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类别:游戏动漫 作者:李清杜晓东胡春燕 本章:第2章

    杜越没明白,“我有家住,为什么要去酒店?”

    “我认为在鉴定结果出来以前,你和你的——‘父母’,”闻臻停顿半晌,还是选择用这两个字,“分开住更好。”

    杜越一想到妈妈那张涨红愤怒的脸,一时心又揪痛起来。她的痛和怒都来自于他,愈发的暴躁也是被生活的重担压得喘不过气。她不好过,也不会要杜越好过。

    无论是哪一个母亲突然被告知孩子不是自己的,情绪都会崩溃。杜越可以理解妈妈,而且他不能轻易和才认识一天的人走,于是说,“我回家住。”

    闻臻没有再说话。男人的话很少,这一点让杜越轻松许多。他的心太乱了,如果他真的不是妈妈的孩子......如果他真的是被爸爸故意抱错——

    杜越闭上眼睛。

    闻臻送他到家,没有转身下楼,而是站在门口,没有要立刻走的意思。

    “收拾两件衣服就行,带上洗漱用品。”闻臻说。

    杜越愣一下,才知道原来他刚才说的话这个人压根就没听。他皱起眉,“我说了,我不去。”

    闻臻平静道:“你的父母今晚不会回家,他们需要留在警局接受调查。”

    他看着小孩露出困惑又有些无措的表情,知道对方到现在依然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这个小孩还没有能消化接踵而来的信息,他大概觉得这只是一场闹剧。

    闻臻拿出手机,递给杜越,“如果你不相信,可以打电话给刘警官。”

    杜越狐疑看着闻臻,接过手机,拨了刘警官的电话。电话那边很快被接起来,杜越和刘警官交谈片刻,脸色也渐渐白了下去。

    从刘警官委婉的话语中,他得知父亲和那个叫张彩霞的护士已经被拘留,而母亲由于暂时不能洗去嫌疑,也被扣留下来。警方已掌握充足的证据,鉴定结果的作用只是明确被偷换的小孩的身份。

    杜越挂掉电话,把手机还给闻臻。他像个雕塑杵在原地,孤零零地。

    这个家狭小而凌乱,充满陈旧的油烟和潮味。客厅没有开灯,城市夜中的霓虹从方窗透进来,给一些光。杜越穿着旧卫衣,洗褪色的牛仔裤,旧球鞋,头发很乱,在衣料中露出的皮肤却白皙干净,透亮得不像这个房子里的人。

    闻臻看出了这种“不像”。从看到杜越的那一刻起,他就感知到这种强烈的违和。无论杜越是站在这个房子里,还是站在那对夫妻身边,都在告诉闻臻,他不是这里的人,不是那对夫妻的孩子。

    闻臻站在杜越面前,声音低沉不容抗拒,“收拾东西。”

    杜越没有听出男人话里的命令语气。他已经有些恍惚,甚至莫名的作呕想吐,这个房子太熟悉,太拥挤,他有种被塞满的错觉。

    杜越麻木扶着墙,一瘸一拐去屋里拿自己的衣服。他拿好换洗衣服,装进袋子,提在手里,慢慢走到门口。

    闻臻站在门前,“其他东西不必拿,买新的。”

    杜越低着头,他很疲惫,站着都没有力气抬头,也不想说话。闻臻蹲下来,看着他,“你走得太慢。”

    男人的声音低缓,气质冷淡,让杜越的身体稍微放松。接着闻臻拿过他手里的袋子,抬手将他抱起。杜越没有挣扎,轻轻松松被抱起来,陷进闻臻宽阔的肩上。

    他被抱下楼,楼梯很陡,楼梯间的灯昏黄,闻臻走得慢。杜越抱着闻臻的肩,泪意差点要涌出,他忍了又忍,调整呼吸,把眼泪压回去。

    他不该在最伤心的时候窝在一个陌生的男人怀里,但这份体温是这样适宜,充斥着他极为需要的距离感,让他既能感到一点温暖,又能默默躲在自己的小世界里忍受伤心。

    他想这一切都不能更荒谬了。

    第03章

    他们抵达酒店房间时已是晚上十点。闻臻给前台打了个电话,不过一会儿一套全新的洗浴用品送上来。

    闻臻问杜越,“还想要什么?”

