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类别:游戏动漫 作者:谢佩韦李奕和 本章:第70章

    “遛狗。”念泽说。

    “让小齐哥哥和大摩二摩陪你玩,知道吗?”奕和说。

    谢幸听出了一丝言外之意,马上就醒悟了过来。

    就说早上口角的事不像小叔的作派,果然有内情!他胡乱开了个脑洞,兴致勃勃地想,小叔是不是设了圈套要对付海外来的杀手?!今天家里会发生枪战吗?

    “大摩二摩不能进屋子。”念泽很少年老成地叹了一口气。

    老宅的家具都是上了年景的老物件,平时撒点水渍,老爷子都要啧啧两声,肯定不能让狗进屋祸祸,这段时间大摩二摩都养在外边院子里。谢佩韦和奕和都宠狗,给大摩二摩准备的狗屋足有二十平米,还带空调厕所。不过,习惯了家庭生活的大摩二摩颇觉委屈,经常趴在门口呜呜。

    ——睡哪儿不重要,到处都是狗窝,主要需要铲屎的陪伴。

    所以,自从小齐出院之后,每当念泽上课的时候,小齐就躺在狗屋里逗狗玩。

    “我去叫齐男子回来。”谢幸保证,“你放心地去吧。”

    奕和:“……”这话不能随便说吧?

    ※

    谢佩韦曾担心奕和在去公司的途中遭遇意外,意外并未发生。

    到二安时,奕和吩咐司机走辅道,司机略觉奇怪。不过,司机也没有跟老板犟嘴讲道理的傲娇脾气,车就那么波澜不惊地滑入辅道,一路前行,最终安稳地停在谢氏财团大厦的地下车库里。

    ——如果堵车不算麻烦的话,奕和这一路上没遇上任何麻烦。

    他亲自拎着保温盒,走上谢佩韦的专用梯,升至谢佩韦的办公楼层。

    有安华居中联络,当然不可能上演什么“豪门阔太被拦自家公司前台,霸道总裁亲迎打脸”的戏码。电梯门打开,秘书室几个秘书都站了起来,鞠躬问好。奕和反而被这阵仗惊了一下。

    倒不是觉得列队欢迎太隆重,当艺人的都被粉丝围过,几个秘书还不至于形成浩浩荡荡的队伍。

    主要是这齐刷刷地鞠躬有点吓人。

    在舞台上表演,奕和通常都是给衣食父母鞠躬的那一个。谢观众,谢粉丝,谢同台表演的各位艺人,谢幕后付出的各位工作人员……也没见过哪家的粉丝会齐刷刷站起来给艺人鞠躬吧?

    迎在前头的一秘走路的步距都跟尺子量过一样,三寸高跟鞋踩在长毛地毯上悄无声息,妆容精致的脸上是亲切不冒犯、恰到好处的微笑,她动作优雅有分寸地将门推开:“夫人这边请。您请进。”

    奕和走了两步,才想起了自己忘记装瘸了。算了,反正也过去几个小时了,假装已经恢复了吧。

    谢佩韦正在桌前签文件。

    谢氏集团有一部分文件不上系统,不留电子档,储存在不联网的档案室里。

    所以,谢佩韦每个星期都会安排半天时间,专门处理纸质文档。他一边熟练地签字,一边抬头瞥了奕和一眼,看着奕和提着的保温饭盒,他就知道这是什么戏码了:“你不用亲自来一趟。”

    谢佩韦的办公室占地颇大,奕和正在往前走,还没走到一半,被这句话给撂下了。

    这时候,负责引路的一秘转身离开,沉重隔音的办公室大门轻轻合拢。

    谢佩韦一秒变脸,看着奕和满眼都是温柔:“做了什么好吃的?你去那边坐。我把这个文件签了,洗个手就过来吃饭。”见奕和转身去找小餐桌,谢佩韦才重新低头看着文件,嘴角微微上翘,“你好像是第一次来公司给我送午饭?”

    奕和正在铺桌布,闻言愣了一下:“那我以后多来?”

    谢佩韦笑道:“也得你有空啊。”不等奕和又说些抱歉顾不上家庭的话,“我给你送。送去学校影响不好,你去工作的时候,我给你送个饭不碍的吧?”

