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想说什么,祝鸢威胁他:“再啰嗦有关他的事,我就跳车。”
恩佐一秒闭嘴。
……
第二天祝鸢去剧团脱了外套准备去排练,却听到团长拍手,扬声道:“大家都过来,有件事我要公布一下。”
祝鸢转身走过去。
宁初撞了她一下,“不好意思啊学姐。”
她的眼眶红红,像是哭过,意味不明地瞪着祝鸢。
季香回瞪了她一眼,“宁二小姐,你不能处处针对小风筝,她没招惹你。”
“关你什么事,乡下来的野丫头!”
宁初说着就要去推季香,祝鸢原本不想理她的,当她伸出手的瞬间扣住她的手腕,“你敢动她一下试试!”
宁初一瞬间被她的气势震住。
用力甩开祝鸢的手,阴阳怪气地说:“我忘了,你也是小地方来的,难怪能玩到一起,一丘之貉!”
她挤开人群,走到中间。
祝鸢牵着季香的手,在人群后站着。
只听团长说:“我跟导演他们商量过了,《人间风月》的主角有变动。”
宁初狠狠攥住手指,咬着牙逼自己不能掉眼泪。
“谁啊?”
“怎么突然换了,不是定好是宁二小姐……”
一双双眼睛盯着她,宁初羞愤难当,狠狠地盯着团上光可鉴人的头顶,“能不能一次性把话说完!”
团长噎了一下,清了清嗓子说:“选角的话,我们打算在社交平台上用公开投票的方式,公平竞争。”
这样一来,他不会得罪宁初,也不会得罪盛聿,还不会让人觉得裴家怕了盛家,真是一举多得。
他想了一晚上终于想出这个办法,他可太聪明了!
人群中的讨论声渐渐大了起来。
这样一来想参加选角的人就都有机会了。
团长拍了拍手,“这次我们打算就用剧本里原定的舞蹈作为竞争的标准,想参加的人三天后将跳舞视频发给我,过时不候。”
季香雀跃地握住祝鸢的手,“小风筝小风筝,太好了!”
祝鸢动了动还有些酸痛的脚踝,咬了咬牙。
她一定要得到这个机会!
第74章
祝鸢在准备录制舞蹈视频之余,掐算着日子,提前查了一下银行卡余额,第二天起了个大早。
京郊监狱。
一月一次的探视的日子。
祝鸢站在玻璃隔板外翘首以盼,垫着脚努力往里面寻找熟悉的身影,终于看见清瘦的朱璟尧在狱警的带领下走出那扇门。
“哥!”
看到女孩一瞬间红了的眼眶,朱璟尧不动声色扯了一下袖子,挡住手腕上的伤,随后对着祝鸢露出一个安心的微笑。
随即他的眉头皱了起来。
他坐了下来,拿起边上的电话,眼神示意祝鸢坐好,祝鸢一秒变得乖巧听话,也拿起电话。
“怎么瘦了?”男人清润的嗓音压着心疼的情绪,手指攥了起来。
比上一次见面的时候瘦了半圈。
祝鸢看出男人的担心,连忙说:“没瘦呢,估计是皮肤变紧致了,视觉效果吧。我还巴不得更瘦一点呢,那才漂亮。”
“说了多少次,不许减肥,你已经够瘦够漂亮了,健康才最重要。”
她佯装不耐烦的语气,“知道了知道了,进了监狱也堵不上你的嘴,越老越啰嗦了。”
“哥哥不老,我才二十八。”朱璟尧纠正她。
是啊,他才二十八。
祝鸢的心尖刺痛,可他已经坐了一年半的牢。
如果不是为了救她而坐牢,他现在一定已经在科研界崭露头角了。
看着眼前戴着手铐清瘦的男人,清润温和,从小到大都是长辈口中别人家孩子的学霸,却成为了阶下囚。
祝鸢心如刀割,却不敢表现出半分,哥哥心思太敏锐了。
“爷爷手术后身体还好吗?”朱璟尧想到年迈的爷爷,自己不能在身边尽孝,很是自责。
爷爷手术前后祝鸢没办法来看朱璟尧,是通过写信告诉他的。
“爷爷的病情已经稳定了,再过段时间就能出院,到时候我跟爷爷在外面等你回家。”祝鸢笑眯眯地说,眼里充满了希望。
她长得娇媚,这样笑的时候又多了几分甜美,让周围探视的家属和隔断里的囚犯纷纷侧目。
朱璟尧清了清嗓子,“你爸妈对你好不好?”
