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类别:游戏动漫 作者:顾亭匀 本章:第11章

    两人便都沉默着吃自己的饭,顾亭匀期间给兰娘夹了一筷子菜,她碰都不碰,他顿了会儿也就作罢了。

    等吃了饭,他要她蒙了面纱悄悄地带她出去。

    兰娘也不问,知道他如今霸道得很,便跟了上去。

    两人坐马车约莫行了小半个时辰,总算到了一处酒楼,顾亭匀便带着兰娘上了楼,在二楼一处包间里透过窗户往下看。

    外头其实没什么特别的,可没多大会儿,兰娘便瞧见了昨儿打自己的人,正是那个彭如月。

    她心里一跳,可很快就发现了更刺激的。

    那彭如月一惯嚣张,今日不知道是怎么了,在路上与人马车相撞,原本对方车上的车夫已经致歉,可彭如月跳下车指着对方的车便骂,对方车上下来个女子,穿着一身绯红衣衫,看样子是个温柔可亲的。

    彭如月见是个眼生的,并非是京城那些有头有脸的千金小姐,便骂得更起劲,一巴掌甩了上去!

    红衣女子明显没有料到她会这般打自己,可让彭如月更没料到的是,人群中忽然冒出来几个人拔剑就将他们围了起来。

    彭如月带的家丁立即要护着彭如月,可对方带的人实在都是高手,一会儿功夫将他们全部压住。

    堂堂长公主与彭将军的外孙女,何时受过这样的屈辱,她怒喊:“你们这群狗贼!放过本小姐!本小姐是长公主府的千金!”

    红衣女子笑了起来,她一口汉话并不流利,不屑地说:“长公主算什么?我阿爹是北六部之王,便是中原的天子也不敢对我这般!”

    彭如月愣了下,继而口出狂言:“原来是野蛮之地的族人!你赶紧放开我,否则便让我外祖父带兵杀光你们族人!”

    红衣女子明显恼怒了,原本温柔可亲的脸上瞬间变了颜色,上去对着彭如月的脸扇了几耳光。

    “闭嘴!”

    *

    顾亭匀关上窗子,转头看向兰娘。

    “这几日北六部族人为平战事,送来了他们最为尊贵的公主与皇上和亲,如今尚未入宫先熟悉下中原风情,这位彭家四小姐要承受的不会只是这一点耳光,那一巴掌的仇我替你报。”

    兰娘听得云BBZL

    里雾里,但大致还是懂了,她抿了抿唇,没有讲话。

    这一巴掌不是重点,他们之间最大的问题是汪琬云。

    顾亭匀似乎是看透了她的心思,便又道:“许多事我不能同你说得太明白,但我希望你相信,我是不得已才要你做妾,但这只是缓兵之计,有我在,你绝对不会受委屈。”

    兰娘依旧没有讲话,但心里仿佛软了些,她甚至想开口问问,他究竟在计划什么?

    二人没有在外停留太久,很快还是回去了顾府。

    而这一日彭如月果然很快就遭受到了斥责,她在京城欺负欺负其他人家的姑娘倒是没什么,可北六部与中原正在努力平息战事,她这般添乱,不等皇上斥责,彭家便把她送进了宫请罪。

    最终当着北六部公主的面,彭如月被打了二十个板子,整个人昏死过去抬回去了长公主府,且被皇上下令禁足三个月。

    这对很多曾经被彭如月欺负过的人来说,简直就是大喜之事,可对于汪琬云来说却是让她睡不着的糟心事,她惊恐地回了趟娘家,提起来这件事吓得落泪。

    宰相夫人周氏见女儿落泪,忍不住皱眉:“你怎的这般不中用!一点都没有我年轻时候的魄力!当初你爹也为了个女子疏远我冷落我,可我不照样与他生儿育女,坐稳主母的位置?你尽管放心,有娘在,他顾亭匀势必要死心塌地地对你好!”

    汪琬云含泪说道:“娘,可如今……我既怕触了他的底线让他厌恶我,又怕他这般下去,那村妇与他旧情复燃,等他哪一日高升了,还有我的地位么?”

