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6章

类别:游戏动漫 作者:杨玉裴亭山李承远 本章:第736章

    “东海水师大将军有王根栋暂代,王根栋封爵三等候世袭罔替,军职进从二品。”

    赖成手里也没有稿子,一句一句的说着,声音清正吐字清晰,每个字听起来都很舒服。

    等他说完之后,沈冷他们连忙跪在谢恩。

    皇帝起身,一个一个的把他们都拉起来,他笑着说道:“朕已经给你们准备好了接风洗尘的宴席,文武百官都在等着呢,朕就让他们把宴席摆在了太极殿里,朕就在大殿之上与你们同饮。”

    与此同时,黑武。

    元辅机离开了星城,带着数万禁军到了南疆珞珈湖北岸,黑武人已经在这修建了足够坚固的边城,而为了应对宁人火器的进攻,边城的构造也有了一些改变。

    站在这座边城的城墙上,元辅机眉头紧锁。

    珞珈湖对面就是宁国新建的边城,两座大城隔湖相望,黑武和宁已经有数年没有战事,这数年来元辅机不敢有丝毫懈怠,不停的积蓄力量,他知道李承唐一定会再来。

    “各地征兵的事办的怎么样了?”

    元辅机问。

    “回大王,近处的,已经有数万新兵到了边城大营开始训练,远处的,最迟三个月内都会到,初步预计,十六岁以上四十岁以下合适的青壮参军的话,举国上下,可募数百万兵,不过精选之后要淘汰一批,大概也有百万之众。”

    “去告诉新兵们,如果将来和宁人打起来的话,杀一个宁人就可晋升百夫长级,赏金十两,杀一个宁将,可直接晋升为将军,赏金百两,杀宁人三品以上将军者,封侯。”

    他双手扶着城墙,沉默了一会儿后说道:“原来,黑武是压在宁人身上的一座山,现在宁人变成了山。”

    他双手重重的一拍:“宁人可以做到的,我们一样可以做到。”

    第一千五百三十九章

    你笑吧

    这一天陛下喝多了,很少很少有这样稍显失态的场面出现,陛下从来都是一个严于律己的人,若是在特殊的人面前还好些。

    比如老院长或是澹台袁术这样的人,比如在皇后娘娘面前,可是在文武百官面前喝多了酒有些失态的事这好像是唯一一次。

    代放舟扶着陛下回到东暖阁躺下来,皇后娘娘已经闻讯而来,她浸湿了一条毛巾给皇帝擦了擦脸,皇帝忽然抬起手握住了皇后的手,皇后这才注意到皇帝的眼睛竟然已经微微发红。

    “代放舟,你们先出去吧。”

    皇后回头吩咐了一句,代放舟连忙带着内侍全都退了出去。

    “他......”

    皇帝说了一个字,后边的话就说不出来。

    皇后娘娘握着陛下的手问:“陛下,怎么了?是不是朝堂上饮酒的时候,看到了什么触及心事的事。”

    “是人。”

    皇帝闭上眼睛,这是一位帝王潜意识里的骄傲,不能真的哭出来,哪怕是在自己心爱女人面前也不能。

    “朕......朕今日在太极殿设宴,为沈冷和孟长安他们接风洗尘,朕一开始还很开心,因为他们两个又为大宁立下了旷世之功,又为大宁开疆拓土。”

    “朕端着酒杯在大殿上走动与群臣饮酒,走到沈冷身边的时候,他弯着腰端着酒杯,如同第一次见到朕的时候一样,眼神里还满满的都是惶恐。”

    “他已经那么熟悉朕了,可是朕在他的眼神里看到的惶恐让朕心疼,他不该有那样的惶恐,不该......”

    皇后柔声道:“陛下不用想那么多,沈冷态度谦恭一些,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呢,不是什么坏事,陛下知道的,他单独在陛下面前的时候也很皮,没有那么拘束。”

    皇帝嗯了一声:“朕难过,不只是因为他的惶恐。”

    皇后好奇的问:“那是?”

    皇帝抬起手指了指自己鬓边:“朕,朕在沈冷的鬓边看到了几根白发,然后朕心里猛的就疼了一下,忽然间想起来,他已经是三十几岁的人了,三十几年来,他......”