    奕和的喜乐特别简单,只要谢佩韦对他示好,他就把前事忘了:“不碍的。不过我觉得您这么忙也没必要给我送饭,我自己吃点……”摆盘子的时候,看了谢佩韦一眼,声音就低了下去,带着殷切的甜蜜,“大概还是您送的好吃。”

    谢佩韦说话算数,奕和才刚刚摆好饭菜,他就合上了签字笔套,去洗了手过来吃饭。

    “这菜焖过,不鲜亮了。”奕和对自己带来的菜色颇为不满。

    “好吃就行。”谢佩韦坐下来端上碗,才感觉到有些新奇和惊异。

    他每天待在办公室的时间很长,自打回国以来,这家那家住得乱七八糟,倒是办公室一直没搬过。在这种已经极度熟悉的环境里,没吃着楼下送来的员工餐,反而吃上了小和做的菜……这感觉就很新奇。

    奕和也很久没有下厨亲自给做饭了,谢佩韦并不希望奕和围着灶台打转,可偶尔吃着奕和认真虔诚烹饪的菜肴,滋味也很特别。奕和给他做的饭菜,永远不会咸了淡了甜了辣了,永远刚刚好。

    谢佩韦不说话只顾吃饭,奕和还是和从前一样,习惯性地留意着他的反应。

    观察结果么,谢总吃得很满意!

    “很好吃。”谢佩韦放下碗筷,“辛苦你了。”

    收拾好保温盒子,奕和将桌布也卷了起来,打算带回家清洗。

    谢佩韦疼人的时候特别会你来我往。奕和给带了午饭,他就去茶水柜做了饭后茶,一人一杯,坐在沙发上聊天。奕和说起谢幸的假肢,又说念泽的教育问题,前者谢佩韦不怎么搭话,毕竟假肢已经被他搞成了公益事业,说起来倒像是自夸,不许念泽解剖青蛙就不行了。

    “念泽智商比一般孩子稍微高一些。不到天才神童的地步,但肯定比一般孩子出众。孩子对世界的看法和成人不一样。我们把一切归类、解释,是个既定的想法。孩子才有无穷无尽的想象力。我现在的想法是让他各方面都接触,对什么方向感兴趣,再朝着什么方向深入了解。”

    说到这里,谢佩韦有些很隐约的得意:“老师也教过音乐,乐器,他乐感很好,上手也快,这倒是很像你。不过么,念泽对音乐好像不是很感兴趣,反而是一些生物课程很吸引他。我觉得可能还是我的遗传基因占了上风……”

    “可生物不是垃圾专业之首吗?!”奕和脱口而出。

    谢佩韦最心爱的专业就这么惨遭唾弃了,被喷得一愣,旋即哭笑不得:“又从网上看来的?那你有没有想过,这个所谓垃圾专业的排名是依什么标准来评定的呢?”

    “……不好就业?”奕和说完就醒悟过来了。

    谢念泽这样的大少爷,他需要操心就业的事么?他爸爸随时给他弄一间实验室!

    谢佩韦轻轻抚摩奕和的背心,说道:“人活着就要吃饭,穿衣,需要有瓦遮头。睁开眼睛就是钱。选择一个更好就业,或说更好赚钱的专业,无可厚非。可咱们念泽不一样。他不用操心吃饭穿衣服的事情,就可以自由选择人生目标,去做自己喜欢的事。”

    “有时候,也不必太在乎世人的评价标准。”谢佩韦说了这么一句话。

    奕和没听出这句话的刻意,自然也没什么感触,他点点头,表示理解和认同:“可念泽才四岁一点点,这么小就教他解剖小动物……”

    “这么小的孩子其实都是很残忍的,不会对小动物产生同理心,把捉到的虫子踩死,老鼠装进瓶子里淹死……都是游戏。在死亡教育和杀戮告诫上,正确科学的引导比一味地回避更好。他的生物课程已经到解剖青蛙了,那是符合他智商的课程,我认为没必要回避。”

    说到这里,谢佩韦考虑了片刻,说:“如果你坚持的话,这部分课程可以推迟两年。”

    我们正常孩子都是初中才解剖青蛙的!奕和想了想,念泽好像也不是特别“正常”,先生不是说他比普通孩子智商高那么一点点么?算了吧,各退一步:“那也……行吧。”

    两人聊着聊着就腻在了一起,谢佩韦摸着奕和的腰:“去休息室?”

