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回去后，维尔利特就告诫了哈贝，它已经不是小宝宝了，如果不想撞到南墙——结晶盾——就不能朝他怀里扑了。

    以至于哈贝备受打击。

    *

    时间很快来到后天，维尔利特带着搭档去了炼金工房。

    这段时间里，维尔利特已经和炼金术师们混得很熟了，虽然只传授了一点魔法锻造的心得，但他们看见了他还是愿意喊一声小老师。

    维尔利特也不害羞，用克莱恩的话说，即便没有锻造一事，等他们知道结晶盾是他创造的后，也得尊称他一声老师。

    “早啊，小老师。”一名炼金术师正吃着早餐，看到维尔利特进来，立即抬手和他打招呼。

    如果是平时，克莱恩是不会让他们把早餐带到办公桌上吃的，最近他们已经学会了魔法锻造，为了把之前拖延的工期赶上来，炼金术师们忙得连吃饭时间都压缩了。

    克莱恩在瑟拉菲娜的建议下，对下属们的行为管理稍微松了一些，允许他们多睡一会，早餐也不用到食堂吃了再来。

    虽然这一松弛，办公室里就充满了煎蛋培根的气味，但克莱恩只要把办公室的门一关，等下属们吃完了饭，自然会动手将这些气味清理干净。

    “早上好，我带了搭档来试剑胚，先去锻造厅了。”

    “好，阁下已经和我们说过了，待会我去通知他，”炼金术师说着偷偷打量了一下席尔方斯，“小老师，你的搭档看起来很可靠啊。”

    他常年待在魔导院里，倒是听说过维尔利特的搭档是布拉德利家的，这金发蓝眼，还有着凛然的气质，可靠的身躯绝对错不了。

    “席尔，有人夸你呢。”

    席尔方斯扬起标准的社交笑容，“感谢您的夸赞，我还需努力成长。而且在我看来您也十分优秀，我曾听母亲说过，魔导院的炼金工房是极为优秀的炼金术师才能考入的。”

    “哪里哪里，我也还需多加努力，”炼金术师还想拉扯两句，猛地瞥见了席尔方斯背后墙上的时计器，“糟了，我要上工位了，小老师、布拉德利少爷，我先走一步！”

    他边说边往嘴里塞了两片面包片，一手抓起果酱瓶，一手捞起文件，朝着锻造厅的方向跑去。看那模样是打算锻造的时候，找时机吃完口里的面包。

    维尔利特有些唏嘘，“成年人的时间真紧凑啊。”

    他们今天是提早结束了晨练，去食堂吃完了早餐后才过来，这会儿聊完天，时间正好是8点。这个时间点是昆迈修卡他们起床的时间，而工房的人已经要上班了。

    某种方面来说，他们这些魔法院的学生已经算是幸福了，起码没有硬性规定早起。

    维尔利特熟门熟路地带着搭档来到锻造炉前，让他看了眼正泡在溶液中完成了杂质析出步骤的银白色金属锭，那些杂质有些是初步锻造无法完全去除的，大部分还是之前添加进熔体内，用于削弱斥性的矿物碎屑。

    这块金属锭和刚锻打出来时不同，意味着奥藏月光矿已经将另外两种金属完全熔合，显现出来的是光辉灿烂的银白。

    “我以前曾经参观过佩剑的打造过程，但没有见过这一步。”席尔方斯说着按了一下腰间原本挂了佩剑的位置，因为知道今天会见到克莱恩，为了礼貌起见，他进入魔导院后就将佩剑收了起来。

    “因为你的佩剑是用两种相性较好的金属打造，我这次想顾及到你的斥候适性，采用了三种金属，需要专门用于削减金属斥性的矿物碎屑才能将它们完全熔合。”

    “原来是这样，辛苦你了维尔，这把佩剑一定是最适合我的，我会永远珍惜它。”