    杜越坐在大床上,看着落地窗外城市繁华的夜景。他转过视线,眼眶的红已渐渐淡了,一双黑溜溜的眼睛认真望着闻臻,“我可以问你一些问题吗?”

    闻臻不想回答。他也累了,这两个月来陪着母亲把全市的医院翻了个底朝天,因心脏手术行动不便的父亲躺在医院焦急等待消息,所有人精神紧绷片刻不敢放松,生怕流落在外的小孩再次从指尖溜走,母亲甚至因此患上了暂时性的失眠和焦虑症。

    但那双黑眼睛望着自己,专注,紧张,抗拒着他,又好奇地望着,漂亮纯粹得像两颗墨玉。

    闻臻拉开椅子,坐下来,“问。”

    “假如,我真的是被换的。”杜越垂下眼睛,微翘的睫毛不安颤抖,“那个和我换的人,还和你们生活在一起吗?”

    闻臻答:“是。”

    “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他出了车祸,比较严重,需要输血。检查血型发现他是RH阴性血,我和我的亲人没有人有这个血型的隐性基因。”闻臻平静解释,“血型不是判断血缘关系的绝对标准,但父亲要求和弟弟做亲子鉴定,发现他与我们并没有血缘关系。”

    杜越问,“你的弟弟知道这件事吗?”

    闻臻看着他,“他还在病床上,目前不知情。”

    杜越点头,不再问了。闻臻便起身与他简单告别,离开了房间。

    第二天一早闻臻起床吃个早饭,开始在家处理工作。他原本一直在首都的公司分部忙开拓市场事务,这次接到母亲紧急电话叫回来找人,工作压了一堆,昨晚把杜越送到酒店后就开始打电话,一直到晚上一点开完会,睡了五六个小时,起床接着工作。

    他的精神还不错,工作对他来说不是难事,比照顾小孩要惬意许多。

    四个小时后,闻臻合上电脑,准备出门吃午饭。这时酒店经理给他打来电话,小心地告诉他房间里的人一直没有接电话,送早餐和午餐的去敲门均没有反应,问他该如何是好。

    昨晚离开酒店前,闻臻让酒店给房间的小孩送一日三餐,如果小孩有任何要求,也全部满足。

    闻臻皱眉,挂掉电话,给杜越拨去一个电话,显示对方已关机。

    跑了?闻臻难得有点气笑。他换上一身休闲常服,下楼到地下车库开出私家车,十分钟抵达酒店。

    酒店经理跟着他一起坐电梯上楼到房间门口,只见送餐的服务生还推着餐车等在门口,讪讪不知是走是留,见了他们松一口气。闻臻礼貌对人道谢,请人先离开。

    闻臻按门铃,耐着性子按了三次。经理在一旁说,“上午敲门,刚才又敲一回,没人来开,是不是不在里头?”

    闻臻说:“把门打开。”

    经理便拿卡刷开门,闻臻走进去,只见小孩的鞋还好生生摆在床头,再一看床里,被子乱揉作一团,里头埋着个人,趴在床上抱着被子睡得歪歪扭扭,一截雪白的腰露在外面。

    闻臻看着那截白腰,收回视线,走到窗边“哗啦——”一声拉开窗帘,天光大亮。

    床上的人毫无反应,睡得像头猪。闻臻的耐心上限在奇异地增加,没有任何理由。他绕到床头,看杜越整个脑袋都快埋进枕头里,头发乱得像团海藻,睡挤起来的脸颊边一片干涸的泪痕。

    梦里都皱着眉,一脸委屈难过的样子。

    闻臻看了一会儿床上的人,才坐在床边拍拍被子,“起来了。”

    他面无表情捏杜越的鼻子,睡梦中的人难受张开嘴呼吸,睁开眼醒过来。

    杜越看到他,一下从床上弹起来,“你怎么进来的?”

    闻臻说:“酒店送餐的敲了一上午门,还以为你哭晕在房里。”

    杜越呆呆的,听明白他的话反应过来,忙低下头拿袖子擦自己的脸,耳朵慢慢红了。

    “......不好意思,我睡觉有点沉。”杜越擦掉脸上干巴巴的泪痕,眼睛下面挂着两个黑眼圈,眼里都是血丝,声音也哑了。

    “哭到天亮了才睡?”