    周氏不屑地呸了一句:“下贱地方来的泥腿子,也当自己真是有本事了。你爹不点头,他就算是长了十个脑子也爬不上去。他既肯与你成亲,便是权衡了利弊,若是个真痴情的,何不自请下放到那些个小地方做个芝麻小官?非得挤破头留在京城?我告诉你,顾亭匀此人的确不错,但他与你爹一样,情情爱爱在权势地位面前,不值一提。”

    汪琬云这才觉得安心了许多,又靠在母亲怀里撒娇。

    而此时,顾亭匀正跪在宰相汪栗跟前。

    汪大人一双眸子如狐狸一般,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地上的男人:“侍郎位置空了出来,不知道多少人到老夫跟前苦求打点,可那些人能同你相比么?琬云是老夫最疼爱的女儿,你是她的夫君,老夫自然第一个要考虑的是你啊。蕴之,你可能明白老夫的一番苦心?”

    顾亭匀猛地抬头,他看着眼前老谋深算的宰相大人,又想起来自己被下药那一日,醒来身旁就躺了个宰相府的千金。

    那种被拿捏在手里百般揉捏的滋味要他下意识咬紧了牙关,可面上依旧带着笑。

    他谦卑地磕头,说道:“蕴之多谢岳父大人垂帘,余生必将真心爱护琬云。我那乡下来的童养媳也势必把她当成主子来伺候,五日之BBZL

    后是个好日子,她自会到主母跟前敬茶,顾府上下皆以琬云为重,她若是想往东,蕴之绝对不敢往西。”

    汪大人凝眸看着他,而后哈哈大笑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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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

    从宰相府出来之后,顾亭匀面色平淡,可才踏上马车,他的脸色就沉了下来。

    车轮转动,顾亭匀浑身绷着的那股劲儿才稍微松了些。

    他毫无背景实力,凭借着一篇文章获得圣上青睐,可转眼又成了汪党之人。

    无人不说他是汪党之人,毕竟是乘龙快婿。

    哪怕他资质当属本届新人之最,可这世上什么时候也不是全靠能力说了算,哪怕那个贪污受贿的礼部侍郎是他首当其冲深处寻找证据拿掉的,哪怕他表现优异数次被皇上在大殿之上盛赞,可若是汪宰相不松口,礼部侍郎一职位依旧轮不到他。

    那些根深蒂固的权势,家族,能将他死死地摁着。

    他除了这般蛰伏,卑躬屈膝,不能有任何轻举妄动。

    但……这些屈辱只是一时,他仅仅只会让它们得意这么一时。

    车很快到了热闹的街区,马车外头许多人来来往往地讲话,有女孩儿的声音在叫着:“山里新摘的蘑菇!新摘的蘑菇哎!便宜卖了!”

    顾亭匀微微掀开车帘子,瞧见那女孩浑身破破烂烂的,一双眸子里都是期待。

    不知道为何,他乍然想起来兰娘,从前的兰娘是否也如这般四处抛头露面去卖药材,卖山里采摘的蘑菇,卖野鸡野兔子?

    这些年,她便是那样度过的吧,扣扣搜搜一文钱一文钱省出来,供着他走到如今。

    顾亭匀心酸至极,握紧拳头,低声吩咐彰武:“去把那姑娘的蘑菇尽数买了,此外,先去一趟宝珠楼。”

    *

    日头升起来又落下去,兰娘上午挑拣了一会儿秋杏买回来的草药,煮了一回药汁,原本打算喂猫,可等她蹲下身子与那只黑漆漆的猫对视时却又莞尔一笑。

    这药虽然都不是什么毒药,都是些调料身子的,带着麻醉的效果,可搭配起来若是一个不慎也可能对身体产生伤害。

    兰娘伸手摸摸那猫:“好好活着吧。”

    她没给猫喂药,而是自己喝下了那碗黑漆漆的药汁。

    若是试药成功了,那她便早作打算,若是不成功……

    兰娘擦擦唇角的药渍,想到自己在这个世上已经没了亲人,如今又被困在这一房小院子里,屋中再多的珠翠衣衫,也都让她对生死失去了太大感觉。

    活着又如何?死了又怎样呢?

