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死讯传出来以后两个人更不敢声张了。
画面一转,又是时欣然去找那人爆蛋的一幕。
再下一次开始,她没去爆蛋,而是在那些人揍完徐重阳以后再选择报警,没等关秀娥找来就提前解决了。
他觉得她是故意让那些人揍徐重阳的。
但是他的摩托车一样没逃过被拆的命运。
而且是不定时的过来搞他的摩托车。
像是一种报复,又像是不希望他再骑摩托。
有好几次都被梦里的他发现,开始追逐。
最后一次,她戴着口罩,动作迅速地拆下了摩托车轱辘,滚着轱辘要离开的时候,被他发现了。
在饭店门口,他出来上厕所。
梦里的他一眼就认出是之前在他家院子里拆他车的姑娘。
其实第一次夜那么黑,根本看不清,但是他就是觉得是。
时欣然见他发现了,将车轱辘一推,轱辘滚出好远。
他没去管车轱辘,只想抓住她,想知道她为什么就盯着他的摩托车。
他追着跑了两条街,时欣然跑得飞快,逃命一样。
他甚至觉得是练过的。
最后时欣然跳上一辆即将关门的公交车逃走了。
他没有再追,他透过车窗看到时欣然看向他的眼睛里带着恨意。
那双眼睛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
梦里的他很不解,不知道明明是这个姑娘在拆他的车,怎么还恨他?
还有那双眼睛在哪里见过?
现实里的他明白,她是真的恨他,恨不得打断他的腿。
眼睛之所以看着熟悉是因为旱冰场见过。
这是前世时欣然第三次救他了。
谭云骞醒了,虽然时欣然给他讲过每一次死劫的事,但是没有这么详细。
每一次做梦就像真实经历过一遍。
就连疼都感觉是真实的。
时欣然为了让他活下来,费尽了心思。
回想着梦里时欣然拆解他摩托车的一幕幕,他的嘴角噙着笑。
他的摩托车啊,估计时欣然比他熟悉每一个零件。
他现在期待下一次做梦了。
他和陈亮到底发生了什么口角才打起来的。
说他挑衅陈亮他是不信的。
这么幼稚的事他从来不会做。
时欣然说那是十二月份的事,看来这个梦要等到死劫的那天才会做。
第二天一早,谭云骞睁开眼洗漱完就跑去隔壁院子。
时欣然刚洗完脸,拿着雪花膏在擦脸。
皮肤光洁细腻,像剥了壳的鸡蛋,头发随意的束在脑后,看见他就扬起笑脸。
谭云骞大步走过去从后面紧紧搂住她,嗓音暗哑,“时欣然……”
他把头埋进她的颈窝。
他忍了一晚上,好想像上次一样半夜跑过来找她。
又怕打扰到她休息。
时欣然转过身抱住他,语气欢快,“今天又是一个新的开始!”
谭云骞紧紧地搂着她,“以后不会让你担心了。”
他何德何能,老天爷会派一个这么好的女孩一次次来拯救他?
时欣然轻轻推开他,“今天早饭你来做吧!”
“好!”谭云骞弯起嘴角点头,让他做一辈子早饭他都愿意。
他系上围裙,开始和面,他打算烙个鸡蛋饼,再做个疙瘩汤。
他拿出大葱准备切点葱花放进去,没想到这种毫无技术含量的活他竟然切到了手指。
时欣然赶紧跑进厨房,又进屋拿出纱布给他擦掉血珠。
“上次忘记告诉你了,每次这种死劫一过你都会受点小伤。”
谭云骞一愣,旱冰场那次之后他好像收拾院子的时候被一根支出来的钉子划伤了手臂。
第二次……就是被时欣然踢了一脚……
他看向时欣然,“那你呢?也会受伤吗?”
时欣然抬眼看他,“不一定,可能受伤,也可能是遇见倒霉的事。”
谭云骞猛然想到两个人初见时她好像被撞到了……
他的视线往下移,脸有些红,“在旱冰场那次你是不是撞得很疼?”
时欣然瞪了他一眼,“我还以为你会来个英雄救美呢?结果撞的我疼了好多天!”
那几天走路快点都疼,咳嗽也疼。
谭云骞抿抿嘴,一把搂住她,“我的错,当时看见你冲过来就下意识的闪开了……还好,没撞扁了……”
时欣然笑着捶他一下,“起来吧,我做,干点活还要工钱。”
谭云骞亲她一下,“没事,这点小伤不算事。”
他的眼睛又瞄了下时欣然的胸部,幸亏没事,要不然他得后悔死。
早知道这将会是自已媳妇他打死也不会躲。
见谭云骞坚持,时欣然也没再和他争,“一会儿我刷碗。”
现在受点小伤也成,总比出门在外受伤好得多。
谭云骞加着小心做完了饭,他现在可爱惜自已的身体了。
原来作成什么样也没人管。
现在有人疼了,他反倒不希望自已受伤了。
时欣然尝了一口疙瘩汤,眉眼笑得都弯起来了,面疙瘩小小的,软硬适中,里面还放了西红柿丁,酸溜溜的很开胃。
“好吃,下次你还给我做!我还不会做疙瘩汤呢!”
谭云骞低头抿住笑,“好!”
总算有个拿手的了。
第121章
爱情在生活面前不值一提
两个人在一起腻乎了一天,晚上去看了场电影,又压了压马路。
明天就要短暂的分别了。
第二天一早,时欣然就去送谭云骞到火车站,买了站台票,一直送到站里。
谭云骞不顾周围人来人往,紧紧地抱了她一下,“等着我,我会早点回来的。”
“好!路上小心,到了京市给我打电话。”
谭云骞眼神留恋的看着她,“好!”