    那张小脸立刻皱起来,大眼睛里半是被揭穿的恼火、半是羞耻看向他,像一串呲啦的火花,生动得很。

    “我没有。”杜越反驳,底气不足。

    闻臻忽然问他:“为什么哭?”

    杜越一怔。闻臻说,“你的父母对你不好。父亲吸毒、欺骗你,母亲性格暴躁,打骂你。如果可以脱离这种环境,你不是应该松一口气?”

    杜越看着男人,面容染上怒意。

    “你说这种话,以为自己是救世主?”杜越与闻臻对视,那一股叛逆锐利的气质迎锋而上,显露出小孩并不温顺的脾气尾巴,“难道我要指望你们对我好吗?”

    明媚的午前,他们不欢而散。闻臻没有把杜越看作亲弟弟,杜越同样没有把他看作亲哥哥。他们互相不认为对方是自己的家人,即使结果大概已即成。但事实可以立地拍板,情感却总是吊在后面慢慢地追,或许很快就追上来,或许总也追不上来。

    闻臻界限分明,情感有限;杜越只认为这是一场梦,梦醒来以后,他们各自回到各自的世界,一切照常运转。

    但现实告诉杜越,它就是那样荒诞和戏剧。

    三天后,亲子鉴定结果出来。鉴定结论为相对亲权概率99.99%,支持闻家良是杜越的生物学父亲;支持李清是杜越的生物学母亲。

    二十年前,刚出生的杜越被偷换。二十年后,亲生父母终于找到他。

    他们就在医院的办公室里拆鉴定结果的密封袋,看到结果的那一刻李清捂着嘴哭出来,转身紧紧抱住杜越,恨不得把他揉进身体,“我的宝贝呀,我的小宝!我就知道你是我的孩子!”

    杜越被女人抱在怀里,温暖热烈的气息涌着他,令他一阵阵地眩晕,腿软,几乎坐在地上。

    他晕头晕脑,被李清带回家。车开向市中心地价最昂贵的朝安区,进入一处环境优美的别墅小区。小区花叶掩映,白房红瓦相间,安静明亮。杜越被李清牵进家门,踏进这个宽敞漂亮的家,他已经懵了。

    “你爸爸特地要人把书房改成你的卧室,那个房间朝向好,又大,你一定喜欢。”李清紧牵着杜越的手,拉着他到客厅坐下,“家里已经给你备齐要用的东西,衣服,鞋子,日用品,还有——还有新手机,电脑,平板,你还需要什么,都和妈妈说。”

    杜越坐在沙发上,脚踩着柔软的新拖鞋,踩在洁净的木质地板上。他的衣服都没有换,依然是旧卫衣,上面还有洗不掉的陈年油渍,牛仔裤旧得磨损,只有放在腿上握成拳的手白净无暇,与这四周仅有的相称。

    他端坐着不说话,李清也不急。她看着杜越满心都是慈爱,在那样糟糕的家庭环境中成长起来,也依然气质干净,有礼有节。他只是需要时间来适应他真正的家。

    李清去厨房端来牛奶和小饼干,放在茶几上,坐到杜越身边,“来,喝点牛奶。”

    她把杯子放进杜越手里,杜越捧着热腾腾的牛奶,半晌小声开口:“我想......去睡觉。”

    李清立刻说好,牵着杜越起身去二楼,先带他去浴室看了一圈,告诉他热水器如何使用,把洗漱用品指给他看,然后带他去为他新改出来的卧室。

    卧室门推开时,杜越看到一个崭新的房间,那快比他从前睡的地方大两圈还多,偌大的床铺着波斯风格的深蓝绿床铺,落地窗外一个不大不小的阳台,阳台上爬着蜿蜿蜒蜒的紫藤花。深色的木质地板有天然的木香,落地灯亮着温暖的光。

    李清温和说,“白天的时候,这里的阳光是最好的,通风也好,从阳台可以看到森林公园。”

    杜越拘束站在门边,没有进去,说,“我不用住这么大的房间。”

    “要的。”李清捧起他的手,喃喃重复,“要住这么大的房间。”

    女人眼角的细纹充满温柔的质地,看着杜越像看着一个珍爱的宝贝,坦诚而毫无保留,是一个母亲特有的目光。这目光直直打进杜越的心脏,涌出辛酸的苦甜,叫他差点要哭出来。杜越忙拿了换洗衣服,逃一般跑去浴室。

    杜越只花了五分钟冲澡,穿好衣服后在浴室里蹲了一会儿,又撑在洗手池边默默发呆十五分钟,直到李清在外面敲门,“儿子,洗好了没有呀?”