    单是听着这份原理，席尔方斯就能想到，维尔利特为了这柄佩剑费了多少心思，以至于他那几个月晚上都不看小传了，就在琢磨着金属配比、剑身形式等问题。

    席尔方斯本来想让他不用那么费心，他不希望因为佩剑的问题，导致维尔利特修改自己的计划。他提出过一次，剑士不该挑剔手中的武器，然后就被那双漂亮的眼睛瞪了一眼。

    感觉被搭档用眼神骂了一顿，他也就什么都说不出了，只能在平时加倍地照顾他，尽量帮他把需要费时间去做的事解决了。

    比如首席报告，从上学期维尔利特开始锻造剑胚起，到这学期都是维尔利特口述，他代为书写的。

    “别说永远，这把剑只能支撑你到7级，到7级以后不论是你的体格还是力量，都到了要换剑的地步。我可不觉得自己的搭档会永远停在7级。”

    维尔利特用手肘别了一下他的胳膊，随后用魔力将金属锭从溶液中托起，放到锻造台上。

    “明白。”席尔方斯不是第一次看他锻造剑胚了，立即会意地往后退了两步，湛蓝的双眸没有看着即将成为自己佩剑的金属，而是牢牢锁定在穿着白色外袍的黑发魔法使身上。

    “我也不认为7级就能站在你身边，维尔，我会继续追赶你，直到能够和你并肩而立。”

    “那你可得再跑快一点，”维尔利特脱下外袍，将它抛给搭档，“帮我拿着。”

    “遵命。”