男人还是像往常一样,见面就问她这个问题,生怕她在祝家受了委屈。
祝鸢点头,“还不错的。”
上次她去裴家钱庄救了祝安安之后,他们带着祝安安去找过她,只不过她没见他们。
祝安安对她做了那些事,他们在看到视频之后却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让她已经死心了。
“那就好。”朱璟尧放心地点了点头,问题再次回归到她身上,“我在里面钱够用了,你自己留着多买点好吃的,下次再让我看见你瘦了,小心等我出去之后收拾你。”
“没事的哥,你妹妹我有钱。而且我很快就能参演一部很火热的话剧,能拿到不少酬劳呢,你钱拿去随便花。”
朱璟尧被她的小表情逗笑了,但还是严肃警告她:“不用给我汇钱,听到没。”
祝鸢口头答应着,等探视结束,一转眼就给朱璟尧汇了一笔生活费。
离开监狱后,她去了乔迈医生的医院,狂犬疫苗。
打完针后,乔迈医生给她的手背换药,又给她检查了一下脚的扭伤,“差不多了,不过这几天还是要多注意别做剧烈运动。”
“我要跳舞。”祝鸢放下裤脚。
乔迈医生皱眉,“那可能不行。”
祝鸢将自己想参加选角的事告诉了乔迈,“我想争取到这个角色,而且我也有信心,不拼一把我睡不着。”
“一定要吗?”乔迈医生担忧地看着她。
祝鸢笃定地点头,随后卖乖,“乔医生,所以您这里有没有什么特别的药能让我的扭伤好得更快一点?”
看着这么漂亮的姑娘朝他冒星星眼,能怎么办?
乔迈医生叹了一口气,当然是答应呗!
在祝鸢离开之前,他给了祝鸢一条药膏。
“这是我自己调制的,外面买不到,能暂时让您的脚踝跟没事的时候一样,但不能多用,毕竟这是捷径,非正常的手段。”
祝鸢欣喜若狂,“谢谢乔医生,等我拿到角色一定请您吃饭。”
乔医生没眼看,摆了摆手,“走!”
……
剧团那边的练功房已经被占用了,这两天祝鸢没有演出,向团长请示,在家练舞。
团长之前没脸见她,好不容易她抛了橄榄枝过来,他哪有不答应的道理。
那天在挂断电话之前,补充了一句:“小风筝你好好跳,我虽然不敢给你画大饼,但这一次一定公平公正。”
公平公正。
祝鸢不敢保证到底有多公平公正,但至少有这样的机会,她一定要试一试。
吃完晚饭后,稍作休息,她做了组拉伸就开始跳舞了。
阳台落地窗的纱帘透着光,隐约描绘着女孩曼妙的身姿,随着灵动的舞姿,像精灵般轻盈飞舞。
小区楼下,一辆黑色轿车停下。
这一幕正好落在男人清冷的眉眼中。
明天就是报名参加选角视频的截止时间。
祝鸢将手机架好之后,调整好角度,头发重新在脑后扎了个低麻花辫,换上一套素雅的练舞服,便准备开始录制视频。
忽然门口传来敲门声。
祝鸢的动作停了下来。
这么晚了谁来找她?
难道是季香?
她拿了件外套披上,走到门口打开猫眼往外看,在看到盛聿之后,她反应迅速把客厅灯关了。
啪的一声,屋里全黑。
黑暗中,她急促地呼吸,把耳朵贴在门框,想听清楚外面的动静。
然而下一秒,她的手机响了。
叮叮咚咚的铃声突兀清脆地响起,别说屋里了,屋外的人都能听见。
祝鸢想挂掉都来不及,因为门外传来盛聿低沉的嗓音:“再给我装不在家,我就把大门砸烂。”
第75章
男人的话音落下之后,门外没有任何动静。
无声无息。
黑暗的环境,祝鸢心脏读秒,终究还是抵抗不住男人无声的威压,心里暗骂一声疯子。
心不甘情不愿地打开客厅灯,解开门锁,握住门把。
还不等她把门拉开,男人的大手已经先她一步把门推开。
高大挺拔的身躯一靠近,像一座巍峨的山压倒而来。
祝鸢下意识后退一步,腰间却被一只有力的手圈住,被迫贴上男人的胸膛。
“怎么不继续装了?”