    兰娘喝完药,便就窝在屋子里做针线,她没旁的事情可做,也不想闲着,一旦闲下来便忍不住胡思乱想。

    可如今让她给顾亭匀做衣裳鞋子,她也是不想做的,他有夫人,有银钱,哪里需要她做的东西呢?

    但每每她都跟昏了头似的,下意识把尺寸定成了适合他的。

    到最后改了做,做了改,兰娘干脆只做些女孩儿家用的东西,帕子之BBZL

    类的,她绣了许多的手帕,兰草的,祥云的,合欢花的,等等,一张一张铺在桌上倒是都漂亮的很,兰娘留着无用,便都赠送了秋杏以及旁的几个丫鬟,倒是把那几个丫鬟都高兴的很。

    连着四日,她都没有见着顾亭匀,也未曾听人提起来顾亭匀去哪里了,兰娘也就不问,她知道自己早已没有了问的资格。

    可是不问,不代表不想。

    自打与汪琬云打了个照面之后,她几乎夜夜都会梦到他们。

    有时候是梦到汪琬云与顾亭匀大婚当日,明明她是不可能见到过的,可大约是幻想,她总是清晰地看着顾亭匀与汪琬云拜堂的样子。

    有时候,她又梦到顾亭匀把汪琬云抱在怀里的样子,她跟在后面声嘶力竭地喊,可无人回头看她。

    一夜总是被分成好多段,每一段噩梦醒来之后,她都会冷汗潺潺地发现,那根本就不是噩梦。

    汪琬云与顾亭匀,那是现实啊!

    入睡成了很困难的事情,可她无人可说,也不想同任何人说,便自己努力去压抑着克服着。

    白日里多平静,梦里哭得就有多惨。

    有时候她想,自己总能逃出去的,等到去了一个顾亭匀不知道的地方,便可以想如何活就如何活了。

    可有时候她又想,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拼命克制的沉静之下,她觉得自己所有的勇气和朝气都葬送在了从前那些年了。

    直到这一日午后,她吃了饭后在床上昏昏沉沉地躺着,也不知道是吃下去的药起了作用,还是自己夜里没睡好的缘故,她听到来人的声音由远及近,自己却睁不开眼。

    秋杏着急地摇醒了她:“姑娘!大人受伤了,据说伤得很重!”

    兰娘猛地睁开眼,宛如被人激了凉水,她光着脚就要下床,秋杏却拦住了她:“姑娘,大人未曾回来,您莫要着急。这是大人的随从带回来的消息,说是要拿大人素日里贴身的衣裳先过去,这几日大人在外办事,不想遇着了匪徒,受了很重的伤,流了很多血……”

    秋杏说着,语气都变化了。

    兰娘心中恍惚,却觉得胸腔里一阵阵的疼,她慌得厉害,却扶着门框不知道去哪里。

    “他,他现下在哪里?不成,我要去找他,他这人倔得很,最不喜吃药,又总是逞强,我去瞧瞧……”

    她心里想,不能让匀哥受伤的时候身边还没一个人,她得去照顾他,除了自己,其他人照顾他都是让她不放心的。

    可秋杏还是拉住了她:“姑娘,大人是同六王一起出去的,现下在六王府上,您这样贸然出去也进不去王府的,何况大人吩咐过,您不能出去,咱们只能等啊。”

    是的,只能等,偌大的京城,她除了这一方院子,哪里都去不了。

    可这让兰娘分外揪心,她想过无数种情况,甚至安慰自己顾亭匀有夫人,哪里需要自己担心呢?

