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电话接起的那一瞬间,他的手指在祝鸢嫩滑的后脖颈一捏。
“啊!”祝鸢疼得叫出声来。
但因为隔着手机,那声音听着像是嘤咛声。
电话那头的盛老太太愣了一下,以为自己听错了,“好几天没见你了,回来吃晚饭。”
盛聿看着祝鸢前一秒疼得大叫,这一秒担心声音被人听见,敢怒不敢言的瞪着他的样子,心情莫名有些愉快,漫不经心地说:“等我办完事就回去。”
办完事……
“你在外面忙吗?”盛老太太问道。
盛聿揉捏着祝鸢的后脖颈,将她的脸往他的胸膛推,低头在她发红的耳边说:“发出点声音。”
祝鸢刚摇头,盛聿按着她,她上半身全趴倒在他的怀里,挣扎着要起身,盛聿的手却不知何时从她的衣服下摆钻进去。
她急得按住他的手,不敢发出声音,只能对着他摇头。
盛聿的手根本不受她的控制,靠着椅背用眼神提醒她,要么接受,要么发出声音。
眼看那只手继续往上……
祝鸢被迫趴在他的胸膛,只好闭着眼睛当自己在演戏,嘴里发出一声细碎的嘤咛。
紧贴着的胸膛似乎一僵。
男人的手指在她的腰间一按,她又发出一声。
这样断断续续的声音,传到手机里,盛老太太饶是听力再不好也听见了。
她清了清嗓子,“那你先忙。”
盛聿先行挂了电话,将手机往旁边一丢,抬起祝鸢的下巴低头吻上去,一边撬开她的唇,一边质问她:“谁教你这么叫的?”
祝鸢连忙推开他,“你不是要回盛家吃饭吗?”
盛聿轻而易举将她的双手扣住,按在车窗上,抵住她乱踹的双腿,“没听见老太太说让我先忙?现在回去,这么短的时间我不要面子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祝鸢觉得自己的唇舌又痛又麻,大脑一片空白浑身瘫软无力,盛聿才放开她。
盛聿的气息微乱,看着揪紧上衣领口往车门边躲的祝鸢,把人抓回来按在怀里。
他从烟盒里磕出一支烟咬着,“我总要带点什么痕迹回去。”
祝鸢挣扎要起身,谁知盛聿拿起手机滑了一下,不一会儿里面传来一道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
“我不会放在心上的,希望聿哥也忘了吧。我们还像之前说好的那样,将来您需要我帮忙的地方,我还会帮。”
“怎么帮?”
是盛聿喑哑的嗓音。
她又听见自己的声音,“除了献身以外,我会全力以赴帮您。”
声音到此停止。
“你居然录音了!”那天她根本没注意到他拿手机录音。
盛聿一笑,“万一你事后赖账怎么办?”
祝鸢看了眼他黑色大衣里的白衬衫,想着早点完成早点离开。
她想到之前的那个办法,说:“我先涂个口红。”
“同样的招数用多了就容易叫人生疑了。”盛聿扣住她往包里掏口红的手,指了指自己的脖子,“在这里留痕迹。”
……
一个小时后,盛聿回到盛家老宅。
在他落座后,大概是觉得闷,随意解开衬衣上面两颗衣扣的瞬间,盛老太太和盛宏耀都看见了他脖子上的印记。
不是吻痕,是咬出来的。
祝鸢吸不出吻痕,最后用尖利的牙齿咬了他一口。
第37章
盛聿拿起筷子准备吃饭,像是才刚察觉到餐桌上的气氛不太对劲。
他漠视盛宏耀沉下来的脸色,若无其事地看向盛老太太,“怎么了?”
盛老太太的脸上隐隐露出不悦。
上一次在衬衣上留唇印就当是不小心,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
脖子上那么显眼的咬痕,是玩得多野才会这样?
餐厅里还有佣人和管家在,他这个样子叫他们怎么看?
真是一点形象都不顾了。
她正要开口,坐在主位上的盛宏耀出声指责道:“你是盛氏财团的总裁,代表的是盛家,这个样子像什么话?”
盛聿轻笑一声,放下筷子,往椅背上一靠。
“这话就好笑了,”他的眸光泛着凉凉的嘲讽,“您身为财团的董事长,能包养小三到尽人皆知的地步,我这点又算得了什么,和您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我告诉你很多遍了,怡静不是小三!别一口一个小三的叫她!”
