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乔小星悠然地半勾着唇瓣反问。
霍芸欲盖弥彰的行为让她对心中的猜测多了几分肯定，传播流言的事情肯定跟她脱不了关系。
“是啊。”霍芸把包包重新放回原位后就恢复了平时的模样，好似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
乔小星抿着唇没再继续问下去，她知道以霍芸精湛的演技就算再问下去也问不出什么。
封老夫人在这时开口：“那些难听的流言处理好了是好事，但这件事情毕竟还是乔小星引起……”
“奶奶，我已经说过了这次的事情与小星没有关系。”
封南笙语气冷静的打断封老夫人的话，他的语气看似平静但在场的人都能听出其中的强硬。
封老夫人脸色一沉：“我不过说乔小星两句，你倒是护起来了，难道我作为长辈还不能说她几句了。”
“我没有这种意思，只是……”
封南笙还想与封老夫人辩驳几句，乔小星拽了拽她的衣袖。
“你别与奶奶争执，让奶奶生气，我没有关系的。”
“可这次的事情确实不是你的错，封家向来赏罚分明，如果真的让你去主祠面壁思过，那就说明你做错了。”封南笙还是没有退步，一脸的凛然。
乔小星心中浮起淡淡感动，但她实在不想因为自己让封南笙与封老夫人起争执，还想劝说几句，封老夫人抢先一步。
“我没说让她去主祠面壁思过，只是想劝导她几句，毕竟她现在是封家人，也代表着封家的颜面，自然不能再任性妄为。”
赵莹莹本来还想看乔小星的笑话，一听封老夫人这样说就急了：“奶奶，您刚才不是还说要重罚她……”
“别说了。”封老夫人抬手制止了赵莹莹继续往下说。
“南笙说的也有道理，毕竟是王慧先动手，乔小星是受害者，只是处理事情的方式有些不妥当，确实没到去主祠面壁思过的地步。
这次便算了，下不为例，你日后做事情要三思而后行，像昨晚那种事情不要再传到我的耳朵里。”
乔小星点了点头，确实她也认为昨天宴会上处理事情的方式有些不妥当，如若冷静一些，不至于把事情闹大，还传出那些难听的流言。
“奶奶，我日后做事情一定三思，不会再轻易冲动的。”
封老夫人见她认错态度真诚，再加上这段日子以来的相处乔小星一直很乖巧，沉着脸色转为晴天。
“你能这么想便好，我就不多说了，老吴，扶我上楼。”
“好的。”管家立马上前扶着封老夫人往楼上走去。
眼看乔小星并没有受到什么实质的惩罚，赵莹莹急的还想拦住封老夫人说些什么。
霍芸见状不动声色的对她摇了摇头，赵莹莹只好强吞下怨气，眼睁睁看着老夫人上楼了。
她实在是气不过，还想嘲讽乔小星几句，可一对上封南笙那冷漠的俊颜，嘲讽的话像是堵在喉口一般根本张不了口。
封南笙没有理会她，对着乔小星淡淡道：“走吧。”
乔小星点头跟在他身后往外走。
霍芸看封南笙根本没有与自己告别的意思，有些委屈，忍不住喊道：“南笙，你就这样不打一声招呼的走了？”
封南笙闻言头都没有回，只丢下一句“有些话我不想说的太明白，你好自为之”便带着乔小星走了。
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客厅，霍芸还有些没有回过神来。
封南笙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她知道散布谣言的人是自己？
没错，那些关于封家和乔小星的难听流言就是霍芸让人故意散播出去的，为的就是报昨天晚上被赶出庄园的耻辱。
她今天一早还特意撺掇着赵莹莹与她一起过来给封老夫人吹耳边风，就想着让老夫人厌恶乔小星，为日后嫁入封家做铺垫。
一切都进展得很顺利，可偏偏就被突然出现的封南笙给扰乱了一切的计划，而且听他话中的意思可能还知道背后散播流言的人是自己。
她刚才还说会让背后之人付出代价，会是什么样的代价……
霍芸想起封南笙在商场那些雷霆手段，吓得额头都冒出了冷汗，当即便要离开去处理免得被封南笙抓住蛛丝马迹，那就真的无处可辩了。
可她刚走出几步便被赵莹莹拦住：“你刚才怎么回事？说好的让乔小星得到教训，可封南笙来了之后你就跟哑巴一样，什么都不敢说。
只有我一个人在说，有什么用，你看现在好了，乔小星安然无恙的走了，今天做的一切算是白费了。”
霍芸听着她肆无忌惮的在老宅说这些话，眼中的不屑都快掩盖不住了。
果真是个蠢货，怪不得拢不住自己未婚夫的心，如今还埋怨起自己来了。