    苍蓝色的魔力弹如星光坠落一般，落在猛火加热后微软的金属锭上，飞溅而出的火星撞在结晶盾上，留下一道道灼痕。

    每一次敲击，都能看到金属锭的体型在微微变长、变窄。

    捶打变长，再折叠继续捶打，如此反复数百次，方能得到合格的剑胚。

    因为这一阶段的步骤维尔利特曾重复过几次，熟练的动作带来高效率，到中午的时候，剑胚即将成型。

    在合格的锻造流程中，每个阶段都不存在今天歇一歇，明天接着锻的情况，像叮叮当当声永远不停的铁匠铺，那也是有人轮班接替的。

    维尔利特打算一口气完成这项工作，所以不打算和其他人一样去食堂解决。

    席尔方斯在十一点半时察觉了他的意图，于是主动跟着早上遇见的炼金术师一起去了趟食堂，在对方的帮助下购买了两份套餐。

    等他把套餐带回来后，又发现维尔利特的注意力都在锻造台上，这会边吃边锻造，叉子好几次戳到了他搬来的小桌上。

    席尔方斯知道，他的机会……不，是维尔利特需要他的时候到了。

    他放下自己的刀叉，拉过维尔利特的餐盘，接手他手中的刀叉，开始投喂工作。

    看了一早上，除了当个衣帽架外，终于有用他的时候了。

    看着搭档乖顺地咀嚼食物，偶尔咀嚼速度慢了还能看到他鼓起的脸颊。维尔利特难得有这么可爱的时候，让席尔方斯有种梦回刚认识时，他偶尔会向长辈卖卖乖的表情。

    这让席尔方斯不由地露出了十分温柔的笑容，满心满眼都装着搭档，一时间厅内节奏不一的叮叮当当声，都成了十分悦耳的背景乐。

    期间炼金术师过来看了一眼，看到锻造台上的剑胚已经要成型了，刚想说等锻造完了能不能给他们看一下，就被同僚拉走了。

    看什么看，人小情……人搭档处得多好，岂容他跑去打扰。等试剑胚的时候有得是机会看，现在过去是想被那个武者友情赠送一拳吗？

    ————————

    b站晚会误我……一不小心就几小时过去了。

    ??[450]第

    450

    章

    锻造好的剑胚已经具备剑形，在下一步的刨锉之前需要席尔方斯上手试试重量与手感。

    剑胚比成品看起来要厚重不少，这是因为还没有进行剑脊与剑刃之间的坡度调整，维尔利特预计的成品尺寸将是全长90厘米、剑刃宽10厘米、刃厚1.5厘米。

    如果席尔方斯觉得需要调整，剑胚也有充足的余裕可以进行削锉。

    因为还没有上剑装，席尔方斯此时直接握着剑柄，在锻造厅里用来测试的房间里试起了剑招。

    手中的剑胚比他过去用的佩剑更宽、更厚重，却也更适合如今的他。那柄父母作为礼物赠送的佩剑陪了他近四年，它象征着他过于青涩的过去。

    如今的他依然不够沉稳可靠，但较之过去，他对力量的追求、对责任的重视，以及对搭档的爱惜之情，更盛。

    心灵与身躯一同成长，越来越轻的佩剑让他明确地感受着自己的步伐在加快。为了让自己的成长能更快，他的觉悟与外在资源必须要更上。

    他能感觉到，这柄剑比他之前的佩剑，比维尔利特先前尝试的那些更加合心，更加称手。

    每一次挥动、劈砍、上挑……都是那么的顺畅，少数的几点微弱的违和，也只是因为它只是个剑胚，限制了刃风的凌厉而已。

    可以再稍微轻一点，待会刨锉后就没问题，即使没能到百分百合心的份量，也可以通过他自身调整力量训练的占比来解决这微小的问题。

    维尔利特坐在墙边看着，见席尔方斯每挥出一招，眼神就亮一分，到最后收势时，脸上难掩的兴奋笑容，他便知道，这次没问题了。

    挑剔的顾客终于遇到了合他心意的武器。

    “维尔！很合适！”他没有再握着剑胚，而是抱着它跑了回来。

    未刨锉的剑胚无法映出剑光，看上去灰扑扑的，还没有金属锭被捶打时偶尔露出的银白色耀眼。但在席尔方斯眼中，它已经是十分重要的宝物了。

    “合适就好，今天把刨锉这步完成，我们就能接它回去了。”

    “好，磨光交给我来吧。”

    “行，这一步可要费不少时间，待会我把磨刀石做给你，我就能空出手做剑装了。”这三个金属的组合砍7级防御类魔兽都没问题，市面上很少有磨刀石能从它身上磨下半点粉末，所以这磨刀石还得另外做。

    “嗯，剑装如果需要……”

    维尔利特灿笑道：“不接受你的参与哦。”

    席尔方斯的雕金手艺他可是领教过的，那枚被让昆迈怀疑他们要分手的拳头大的宝石胸针，现在可还躺在他随身的储物魔导器里呢。

    他无法想象席尔方斯如果爱剑到自己做剑装，会是多么精彩。

    “哦……”席尔方斯在搭档的注视下也想起了自己曾经的杰作，摸了摸鼻子，只得老实点头。

    维尔利特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我最后还要在剑身上刻印魔纹，今天完工后要去仓库补点材料。”

    “嗯！”

    他们回到锻造厅，剑胚回到了锻造台上，维尔利特用魔力托起工具，开始进行刨锉作业。

    “斜率还是之前的数据？”

    “对，辛苦了。”

    “操控魔力工作可比锻造师亲手削锉轻松多了，大概需要两个小时，你可以去工房后面的花院散散步。”

    席尔方斯已经在旁边陪了很久了，像忠实的护卫一样，保持着两步的距离。

    只要维尔利特不坐下，他就陪着站，如果维尔利特站立时间超过了两小时，他就会趁他活动腿脚的时候劝他休息一会。

    维尔利特即使听劝坐下了，也不会停止锻造，这时候席尔方斯就会拿出一些点心、饮品，喂他吃点喝点，以免他的体力和精神消耗太大。

    ……跟个侍从似的。

    席尔方斯摇摇头，“我就在这看着，这可是你亲手锻造的剑，对我来说意义非凡。能看着它一点点成型，我很幸福，”他说着露出一个堪称温柔的笑容，“说起来我还很遗憾没能看着它从三种不同的金属矿，变成金属锭的过程。接下来可不能再缺席了。”

