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都派上用场了。
卖金子的人是一个星期后到江城的。
都是向阳镇下面几个村子的,那边盛产砂金,纯度高。
好几伙人一到冬天就偷偷开采,每隔一段时间就来江城售卖。
交易地点是在郊区的一个小院子里,是其中一个人的亲戚家。
这次来了三个,都是金把头。
去的路上毛晨说:“这次他们本来要卖给别人的,我说我要结婚急用才先卖给我们的。他们带了一百多克过来。”
谭云骞敛了敛眉,“这么少?”
这么多人都想买,一百多克也不够分的。
“哥,那是金子,你以为挖大白菜呢?一个月好像也就二三十克,这玩意儿也跟种庄稼一样时好时坏的。”
“我听说干的最好的是金碾子村一个姓武的把头,老厉害了,有开采证,合法的,但是不卖给私人,只卖给银行。据说之前进去过,违法的线不踩,要是他能卖能买到不少。”
第216章
装逼三件套
几个人下车进院子,一个男人正在院子里抽烟,看着这么多人进来愣了一下,“你们找谁?”
毛晨回答,“买金子。”
男人拉开门,“进屋吧!”
买金子整这么大阵仗,以为被人点了呢!
几个人走进去,里面有个人刚拿起一个金戒指往手上试戴了一下,满意地点下头,美滋滋交了钱离开。
桌子前坐着三个人,穿着厚厚的棉袄,其中一个人眼睛不大,抽着旱烟,看到几个人愣了下,没想到来这么多人。
“买金子?要多少?”
谭云骞看着他,“一克多少钱?你有多少?”
“一克三十。”这人拿出一杆小秤,三个人分别从兜里拿出金子过下秤,毛晨走过去,看了下小秤砣,“不带这样的啊,金子这玩意儿差一点儿好几十块钱呢!”
别想蒙他,他可是会看秤的,小卖部有论斤称的瓜子和花生,秤砣上的绳要是挂的有点偏差普通人看不出什么,但是秤出来就差着斤两呢。
那人脸色不是很好看,但这回也规规矩矩了。
“还剩132克!”
谭云骞点下头,“我们都要了。”
他先把钱给了三个人,又看着小眼睛的中年男人问,“你们还什么时候来?能不能多带点?”
男人夹着烟卷儿的手一顿,“那得下个月了,你还要多少?”
“越多越好。”
男人嘬了下牙花子,“行吧,我下次多找两个人来卖。来之前让老乔联系你们!”
他指了指里屋戴着围裙身材魁梧正在打首饰的中年男人。
也是这家的主人。
每次这些人来卖金子就到他这,来买的人要什么样式他直接给打出来,顺便赚点手工费。
三个人戴上棉帽子揣着钱相继离开。
等着仨人走了,谭云骞看向众人,“我媳妇先选样子你们没意见吧?”
众人:“……”
他们说有意见好使吗?
谭云骞当他们默认了,“剩下的再给你们。”
老乔看着时欣然,“同志,你想要什么样的?项链、戒指、还是耳环?”
时欣然看着他,“能做实心的金珠吗?”
“能做,但你要是项链的话可非常费模具,这个手工费……”
谭云骞赶紧说:“没问题,按照她的要求做。”
“成!”不差钱的主他喜欢!
老乔拿出几款金珠的样品,不过是银的,“大小和这个一样,你看你想要多大的,要多少颗。”
时欣然选了一款最小的珠子,直径三毫左右的。
要做70颗,模具最少就要用十个。
还要做一颗直径七八毫左右的。
一颗小珠重0.2克,70颗就有14克,大的那颗净重3克左右。
时欣然留下18克,剩下的分给其他人。
杨奎搥一下毛晨,“你先来吧,不是要结婚用吗?”