列车员喊着要发车了,他才不舍的上了车,隔着车窗看着下面的时欣然。
时欣然和他招着手。
火车缓缓开动,谭云骞还回头看着她。
太没出息了,火车还没出站他就开始想了。
一想到要那么多天见不到媳妇,心里酸溜溜的。
看着火车开远了,时欣然才离开。
今天还有拍摄。
约了三个舞蹈演员拍摄。
最后三个了,拍完就可以印制挂历了。
回到库房,王雪珊已经等在门口了。
看见她来了,立刻上前挽住她的胳膊,笑着调侃,“姐夫走了是不是心里很想呀?”
时欣然点了她的头一下,“就去出个差,有什么好想的?”
她绝不承认,火车开动的那一瞬间她心里有点不舒服。
打开门,两个人走进屋,王雪珊抿抿嘴小声说:“前天我回去的时候看到徐重阳了……就是我之前的对象……”
时欣然看向她,有些惊讶,“他有没有做什么?”
王雪珊叹口气,“没做什么,就是说最后一次了,一起吃个饭,和我聊聊天,他挺难受的不知道该和谁说。”
“你答应了?”
王雪珊摇头,“没有,看着他挺可怜的,我是不是挺绝情的?”
时欣然摇头,“不会,有一句话说的是好的前任就和死了一样。既然分开了就分的彻底一点,犹犹豫豫只会让他觉得有机会。”
“还有一句话,可怜男人倒霉一辈子!”
王雪珊惊讶地看着她,这都是从哪里来的理论?
她从来没听说过。
时欣然拍拍她,“心软是种病,千万不要同情心泛滥,会被人拿来利用的,很可能就成为伤害你的利器,善良是给值得的人的。”
王雪珊似懂非懂地看着她点点头。
她总感觉欣然姐说的道理都好深奥,像是经历过好多的样子。
三个舞蹈演员到了,时欣然开始工作。
都是江城的年轻舞蹈演员,没什么太大的名气,也没有架子,很听话。
一个上午就拍完了。
拍完了王雪珊也没走,帮着看店,时欣然进了暗房,冲照片。
先把所有的胶卷都冲出来,再对着光一个个挑选,不好的就不洗。
她大学就在中央美院的摄影专业学习,有学过胶片拍摄和传统暗房洗照片,这些倒是难不倒她的。
只不过现代的摄影师用胶片机的越来越少了。
后世洗照片就方便多了,数码拍摄,用相纸打印就好了。
等着她从暗房出来,才看到店里来人了。
胡亚男、胡母,和一个没见过的男人,三十出头,一米七多的个子,身材微胖,头发剃得很短,腋下夹了一个包。
穿着花衬衫,领子处挂着一个蛤蟆墨镜,脖子上戴着大金链子,手里还夹着一根烟。
时欣然礼貌冲他笑笑,“不好意思,这里不能抽烟。”
男人咧开嘴乐了,“好说好说!”
拿着烟到门口踩灭了又进来。
一边的胡亚男瘦了很多,表情有些呆滞,身上穿着一件红色的婚纱在照镜子。
胡母在旁边乐得合不拢嘴,“田武,你看亚男穿这件咋样?”
田武咧着嘴,“好看好看!就这件吧!”
王雪珊走到时欣然旁边小声说:“说是你们邻居,要结婚的,来试婚纱。”
时欣然点头。
她在胡同口支了牌子,写着欣然照相馆,租婚纱、礼服的字样。
胡母问,“这件婚纱怎么租?”
“押金八十,租金二十,结婚前一天晚上过来拿,婚礼第二天还。”
胡母的眼睛一下瞪大了,“这么贵?!都能买一条裙子了!一本万利的东西,能租那么多次还这么贵?都是邻居,便宜点!”
理直气壮的口气让时欣然暗自翻个白眼,在现代她的工作室往外租婚纱时就这样。
好像一件婚纱可以无限次的往外租一样。
殊不知婚纱也是有寿命的,租三次就必须要回本,有的甚至是两次,剩下的才是赚的。
到后面越来越不值钱,因为越来越旧,租价很难上去。
她工作室的婚纱基本上租个三次就淘汰了,鲜有能租上四五次的。
甚至有的婚纱只租一次就没人租了,本钱都回不来。
“那边有八块钱一天的,你可以看下那款。”
王雪珊赶紧跑过去拿来另一件红色婚纱。
胡母看了有些嫌弃,“这件不好看,两件都差不多嘛!”
王雪珊拿着婚纱放到胡亚男身边对比,“她身上穿的这件有珠子,都是手工缝的,纱的层数还多,这件很单薄,也没有珠子。”
胡亚男全程面无表情,也没看时欣然。
胡母还要说什么,田武挥挥手,“就这件,这件好看!”
他又凑到胡亚男身边咧着嘴问,“男男喜欢这件吗?”
胡亚男敷衍地点点头,田武又看向时欣然,“还有更贵的吗?”
时欣然顿时笑得灿烂,“还有租金五六十的。”
还有更贵的,不过是拖尾婚纱,现在和后世不一样,拖尾的只适合拍照。
田武一挥手,“要最贵的,不差钱!”
“好嘞!”时欣然就喜欢这种大方的。
胡母做作的小摆了下手,“哎呦,就穿一次的东西,用不着那么贵,要不省点钱,要这个八块的……”
“要最贵的!”
王雪珊又拿出三款,“这件六十,这件五十五,这件五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