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听渊关掉录音软件起身,趁着他慢吞吞穿拖鞋,把人打横抱起,送进洗手间。
温辞书手臂圈着他的肩膀,凑到他耳边轻声玩笑到:“薄总,这么急不可待了?”
薄听渊挑眉,把他放在洗手台前,帮他挤牙膏。
温辞书注视镜中人的眉宇,见他神色如常,自己倒是忍不住侧身抱上去依偎在他胸膛上,亲昵又依恋。
薄听渊将挤上牙膏的牙刷递到他唇边,在他伸手时道:“张嘴。”
“哦。”温辞书慢慢启唇,任由牙刷探入口腔。
他看着薄听渊的脸,不得不稍稍抬起下巴,好让他刷牙的动作更顺利。
只是牙刷的软毛不停地蹭过牙齿,有种说不上来的怪异。
温辞书喉间甚至发出非常短促又让人羞耻的轻吟,他意识到后刹那止住。
他的视线始终没办法离开薄听渊的绿眸。
当柔软的舌尖不小心碰到牙刷,温辞书感觉到他好像是故意地轻柔地抵了一下。
温辞书伸手去拿牙刷,回避他的注视,低声含糊道:“我自己来。”
他单手撑在洗手台边,微微俯首,试图将注意力拉回到刷牙这件事本身。
薄听渊的手臂从后绕上他的腰,很不节制地探入衣摆,直接的肌肤相亲勉强可以算是一种浅尝辄止的欲望抚慰。
温辞书自然没有拒绝,更不会推开他,任由他慢慢地揉。
在漱口时,他意识到他起了反应。
他将牙杯牙刷放回去,单手撑着洗手台,忍住羞耻地低声询问:“……我帮你?”
“不用。”薄听渊伸手扯下毛巾,反而催促他,“洗完脸你先出去,我冲个澡。”
温辞书捏住毛巾揉了揉,脑海里闪过非常不得体的念头:
可是我有点点想……
算了。
温辞书老老实实洗过脸,转身往外走。
到门口处,他扭头望向薄听渊:“真的不用我帮忙吗?”
薄听渊望着他抬手解睡衣扣:“不用。你先下楼吃早饭,再多看几遍讲稿。”
温辞书眯起眼眸:“?”哇,他是故意的!
他的视线扫过他线条完美的身躯,稍微向下移动,到了腰间颇为可观的……
他视线被烫了一下,快速收回:“那我出去了。”
晨起的薄听渊,的确蛮可怕的,估计得需要一点时间。
-
餐厅。
薄听渊露面时,薄一鸣已经吃到一半,诧异:“大爸爸你怎么会晚起啊?今天从西边出太阳吗?”
他动作夸张地探头往落地窗外看,“也没有啊。”
温辞书帮忙解释:“你大爸爸也会累,稍微迟几分钟起床很正常。”
薄听渊拉开椅子,望着他问:“你的稿子背熟了?”
“咳……”温辞书松开牛奶杯,没好气,“你这人,我帮你讲话你怎么还专门刺我?”
薄一鸣好奇:“小爸爸,你都要背出来吗?”
他今天也是要出席活动的。
温辞书拿筷子夹点心给他:“没有,我看着讲。”
薄一鸣点点头,咬住虾仁饺后,笑着问:“那我们今晚庆祝,去外面吃饭好不好?”
温辞书正要答应,却意识到刚才的“承诺”,迟疑地看向薄听渊。
薄听渊道:“一鸣,你小爸爸这几天很累,今晚就早点回来休息。”
薄一鸣善解人意,腾出手抚抚小爸爸的手臂:“好的哦~小爸爸不可以太累。”
温辞书浮夸地发出“呜呜”声音:“一鸣真是个好孩子。过一天,我们去吃饭~”
薄一鸣乖巧点头,喜欢得到小爸爸的夸奖哦。
吃过饭,温辞书回房间换正装。
今天场合尤其正式,会有各方领导和不少社会媒体记者到场。
薄听渊帮他选了一条正式又不失优雅的细斜纹领带。
温辞书站在他身前,额头抵在他的肩膀上:“薄总,帮我戴一下咯。”
“诶呀。”
脸被薄听渊的手指捏了一下。
随后,薄听渊将领带绕过他的衬衣领,慢条斯理地打了个温莎结。
两人站得很近,温辞书看着他修长的手指,不由得浮想联翩,慢慢转移视线,看向他笔挺的衬衣领。
他抬手,指尖滑过衣领:“用了领撑吗?”