    皇后的心里也跟着一疼。

    皇帝嗓音微微沙哑着说道:“他三十几岁了,已有白发,却还没有过父母陪伴在身边的日子,一天都没有,若他真是一个孤儿也就罢了,可他不是啊,他都有白发了。”

    皇后的眼睛也有些发红,一边轻轻拍着皇帝的手背一边说道:“陛下不要太难过,以后他就是禁军大将军了,不会离开太远,也不会再如以往那样频频征战,我知道其实他每一次出征陛下都提着一颗心,每一次都是。”

    皇帝摇了摇头:“朕可能是老了吧......”

    沈冷并不知道皇帝为什么会喝那么多酒,为什么会有些失态,他大概觉得皇帝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开心,毕竟拿下桑国确实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

    他也喝了不少酒,可是他正当年,酒量又好,所以撑的时间比较久,这群臣过来一人一杯的敬他酒,他轮番喝下来也还能站着不倒,走路也看不出太摇晃。

    然而多了就是多了,虽然极力控制着,可是眼睛也有些花,走路还是在发晃,主要是脑子里短路了,思维开始变得格外飘忽,上一息想的什么下一息就忘。

    孟长安和沈冷两个人出未央宫的时候,宫里安排的马车已经在外面等着了,他俩不方便进后宫,哪怕是沈冷也不方便,所以不用等茶爷和孩子。

    两个人到了马车边上,沈冷指了指马车说道:“你先上车,我看着你走。”

    孟长安道:“凭什么总是你让着我,就得你先上车你先走。”

    沈冷道:“那就我先上车,我先走,你爱走不走。”

    他扶着车门要上去,两次都因为摇晃而没能上的去,孟长安哈哈大笑道:“你看看你那点出息,喝了这么一点酒连车都上不去了,丢人,我来扶你。”

    他迈步往前,脚下一软趴了下去,可是功夫在身,在即将硬摔在地上的那一瞬间双手撑了一下,像是在做俯卧撑一样趴在那。

    沈冷听到声响回头看了一眼,眼睛睁大:“你这是要跟我比一比?我会服你?”

    他踉踉跄跄的又会来了,往地上一趴:“先让你五个,我再追。”

    孟长安脑子里也蒙着,一转眼就忘了自己一息之前要干嘛,沈冷说他是要比一比俯卧撑,他就以为自己是真的要比一下。

    可他当然不会让沈冷让他啊,他侧头看着沈冷说道:“我让你十个,我再追。”

    “我让你十五个。”

    “我让你五十个。”

    “我让你五十一个。”

    “你敢多说点吗?”

    “说还不敢?我让你五千万个,你先做。”

    “那我让你六千万。”

    “我让你一兆。”

    两个人撑着胳膊趴在那,小半个时辰过去了,两个人还在那撑着,谁也不起来谁也不先做,可是这足以看出来这俩人的身体素质有多强悍,喝成这个波一样,居然还能撑这么久。

    “噫!”

    沈冷忽然起来了:“撒尿。”

    孟长安也起来:“比一比。”

    沈冷:“你为什么什么都想比一比。”

    孟长安道:“你肯定尿不过我。”

    两人还在那哔哔哔哔,宫里的人实在看不下去了,这简直太不像话了,有辱朝廷体面啊,而且这是在未央宫外边,让人看着更丢人。

    宫里的人不由分说把两个人扶着上了马车,沈冷上车之后坐下来,往四周看了看,迷迷茫茫的问了一句:“坑儿呢?”

    扶着沈冷上车的内侍都懵了,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国公爷,你问的是什么?”

    沈冷还在往四周打量着:“这茅厕看起来很奢华啊,就是忘了这是一个茅厕,连个坑儿都没有,再奢华有什么用?华而不实!”

    内侍脸都有些白:“国公爷,这是车。”

    沈冷一怔,然后笑起来:“移动茅厕?这是什么时候的想出来的,这个办法好。”

    内侍:“......”

    按理说吧,朝臣们知道自己的身份,知道要保持什么样的规矩礼仪,尤其是在宫里设宴,谁会喝多?可是今天不一样啊,今天陛下都多了。

    陛下都喝多了,朝臣们不管是真多假多,都得多了才行。

    沈冷看着这马车里边确实没有坑,于是叹了口气道:“我就憋着吧,等到我家再去茅厕,这个可以移动的茅厕没有坑不就是辆马车吗?”

    内侍松了口气道:“国公爷,你总算认出来这就是辆马车了。”

    沈冷忽然问了一句:“都一样吗?”内侍道:“宫里的规矩,这车都差不多。”

    沈冷一惊:“快去,快去后边那车里跟孟长安说,这不是茅厕,让他别尿,太丢人了!”