    这一声“儿子”唤得杜越惊醒,忙拉开门出来。李清见他没事,把人送到卧室门口,站在门边不进去,体贴地说,“睡个好觉。”

    随后替他关上了门。这令杜越终于松一口气,腿软走到床边,倒进床里。

    他累坏了,还来不及去想些什么,就坠入了梦乡。

    医院。闻臻走进病房。病房内安静整洁,只有一张病床,床上躺着他的父亲。

    闻家良在年轻时白手起家拼命赚钱,全部精力都投注在事业上,有过几任女人,却一直没有结婚。直到近四十岁时才在老人的千催万请下娶了二十多岁的李清。如今闻家良已快七十岁,前阵子刚做完心脏搭桥手术。

    老人躺在病床上,问:“找到了?”

    闻臻答:“找到了。”

    “早点带他来见我。”

    “嗯。”

    老人疲倦,说,“去看过另一个弟弟没有。”

    “另一个弟弟”说的是还在医院里面的那一个。闻臻说:“去了。恢复得不错,但是闹脾气,怪我们没去看他。”

    父亲点头,“等他出院以后,再告诉他这件事。”

    接着话题又回到杜越身上。父亲说,“早点给小宝改名字。”

    “嗯。”

    杜越的新名在他正式回家之前就已由父亲和母亲共同定下,就算杜越一开始不能习惯也好,总之要把名字拿来上新户口办正事,平时就随小孩喜欢。

    他们给小儿子的新名叫做“闻小屿”。

    老人慢慢叮嘱,“这几天就住在这边家里,和你弟弟多相处,带他到处玩玩,培养感情。不要总是那么冷淡,连家里人都不爱来往。”

    闻臻答:“知道了。”

    深夜,闻臻离开医院,回到父母的家。

    母亲和阿姨早就睡下,闻臻换鞋往二楼上。母亲告诉他弟弟的房间就在他房间的对面。闻臻走到自己房间门口,停顿片刻,转身,看着那扇门。

    他没有犹豫,就悄无声息推开门走了进去。没有多少特别的想法,只是想看一眼,要追溯原因,他无法给出。

    房间昏暗,唯有今晚的月色。闻臻走近,看到杜越横在床上,卷着被子,人埋在漂亮的被单里,枕头晾在一边,睡得嘴巴都微微张开。即使有人靠近床边,也半点没有要醒的迹象。

    醒着的时候倒是有几分警惕模样,睡着了以后却憨态毕露,叫人不忍直视。

    闻臻看了一会儿,转身离开房间。

    第04章

    第二天一早,闻家人坐在餐厅里吃早饭。母亲准备了丰盛的早点,闻臻慢条斯理喝豆浆,闻小玙埋头认真吃火腿蛋卷。他刚起床,被闻母温温柔柔叫醒,头发还刺猬似的翘着,人没完全清醒,已经吃下一碗面,三个火腿蛋卷。

    闻臻:“真能吃。”

    闻小玙差点把蛋卷咳出来。母亲连忙给他递上豆浆,“能吃是福,小宝就是要多吃点,这么瘦。”

    闻小玙咳得脸颊通红,喝下豆浆,气恼又心虚看一眼闻臻。他是从小胃口好,只是一直都没吃过什么好吃的,闻母做的早点咸甜可口,他一不小心就没停下嘴。

    李清说:“今天天气这么好,哥哥带弟弟出去逛逛街,买新衣服回来吧?”

