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出现那张照片可想而知他和祝鸢的关系有多不一般。
谣言越传越真。
甚至夸张到有人联系到陆裴两家的恩怨,推测陆怀湛的死是一场阴谋,祝鸢是裴凌派出去害死陆怀湛的。
外面传的沸沸扬扬,看到祝鸢买避孕药的照片,祝朝钦气得血压飙升,已经住院了。
包间里,裴凌盯着祝鸢的脸,恶狠狠道:“发泄完了?”
小嘴叭叭的,很能说!
祝鸢转头看向窗外,狠狠擦了一下眼泪。
“不敢。”
她要是说发泄完了,就会被他反咬一口,说她拿他当出气筒。
这些爷的的难伺候程度需要时刻保持清醒的头脑,一个字也错不得。
裴凌甩动耳机线,睨了她一眼,“我会查清楚到底是什么人在搞鬼,如果让我知道你撒谎,我有一百种办法让你死得很难看!”
祝鸢没看他,盯着窗外,胸膛起伏着,抬手快速擦了一下眼角。
委屈得不行。
还哭!
裴凌迈开长腿,三两步走到她面前。
在她抬手擦眼泪之际,将她的手拍开。
祝鸢吃痛皱眉,男人的力道没收敛,她的手背被拍红了。
裴凌看着她还想再掉眼泪,拇指胡乱在她的眼尾擦了两下,指腹像磨砂纸一样布满粗糙的纹路,磨得生疼。
看了眼粘在指腹的眼泪,是真的。
裴凌将指腹往她肩膀上蹭,语气威胁道:“再哭我就掐死你。”
还不等他把眼泪蹭完,突然,包间大门被人踹开,哐当一声巨响惊动包间里的两人。
门外司徒把脚收回去。
光影交错的走廊里,盛聿冷着脸看到祝鸢和裴凌面对面站在一起。
两人的身体挨得很近!
祝鸢低着头落泪,整个人娇娇软软的。
她全然不知道自己差点被掐晕过去浑身无力的样子,落在盛聿的眼里会那么刺眼。
“盛……”祝鸢一看到盛聿,几乎是出于本能地将面前高大的裴凌推开。
他怎么来了?
裴凌慢悠悠地往后退开几步,目光冷冷地扫向门口。
当认出门口的人是盛聿,他回头又看了祝鸢一眼,顿时明白了什么,阴冷道:“拿老子当挡箭牌?”
“你算老几,挡箭牌你也配。”
盛聿大步走进去,拽住祝鸢的手腕把人往怀里扯。
一只手捏着她的下巴,当看到她脖子上的指印,脸色骤然一沉。
“你掐的?”盛聿看向裴凌。
然而在他转身之际,突然祝鸢双手紧紧抱住他的腰身。
他低头看着那双白皙娇嫩的手,抬眸神情复杂地盯着祝鸢的脸。
她却扭头对裴凌说:“裴二爷,您真的误会了,那些事不是我传的,您也看到了我跟聿少的关系,我敢做那种事吗?”
盛聿冷着脸捏着她的下巴将她的视线转回来。
盛聿是个什么样的人,裴凌没有接触过但也听过。
他冷冷扫了祝鸢一眼,“谅你也不敢。”
感觉到双手抱住的劲腰想要挣脱,祝鸢闭着眼睛豁出去的几乎将整个人都挂在盛聿身上。
“聿哥,求你。”
女人的声音带着一丝害怕和紧张,急促的声调尾音不自觉地勾着,盛聿的身子微微一僵。
“辣眼睛!”裴凌不屑地冷哼一声,迈开长腿走出包间。
祝鸢先是更紧地抱着盛聿,等脚步声远了这才松开手。
下巴被人粗鲁地抬起,男人的脸色冷得可怕,“为了别的男人开口求我?”
姓裴的算个什么东西!
祝鸢刚一摇头,下巴就被他固定住。
猛一对上男人深邃幽沉又晃动着怒火的双眸,她只觉得心惊肉跳。
她慌忙解释说:“他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刚才差点被他掐死,他活该被你打。但我求你是为了我自己,您在这里动手,非得把剧院砸了不可,这里是我工作的地方,您叫别人怎么看我?”