“嗯。”薄听渊整理他的领带和衣领,“你需要?”
“不不不。”温辞书连穿衬衣都没耐心扣扣子,更何况要用领撑。他轻声打趣,“到底有法国基因,真讲究啊薄总。唔——”
话都没说完,后腰被搂紧,他得到了一个强势又浓烈的热吻。
等到气喘吁吁,薄听渊吮了下他的唇,深邃的眼眸里满是揶揄:“你呢?白天巧舌如簧,晚上支支吾吾。”
“哈!”温辞书荡漾着水汽的眼眸露出明媚的笑意,“这你不懂了吧?我们管这个叫含蓄。”
薄听渊再要欺身上前,温辞书的手掌撑住他的胸膛,疾声喝止:“别害我迟到!”
薄听渊浓眉微抬:“嗯,我记在账上。”
温辞书:“……”奸商!
第105章
诺心慈善基金的授牌仪式现场。
在温辞书上台致辞前,薄一鸣用力抱了抱小爸爸,努力地踮起脚轻声说:“小爸爸,加油!”
温辞书倒也不是为发表讲话而犯憷,主要今天场合特殊而正式,他不希望自己出现一丁点纰漏。
他站上发言台,看向列席的领导和诸多联合医院的医生,简单地讲述了作为一个先心病患者的心里路程,并且表达了希望可以帮助很多小朋友的心愿。
薄听渊一直静静地望着他。
稿子他在家中已经听过很多遍,甚至拿过来过。
是温辞书撰写的。
第一遍时,温辞书认为个人情绪太重,过于煽情,删删改改,最终定下现在这一稿。
在温辞书提出筹办基金会的想法时,薄听渊其实第一反应是将事情交给其他人去办。
但随着进展,薄听渊真切的感受到温辞书希望为同病相怜的人做点什么的内心诉求和愿望。
所以,薄听渊按捺住要他多休息的想法,尽全力地支持他投入基金会的事宜中去。
他深深地明白,如果不是先天性心脏病,温辞书的人生将拥有更多的可能与精彩。
镜片后,薄听渊深邃的眼眸里映入熠熠生辉的温辞书。
坐在一旁的薄一鸣,全程沉浸地听小爸爸讲话,听他谈生病时的难受心情,也听他谈想要帮助小朋友的决心。
他想起自己之前吵着闹着要去娱乐圈当明星,忍不住的嘟嘟嘴。
忽然,他的脑袋被一只宽大的手掌温柔地揉了揉。
薄一鸣瞥向大爸爸,忍不住地靠过去贴贴大爸爸的肩膀。
——呜呜,鼻尖突然酸酸的。
温辞书发言结束,郑重其事地对所有人鞠躬,眼眶有些微微泛红。
他快步走下来回到座位上,才敢松口气。
因为微凉的手被薄听渊拉过去握紧揉了揉。
两人都不曾开口说话,但相视间已经明白彼此的心意。
随后是善款捐赠仪式。
作为发起人,温辞书以个人名义捐赠一千万。
另有其他多家企业等总共五千万的善款,这些金额将全部用于先心病的救助行动。
整个活动结束后,现场的媒体记者希望能够给温辞书做一次个人专访,但温辞书并不想喧宾夺主,就婉言拒绝了。
他客气地道:“希望大家可以帮忙宣传,让更多有需要的小朋友得到有效救助。”
记者问道:“温先生,请问你上次带着孩子参加综艺直播,是否是为了慈善基金会的事情做准备呢?”
温辞书还没有回答,站在一旁的小崽子以为小爸爸被误会,忍不住抢先回答:“不是这样子的。参加综艺是我想去,我小爸爸才陪我的。”
记者将镜头对准他:“鸣崽,那你现在还想参加其他节目吗?”