毛晨咧着嘴,“一个戒指,一对耳环,一个项链加一个手链,女式的,别太夸张。”
男人拿出一沓照片,“你选样式。”
毛晨让时欣然帮着选,时欣然看了下,都是比较传统的样式。
她选的样式都是比较简单没那么土的。
选完加起来差不多三十克。
毛晨给自已选了个戒指,又给老爸和老妈也选了戒指。
姜平洋选了三个戒指,自已一个,老妈和姐姐一人一个。
剩下的三个人都选择的戒指,再多也做不了了,都给妈买了,杨奎也给老妈买一个。
刘家兄弟一个给爸买一个给妈买。
要不说量太少呢。
姜平洋的兄弟们还没来呢,这些人现在都赚钱了,每人都想整个大金链子戴,再戴个戒指。
暴发户装逼三件套,貂皮、大金链子和手表。
一个大金链子至少三十克往上,不然看着太小气了。
这几个人除了谭云骞,每人都想搞个大金链子戴。
金子很快被瓜分干净,大家把钱也都给了谭云骞。
男人拿着金子进屋去打首饰,先给时欣然做。
一个模具出七颗小珠,刚出来时像一串葡萄,要一颗颗剪掉,再打磨一下,用冲子手工钻眼。
七十颗就要操作七十遍,那么小还不好操作。
全部做好要二十的手工费。
做她这一套顶别人做好几个了。
珠子加工好,老乔问,“还要怎么弄?”
时欣然一笑,“这样就可以了,剩下的帮我做副耳钉,和一个耳圈。”
老乔惊讶的看着她,“这样就可以了?”
时欣然点头,她要自已再加工。
耳钉选择的是光面圆球的,很小,两个才三克多点,做完让老乔又加工一下,把后面的耳针加长。
最后剩的一点打了一个又细又小的耳圈。
谭云骞又询问下个月这些人大概什么时候到。
老桥说:“估计也是这时候才来,你们要是着急就去向阳镇马尾村找老冯,就是刚才说话那个。”
向阳镇离着江城也就一个多小时的路程,不算远。
“不过去早了也没用,他们攒不来那么多金子。”
毛晨问,“他们一个月就能攒二三十克啊?一年能赚多少?”
“不好说,运气好的时候能多点,一年只能干五个月,但是怎么也能闹个万元户,再不济也得几千块钱。”
“听说有个姓武的挖的金子多……”
老乔手一挥,“拉倒吧,那是个油盐不进的,不带卖给你们的,死心眼儿,卖给银行才十六七块钱一克,想不开。”
“之前进去过被吓破胆了,不敢卖,其实咱老百姓也就是买点金子自已戴,谁能去举报啊?”
“那人和别的金把头也不合群,你看看来的这三个,也不是一个村的,各干各的,但是哪次卖金子都一起去,有钱大家赚。”
老乔嗤笑一声,“那人做事还挺损,年前的时候老冯就朝他金矿里瞅了一眼,结果他就说坏了规矩,讹了老冯一千多块钱买东西,乡里乡亲哪能那么办事呢?论辈分还得喊老冯一声叔呢!这事在金把头圈子里都传开了,没人愿意和他结交。”
毛晨随口附和一句,“是有点过分……”
谭云骞瞪他一眼,“你看着实际情况了?”
那人秤称的时候耍猫腻,看着就不像规矩人,说的话也不一定就是真的。
毛晨赶紧把嘴闭上,他只是觉得瞅一眼就要花一千多块有点狠了。
毕竟瞅一眼还能把金子瞅跑了?
第217章
人为财死
鸟为食亡
时欣然始终保持缄默,眼睛就盯着金子,金灿灿的真好看!
未见全貌不予置评,这是现代人理性吃瓜的正确做法。
对于人家那个圈子的事她也不懂,谁知道是真坏了规矩还是假的。
老乔又来一句,“不过那人贼邪性,确实金子挖得多,也不知道是不是供的把头庙有啥诡异的地方。”
大家都化身瓜田里的猹,听个热闹就行了,毕竟对这几个人也不了解。
老乔虽然碎嘴,但是手艺还成,手也快。
时欣然留了照相馆的电话给他,让他再有卖金子的给她打电话。
从院子里一出来,几个人站在阳光下,每人身上最少一件金首饰,暴发户气质立现。
除了谭云骞。
毛晨咧着嘴看着看着自已手指上戴着的大金溜子,上面一个“福”字。
再瞄一眼谭云骞的手指,黄金的看着就比玻璃的顺眼!