    内侍:“......”

    宫门外不远处,赖成扶着老院长看着那俩家伙终于上了车,两个人对视一眼后都笑起来。

    “两只狐狸。”

    赖成笑道。

    老院长点了点头,然后看了看赖成又指了指自己:“这不是也有两只吗?”

    老院长往马车那边走,一边走一边说道:“他们俩太狡猾,明儿一早你就有一本可以上奏了,两位国公有失体面,该罚。”

    赖成笑道:“嗯,该罚,不用等明儿一早了,我一会儿就写一本奏上去,大功之下,受一些小的惩罚,百姓们会觉得朝廷公允,陛下公允。”

    “最主要的是......”

    老院长笑着说道:“他俩很清醒,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赖成点头:“所以是两只狐狸。”

    他俩真是高估沈冷和孟长安了,那俩是真的喝多了,如果确实存了赖成说的那样的心思也就不辱没狐狸之名,可这俩确实都不知道自己干了些什么。

    其中一只姓沈的狐狸上了车没多一会儿就睡着了,靠在车厢上睡的很深沉,从出征到现在,这居然是睡的最踏实的一会儿。

    另外一辆车上,姓孟的那只狐狸在马车里转圈呢,翻开这看看,翻开那看看,一脸疑惑。

    “坑儿呢?”

    两个时辰之后,沈冷在自己的大将军府里醒过来,然后发现孟长安居然睡在自己身边,一条腿还在他身上压着,呼噜声还不小。

    沈冷觉得头疼,仔细回忆了一下,大概还有一些印象,出宫的时候说的是各自回家,也各自上了马车,为什么孟长安会在自己家里?

    他起来后到门口问了一下,门外的亲兵嘴都笑抽抽了,这都两个时辰了还没缓过来。

    亲兵说,沈冷的马车刚到门外不久,孟长安的车也上来了,一下车孟长安就说不许跑,还没比呢,我憋了好大一泡一定能赢你,沈冷说谁不是憋了好大一泡。

    两个人勾肩搭背的互相扶着进了茅厕,然后比谁尿的高,茅厕一人多高的墙,两人憋着劲儿都尿过了墙头那么高。

    唉......

    有风。

    沈冷瞪了那亲兵一眼:“你就算想笑,能不能在我面前的时候憋一会儿?”

    亲兵连忙点头:“是是是,属下错了.......哈哈哈哈哈。”

    沈冷朝着他屁股上给了一脚,那亲兵跳着跑远了。

    沈冷抬起手揉了揉太阳穴,头还是有些疼,仔仔细细的回忆了一下,可是还有些茫然,好像出了宫门之后的事都不是记得很清楚了。

    正想着呢,代放舟来了。

    沈冷看到代放舟进来的时候脸都有点扭曲,显然是也在憋着笑,但还是要保持很严肃的样子。

    “陛下旨意,护国公沈冷,毅国公孟长安,酒后失德,在宫门外卧地不起,有辱朝廷体面,有损宫廷威严,陛下责令二人酒醒之后反思己过,各罚俸一年。”

    沈冷叹了口气道:“你笑出来吧。”

    代放舟:“我的国公爷,那怎么好意思呢.......哈哈哈哈哈哈......”

    第一千五百四十章

    不怕小题大做

    沈冷的国公封号从安字变成了护字,和他从水师大将军调任禁军大将军自然关系密切,从安到护这一字之变,足以让满朝文武明白过来当今大宁谁才是第一重臣。

    赖成是内阁首辅大学士不假,所有人也都觉得赖成是满朝文武第一人,当然,不管沈冷是安国公还是护国公,是水师大将军还是禁军大将军,排名也要在赖成之后。

    可是满朝文武如今谁还看不出来沈冷的分量?

    大朝会。

    赖成站在百官之首的位置上,他身后就是沈冷,等陛下到了之后赖成为首叩拜,然后文武分列,赖成站在文官首位,沈冷站在武将首位。

    两个人一左一右,便是大宁的门面。

    “朕一直都在和你们说一件事。”

    陛下语气平和的说道:“大宁善战,但大宁不打没必要的战争,前些年打求立灭窕国,是为了准备打黑武,如今打渤海灭桑国,还是为了准备打黑武,可以称得上是大宁敌人的,从来都只有一个黑武。”

    皇帝看向赖成:“但今日之局面已和那时候不同,赖成,你来说说有什么不同。”

