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在医院我们不是说好了吗?”程妄沉下声音,“不管我眼睛能不能复明,都不会影响婚礼的啊…你要闹脾气也别在这时候啊…”
“就当我是闹吧。”
我一边把行李搬进屋,一边用肩膀顶着手机。
“或者你也可以理解为,我受不了你这瞎子…”
“你什么意思!”程妄的声音提高了八度,“你忘了我是因为什么才受伤的吗?现在旧伤复发失明,你就要离开我?”
我不想再听他扯谎,干脆挂断并拉黑了他。
旧伤?我冷笑。
是的,程妄当年为了救我,才被高空坠物砸穿颅骨,庆幸保住性命。
他养了大半年,我就辞工陪着他。
这回他失明,我心疼又惭愧,没曾想居然从头到尾都是一场戏。
次日早晨,我带上简历准备去设计公司面试。
穿书后没多久,我就跟程妄谈起了恋爱。
为了备孕,也为了照顾受伤的他,我辞工在家,平日里只靠接点客单挣零花钱。
这次有公司愿意面试我,我必须把握机会。
出门前,手机突然弹出一段视频。
是在程妄别墅里安装的监控发来的。
程妄“失明”后,我怕他摔倒磕碰出意外失救,就在家里各个角落装了摄像头。
走的时候忘拆了。
视频里,程妄推门。
走到玄关处,下意识拨开头顶的风铃,摸了个空。
身后朋友们的嬉笑声让他越发烦躁。
“程哥,今天怎么转场来家里喝了?不怕嫂子发现,毁了你们的幸福?”
程妄不满地撇撇嘴。
从冰箱里拿出几袋啤酒,故意把动静闹得很大。
瞥了一眼三楼敞开的卧室门,他闷哼着,咕咚咕咚仰头喝尽。
顾梦像水蛇般缠了上来。
“今晚你不会想在这里跟我…那个吧…”
众人发出揶揄调笑。
程妄皱眉,拿起手机翻了翻,泄气地扔到一边。
扣着顾梦的后脑勺深深吻下。
朋友们纷纷起哄。
就在顾梦的长腿勾坐上去时,他却突然别过脸把人推开了。
拉开一罐啤酒,重重砸在桌面。
“让你们来是陪我喝酒的,不是来聊天吹水的!”
酒局持续到凌晨五点。
朋友醉得四仰八叉,能站起来的都打车回家了。
顾梦还算清醒,搀着不省人事的程妄上楼。
“我过两天就要出国办婚礼了,咱们得抓紧时间好好温存。”
当她气喘吁吁把程妄扔在床上,自己去卫生间洗漱时。
突然听见什么摔碎的声音。
裹着浴巾出来,程妄把梳妆台的瓶瓶罐罐砸了满地。
手里攥着产检报告单。
“你怎么了?”
“晓晓她真流产了…”,程妄双手颤抖着,“她把衣帽间的行李都收拾走了…她没在跟我闹,是真的要跟我分手…”
顾梦愣在当场,似乎没想过婚前寻欢会有这样的后果。
她想安慰程妄,却被他一把推开。
“你干什么!”顾梦被推得一趔趄,“是你自己找我再续前缘的,未婚妻生气跑了也要算我头上吗?”
说罢,便蹬蹬蹬跑下楼,“砰”地摔门离开。
镜头里,程妄跪坐在地上显得尤为无助。
他拿起手机反复拨打我的电话,却发现自己早已被拉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