霍芸都不想与这种蠢货多说，可一想到日后还要利用她对付乔小星，还是按耐住心中的怒气，语气冷漠道：“你如果想让奶奶听到你说的这些话，那你就继续说下去，否则就把你的嘴给我闭上。”
她说完眼神瞟了瞟正在客厅外打扫的佣人们。
赵莹莹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捂住自己的嘴，不敢再多说。
霍芸发出一声嗤笑，懒得再理她，转身就走。
刚走出老宅不远，她就拿出手机拨通了霍厉刚的电话。
电话接通，霍厉刚的声音从电话中传来：“什么事？”
第358章
“爸爸，封南笙可能猜到了我背地里做的那些事情了，他说要彻查这件事，我担心会暴露。”霍芸简单将事情说了一下。
等她准备像霍厉刚寻求帮助的时候，却听到那边传来一声斥责。
“废物！你就是这么办事的？现在到了关键期，如果你搞不到竞标底价，不光你封家打少奶奶当不成，还会连累我损失惨重。”
“您骂的对，但现在不是追责的时候，请您借个人给我，我能处理好这件事。”
“借谁？”霍厉刚沉吟片刻，才问道。
“我知道你手底下有一个厉害的黑客。”霍芸小心翼翼的开口。
霍厉刚从不让霍芸太过插手他的事情，他身边有什么人他又在做什么霍芸一概不知。
这次她突然提及这个人，已经做好了惹怒父亲的准备。
但她没办法，封南笙太可怕了，如果他真的说到做到，那她别说是想当大少奶奶，估计这个地方她都永远别想回来了。
“你在查我的事情？”霍厉刚果然动怒了。
“您别生气，这件事情我可以解释，但请你先让我解决危机，不然一旦失去封南笙的信任，您让我做的事情可就一件都做不成了！”
“知道了！”霍厉刚收敛怒意，“我会让那人联系你！”
电话切断后，霍芸看到自己的手在颤抖。
她用另一只手握住颤抖的手，心中有些恐慌。
父亲的愤怒，封南笙的步步紧逼，她现在距离奔溃也就只有一步之遥了。
等霍芸坐上车，她手机就传来了一条简讯。
是那个黑客发来的。
霍芸立刻将自己的诉求告诉了对方。
对方发了个OK的手势就没下文了。
霍芸想再问对方一些事情却发现账号已经不存在了。
她捏了捏手机。
这次希望父亲找的人能靠谱吧！
……
回到庄园，乔小星便问封南笙：“大叔，你真的打算彻底追究网上那些恶评吗？”
其实乔小星已经大致猜到这事情和霍芸有关。
但霍芸和大叔的关系还是让她有些担心，怕大叔只是随便说说，又一次放过那个恶毒的女人。
她知道自己不该这么想，但是私心里她还是希望自己在大叔心里是重于一切的。
至少要比那个冒牌货霍芸重要！
“乔小星，狗咬你一口，你也要咬回去吗？”封南笙将乔小星的小表情都看在眼里。
他知道乔小星在想什么，但对付霍芸还不是时候，霍芸不过就是别人手里的一枚棋子，他如果不揪出霍芸背后的人，那就算不是霍芸也还有李芸王芸出现。
只能暂时委屈小丫头！
“我去睡了！”乔小星闷闷不乐的说了一声，便转身离开了。
她就说嘛，今天大叔怎么会突然替她说话，一定就是她的错觉，看来在大叔的心里还是霍芸比较重要。
封南笙目送乔小星离开的背影，有些心疼。
“封总，有动静了！”周延走到封南笙身边，将一份资料递给了他。
“根据您的推测，她果然立刻找人她在网上所有的交易记录全都处理干净了，不过我们的人已经通过对方清除数据的时候反黑了他的电脑，相信应该能找到一些有用的证据！”
“不急，先搜集证据，至于竞标……”
霍厉刚既然那么想要得到这个竞标，那他就送对方一份大礼好了。
霍芸在收到对方已经将痕迹处理干净的消息之后，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只要没有证据证明她做了那些事情，那封南笙就算怀疑自己也不能拿她如何。
现在就是尽快拿到竞标的底价，否则她没办法回去平息父亲的怒火。
霍芸走到今天，全靠着自己。
她并不想永远成为别人口中的小三的女儿，霍家的私生女。
只有她的身份变得强大，她身上那些标签才可以被彻底拿掉！
……
第二天，公司召开会议，高层都被通知参加了。
作为秘书的霍芸自然是亲自打电话通知到各个部门的高层。
不过这次的会议明显有点神秘，等到所有人都到齐了的时候，还没被宣布要召开什么样的内容会议。
封南笙带着周延从办公室出来的时候，霍芸立刻走上前去。
“南笙，会议还有十几分钟才开始，需要我给你泡一杯咖啡吗？”
“不必！”封南笙直接去了会议室。
