慢地半跪下身,少年人底下已经支了起来,只这么看着,穴儿里仿佛有了那玩意儿在里头贯穿逞欲的饱胀感。岑夜阑的雌穴生得狭小,不禁弄,二人头一遭就让他发烧遭罪,哪怕已经交欢了这么多回,那儿犹有几分处子似的生涩。
元徵看着岑夜阑的发顶,忍不住扣着他脑袋往身下压,说:“将军发什么愣?”
岑夜阑忍着羞耻,掏出少年人的那根东西,如赴刑场般直接张嘴含在了口中。他的技巧算不得好,却让元徵爽得不行,心理上的快感远比身体上的更盛。
元徵发现他喜欢极了岑夜阑为他口淫的模样。
这样一个人,跪在他面前,那张温驯柔软的嘴含着他,元徵一想呼吸都重了,顶得岑夜阑发出一声难受的喘息。他情不自禁地摸了摸岑夜阑的鬓边,手指一勾,束发的玉簪叮当砸在地上,直接碎成了两截,如云似的黑发散了下来。
岑夜阑抬起脸,瞥了眼元徵,可他嘴唇是红的,寡淡的面容如春水将融,几分恼怒都变得生动漂亮。
元徵目光变得更暗,握住岑夜阑的肩膀直接将人压在了一张简陋的木床上,他挺身插进去的时候,在岑夜阑耳边说:“改明儿赔将军一根好簪子。”
岑夜阑脑子里哪儿还有簪子,少年人忍久了,一进去就肏得凶,顶得他说不出话,眼里泛起水光。
屋子里不见光,身体的感受越发强烈。元徵摸透了岑夜阑这具身体,知道弄哪儿能让这位自持冷静的岑将军受不住,便记记都往那儿弄,不过片刻,穴儿水流得更多,紧紧夹着他,缠着嘬着,让人快活欲死。
少年人吐息滚烫,俯下身含着岑夜阑的乳头,舔得水光淋漓,一边摸着挺立滑溜的小阴蒂,哑声说:“岑将军这处倒是越发知情识趣了。”
岑夜阑下头已经去了一回,嫩生生的肉唇如同绽开的花儿,糜烂多汁,元徵一掐,整个人就颤了颤,紧紧夹着逞欲的阴茎,短促沙哑地叫了声:“……元徵。”
元徵微微一笑,用力插了几记,要将他肏松似的,顶开湿滑的穴肉,轻车熟路地撞上了里头的宫口。骤然一下子进得太深,岑夜阑捂了捂小腹,眉宇之间的冷淡消失得一干二净,满身都是情欲。
元徵喜欢射在岑夜阑身体里,他曾玩笑说要是岑将军是个女人,是不是都怀上我的子嗣了?
他摸着岑夜阑底下被肏得烂熟红肿的穴口,又问:“岑将军,你有女人的穴,会不会怀孕?”
岑夜阑听着他这样荒唐的发问,又羞耻又恼怒,他视底下这道多出来的肉缝为忌讳,一向都抗拒提及,根本不会去想什么怀不怀孕的事,只觉得元徵那话是在羞辱他。
自战事爆发以来,元徵和岑夜阑无不忙于征战,无暇他顾,莫说元徵,就是岑夜阑,在情事之中都有几分按捺不住的沉湎。窗外是风雪交加,窗内情欲正浓,简陋的病床上铺了褥子,不抵寒,可二人却全不觉寒意,岑夜阑抱着元徵汗流浃背的躯体,少年人呼吸滚烫,烧着耳朵脸颊,让人恍恍惚惚的。元徵又黏人地亲了上来,口中含糊不清地叫了句“岑夜阑”,岑夜阑竟觉得整颗心脏都似被烧灼般麻痹了片刻。
当天晚上,二人在这简陋的屋子里厮混了半宿,回去时,岑夜阑肚子里含了满满的浓精,那混账还拿帕子堵着,一走动,帕子纵然柔软,却摩擦着穴肉,让人不能忽视。
元徵气定神闲地问:“岑将军,真不用我抱你回去?”
岑夜阑冷着脸,不搭理他,元徵笑吟吟的,跟在身边,道:“岑将军若是怕被人发现,我可以拿披风裹着将军,准没人知道我抱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