薄一鸣摇摇头:“我才九岁,应该好好念书。”
他一想到小爸爸刚才发言稿里说他因为身体缘故经常中断学习的时候,就已经难过得要落泪。他有些青涩但真诚地道:“我觉得小朋友都应该先上学。”
伴随着诺心慈善相关的新闻,这一段采访片段也被广为流传。
“鸣崽一家三口诺心慈善”的词条,很多综艺观众和网友都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再次看到他们。
粉丝们翻看诸多的合影、现场采访,都没有看到温辞书与薄听渊的过多亲密互动。
在一家三口的超话里,终于有粉丝找到一家政府媒体官网上放出来的视频。
镜头扫过台上正在致辞的温辞书后,又扫向观众席的领导,于是带到了不远处的薄听渊。
画面中,薄听渊默然端坐,正凝神望着台上的人,绿眸的视线极其专注。
整个活动结束没多久。
小地瓜上,就有粉丝。
几万粉丝同时顶这条求救消息,很快温辞书就回复。
没多久,小天妈的账号上,发出相关的联络讯息,表示接下去会同步情况。
在具体得知四岁小天的情况后,温辞书的确很受触动,越发坚定要努力运作好基金会的想法。
薄听渊从他手中拿走资料,合拢摆在一边:“别影响你自己的身体。”
温辞书用力呼出一口浊气:“嗯!我得健健康康的。”在短暂的人生中,尽可能多地帮助更多小孩子。
他倒在沙发上,瞥他:“今天好累哦。”
话音刚落,薄听渊站起身。
“嗯?”温辞书抬眸眨眨眼,没明白他什么意思。
随后,他被抱着坐上薄听渊的腿。
两人近距离地大眼瞪小眼。
温辞书忍不住笑起来,仰头在他嘴角碰一下:“不累不累骗你的。”
薄听渊的手掌抚着他的长发往下滑,搭在肩上。
其实不用温辞书自己说,他能看得出来疲倦。
“你以为我在等你做什么?”
“嗯……”
温辞书指尖戳戳他黑色衬衣的母贝小扣,“就是……那样那样咯……”
薄听渊放松地淡笑,主动摘掉眼镜,轻叹着气看他。
温辞书:“?”
往常,摘眼镜不是要亲亲的暗示?
可是他这个表情是什么意思?
温辞书不明所以地眯起眼眸,表达内心的迷惑。
薄听渊正要开口,一阵猝不及防的脚步声传进来。
薄一鸣“破门”而入,闪亮登场。
沙发上的夫夫俩同时扭头看向他。
不出意外,温辞书神色拘谨,而薄听渊浓眉微皱。
薄听渊戴上眼睛,语气里带着几分严肃:“怎么又不敲门。”
这个“又”字,让薄一鸣知道大爸爸都给他“记着”呢。
他握住门把手,做一个卓别林式的夸张耸肩,“我怎么知道大爸爸在啊。”
温辞书被抱住,没法动,只能硬着头皮问:“怎么了一鸣?”
薄一鸣热切地邀请:“我的小土豆长得可好了,冒出嫩绿的新叶子哦,小爸爸你要不要去看看?”
温辞书正要回答,薄听渊抢白:“你小爸爸今天累了,明天起来去。”
薄一鸣欣然接受这个理由:“好的哦~那小爸爸早点休息。大爸爸的话——记得加班哦!”
说完就嘿嘿笑着退出门外。
走廊上又是一阵脚步声,飞速远去。
温辞书收回视线,看向薄听渊,“听见没有?一鸣让你加班。”
今天薄听渊陪他出席活动,的确是一整天都没去公司。
温辞书见他幽深的眼眸深处似乎在若有所思,轻声问:“嗯?”
薄听渊看着他:“一鸣如果知道他种的土豆其实发霉烂了——”
“啊?”温辞书大为惊诧,“什么烂了?”
薄听渊皱眉:“你不知道?”
温辞书摇头:“我怎么会知道?我又不可能挖出来看。”
“徐叔上次跟我提的。”
薄听渊在他疑惑的眼神中说完,“我让他种了新的。”
温辞书道:“你还真是一个好爸爸。”
等他反应过来时,连忙问:“那你现在要告诉一鸣?不带这样伤孩子心的啊。”
薄听渊一锤定音:“等他下次不敲门再说。”
温辞书:“???”
他想起有一次,薄听渊似乎还专门等在小猴子的身后,趁机“吓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