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类别:游戏动漫 作者:盛聿陆怀湛司徒 本章:第4章

    那位大人物的助理在离开之前提醒她,嘴巴要严实。

    病人很明显是被下药了导致身体虚弱,但这些不该说的话,她不会乱说。

    不过那位小姐昏睡了两个小时,她的家人才来,看来豪门千金也不像表面上看到的那么幸福。

    医院楼下。

    “聿少,祝家的人已经到了。”司徒侧过身。

    坐在后排的男人闻言淡淡嗯了声,“回去。”

    车子缓缓行驶出医院,静谧的车厢里流淌着一股淡淡的鱼腥臭。

    盛聿皱着眉头将车窗降下,风灌入车厢,顿时将那股味道冲散了。

    他从暗格里摸出烟盒打火机,抽出一支烟,刚递到嘴边,又闻到手指间那股鱼腥臭,眉头皱得更深了。

    ……

    医生出去之后,祝安安自责道:“都怪我,我早知道鸢鸢身体不舒服,就应该坚持送她来医院。”

    “这怎么能怪你?她二十二岁的大人了,不舒服自己不会说吗?”祝朝钦宽慰女儿,并没有朝祝鸢走去,满眼都是对祝安安的疼爱。

    “爸,话不能这么说,我是姐姐,理应照顾她的。”

    冯明月回头说道:“你们同岁,没有谁应该照顾谁的道理,不用自责。”

    祝鸢默默地听他们说话。

    冯明月担心她想太多,正要解释,祝安安就说:“对不起啊鸢鸢,爸妈原本想早点过来的,是我突然不舒服在家耽误了一些时间。”

    祝朝钦心疼地说:“你这孩子就是太善良了,鸢鸢都说她没事,睡一觉就好了,你从小就身体不好,去了一趟陆家累坏了,你妹妹自然会体谅你,是吧,鸢鸢?”

    祝鸢嗯了声,连一句话都插不上,也不想插。

    从一年前被认回来,她就很清楚,自己在这个家里的地位,亲生父母对她没有感情,她能理解,只是看到这一幕还是会心酸。

    “我没什么事,你们先回去吧,我还想再睡会儿。”

    她侧了个身,不想再说话。

    祝朝钦看着她的后脑勺,朝冯明月使了个眼色。

    “有件事我跟你爸商量过了,正准备找个机会跟你说。”冯明月给祝鸢掖被子。

    “你们说。”祝鸢背对着他们。

    冯明月回头看了眼丈夫。

    祝朝钦神情凝重,“你也知道祝家现在的情况,公司那边的资金周转不过来,你母亲把压箱底的钱都拿出来用了,如果继续支付你爷爷那边的医药费,祝家恐怕是撑不住了。”

    “什么?”

    祝鸢从床上坐起来,稍稍有了点血色的脸瞬间变得苍白。

    当年她被祝家的保姆偷换走,丢在外省一个城市的路边,被朱家夫妇捡到带回家抚养。

    朱家人一直对她疼爱有加,视她如己出,并给她取名朱鸢,是祝愿的意思。

    两年前她的养父养母在一场空难去世,爷爷突然患上重病。

    她需要给爷爷治病,可是她没钱支付高昂的医药费,当时冯明月就提出让她嫁到陆家冲喜。

    他们的理由让祝鸢无法反驳,因为祝安安身体不好,冲喜会对她的身体有伤害,并且和陆家合作之后,祝家可以支付爷爷的医药费。

    可是现在他们说祝家没钱了,明明上个月她们给祝安安过生日的时候办得十分隆重,听说花了好几百万。

    一股寒意涌上心头,祝鸢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们,唇瓣颤抖着:“你们的意思是……”

    祝朝钦说:“我们想停掉你爷爷的医药费。”

    第7章

    “不行!”祝鸢眼圈瞬间通红。

    他们怎么能停了爷爷的医药费?

    如果停了医药费,医院就不可能继续医治爷爷的病,爷爷连几个月都撑不过去。

    她的爷爷,前几天握着她的手还说等他出院要给她做她最喜欢的炸酱面。

    一想到爷爷,祝鸢的胸口好像被刺穿了一样痛,“不可以,不可以停医药费!”

    冯明月没想到祝鸢的反应这么大,她紧紧握住祝鸢的手,“鸢鸢听话,他毕竟不是你的亲爷爷,我们祝家给他续了几个月的命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仁至义尽?”祝鸢喃喃道,双目通红地看着冯明月。

    她不敢相信这样的话竟然出自亲生母亲之口。

    “当年如果不是朱家人,我早就死在路边了,他们对我不止是养育之恩,更是救命之恩,你们明明之前答应过我,只要我嫁到陆家冲喜,你们就给爷爷交医药费。”

    她都答应他们了,为什么他们要食言?