    奕和马上就惊醒了过来,看了他的口袋一眼,那钓鱼的手机还揣着呢:“手机留在外边么?”

    谢佩韦摇摇头,将他抱起来:“我怎么可能把这么‘重要’的东西留在外边?鱼惊了,钓不起来了。”

    “啊?”奕和很意外,“那我们还……”

    “不钓鱼就不能暖床了?”谢佩韦关上休息室大门,将奕和塞进被窝里,“乖乖暖床,暖不好要……的。”

    奕和满脑子官司,全都在“鱼被惊了”这句话上:“是不是我哪里出纰漏了?”

    谢佩韦捧着他的脸:“和你没关系。鱼是我惊的。”

    ※

    午休时间过去了近一个小时,下午三点,谢佩韦才从休息室出来。

    安华已经坐在了他的办公桌前。

    “老板。”安华没有起身,深坐在椅子里,侧身打招呼。

    谢佩韦闻到了血腥味。从他的方向只能看见安华的上半身,可安华总不可能杀一个人扔在办公桌底下藏着吧?他做了这么万全的准备,安华不可能这么毫无管束地坐在他的办公室里。

    “我不用叫人进来吧?”谢佩韦没有去坐自己的老板椅。他往外走了两步,查看安华的情况。

    安华上半身看着干净整洁,下|半|身就太惊悚了。

    有两根铁钎分别透过了他的脚掌与厚实的地毯,死死地钉在了办公室打磨光滑的地砖上。

    血腥味就是从这里传出来的。这时候安华的脚掌已经不淌血了,可地毯沾了许多血。

    谢佩韦看得很仔细,他能确认这种穿法是很典型的齐璇靖风格。谢佩韦一直认为齐璇靖可能有一种穿刺癖好,特别热衷于把人用什么坚硬的东西固定在地板上……至于说为什么不用手铐,合法一点的说法是,私自持有手铐是违法的,实际上应该是故意削弱安华的战斗力

    惩戒。

    如果不能确认安华就是内鬼,齐璇靖不会动用这么残酷的刑罚。

    ——对自己人绝不会上这么残忍的规矩。

    “齐哥在外边。”安华说。

    谢佩韦笑了笑,说:“你要见我?”

    “想求老板给我一个机会。”安华因失血与疼痛,脸色苍白如纸,说话时还算平静,“按齐哥的规矩,我得进油漆桶填水泥了。我想着老板还欠我一条命……应该会还给我吧?”

    谢佩韦点点头:“你救过小和。是欠你一条命。”

    安华这时候才是真的松了口气,额上有冷汗大颗小颗渗出,整个人都似瘫在了椅子上。

    “可这条命怎么还,什么时候还,你说了不算。”谢佩韦翻脸时毫不容情。

    这句话说完,安华整个人都不好了,原本苍白的脸色越发难看,浑身都颤抖了起来。

    谢佩韦脸上冷漠得仿佛能结冰,没有一丝温度:“张京永要偷念泽。他偷念泽的目的是什么,你不会想不通。这么丧心病狂的事都做得出来……安华,你跟了我几年,我哪一点儿亏待你了?那是我儿子!你也下得去手?”

    安华许久不能答话,直到休息室传来一点动静,似是有人要出来,他才突然说:“老板,你向来是讲道理的人。我当初救了李奕和,这是实实在在的恩情。小少爷现在并没有被偷走,我对你的背叛也不算很彻底……你看,今天我还来自首了。”

    “一边是活生生的李奕和,一边是没被偷走的小少爷。你都不肯还我这条命?”

    “在老板的心目中,李奕和的命就这么轻贱?抵不上小少爷当天所受的一点惊吓?”

    奕和已经从休息室里快步冲出来:“你不要偷换概念!”

    安华看着他大受打击、气喘吁吁的模样,忍不住嘲笑:“那你又何必自欺欺人呢?你在谢家是什么身份地位,你自己不清楚?你和谢念泽一起掉河里,看看老板会救谁?”