姜平洋特意抬抬手,大金溜上赫然一个“忍”字。
“我这是时刻提醒自已别太冲动,凡事以和为贵!”
“骞儿,你不整一个?”
谭云骞摇下头,嫌弃地看一眼那个“忍”字,感觉好土。
“我现在有媳妇,不冲动。”
姜平洋翻个白眼,那娶的不是媳妇,是定海神针。
谭云骞又看看其他几个在摆弄金链子金戒指的兄弟,“你们几个也别太招摇了,现在可有抢金首饰的。”
“别以为你们混过社会就没人敢抢。”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遇到那种亡命的,别说混混,军车都敢抢。
几个人还沉浸在刚上身的金首饰上,听到这话连连点着头。
刚回到木材家属院,就看到路边乱糟糟的围着一群人,好像在议论什么。
几个人刚下车就被毛晨妈妈拽到一边,“你们都小心点哈,戴着那个金戒指啥的别被人抢去了,刚才老胡家那闺女被人把耳朵都薅豁了,还被推了个跟头,送医院保胎去了!”
毛晨惊讶的睁大眼,“老胡家?胡亚男?”
骞哥嘴开光了啊?
刚才还在说抢金首饰的事,这就出现了。
毛婶一拍腿,“可不呗,耳朵上血呼啦的,老吓人了!耳环越戴越大,耳朵眼坠的老长了,刚才回娘家,刚下车就跑过来一个人,把她推倒了,薅下耳环就跑。还不知道孩子能不能保住呢!”
“我之前就和她妈说过别太招摇了,结果那女人还觉得我是眼红,还说你儿子赚钱了,也让你儿子给你买一个!”
“我说我儿子赚钱了我也不让他……”
她的话戛然而止,眼睛定定地看着毛晨手里的金戒指。
毛晨乐了,把她的手拉过来戴上,“妈,送你的!”
毛婶摸着手上的戒指想笑,又使劲绷着嘴,“这……你个臭小子不是去给小宁定三金了吗?这咋给我也整一个……”
“我知道你也稀罕,到时候我再给你整个项链,今天那些人带的金子不多。”
“你看看你这孩子净乱花钱……”她抬头看向其他几个人正笑盈盈地看着她,“你们年轻人赚钱也怪不容易的……你说这事整的……”
毛晨一推她,“行了妈,炫耀去吧!”
毛婶瞪他一眼,“咋说话呢?我是那炫耀的人吗?”
她故作生气的转身离开,一头扎进还没散去的人堆里,扬了扬手,“我回家做饭去了啊……”
有人眼尖地看见她手上的戒指,“哎呦,这么大的金溜子?”
毛婶抿住笑,把脸一板,“哎呀,都是毛晨那个死小子,非得给我买一个,我又不出门,戴这玩意儿干啥啊?干活也不方便,一会儿我就放家里,这孩子就乱花钱!”
“哎呦,孩子孝敬你的,还不知足!”
“就是啊,这么大的戒指不得好几百啊?”
毛婶又挥下手,“他立事我就高兴了,一个戒指买不买能咋滴?”
要不是她一直稀罕的直摸戒指,大家就当真了。
毛晨咧着嘴看老妈高兴的进屋,转身搂住谭云骞,“哥,其实让我妈高兴也是件挺简单的事……”
谭云骞笑着拍拍他,“多赚钱孝敬他们就好了。”
剩下的人看毛晨妈妈那么高兴,也迫不及待地要回家哄老妈开心。
谭云骞推推毛晨,让他也赶紧回家。
时欣然挽住他,“一会儿我还要找王奶奶扎个耳朵眼儿!”
谭云骞脸上的笑立刻凝结,“还往哪扎?”
时欣然神秘地笑笑,“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两个人没回家,去了王奶奶家。
当时欣然指着耳骨的位置时,王奶奶和谭云骞都吓了一跳。
王奶奶捏着她的耳朵,“天老爷啊,哪有往这上扎的呀?得多疼啊?”
时欣然摇着她的手,“没事,奶奶,你给我扎一个!这个地方扎上比较酷。”
“啥裤?我看你就是作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