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鸢却先他一步跪坐着不给他看,这万一看了又一发不可收拾了。
她扯过被子挡在胸口,“你能不能克制一点?”
“为什么要克制?”盛聿眉眼含笑地看她。
祝鸢发现自从她在雪山无意识地向盛聿表白之后,他笑的次数越来越频繁了。
想到他这么高兴,祝鸢也忍不住勾了一下嘴角,但立马又严肃地沉下来,“你是大公司总裁,不能整天只想着这些事。”
盛聿挑眉,“你怎么知道我在办公室里也想?”
祝鸢:“……”
她原就泛红的脸彻底红了个透,想到盛聿白天在办公室里就想,她气不打一处来,“你真的是……”
“什么?”盛聿把人搂回到怀里,坏笑到了极点。
祝鸢火热的脸贴上他的胸膛靠近心脏的位置,忽然一个转身在他的胸口咬了一下,“坏透了!”
盛聿呼吸一顿,一个翻身把人压在床上吻,祝鸢连声求饶,在他松开之际灵活地从他怀里逃脱,朝衣帽间跑去。
当她从柜子里拿出睡袍,盛聿从后面跟上来,肆无忌惮地欣赏她的好身材。
等她穿好后,他走过去从后抱着她,抓起她的手,手指穿进她的指缝扣紧,放在唇边吻了吻,低哑道:“让我抱一会儿。”
祝鸢没挣扎,静静地让他抱了一会儿。
她忽然想起一件事,从盛聿的怀里转了个身面对他,“我下午接到盛氏财团的电话,说十天后要召开临时股东大会,我要参加的。”
按照盛氏财团的公司章程,需要提前十天通知股东要开临时股东大会。
年初盛氏财团召开完股东大会之后,盛聿将余鹏手里的股份一并收回,前几天全都转到祝鸢的名下。
祝鸢现在是和盛宏耀持同等股份的大股东。
“害怕?”盛聿捏了捏她的下巴。
祝鸢无谓地说:“倒也不是害怕,只是我没接触过这些,怕听不懂。”
她是专业话剧演员出身,从来没接触过金融行业。
而且,就算她是外行人都能感觉到这次的临时股东大会是冲着盛聿去的,否则怎么这么凑巧,盛聿将股权转让给她没几天,又要开股东大会了。
“听不懂就听不懂,那些老东西就喜欢倚老卖老。”盛聿云淡风轻地说,“你去了就睡觉,谁讲话太大声吵到你,你就尽管骂过去。”
祝鸢弯唇一笑,“我当真了。”
“我给你兜底。”盛聿亲了亲她透着狡黠的眼睛。
深夜临睡前,祝鸢说她身体好得差不多了,明天想去话剧团,又被盛聿圈在怀里,要她撒娇才肯答应。
祝鸢又哄着叫他几声盛聿哥哥。
翌日,盛聿出门后她才醒来,洗漱完换上衣服,到楼下吃完早餐,恩佐已经站在车门边等她了。
她笑着说:“有劳佐哥了。”
恩佐大惊失色,做出求饶的手势,“祝小姐,别别别,您有话好好说,你这样我害怕,你不会是想换了我吧?”
“怎么会,想什么呢。”
祝鸢坐进车内。
恩佐暗暗捏了一把汗,要是被聿少知道祝小姐喊他佐哥,这个差事他怕是不能继续干了。
毕竟聿少吃起醋来,是人畜不分。
车子像往常一样停在剧院的后门。
祝鸢刚下车,一辆黑色越野车正好停在另一边的树下。
恩佐警惕地回头看了一眼,这一看就认出是裴凌的车。
裴凌迈出长腿从车上下来,随手锁上车,另一只手抓起挂在脖子上的耳机塞进耳朵里。
一身纯黑色的运动服将他的身形修饰得愈发挺拔修长,气势凌厉。
恩佐吸了一口气,他怎么给忘了,现在话剧院是裴二爷的了。
这祝小姐不得每天跟裴二爷见面了?
第187章
进了剧院后门,祝鸢看见裴凌,冲他笑了一下,“二爷。”
裴凌摘下耳机,盯着她的脸看了几眼,肿成“猪头”的脸全好了,又恢复了往日的漂亮,甚至比之前更面色红润,一看就被养得很好。
“盛聿肯放你出来了?”