    “你也说嫁到陆家冲喜,可现在陆怀湛已经死了,不需要冲喜了,陆家退婚只是迟早的事,和陆家的合作也无法再继续下去。”

    说到这里,祝朝钦严肃道:“祝家的将来都不知道该何去何从,我们哪里还有精力去管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他是我爷爷,不是无关紧要的人!”祝鸢咬破了唇瓣,有血丝蔓延开,愈发衬得小脸苍白。

    “你忘记自己姓什么了吗!”祝朝钦厉声道。

    冯明月扯了扯他的衣袖,连忙出声劝道:“鸢鸢,你是我们祝家的女儿,以后和朱家再无瓜葛,那些人你都忘了吧。”

    “那是我的爷爷,我怎么能放弃他?难道你们希望祝家的女儿是狼心狗肺的白眼狼吗?”

    “我们给他治病花了不少的钱,已经够仁至义尽了!你再要更多,爸妈真的没办法,如果他的病一直好不了,这个无底洞,你是要把整个祝家都赔给他你才甘心吗!”

    冯明月越说越对这个女儿感到失望。

    朱家人到底有什么好的?一个生病的爷爷,还有一个在坐牢的哥哥,她到底图什么?

    祝鸢深吸一口气,坚定道:“爷爷的病会好起来。”

    “你说会好起来就会好起来?朱家是救了你的命,我们很感激他们,但你要整个祝家都断送进去,我是不会答应的。”祝朝钦冷沉着脸,他以前怎么没看清楚祝鸢竟然这么不懂事。

    到底不是从小就养在身边的女儿,一点都不体谅父母的难处。

    “爸,您别气坏了身子。”祝安安拉着父亲的手,让他坐在沙发上,手心轻柔地拍着他的背。

    祝朝钦的火气瞬间就灭了大半,他反手握住祝安安的手。

    还是他们的安安最懂事,最会体贴人。

    再看病床上脸色苍白却执意要帮助外人的祝鸢,他的火气就蹭蹭地往上冒。

    他一挥手,“反正我们决定好了,这个月的医药费我们已经给他交过,往后的,一分钱都没有。”

    这架势从一开始就不是在跟祝鸢商量,而是通知她。

    祝鸢怔愣。

    已经月底了。

    泪水盈满祝鸢泛红的眼眶,她眨了一下眼睛,心口一片窒息。

    怎么办,她要怎么才能救爷爷?

    她不在乎什么冲喜,不在乎被亲生父母当成工具人一样对待,她只想救爷爷!

    祝安安看着祝鸢这样,于心不忍,她为难地看向父母,“爸,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吗?朱爷爷虽然不是鸢鸢亲生爷爷,但也是看着她长大的呀,鸢鸢怎么可能忍心就这么放弃了。”

    “要不……”

    祝安安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定,对祝朝钦说:“我把那条澳白拿去卖了,应该能……”

    “不行!”祝朝钦打断祝安安的话。

    冯明月听到她要卖项链,赶忙制止:“那是爸妈送你的十八岁成人礼,怎么能随便卖了呢?”

    那条澳白珍珠choker项链是他们好不容易找到的珍品,是给他们宝贝女儿最好的成年礼物,意义非凡。

    安安更是非重要场合舍不得带,一直细心保管着。

    不可能拿去救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可是朱爷爷的病怎么办啊?”祝安安焦急道,“如果朱爷爷不在了,鸢鸢会自责愧疚一辈子的。”

    “爸,您再想想办法吧,除了陆家,就没有其他出路了吗?盛家呢?”

    “要是我们家能得到盛家的帮助,别说合作了,能攀上那层关系,其他家族都会对我们另眼相看,合作自然会送上门来。”

    祝鸢悄然攥紧手指,咬紧牙关。

    盛家。

    祝朝钦叹了一口气,“可祝家现在的情况连陆家的合作都拿不到,怎么敢妄想盛家?”

    ……

    人民医院的住院部。

    陆怀湛的葬礼结束后,祝鸢还有两天假期,她乖巧地坐在病床边削苹果。

    “今天怎么这么老实?”病床上头发花白面容慈祥的老人微笑着看她。

    祝鸢佯装生气地瞪他,“爷爷这话说的,好像我经常不老实似的,我多乖啊。”

    说着,将削皮的苹果切出一小片递到朱启的嘴边,“尝尝看甜不甜?”

    饶是朱启现在根本吃不下去东西,还是笑眯眯地张嘴咬了一口,笑着咀嚼,“我孙女削的苹果就是甜。”

    “我看是爷爷您的嘴最甜吧!”祝鸢笑着又给老人递一片苹果。

    “你啊,越发没大没小了。”

    祝鸢放下苹果和水果刀,挽住老人的胳膊,撒娇地靠着老人的肩膀,“还不是爷爷把我给宠坏了。”

    朱启叹了一口气,“回祝家还习惯吗?你爸妈对你好不好?”