    赖成出列俯身道:“回陛下,那时候打求立灭窕国,一是因为求立海患猖獗,屡屡侵扰大宁南疆,二是因为距离黑武远,打求立灭窕国以积蓄大宁的力量,但那时候大宁对黑武还有些忌惮,所以最好是挑着黑武看不到的地方打,以松懈黑武人之心。”

    皇帝笑道:“你说的算是比较委婉了,那时候不是有一点忌惮黑武,是大宁还没有把握打赢黑武,不管是国力疆域还是兵力配置,黑武都在大宁之上。”

    赖成俯身道:“是......所以为筹备打黑武,但不能太明显,不能被黑武人知晓一切,当时陛下的旨意是,以南疆几个小国的国力加起来作为大宁北征初期的物资补给,如果打到中期,消耗的就是大宁的国库,打到后期,消耗的就是两国的人命和国运。”

    “现如今不一样,大宁可以在黑武人眼睁睁看着的情况下灭掉离他们最近的渤海,渤海国,实则就是黑武国的东南大门,以往大宁不会对渤海动手,一旦动了,黑武必会大军压境。”

    “再到灭桑国,黑武人已经没有任何力量去管,只能看着,桑国被大宁所灭之后,黑武最后一个可以出兵威胁到大宁国境的盟国也没了。”

    皇帝笑了笑,有些淡淡的得意。

    “那时候是打远处,现在是打近处,这就是近些年来,大宁和黑武国力上的对比。”

    皇帝起身,从高台上缓步下来,一边走一边说道:“为什么大宁可以常胜不败?因为有你们......”

    皇帝指向文官班列:“前线战事的时候,你们不遗余力的支撑着他们的后勤补给,没有你们保障,前线的将士们就会受冻挨饿,怎么可能打的赢?”

    皇帝又看向沈冷他们:“还有你们,万万千千的大宁将士,逢战不退,不计生死,你们都是大宁的栋梁之臣,你们都是大宁的柱石之基。”

    皇帝道:“朕,要谢谢你们。”

    他俯身一拜。

    皇帝这一拜,满朝文武谁敢受?全都跪下来拜伏在地。

    “都起来吧。”皇帝笑了笑说道:“朕现在只有一个想法,咱们再加一把劲儿,把黑武从这天下地图上抹掉,让那个已经传承了千多年的强国自此断史。”

    “万岁!”

    “万岁!”

    “万万岁!”

    朝臣们叩拜高呼。

    皇帝抬起手往下压了压:“行了,朕得意够了,你们的马屁朕也感受到了,得意只一时,逢喜事不会得意是傻子,得意太久是疯子。”

    他回到龙椅那边坐下来后继续说道:“该开心的时候就开心,该骄傲的时候就要骄傲,因为朕有你们这样的肱股之臣,朕自然开心骄傲,但......开心骄傲之后便是新的开始,所有的骄傲都已是过往,一直说自己过去有多牛还沾沾自喜的人,能活得长久吗?”

    他看向赖成吩咐道:“内阁尽快拟一个条陈出来,关于桑地的民治办法。”

    赖成俯身:“臣遵旨。”

    皇帝又看向兵部那边的官员:“兵部尽快把第二次北征黑武的推演做出来,朕要看过程也要看结果,不要只推演一次,要做二十次,三十次,甚至在开战之前做几百次,你们的每一次推演,都可能影响未来战局。”

    武将这边俯身:“遵旨。”

    皇帝再次走下高台,伸手跟代放舟要过来一支毛笔,他蹲在地上画了两个图形,一个是大宁的疆域简图,一个是黑武的疆域简图。

    就画在地砖上,虽然只是寥寥数笔,可是两国疆域面积的大小几乎算得上精准,从陛下所画的疆域图来看,黑武的面积比大宁要大很多,可是众人却发现,陛下画的不是现在的大宁疆域图。

    皇帝画完了之后起身,指了指地上的两幅图:“这是三十几年前大宁和黑武的疆域对比,那时候朕刚刚到长安不久。”

    从对比上看,黑武疆域是大宁的一倍有余。

    “这是现在的。”

    陛下又画了两幅简图出来,此时朝臣们围成一圈在看着,然后每个人的表情都变得有些激动起来。

    皇帝笑道:“朕回头让兵部的人做一个历年对比,从朕到长安那年开始算,一直到今天,用三十几张对比图就能看出来,大宁这三十几年来一年一年的在做什么。”

    “如今。”

    皇帝指了指黑武疆域图:“曾经是大宁一倍多的黑武,已经只有大宁一多半那么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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