盛聿挑眉,“哦?我知道了,在你这里不被爱的才是小三,你们才是一对真心相爱的狗……”
“阿聿!”盛老太太打断他的话,皱着眉劝道,“他毕竟是你父亲。”
盛宏耀大掌用力拍桌,脸色冷沉地盯着盛聿,怒声呵斥:“你让他把话说完!”
餐厅内气氛陡然一转,人人自危。
管家比了个手势,佣人们陆续快速离开餐厅。
唯独司徒面无表情的站在原地,除了盛聿之外他不听令于盛家的任何人。
“当真以为我不敢说?”
盛宏耀冷笑,“你是我的儿子,我是你说的那样,你又能是什么好东西?”
看着盛宏耀阴沉的脸,盛聿不以为然道:“我是什么无所谓。”
“但你是什么,我有说错吗?”他似笑非笑,可那双眼睛里全是湛湛的寒芒。
“当初是你为了巩固自己在盛氏财团的地位,才娶了和你门当户对的我母亲,婚后你一直装着疼爱她,可等她生下我之后,你的地位终于稳固,你就开始对她冷暴力,连续几天都不出现在她面前,让她陷入自我怀疑当中无法自拔!”
“你说什么?”盛宏耀脸色愠怒,放在桌上的手缓缓攥拳,青筋凸起。
这些话,盛聿从未说过。
是上次他提出要将怡静接到盛家来住,惹恼了盛聿。
盛老太太沉着脸。
盛聿靠着椅背,周身泛着冷冽的气息,“说什么你真心相爱的人是那个小三,真心相爱为何不娶?你根本就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利用了我的母亲,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人渣!”
他每说一个字,就像一根钢钉要将盛宏耀钉在耻辱柱上。
盛宏耀脸色铁青,攥着的拳头因为太过用力而导致骨节泛白。
当看到盛聿眼里浓烈的嘲讽,他厉声道:“滚出去!”
盛老太太扯了他的衣袖,被他无情甩开!
盛聿摔掉餐巾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睨着他,“看来这桌好菜我是无福消受了。”
盛老太太赶忙劝道:“你干什么,都不让孩子好好吃饭!”
“你看他这个样子哪里是准备回来吃饭的!”
盛宏耀怒不可遏,“他就是故意带了身上的痕迹出现在我面前,惹我不快!”
他的儿子身上流淌着他的血脉。
他太了解盛聿了,
盛聿就是故意引导他发怒,再说出这些话来中伤他,让他难堪。
他冷着脸离开餐厅。
看着一桌子上没有动的菜,空荡荡的餐厅,盛老太太眼眶泛红。
前段时间盛宏耀要把沈怡静接到盛家来住,盛聿发了好大的火。
本想借着这顿饭缓和一下他们父子俩的关系,没想到他们的关系更糟糕了!
书房里,盛宏耀点了一支烟,看了眼站在办公桌前的助理,眉目阴沉,“调查了这么多天,究竟查到了什么!”
助理被他阴冷的气场吓得低头,“董事长,聿少身边那个女人可能是京都话剧院的。”
盛宏耀目露狠色,“找出来。”
……
祝鸢谢幕后回到后台。
团长笑脸相迎,“小风筝,你真是我们团里的福星,你没看到今天这场戏那简直是座无虚席,万头攒动啊!”
自从上次盛聿说要见她,每次她演出结束后,团长总要献上奉承的话,并且越来越浮夸了。
不过这都得益于黎姐休假,她才能有这么多上台的机会。
祝鸢想解释,却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索性就点点头。
团长看了眼手表,“你先去休息一下,我们六点出发去港口,今晚你可是主角,好好表现,以后我们剧团的二把手非你莫属了。”
今天晚上他们团里有一场营业性的演出,被邀请到一艘游轮。
酬劳丰厚,分到每个人手中能顶祝鸢几个月的演出收入。
夜幕降临。
车子开向港口,茫茫天幕下海浪声此起彼伏。
港口周边停了无数豪车,宾客在保镖的引领下陆续踏上游轮的阶梯。
靠近那艘游轮的时候,祝鸢看见游轮的船身上一个大写的“YU”
被邀请到游轮演出这件事祝鸢是在三天前就知道的,但是她每天卡点到剧团,谢幕后就回医院陪爷爷,连排练的时间都省掉,没机会听同事们聊八卦。
不知道是什么大人物,排场这么大。
虽然这些事也不算新鲜,在京都城这样遍布权贵的地方,每天多的是烧钱哄女人的事。
可又是游轮又是邀请剧团演出的她还没听说过。
等大家陆续上轮船,她才听见团里的人发出赞叹,“不愧是盛家,这排场我这辈子都难以想象。”
“女人得多会投胎才会被人这么疼爱,太羡慕了!”