    他的语气就像是把这柄剑当成了孩子一样，很像一名父亲在遗憾没能看到孩子的幼年期。

    维尔利特疑惑了一下，脑海中划过一个个剑士刻板印象，最后又为自己的想法赶到好笑。

    席尔方斯要是把这剑当孩子了，那他算什么？孩子他妈？

    ……不，这也太离谱了。

    维尔利特表情微妙地变动了一下，随口回应了一下席尔方斯，专心地进行刨锉作业。

    搭档有些异常的反应被席尔方斯看在眼中，但对方已经开始工作，他也就没有询问，只以为是搭档太累了，于是脑子里开始构思，今天的晚餐要不要去家里经营的餐厅吃，好好犒劳一番搭档。

    时间转眼过去，锻造厅内叮叮当当的声音也逐渐平息。

    锻造台上的动静也随之一停，席尔方斯看了眼时计器，已经接近晚餐时间了，不管是锻造厅内的其他炼金术师和锻造师，还是维尔利特，都到了结束工作的时刻。

    席尔方斯在一旁偶尔也能看到剑身调转时闪过的一抹银光，但他知道，那时候凑上前去看的话，会影响维尔利特的工作，所以他克制住了自己的冲动。

    维尔利特没有转身，只是抬起手朝前晃了两下，“好了，过来看吧。”

    席尔方斯按捺着心中的激动，上前两步，将锻造台上躺着的剑纳入眼中。

    不打扰他和佩剑“交流感情”，维尔利特收好刨锉用的工具，在锻造台的另一侧开始制作磨刀石。

    这一工作其实很简单，他只要用与铸剑金属相克制的石材，用水刃切割打磨成条状就行了。石材他早就准备好了，多切几块给席尔方斯以后备用就行了。

    “维尔，它也是鸟羽缎纹！”席尔方斯捧起剑，惊喜地喊道。

    “嗯，我尽量仿造了你原本的佩剑锻打手法，我没学过这种，只是几天前问了问工房合作的锻造师怎么做。花纹不可能完全还原……嗯，有个五分像呢。”维尔利特转头看了眼剑身，评价道。

    他平时的实战训练都是和席尔方斯一起，对他的佩剑也非常熟悉了，一样就看出自己没有模仿到位，就这五分像也是他毫不负责地一说。

    “的确很像，不过维尔你为什么要模仿鸟羽缎纹呢？”

    “因为你用疾风剑舞的时候，剑身上的鸟羽缎纹折射出的光芒很好看，”维尔利特抽空看了眼磨刀石的情况，“而且我觉得你在用它的时候，如果看到熟悉的缎纹，或许能更快适应新的武器。”

    “维尔——诶？”席尔方斯张开双臂，看模样是想抱一下他家搭档，却被对方用魔杖抵住了胸口。

    “别打扰我切磨刀石，你要是喜欢可以拿着它去试剑房挥挥，看看有没有需要调整的地方。”马上就能完成今天的工作了，维尔利特拒绝一切可能延长他工作的动作。

    今天在炉子边站了一天了，虽然席尔方斯把他照顾地很好，但也无法抹除身体上积累的疲劳。

    他现在只想着快点完工，然后去吃顿好的犒劳一下自己。

    “好，我觉得它一定是最合适我的！”

    被拒绝的沮丧一抹而空，席尔方斯兴奋地抱着剑跑进了试剑房。已经休息的炼金术师们，见状也跟了过去凑热闹。

    此时已到正常的休息时间，他们也只是看一下再去食堂，吃完饭回来再工作两小时，主要是检查今日工作情况，以及最后下班回宿舍睡觉前，收拾收拾自己负责的锻造炉，确认其供魔状态。

    以至于克莱恩来到锻造厅的时候，还以为他的下属们这会儿都去食堂了。

    “布拉德利家的小子呢？”