    闻臻答:“好。”

    闻小玙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有说话,低头继续吃自己的小笼包,心事重重的。吃完早饭后,李清穿戴好衣服准备出门,临出发前叫来闻臻,叮嘱他:“我去趟警局,再和小宝的养母见一面。你带小宝出去玩,玩开心些。”

    母亲出门后,闻臻在客厅里等了半个小时,不见人下楼来,上楼去找。上去了见房门关着,闻臻抬手敲门:“怎么还不下来。”

    门从里面打开,闻小玙倒是已经换上外出的衣服,却不看他,说,“我不想出门,你去忙你的事情吧。”

    “我今天没事。”

    “反正......不用你陪我。”

    闻臻看着眼前的小孩,睫毛紧张地颤着,手背在身后,脚尖时而踮起,撒个谎全身都在往外泄露信号,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心虚。闻臻多看了他一会儿,揭穿他:“等家里没人了,你再偷偷跑出去?”

    闻小玙愕然,抬头看向他,一脸“你怎么会知道我在想什么”的表情。闻臻却感到了不快。

    “想去找你的养母?”

    “养母”这个词令闻小玙脸色一黯。他拧起眉,眼睛看向别处,“......我只是去看看。”

    闻臻的耐心上限忽然又开始降低。

    他语气冷硬,“在确定这件事是否归属刑事案件之前,你暂时不能与他们见面。”

    刑事案件?闻小玙一阵头疼与茫然。他问:“他们会怎么样?”

    闻臻漠然答:“犯了错的,接受惩罚。没有犯错,就继续过各自的生活。”

    闻小玙转身往房里走,被握住手臂,又转回过来。闻臻低头看着他,“出门,买衣服。”

    闻小玙杵着不动,闻臻半点没有要哄他的意思,拉过人就往外走。闻小玙犟着不愿往前,发起了倔。闻臻的耐心耗尽,冷冷对他说:“不去是吗?那以后也不必去见你的养父母了。”

    他面无表情转过脸,不去看小孩一副气到要哭出来的表情。

    他们终于出了门,一路上却谁都没有说话,闻臻沉默开车,闻小玙就一动不动看着车窗外,留给他一个赌气的后脑勺。

    买衣服的时候气氛又缓和一些。柜员对闻小玙十分感兴趣,纷纷把当季新款拿出来推荐给这个肤白清秀的男生,而男生身后高大的男人也利落,每次看上一眼就点头,点头后直接买下,让柜员安排送去住处。

    几回下来,闻小玙就扛不住了,主动找闻臻说话:“不买了。”

    “怎么?”

    “够穿。”虽然刷的是闻臻的卡,闻小玙不知为什么也觉得肉疼,觉得这个人怎么这样大手大脚,买东西不问价格不讲价就刷卡,奢侈浪费,让他感到很不适应。

    不买衣服鞋子,闻臻就顺路带闻小玙去了趟理发店。闻小玙的头发疏于管理,长了,理发师为他简单理短头发,闻小玙的额头和耳朵露出来,光洁白净,穿着闻臻给他买的新衣服和新鞋,人焕然一新。

    去吃饭的路上,闻小玙还是耿耿于怀,忍不住提出建议:“这种花钱方式是不健康的。”

    闻臻正开车,冷不丁听他一句念,险些又要失笑:“怎么不健康?”

    “太不节省,贵的东西是需要讲价的。”闻小玙认真说,“而且你买东西看都不看一眼,就说都要,这样很奇怪。”

    “看了。”闻臻调转方向盘,拐过路口,“我觉得穿在你身上都很好看,所以都要。”

    闻小玙愣住。他有些不知所措,低头抓了抓自己的短发,耳尖透出一点红。

    闻臻这回换了家东南亚菜餐厅,点了开胃的沙拉和冷菜,海鲜,炒面,酸甜汤,全是小孩子喜欢吃的东西。

    闻小屿果然也喜欢吃。闻臻看他吃得专心致志,脸颊鼓起来像只松鼠,这么能吃,怎么还这么瘦?

    闻臻想起杜家那对夫妻,厌烦更甚。不知这样的人到底有什么值得留念,叫人不可理喻。

    饭后闻小屿被闻臻拎进车,闻小屿莫名其妙,“又要去哪?”

    “医院。”闻臻说,“爸爸想见你。”

    闻小屿的脊椎开始僵硬。他忐忑不安,被带到医院,浑身别扭跟在闻臻身后上楼,临到病房门口了不愿往前,被闻臻捉住手腕拖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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