他压低了嗓音透着一丝怒意,她能清晰感受着他胸前的震颤,震得她耳朵里嗡嗡作响。
她睁着眼胡说:“刚才客厅的灯突然暗了,没有假装不在家。”
盛聿盯着她的脸,懒得拆穿她。
练舞服的布料很薄很贴身,她的胸口压挤在他怀里,随着呼吸鼓动。
男人垂眸眼神幽深地看了一眼,喉头滑动,“在干什么?”
察觉到男人的目光移动,祝鸢双手强撑着他的胸膛,想要将两人分开。
可她越推,身子却越贴着他,以至于胸口的春光差点从领口溢出。
“盛聿!”她急切叫他的名字想制止他。
她还得录制跳舞的视频,就怕男人突然把持不住,到时候她哪里还有体力跳舞。
祝鸢急得眼圈都红了,“我在跳舞!”
脑海中闪过他在楼下隔着纱帘看她跳舞的一幕,曼妙的舞姿在脑中挥之不去,声音也不禁柔软了几分,“脚扭伤好了?”
可他的声音并没有安抚到她,反而让她越来越紧张,“乔迈医生给了我一支药膏,用着还行。”
盛聿的目光越过她,落在桌上的一条药膏,轻哂,“不是有祖传的药酒,看不上这些药膏吗?”
“药酒也是买的,不是祖传。”祝鸢纠正他。
她排练话剧的时候难免磕磕碰碰的,家里备了药酒,受伤了能派上用场。
说话间一不留神,盛聿将她的外套脱掉。
露出里面的跳舞服装。
旗袍款式的衣服,不过裙摆做了垂坠的细纱倒是没有露出很多的腿部肌肤,然而上身却十分贴身。
明明是素雅的浅蓝色,可穿在她身上曲线玲珑妖娆,成了别样的诱惑。
盛聿的手掌不禁掐紧了她的腰,指尖在她的腰间摩挲,眼底酝酿着一片暗影,“你就打算穿这身衣服录制跳舞视频,然后发到网上给那么多人看吗?”
祝鸢微微皱眉,男人的强烈占有欲她深有体会。
意识到他可能会阻拦,她陡然拔高嗓音:“这是我的工作!”
“非跳不可?”
祝鸢倔强着不说话。
盛聿知道这狗脾气又犯了,把人揽紧在怀里,俯身在她耳边说:“要跳也行。”
祝鸢刚松开一口气,只听男人霸道地说:“在我面前跳,先跳给我看。”
“不行!”
一想到单独跳舞给盛聿看,祝鸢就有一种说不出的羞耻,想也不想就拒绝。
可她刚说完,忽然耳垂传来湿热感,炙热的气息灌入耳中,“那就不跳了。”
缠绕在腰间的手指缓缓往上攀爬。
“盛聿你别这样!”祝鸢慌张按住他的手。
盛聿反手将她的手攥在手心里,他身高一米九,祝鸢一米七不到,她的手于他而言太小了,轻易就能包裹起来。
这么裹着,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盛聿反问她:“我哪样?别说我强取豪夺,我给你选择了。”
这也能叫选择吗?
跳和做之间,她有的选吗?
祝鸢认命地闭了闭眼睛,“跳就跳,不过在我跳舞期间你不能靠近我半分。”
男人低笑一声。
“你答应我!”祝鸢不听到他的回答不放心。
盛聿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像一只炸毛的猫,松开她的手,难得好脾气地说:“听你的。”
祝鸢连忙从他的怀里挣脱开,她指着沙发,“聿少坐在那里吧。”
盛聿听着这声“聿少”脸色沉下来,但还是听她的话走过去,坐在沙发上。
随后冷着脸看她又是去房间找了一条丝巾缠住手腕,挡住手背的纱布,又是拿手机点开照相机的摄像功能,犹豫不决地走过去来,将手机架在他背后的一个原木色置物架上。
总共就这么丁点大的沙发,她抬着手放手机,幽幽的体香撩得男人心烦意乱,不由分说掐紧她的腰把人拽进怀里,“到底跳不跳?”
“跳……马上跳。”祝鸢挣扎着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