    “我会游泳!”奕和脱口而出。

    安华一愣,差点笑疯过去:“对啊,你会游泳,你还能拼命去救小少爷和老板呢……哈哈哈哈,真是……经济实惠又懂事,哈哈哈。”

    奕和气愤的并不是他嘲讽贬低自己,而是这么久以来,他从来没有怀疑过安华。

    他太信任安华了。从安华把脱力的他从水里带上岸之后,救命之恩形成了威慑,从那之后他对安华就充满了敬重与信服,安华给他的每一个建议他都会认真考虑,他把安华当作了自己的兄长朋友。

    奕和曾经想过,先生和齐助理有那么深的羁绊和默契,我和安华哥也可以变成这样好的老友。

    这背叛来得太过猝不及防。奕和一时间都失去了思考能力。

    直到谢佩韦握住了他的手,他才从茫然与焦愤中清醒过来:“先生,我们……”

    谢佩韦按了呼唤铃:“小齐。”

    一秒钟之后,办公室大门被推开,齐璇靖走了进来。

    “你真的没走啊……”奕和喃喃。

    昨夜知道谢佩韦有一只钓鱼手机之后,奕和就猜测过,齐璇靖可能在海外,在塔国,也可能在谢佩韦身边?毕竟,谢佩韦要钓鱼,没有最得心应手的土匪齐在身边,他那被害妄想症怎么可能控制得住?不得天天担心钓鱼不成、反被鱼咬么?

    现在看见齐璇靖活生生地出现在面前,奕和也没觉得自己神机妙算,他是惊呆了。

    ——原来我对先生的了解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吗?我想着他会怎么行事,居然就算准了诶!

    谢佩韦已经不想跟安华谈下去了,朝齐璇靖指了指:“带走。”

    安华将头一仰,嘴角微微抽搐。

    没有人不害怕死亡。安华之所以来自首,是因为他听说了谢佩韦与黄念在车内的对话。

    谢佩韦不会无的放矢,更不会犯这种打草惊蛇的愚蠢错误。会在车内公然谈及此事,就是要他来自首——安华是这么想的。这个判断基于两点,一,念泽安然无恙,他没有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二,他知道谢佩韦念旧情。他跟了谢佩韦这么多年,还救过李奕和,谢佩韦很可能对他心软。

    否则,谢佩韦为什么要故意放出风声呢?这就像是古之明主故意网开一面,引他主动认错。

    所以,他来了。

    所以,他让齐璇靖刺穿了自己的双足。

    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谢佩韦这么不要脸!做出一种宽赦的嘴脸,故意诈他!

    ——如果内鬼不是他,这么一诈,岂不是把内鬼放跑了?

    ——缓过来讲,安华其实也没有太大的腾挪空间。谢佩韦既然怀疑到他,拿到证据是迟早的事,有齐璇靖在,他逃到天涯海角都没用,必然会被清理门户。所以,他肯定会心存侥幸,接下谢佩韦的“暗示”。

    可惜,他用李奕和的救命之恩换不回自己,故意讽刺李奕和不如谢念泽重要,借此挤兑谢佩韦、激怒李奕和也失败了。李奕和倒是真的很生气,可他太会拆台了!每一句话都是在替谢佩韦解围。

    谢佩韦既然不受挤兑,当然也不会碍于情势,把对李奕和的救命之恩还给他。

    从一开始,他就错了。

    他这些年总看谢佩韦对这个群体施恩,对那个群体搞公益,都忘了谢佩韦手有多黑,心有多狠。谢佩韦若是圣父白莲花,怎么可能跟心里住着一窝土匪的齐璇靖成为老友?

    齐璇靖走向安华,那伸手的架势,就是要拔他脚上的铁钎——

    “等一等。”奕和抢先阻止。千万别拔,□□鲜血汩汩,没多久就要不忍言了。

    齐璇靖看了谢佩韦一样。

    谢佩韦点头。

    见齐璇靖收手站在一边,奕和才松懈下来。他额上也出了一些冷汗,看着安华满眼不解:“华哥,我不懂。张家许诺给你什么?能让你……这样?你跟了谢总这么多年,你也知道齐助理不会轻易放过叛徒,张家给你什么东西,让你这么不管不顾?”

    安华不说话。

    “这几年你在我身边,我自问……没有冒犯你的地方吧?你要说我趾高气扬,对你呼来喝去,整天给你惹事情,你对我心存不忿也算了。我觉得我们相处得挺好啊。你救过我的命,这事情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说到这里,奕和两眼有泪水落下,“念泽跟你也很亲,他喜欢安华叔叔。你是看着他长大,常常抱他,带他玩儿,我不明白,你为什么那么狠心?他还那么小,他不可能有得罪你的地方吧?”