“盛家?”祝鸢疑惑,回头问他们。
两个小姑娘点头,“你还不知道吗?不过也对你每天匆匆来匆匆回去,不知道也正常,今天是盛氏财团的董事长给他的红颜知己过生日,听说还邀请了海外著名的演奏团队,米其林大厨,各种名贵的酒水运送到京都,都上新闻了。”
祝鸢恍惚了一下。
盛氏财团,董事长。
那不就是盛聿的父亲吗?
红颜知己。
她忽然想起之前在后台化妆,听见同事说起盛聿以前那些暴虐的过往,他十八岁开车撞了大月份的孕妇,导致那人流产无法再生育。
那个人好像就是盛董事长的红颜知己。
祝鸢反应过来时,轮船已经启动了。
第38章
祝鸢心底隐隐有些担忧。
但人已经上了船,不上场是不行了,况且这样的场合盛聿肯定不会出现。
这么想着,她的心里稍稍踏实了一些。
生日会的主会场在轮船的二楼。
祝鸢他们去了三楼匆匆吃了饭就开始做妆造。
等二楼晚餐结束宾客们就会转场到三楼观看话剧。
这是一场小的剧目,时长只有一个半小时不到。
观众席的前排,祝鸢一上台一眼就看见西装革履的盛宏耀。
不得不说他和盛聿还真是亲父子,盛聿有七八分像他,只不过气场不同,一个沉稳,一个像不定时炸弹。
她只在陆怀湛的葬礼上见过盛宏耀一面,觉得他不苟言笑沉稳严肃,明明过了五十,他的脸上却少有岁月的痕迹,只有略显斑白的两鬓泄露了他的年龄。
但此刻,这个久居高位,京都城手眼通天的男人正低眉顺眼地在和身边的女人说话。
“我一直没时间陪你去看话剧,今天就把他们请来给你演一场,高不高兴?”
沈怡静一脸感动,“我很喜欢,谢谢你宏耀。”
她已经四十多岁了,肌肤依然娇嫩如初,笑起来的时候嘴边两个浅浅的梨涡。
盛宏耀的手轻轻捏了捏她的下巴,低声道:“喜欢就好。”
他端起手边的茶杯,目光幽深地扫向舞台。
团长在他身侧弯着腰伺候着,一一介绍舞台上的演员。
介绍到祝鸢的时候,他滔滔不绝了起来,“最近我们的台柱子黎莎休假了,小风筝独挑大梁,您别看她年纪轻轻才二十二岁,那演技,那身段可是难得的。”
“小风筝?”盛宏耀看了眼祝鸢。
他知道祝鸢,陆怀湛的未婚妻。
只不过是冲喜到了陆家,家世很普通,陆怀湛去世后,和陆家没什么关系了,他只是见过并未和这样普通身份的人说过话。
团长点头,“她本名叫祝鸢,我给她取了个艺名叫小风筝,这姑娘很有灵气。”
他刚想说盛聿对她好像有点意思,但转念一想,盛家的事,尤其盛宏耀和盛聿的父子关系,京都人提起来都是讳莫如深。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事还是别提了。
演出结束,祝鸢带领团队到舞台前谢幕。
台下掌声如潮。
一方面是这场戏确实不错,另一方面这是盛董事长为博红颜一笑,他们这些前来参加生日会的人自然要捧场。
掌声越热烈,气氛才越好。
盛宏耀牵着沈怡静的手上台,给参演的演员发红包。
第一个演员接过沈怡静的红包,团长使了个眼色,“还不快谢谢太太。”
“谢谢太太。”
这句话哄得沈怡静脸颊微红,娇嗔地看向盛宏耀,盛宏耀宠溺地捏了捏她的手,“他们也没说错什么。”
之后沈怡静每给一个红包,都能收获一声太太的称呼。
台下观众看着沈怡静一副当家女主人的做派,有人艳羡,有人暗地里嗤之以鼻,小声嘀咕:“再怎么风光也不能嫁进盛家,有什么用呢。”
“这辈子有花不完的钱就够了,况且男人肯花心思哄着,名分有那么重要吗?”
“等你到了中年就知道归属感有多重要了,我就不信沈怡静不想进盛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