周延正准备跟过去，就被霍芸给拉住了。
“周助理，今天要开什么会议？”
周延一边看着平板上的行程表，一边说道：“应该是竞标的事情，我先走了。”
竞标？！
终于是提到这件事情了。
霍芸看了眼被关上的总裁办公室大门，在那里面是不是就有这次竞标的报价单呢？
霍芸四下看了看，确定没有人便偷偷打开了办公室的门。
她迅速来到封南笙的办公桌前，迅速翻找着桌上堆放的那些文件，这里大多数都是一些决策文件，并没看到任何与竞标底价有关的内容。
难道是她想错了？
就在这时霍芸听到外面有响动，担心是有人来了，立刻将东西复原然后逃出了办公室。
折返回来的人是周延。
霍芸暗暗庆幸自己撤离的够快，不然就要被周延堵在办公室里了。
“周助理，你这是……”
“竞标的文件忘记拿了，封总让我回来拿一下！”
霍芸闻言点点头，心里却盘算了起来。
看来这竞标的报价单的确是在办公室，可惜她没找到。现在周延出现了，也许这是一个契机。
霍芸动了心思。
在周延拿了装有文件的牛皮纸袋出来时，直接撞上了端着咖啡杯的霍芸。
一些咖啡洒在了周延的西装上。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周助理要不然你先去处理一下吧，我替你把文件送去会议室。”霍芸借机提出了解决办法。
周延看了下自己的衣服，无奈的将文件交给了霍芸！
“也只能这样了！”
“你放心吧，我一定将这件事情办好！”
霍芸说完就拿着牛皮纸袋走向会议室。
只是在一个拐角的地方她突然停了下来，迅速将纸袋打开从里面拿出了那份文件。
等看到自己想知道的内容之后，她又迅速将文件还原，若无其事的带着文件进了会议室。
“怎么是你？周延呢？”封南笙见是霍芸，皱了下眉头。
第359章
庄园外无人注意的角落里，霍芸的脸色已经恢复如常，说出这句话时，她看到面前的男人神情明显变了，震惊和质疑，是她料想中的样子。
“怎么可能？”封亦川下意识反驳，他想到了封南笙每次从他跟前带走乔小星的时候，脸色都像块寒冰，还有他对自己的那些训斥的话。
他怎么可能会不在意乔小星？
“怎么不可能呢？”
霍芸垂下了眸子，纤长的睫毛盖住了她眼里的恨意，“在他的心中，深爱的一直另有其人。”
“是谁？”封亦川立即追问，他想要一个答案，合理的答案，来证实这是真的。
霍芸抬眸看向他，眼里已经恢复了平静，淡淡吐出了两个字，“霍梦。”
“霍梦姐？”封亦川眉头紧皱，下意识反驳，“她明明已经——”
“是，她已经死了。”霍芸抢在他前面说出了这个事实，“正是因为如此，南笙才会随意选择了一个女人结婚，要不然，你觉得身为封家大少爷的他怎么会去选择这样一个普通的女人缔结婚约。”
“因为心已死，所以无论是谁，都不重要，不是吗？”
封亦川听着她的话，眼里的光芒明灭交替，他像是想要说什么，但是又找不到什么话可以说。
因为在某种层面上，这些是说得通的。
“亦川，你要明白，乔小星只不过是南笙用来应付封家其他人，尤其是给老太太的一个交代，她充其量就是一个工具。”
“够了！”封亦川的脸充血般的红，眼里闪着怒色，“小星她不是工具。”
她是他喜欢的人，是他人生中的一道光。
霍芸的呼吸被他这突然的呵斥惊得停了一秒，但很快就恢复了过来，抿了抿唇，道：“亦川，你对我发火没有用，将乔小星当成工具的是南笙，不是我。”
闻言，封亦川的脸色沉了几分，但没有立即反驳，过了许久，他深吸了一口气，身子往后靠，“可堂哥也说过，小星是我的堂嫂，他是将她放在妻子的位置上的。”
见他这反应，霍芸的眼里闪过一丝恼怒，但接着便继续道：“那是因为他目睹了你和乔小星在一起，之所以这么说，也是因为怕你们败坏了封家的名声而已。”
说这些的时候，她一直在暗中观察着男人的神情，没有错过他眼中的挣扎。
今天发生的事情不能让封亦川抖搂出去，唯一的办法就是将他拉到己方的阵营来，而她已经找到了最佳的筹码。
乔小星的招人喜欢，第一次不是那么讨人厌。
她眸色暗了些，往前迈了一步，离封亦川更近了些，语气也放柔了，“亦川，我承认我之前对乔小星是有些成见，那是因为我喜欢南笙，期间我也做了一些不好的事情，但这些都只是为了将她和南笙分开。”
她看着封亦川抬眸看向自己，眼里的戒备少了一些，但还是带着一些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