这话说的。
祝鸢耐心地解释:“我跟盛聿是正常谈恋爱,他又不是软禁我。”
听到“谈恋爱”三个字,裴凌的眼神暗了几分,眸色冰冷,嗤了声,从她身边走过,“这就护上了?”
一阵沐浴液的清香从祝鸢身边飘过,裴凌走了。
祝鸢怔了一下。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好像每次碰到裴凌都能闻到他身上有沐浴液的清香。
郝团长在办公室里见到裴凌,震惊地站起来,“二爷今天怎么过来了?”
“怎么,我不能来?”裴凌坐下,翘着腿。
“当然不是,别说现在剧团是您的,就算不是,您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郝团长笑着。
立马吩咐人倒一杯茶进来,恭恭敬敬把茶杯放在裴凌的面前,“二爷,这是新的茶,您喝喝看。”
裴凌拿起茶杯品了一口,“还行,祝鸢喝这个吗?”
“这个太贵了。”郝团长委婉表示,这么稀缺的东西,就算小风筝再怎么红,也不能供给她啊。
裴凌冷笑,“又不是喝不起,以后都给她喝这个。”
郝团长好一会儿才从他这番财大气粗的话中回过神来,“好的,我这就叫人安排。”
“别说是我。”
郝团长暗暗吸了一口气。
不是传闻祝鸢跟盛家那位在谈恋爱了吗?
二爷这是干嘛?
想挖墙脚当小三还是默默守护当骑士?
可是他面对祝鸢的时候,却又是一副冷冰冰的态度,仿佛故意不让祝鸢看出他对她有意思。
着实让人捉摸不透。
裴凌离开办公室,去了一趟二楼排练厅。
他站在门边,修长的手指撩起纱帘,抬眸往舞台方向看。
祝鸢好几天没演出,虽然剧情和台词她已经熟烂于心,但还是需要在演出前再排练一遍熟悉熟悉。
裴凌看了一眼,收回视线,放下纱帘,转身离开。
“二爷,裴绍深的人去机场接人了,是从T国来的航班。”暗处,保镖低声汇报。
裴凌面无表情嗯了声,“叫人务必小心盯紧点,裴绍深不让我接触这条线,应该就是裴家生意的关键。”
“是。”
裴离跟在裴凌身侧,犹豫了一下,开口说:“二爷,如果将这条线索挖开,裴家彻底完了,您也无法独善其身。”
裴凌微微侧头,排练厅里隐约传出祝鸢说台词的声音,温柔却有一股坚韧的力量感。
他眉目清寒,仿佛下定了决心,“有什么区别呢。”
他只是个肮脏的人,被裴家培养成看家的狗,裴家荣,他背地里干着肮脏的勾当把裴家洗干净,裴家损,他注定是那个垫脚石。
祝鸢下了舞台稍作休息,她抬头看了眼排练厅入口,刚才总觉得有人在那边看她。
她皱了皱眉,走到入口往外看了一眼,一个人也没有。
是她多疑了吗?
彩排结束后祝鸢开始做妆造,没想到化妆室来了一位客人。
“祝小姐。”
看向镜子里那张温婉的脸,祝鸢愣了一下,回头,“宁小姐。”
宁槐清微笑着走过来,在她身边坐下,“我没有打扰到你吧?”
“找我有事吗?”
“我明天要出国了,晚上想请几个朋友吃饭。我也想邀请你,但我没你的手机号码,打电话到温泉山庄才知道你来上班了,所以就来找你。”
原来是这件事。
祝鸢问道:“盛聿去吗?”
她是盛聿的女朋友,宁槐清亲自来找她,恐怕盛聿还没收到邀请。
果不其然,宁槐清苦涩地笑了一下,说:“你去的话,他肯定去。”
这类似于道德绑架的话,让祝鸢一时之间有点不知道该怎么接,毕竟宁槐清对她没有敌意,她要是直接怼过去,有点对不起宁槐清给她熬过的鸡汤。
祝鸢沉吟了几秒,“行,我待会儿给他打个电话。”
宁槐清温柔地笑道:“我等你的消息。”
她将自己的号码留给祝鸢。
祝鸢做好头发和妆容就去了更衣室。
这会儿没人,她给盛聿打了个电话过去。
铃声才刚响一下,就接通了。
“我在工作,别乱撩。”男人略显低沉的嗓音传来。
祝鸢听着他低磁悦耳的嗓音,忍不住勾起唇角,“我如果撩了怎么样?”