盛聿目光在她的脸上缓缓游移。
“谁说我会为了你打他?”
祝鸢的目光微微一怔,但转瞬即逝,快到叫人察觉不出异样,她慢慢地呼吸,“不打最好。”
谁知盛聿的脸色比刚才更差了。
猜他是听到了外面那些传闻,她又解释说:“我是去了裴家钱庄但没借到钱,那些谣言都是假的,这个您是知道的。在医院是巧合碰到的,因为之前我被娄奕当街追着跑,娄奕冲撞了裴二爷被教训了,我才能得以逃脱,那天是我向他道谢。
至于撞到他身上,我记得好像是他突然停下来我一下没刹住脚。”
“至于避孕药……是……”
她欲言又止的样子,让盛聿想到那个雷雨夜。
他不记得了,但她真实被他侵犯过,避孕药司徒查了是那天晚上买的。
盛聿心里那团火被她的柔声细语包裹着,火势控制着没法蔓延开,他冷哼一声。
“我没那么傻,这点小把戏就当真。”
一个东拼西凑起来的谣言,也就蠢货会相信。
祝鸢刚松一口气,盛聿捏紧她的下巴,质问她:“你刚才说你和我的关系,我们什么关系?”
“是债……债务关系?”
祝鸢回答的磕磕巴巴,她当时说那些话是为了向裴凌解释清楚,真没想占盛聿的便宜。
好一个债务关系。
盛聿看着她被捏着下巴被迫抬着头,目光往下移,眯了一下眼睛。
粉白的脖颈肌肤上一道道指痕清晰无比。
她身上有其他男人的痕迹。
男人的目光冷凛,抬起她的下巴,让她仰着头露出更多纤细的脖子。
在她因为紧张而呼吸急促的瞬间,俯身亲吻上她的脖子。
“啊——”
男人吮咬的力道太大,祝鸢疼地下意识抓住他的手。
然而盛聿仿佛没听见似的,骨节分明的手捂住她的嘴。
祝鸢被捂着嘴发不出声音,疼得眼泪泛滥。
不知道过了多久,盛聿才松开她,满意地看着她的脖子上留下的几个深红的印记,盖住那些指痕。
第50章
盛聿扣住她的手腕把人圈在怀里,略显粗粝的拇指擦掉她眼角的泪花,低头看她的眼睛,“这就哭?”
“上回让你弄个吻痕都弄不清楚,咬我一口的时候,我有哭吗?”
祝鸢只觉得生气屈辱,没注意到男人说话的语气都变了。
整个人被他圈在怀里,躲不开他的气息,也逃不开他的眼神。
“我要去排练了。”祝鸢躲闪开他的目光。
“见裴凌就有时间。”
盛聿咬着牙搂紧了她的细腰。
隔着衣服撞上他紧实的胸膛,再听到这声莫名的醋味祝鸢有些不知所措。
“我一开始不知道是他,走到门口的时候以为是你。”
不知道是哪句话取悦了盛聿,他难得好脾气地问:“不知道是谁,怎么不带电击棒防身,就电我是吧?”
“不是。”
祝鸢否认,“来不及回去拿,团长催得紧。”
“那个地中海?”
想到团长那光可鉴人的头顶,祝鸢没忍住破涕而笑,点头。
盛聿看着她眼底漾出的笑意,手掌抚上她的侧脸,一下一下揉捏着,渐渐地呼吸粗重。
司徒在他俯身吻祝鸢脖子的时候就自觉退出包间,顺手把踹坏的门关上。
盛聿将她抱起来放在桌上,抬起她的下巴就要吻她。
祝鸢连忙推着他的胸膛,“我真的该去排练了,大家在等我。”
男人双手撑在她身边,与她视线齐平,“你现在耽误一分钟,他们就多等你一分钟。”
祝鸢还想说什么,盛聿的唇在她的耳畔游走,低哑的嗓音灌入耳朵里,“祝鸢,我还在气头上。”
“你气什……”
祝鸢一张开嘴,男人顺势吻了下来,轻而易举撬开她的贝齿。
男人的气息像一张密实的网将她紧紧包裹着,他吻得太凶,仿佛要将她拆骨入腹。
祝鸢招架不住这样强烈汹涌的攻势,害怕地往后退缩,小腿不小心撞到桌脚她吃痛地皱起眉头,攥着拳被男人扣住手腕。
缠在腰上的那只手顺势将她放倒在桌面上。
盛聿沉着脸眼尾泛红,薄唇上水光潋滟暧昧极了。
他盯着祝鸢,那眼神仿佛要将她吃进肚子里。
祝鸢害怕撑着手就要坐起来,却被他一手按着她的腰将她压回到桌面上,单手扯松领带,在她开口骂人之际,继续俯身吻住她的下唇。
炙热的指尖钻进裤腰,忽然男人的动作一顿。
他撑在她身上,盯着她的脸。
“什么?”