    “他们对我很好啊。”

    祝鸢又拿起苹果和水果刀,给自己削了一片,塞进嘴里。

    不甜。

    甚至有点酸。

    “他们对你好,我就放心了。”朱启抬起干枯消瘦的手轻轻抚摸祝鸢的发顶。

    祝鸢低着头吃苹果,眼眶已经蓄满了泪水。

    她塞了满满一大口苹果,喉咙哽着,“我去打点水来喝。”

    说着,她提起开水瓶匆匆离开病房。

    等祝鸢打了开水回来,就听见洗手间传来呕吐的声音。

    “爷爷!”

    祝鸢丢开水壶冲到洗手间门口。

    大概是害怕呕吐声被听见,朱启打开了水龙头。

    哗哗的水流声中他没有听见祝鸢的呼喊声,也没注意到祝鸢站在卫生间外面,目睹了他把刚才吃下去的苹果全部吐出来的一幕。

    以及,混在苹果里面的血。

    第8章

    看着洗手台前佝偻着背,极力隐忍着不发出声音的爷爷,祝鸢心如刀绞。

    她一声不吭地退回到病床边。

    不让爷爷发现她。

    直到洗手间里的水流声停下,她听到爷爷清嗓子的声音,低头含着泪,往杯子里倒水,“爷爷,我给你倒了点水记得喝,我先去一趟医生办公室。”

    在眼泪夺眶而出之前,祝鸢疾步离开病房,冲进楼梯间里捂着嘴压抑着哭声,整个人仿佛被抽空了力气跌坐在地上。

    那天晚上被人下药,与众人对峙她都不曾觉得委屈,因为她只想稳住陆家,只要不得罪陆家,祝家就会给爷爷治病。

    可她还是救不了爷爷。

    怎么办,她该怎么办?

    祝朝钦说盛家可以轻而易举化解祝家的困境。

    盛聿之所以会帮她,是因为陆怀湛临终前的嘱托,一次两次他或许会出手,一旦她越过底线,就变纠缠不清了。

    盛聿是招惹不得的人,后果是什么,她不清楚,但令她心生胆寒。

    ……

    “朱老先生这两天几乎吃什么东西都吐,我们给他输了营养液才能勉强维持他的体力,但这不是长久的办法。”

    “他现在的这种情况最好是尽快安排手术。”

    祝鸢坐在医生办公室里,十指绞着,“手术成功率高吗?”

    “我只能如实告诉你,百分之五十。”

    祝鸢眼瞳颤动,眼眶倏然发热。

    成功率不高就意味着什么她很清楚。

    她张了张嘴,嗓音发哑,“那如果……没有手术的话,我爷爷还能坚持多久?”

    “之前保守估计是半年左右,但看朱老先生现在的情况,只有不到三个月,这个情况我已经跟您的父母说过了。”医生神情凝重。

    “您说什么?”祝鸢怔住。

    医生诧异,“你的父母没告诉你吗?”

    祝鸢这一下全都明白了,难怪祝家要断爷爷的医药费,原来他们早就咨询过医生,他们看到并不高的手术成功率,就更加坚定要放弃对爷爷的治疗。

    “祝小姐,我希望你和你的家人好好考虑一下,早一点手术成功几率就会更高,如果不想手术的话,就好好陪陪老人家。”

    祝鸢抬头看了一眼天花板,眨了一下眼睛将眼泪憋回去,她深吸一口气,起身对医生鞠躬,“谢谢医生,我很快就会给您答复。”

    回到病房,爷爷已经睡着了。

    祝鸢坐在床边,看着已经瘦脱形的爷爷,自责自己的没用。

    离开病房后,祝鸢乘坐电梯到一楼大厅,走出电梯听见窗户那边有个男人正在打电话。

    “钱的事你放心吧,我已经借到了……是,我找的高利贷。”

    祝鸢停下脚步。

    那男人侧对着她,继续说道:“我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能抵押,只有裴家钱庄能借我钱……只要我按时还钱就好了,先治病再说,其他的我会处理。”

    祝鸢咬了一下唇,裴家钱庄吗?

    待到祝鸢转身离开,男人余光瞥见她的背影,神情凝重地将手机从耳边移开,屏幕一片漆黑。

    根本没有在通话中。

    他收回视线,拿起手机拨了一个号码出去。

    “我已经按照您的吩咐说了,她刚才站在那听了一会儿,不知道听进去了没有。”

    电话那头传来女人温柔的声音:“她听进去了。”

    男人犹豫道:“裴家钱庄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那个小姑娘看着年纪不大,我们这样……”

    “我们怎么样?”女人打断他,声音依旧温柔,却透着淡淡的轻笑。

    “我们引导她去裴家钱庄,那不是把她往火坑里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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