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川,你去哪里了?我好害怕……”
女人赤着脚扑进他怀里,温香软玉在怀,往常总能轻易撩拨心弦的动作头一回失效。
他敷衍地安抚好林雪,终于想起傅若宁说的“赔罪礼物”。
等不到林雪出院,他自己深夜驱车赶回别墅。
客厅里静得可怕。
月光透过落地窗照在茶几上,那里静静躺着一个文件袋。
想着或许是傅若宁手写的道歉信,他随手拆开。
可下一秒,“离婚协议书”五个大字赫然撞进他的视线。
像是不认识这几个字一样,直到眼睛出现重影,沈临川才颤抖着手翻到第二页。
是傅若宁的孕检报告,显示妊娠8周。
电光石火间,他想到前一日傅若宁的玩笑话。
可那时他是怎么说的呢?
“去打了吧,我们还年轻,总会有孩子的。”
心头涌起一阵剧烈的恐慌,沈临川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手中的纸张簌簌作响。
踉跄着跌坐在沙发上,目光死死地盯着孕检报告上的日期。
原来她真的怀孕了,而自己却亲手将她推向了绝望的深渊。
视线落在地板上那片干涸的暗红血迹,男人的呼吸陡然变得急促。
大梦初醒一般,他这才想起给傅若宁打电话。
“你好,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或许,她现在正在气头上,沈临川不断地自我安慰着。
等他回去真诚的道歉就好了,傅若宁脾气一直很好。
可一连十几通电话都没人接,他终于意识到,自己这是被拉黑了!
出租房!
一定是在出租屋!
沈临川疯了似的冲向车库,车钥匙在指间打滑三次才插进锁孔。
连闯了五个红灯,车子终于拐进城中村狭窄的巷道。
楼道里的声控灯不知道什么时候坏了,铁制楼梯也有些不稳,在脚下吱呀作响。
沈临川忽然就停下脚步,莫名想到方才林雪住的别墅。
是一座三层的欧式小楼,电梯是德国进口的,连门把手都镀着金。
而这里,连一盏像样的灯都没有。
他突然记起傅若宁有夜盲症,每次走这段路都要紧紧抓着他的胳膊。
可他从未想过,自己不在的时候,她是带着怎样的心情独自爬上这漆黑的楼梯?
钥匙插进锁孔时,沈临川的手抖得厉害。
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傅若宁。
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这些年的浑蛋行为。
等到手里的孕检单皱得不成样子,沈临川才鼓起勇气进了家。
可推开门,屋内一片死寂。
月光从没拉严的窗帘缝隙漏进来,照在空荡荡的鞋柜上。
属于傅若宁的那双磨破了边的帆布鞋不见了。
6
“宁宁?”他的声音在发抖。
卧室门虚掩着,沈临川猛地推开,床头柜上摆着他们五年前的结婚照。
照片里的女孩穿着最便宜的婚纱,却依旧笑得眉眼弯弯。
衣柜门大敞着,他的衣服整整齐齐挂着,而傅若宁的那半边空空如也。
只有一件洗得发白的睡衣孤零零挂在角落,那是他们第一次约会时他送的礼物。
手机突然震动,沈临川手忙脚乱掏出来,却是林雪发来的语音:
“老公你去哪了?宝宝想听你讲故事……”
甜腻的声音此刻让他胃部抽搐。
“宁宁走了,我要去找她。”
没有察觉到沈临川话里的冷淡,林雪嗲着嗓音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