祝鸢窘迫地躲开他的视线,一张脸红得像快要爆炸的红气球。
她挣扎着坐起来,要将盛聿推开。
“你少装糊涂!”
男人却扣紧她的手腕,沉着脸,“我装什么糊涂?”
祝鸢面红耳赤,“卫生巾你不知道吗?”
盛聿的脸上闪过一丝错愕,目光下意识往下盯着她的裤子,祝鸢恼羞成怒推开他,才走两步就被人拽回去。
腰背贴在男人的怀里,盛聿从后掐住她的腰,这样的姿势,他身上的反应太过明显。
吓得祝鸢挣扎起来,男人喑哑的语气不悦道:“老实一点!”
祝鸢是真的怕他不管不顾在这里要了她,男女力量的悬殊,她根本逃不出这里。
脑子里快速运转想对策,忽然盛聿的手指摸了摸她的脖子,指尖烫人,有往她领口里钻的趋势。
她忽然抓起他的手用力一咬,在他吃痛松手之际拔腿就跑!
司徒守在门外,只听破门打开的声音,紧接着祝鸢飞快冲出走廊,他一愣,回头看向包间里脸色黑沉的男人。
“聿少,需要把祝小姐带回来吗?”
盛聿侧身双手撑在桌上,喘了一口气,低头看着被她咬出血的手指,冷声道:“打死了再带回来。”
司徒怔愣。
聿少在气头上,祝小姐又火上浇油了?
祝鸢一路跑到后台更衣室,反锁上门,双腿直打颤。
她稍稍抬头照了一下镜子,脖子这样是没办法见人了。
好在有一件高领的毛衣,她赶紧换上。
盛聿在包间里连喝了三杯茶,缓了好一会儿才从里面出来。
“盛宏耀的人都走了吗?”
司徒点了点头,“都撤离了,裴家的车也开走了。”
当时他们正打算从盛氏出发到剧团找祝小姐,聿少突然想到什么,停下脚步说:“去外面找一辆车来,不开我们自己的。”
果不其然,等他们到了剧团附近,就看见盛宏耀的人隐在角落里。
万一这是盛宏耀的一个圈套,想让聿少主动曝光,还好聿少提前想到没开他们自己的车。
当时刚好有一辆大巴车经过起到了很好的掩护作用,司徒将油门踩到底,开进剧院旁边的地下车库。
盛聿嗯了声。
回到车上,司徒启动车子离开车库。
盛聿拿纸巾擦拭指尖的血迹,露出两个尖尖的牙印。
狗脾气当真是属狗的,会咬人了!
车子刚开出车库,他目光往窗外瞥一眼,看见不远处的药店。
“去药店买一条消肿祛瘀的药膏。”
司徒下意识问了句:“您用的吗?”
“给白眼狼用的。”盛聿脸色阴沉地丢开纸巾,点了一支烟。
司徒默默将车子停靠在路边,下车去药店买药。
盛聿连抽了两口烟,把烟掐灭,下车拉开驾驶座的车门坐进去。
他单手拉下安全带,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出去。
“查一下姓裴的车子到哪了。”
挂了电话,盛聿面无表情一脚踩下油门!
京都当天中午发生了一起交通事故。
两辆轿车在大桥上发生追尾。
只是这场事故肇事者不明,受害者不明,媒体不敢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