    “一座岛。”安华说。

    奕和一愣。

    其他问题上,奕和都要愣愣地研究一会儿,事关谢佩韦安危,他脑子特别快。

    “不止是念泽。你还要杀先生。如果不杀了先生,杀了齐特助,你那个岛……你就算有个岛也永远见不得光。所以,你和张家的目标不止是念泽,你还要杀先生!”奕和怒道。

    齐璇靖一把揪住安华的短发,看着他的脸,本想捶他一拳。然而,毕竟是多年老友,看着安华苍白如纸的脸色,屋子里都是他鲜血的腥味,这一拳又下不去了。

    ——在齐璇靖心中,安华已经是个死人,看着多年情分上,死前的凌迟碎剐就算了吧。

    “什么地方的岛?价值多少的岛?就把老板卖了?”齐璇靖问。

    “重要吗?”安华反问。

    “不管什么地方的岛,我都买不起。一辈子买不起,十辈子买不起。”

    “在部队的时候,我就知道这个社会不公平。我体能队列战术各个项目都拿第一,每天摸爬滚打练得身上没有一寸赘肉,我他妈人中之龙,身体素质、战斗意识都是顶尖!这要搁丛林社会,我就是人类之中最顶尖的那一小撮,是大王!”

    “结果他妈一堆皮松肉垮体力不行脑子也不行只有家庭背景行的傻逼!压在劳资头上,作威作福,随便欺负。有权了不起,有钱也了不起啊!我他妈当兵几年也攒不起个老破小的首付,女朋友也跟个拆二代跑了。”

    “我运气好。退伍没多久就跟了齐哥,老板你也是个慧眼识珠、对我有知遇之恩的人。我还记得那年齐哥带我来办公室,跟老板你说,这是……”他举起大拇指,眼眶绯红,“年薪低于一百万,委屈他!老板二话不说,就过来跟我握手,说欢迎啊。”

    “这么多年,老板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安华这条命卖给老板,不委屈。”

    “我也很想不明白的是……”

    说到这里,安华的情绪都涌了上来,他努力地想要控制住,却是徒劳。

    泪水与哽咽一起翻涌上头,安华说话时都带着哭腔:“为什么……要把,我,调,走?我对齐哥没有外心,没想过取代他的位置,我就老老实实当我的副手,我哪一点儿……办得不好?”

    说着粗大的眼泪就从眼角滑落,啪啪往下掉。

    他两只脚被铁钎扎穿许久,只管流汗,从未流泪。反而是谈及此事时,眼泪簌簌而下。

    谢佩韦和齐璇靖都沉默无语。这明显是个误会,有了认知偏差。

    在谢佩韦和齐璇靖看来,把安华调到奕和身边是提拔,可在安华眼里,把他从谢佩韦身边调离,转而去服务奕和,就是一种惩戒。谢佩韦和齐璇靖的脑回路是一样的,所以,他俩都没想过要去解释——这理所当然的事情,谁会想得起来要去解释?

    “你有委屈不满,可以跟我说。”齐璇靖是真正带团队的人,“你不好跟老板说,可以跟我说。一声不吭忍了你所谓的‘委屈’,转头就狠下杀手,你双鱼座?”

    “你也可以跟我说。你对我有什么不满,为什么不说?你直接调我?!”安华怒道。

    “因为没有人对你不满。”谢佩韦说,“我调你到小和身边,是因为我信任欣赏你的能力,我认为当时在小齐手下的几个安保主管里,你最优秀最沉稳靠得住,事实证明,我的想法也没有错。你把小和保护得很好。”

    安华整个人都镇静了。

    他看着谢佩韦,又去看齐璇靖,似乎想从齐璇靖的表情里找到谢佩韦撒谎的把柄与破绽。

    他找不到。

    谢佩韦说的就是真话。

    “老板曾对我说过,你是退伍兵,素质人品都是团队里最顶尖的,先辛苦你在奕和先生身边服务几年,和念泽少爷也多相处,培养培养感情,以后可以担任整个财团的安保总裁。”齐璇靖这句话纯属补刀。

    安华突然就想起来了,那次在梁溪度假,齐璇靖找他聊天就曾提点过他,叫他跟念泽好好相处。

    他当时哪里想得了那么多?甚至认为齐璇靖是在告诫他,这辈子都别想回谢佩韦身边,只能等念泽长大——他等得了吗?扯淡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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