    “在试剑房呢，待会我把锻造炉收拾好就和他回学院了。”维尔利特有点疲惫地捏了捏额心，即便是他，精准地控制魔力锻造了一天，也会觉得精神不济。

    “这样，已经锻好了？”克莱恩顺手给他施加了一个检测魔法，只得到了疲劳信息后放下心来。

    “嗯，还差磨光，他自己拿回去慢慢弄，”维尔利特笑了一下，“老师，院里接的剑装定制的稿件借我看看呗？”

    “可以，我让别的……”

    “明天是阿卡兰德老师的课。”

    “好，明天我交给前辈，托他给你带过去。只能作为参考。”

    魔导院接下的剑装定制其实大部分是魔纹刻印，和在外面自己找炼金术师不同，魔导院很少接设计活，一般都是单主不想暴露刻印类型，委托他们在魔纹上增加一层伪装的蚀刻工艺。

    有的单主会提供蚀刻的图案，他们只要让雕金专业的来负责添加即可，也有对蚀刻没有要求的，这时候他们会根据剑装原有的装饰类型进行复刻，或者雕金师心情好了，给单主设计一番。

    维尔利特要的就是院内雕金师的那些设计稿。

    “我懂的，只是需要一点点灵感。”维尔利特比了个一点的手势。

    他还不至于傻到直接抄或者施展缝合技术，这些设计稿只要落实了，就算是独一版权了。要是他没道德地去抄或缝合，未来被其他人发现席尔方斯佩剑的剑装，某些部分和其他武者相似，那可是很丢人的事。

    他和搭档感情很好，可不想他因为自己而被骂。

    “给他做个基础款也可以吧？学生不用这么花哨。”克莱恩为学生的用心而感慨，但他没有瑟拉菲娜那样的高情商，所以很直白地表达了自己的所想。

    维尔利特穿上被席尔方斯叠好，放在椅子上的外袍，张开双臂站在克莱恩面前。

    “嗯？”克莱恩疑惑地歪头。

    维尔利特进一步抓着外袍的衣襟拉开，露出刻印满了魔纹的里衬和黑色里袍上，用魔导金属捻成的金色丝线织造的花纹。

    “花哨……？”

    “……这不算。”

    ————————

    克莱恩：这么算花哨呢，这是魔纹。

    维尔利特：哦。

    席尔方斯：哦。

    克莱恩：……是瑟拉菲娜要求的。

    ??[451]第

    451

    章

    时间就像新佩剑，在席尔方斯每天耐心的磨砺下，终于到达了最佳状态。

    同时维尔利特手中的剑装也已完成，可惜佩剑是实战用，不是仪仗剑，否则他真的要拿出自己为数不多的设计细胞来，往上面堆各类元素了。

    在制作剑装的时候，他纠结于如何匹配席尔方斯的气质，但到最后还是选择了实用，只在剑脊处做了一道小小的蚀刻，剑格是向下弯曲的微弧状，剑柄末端只配了一个较轻的配重，等席尔方斯将来力量更强了，再增加配重，直到更换佩剑。

    出于习惯考虑，刻印的防御类魔纹和他的旧剑一样，而攻击类的则是询问他现在的需求后做了些增减。

    在剑装完成的这天，维尔利特收到了阿卡兰德的来信，通知他请半个月的假，有场教学，需要带他去西境。

    “西境，那边不是沙漠地带吗？”席尔方斯皱起眉头，以往魔导院的教学最多是让维尔利特请两天假，还没有离开王都，这次竟然长达半个月。

    “嗯，可能不会去真的沙漠，老师没提醒我准备专用品。”

    和魔导院一起出行，自然是院里统一筹备物资，但私人用品还是自己携带，比如衣物、洗漱用品、睡袋等。阿卡兰德没有特意嘱咐，可能是觉得他自己明白，也可能是没有到沙漠去。

    “要不要备一点？今天课后我们去商店街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