电话那头,盛聿往椅背上一靠,全然不顾站在他办公桌面前的两名高管,气定神闲地说:“撩了后果自负。”
安静了几秒。
想象到祝鸢又怂又横的表情,盛聿低笑出声:“怎么了?”
“宁槐清想请我们吃饭,我不确定你想不想去,所以还没答应。”祝鸢柔声说道,“你想去吗?”
盛聿握着手机的手不由紧了几分,面色从容地问:“为什么会这么想?”
“因为宁槐清先找的我,她可能觉得你不想去。”
盛聿敛眸。
祝鸢的观察力真的很敏锐。
他要是说不去的话,以她的心思细腻程度,会察觉出什么。
虽然那件事已经过去三年,那时候祝鸢还没出现在他的生活中,他和宁槐清的那一夜纯属意外,他还是不想让祝鸢知道。
“没什么想去不想去的,既然她邀请,我们就去,到时候我去接你。”
祝鸢笑着说:“好,我等你啊,盛聿哥哥。”
说完这句话后,祝鸢直接挂断电话。
盛聿呼吸一沉,撩完人就挂断电话,真是欠收拾了!
祝鸢给宁槐清回了一通电话,告知她晚饭自己和盛聿都会出席。
挂了电话,宁槐清握住手机,低头笑了笑。
又能见到他了。
第188章
傍晚,祝鸢表演结束后,去化妆室卸妆。
等她换好衣服,恩佐才告诉她:“祝小姐,聿少在后门等你了。”
祝鸢拿上帽子出门,果然看见老地方停着一辆打着双闪的车,这画面熟悉中却又带着一股不同的意味。
就比如,此刻站在车门边等她的男人,不是司徒,而是盛聿。
看着站在路灯下,穿着黑色长大衣,眉眼矜贵清冷的男人,祝鸢的胸口像无数只小麻雀飞腾,她不由加快了脚步,最后小跑着过去。
还没靠近,盛聿迈开长腿,在她扑过来之前,伸出手把人往怀里搂。
低沉的笑声萦绕在她的耳边,带着温热的气息裹着她。
“这么迫不及待?”
祝鸢双手环住他的腰身,抬头看他,未施粉黛的小脸就已经漂亮得足够叫人移不开视线,她说话间呼出一团白雾,“你别说话。”
上了车,盛聿把人揽过来,“现在越来越霸道了,敢闭我的麦?”
祝鸢靠着他的胸膛,因为表演的时候做了民国时期的发型,这会儿头发是卷曲的,自然的红唇黑发,精致漂亮的五官,有种港风女星的明媚和风情。
“别人的不敢,你的我就敢。”
盛聿勾唇,亲了亲她的眉眼。
车子开进一家私房菜馆。
宁槐清,原风野和齐竞他们都到了。
当盛聿牵着祝鸢的手进门的瞬间,原风野起哄:“绝配!绝配啊!”
另外两个祝鸢只知道名字,却没怎么接触过的男人跟着起哄,“瞧瞧这氛围感,聿哥和嫂子真的太般配了!”
即使祝鸢见过大场面,可面对贴脸开大的行为还是有些羞涩,佯装镇定地说:“你们好。”
盛聿垂眸看她红得能滴出血的耳朵,攥紧她的手,扫了原风野他们一眼,警告道:“不想挨揍的,就给我闭嘴。”
原风野贱兮兮地小声调侃:“哦呦,霸气护妻了!”
结果盛聿一个眼刀过去,他立马老实,帮宁槐清招呼他们坐下。
而桌上的几个人都眼尖的发现,祝鸢穿的白色大衣的领口的隐蔽处有同色丝线绣的字。
虽然不明显,却因为他们对盛聿熟悉才能发现。
宁槐清眼底闪过一丝落寞,心里叹了一口气。
忽然她的手机响了起来,是一串没有备注的号码。
她并不理会,挂了电话后,安静吃饭。
过了几秒钟,手机进来一条短信——
宁槐清握住手机猛然一僵,血液瞬间倒流回心脏,浑身冰凉。
短信上的一个个字仿佛在她的眼前不断放大。
她浑身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好在桌上的其他人并没有察觉出她的异样。
默默删掉短信退出界面,正要把手机藏进包里,却是这时手机又响了起来,这次是来电。
看着那串陌生的号码,和刚才那条短信的发送者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