    可那印在骨子里的担心是如何都挡不住BBZL

    的,她甚至着急得把中午的饭菜都吐了出来,神色怏怏头脑昏沉地等到三更,再也支撑不住倒在了床上。

    迷迷糊糊中,她想,若是匀哥出了事,她是真的不想再活了。

    这世上的日子,一天比一天苦。

    *

    一弯上弦月,清冷洒下遍地银霜。

    顾亭匀从六王府出来时已经是很晚了,他今日特地为了六王挡了一刀,胳膊上血流如注,而后派人回去拿了干净的衣衫换上,纵然胳膊疼得钻心,却依旧包扎好之后陪六王下棋到深夜。

    甚至,他还喝了点酒。

    彰武隔着马车帘子同他说道:“大人,兰姑娘听闻您受伤,担心得神思恍惚,中午的吃食都吐了出来,这会子撑不住倒下了。”

    顾亭匀摩挲了下手里的珠钗,心里漫上一丝暖意,又拎起来旁边的酒壶喝了一口。

    他一早便知道,她是这个世上最爱他的人。

    便是这些日子她闹别扭冷落他,但他笃定她依旧爱着自己。

    更深露重,男人到家之后直接去了前院,他推开那扇熟悉的门,床上的人立即挣扎着起来了。

    兰娘眼泪汹涌而出,她今日下午甚至怀疑过,顾亭匀会不会出什么意外危及到生命。

    如今见他好端端的,她一颗心总算是落到肚子里了。

    可下一刻,她便瞧见了顾亭匀胳膊上的血,以及浑身浓重的酒气。

    她忍不住瞪大眼睛:“你受了这样重的伤?怎的流了这样多的血!你竟还喝酒?你疯了吗?!”

    无论如何,她在这一刻,完全忘记了对他的怨恨,失望,她只想要他好好的。

    而顾亭匀屈下一只膝盖,跪在了她的床畔,握住她一只手把自己的脸枕了上去。

    他声音嘶哑又疲惫,缓缓地说了一句话:“兰娘,我求你一件事。”

    作者有话要说:

    他不配,真的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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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

    外头月色朦胧,如今已经是深秋了,马上便要入冬,算算日子兰娘进京都快一个月了。

    顾亭匀手心很热,而兰娘的手几乎没有什么热度,即便是躺在床上身上盖着被子,依旧凉丝丝的。

    他的温热让她身上舒服了些,可瞧见他这幅样子,兰娘心里还是难受。

    她怔怔地望着他:“什么事?你袖子掀开,我先瞧瞧你的伤。”

    顾亭匀便听她的,把衣袖掀开,他左胳膊上缠着一圈纱布,血已经浸透了。

    虽然自己肩膀上的伤也才稍微好些,受伤的时候也很痛,可如今瞧着顾亭匀胳膊上的伤,她才知道原来他受伤会比自己受伤让她更痛。

    眼睛瞬间酸极了,她真是宁愿伤的是自己!

    兰娘心疼极了,可顾亭匀瞧见她这样子,却忍不住笑:“无妨,男人哪里有不受伤的?过些时日便好了。”

    他说着,从另一只袖子里又变戏法似的掏出来一支珠钗,往她发间一别,眉梢眼角都染上笑意:“我亲自去宝珠楼买的,这珍珠颜色与你十分相配。小时候总觉得你瘦巴巴的,如BBZL

    今你越发动人了。”

    兰娘下意识地去摸了摸自己发间的珠钗,也看得到他眸子里的确存着喜欢与欣赏,她心里一寸寸的软了下去,脸上也有些发烫。

    这一刻,他半醉半醒,瞧着她的目光不加任何掩饰,那里头都是宠爱,宛如又回到了徐家村的日子。

    兰娘甚至生出来一种幻觉,幻想这个世上未曾出现过汪琬云,眼前柔情似水望着她的男人,只是她一个人的夫他们会一生一世,会风雨与共,心中惦念的,与怀里拥着的,都会只有彼此。

    可下一刻,顾亭匀却打破了她的幻想。

    他单膝跪在床榻之侧,声音嘶哑:“兰娘,自打入京,你我之间颇多嫌隙,这并非我所愿。我知在你眼中大约我已经是个负心人,彻头彻尾的坏人,可你真心认为是这样吗?这一路以来,十几年的时间,爹娘已经与你我阴阳相隔,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唯有你知道。”

    见她提起来爹娘,兰娘嗓子便堵住了,眼泪扑簌簌掉,苍白的脸带着泪,宛如春雨打湿的梨花,瞧着让人心疼极了。

    她难受又委屈,垂下眸子,声音破碎:“我好想爹娘……”

    想那段吃不饱,却一家齐齐整整的日子,想那段辛苦劳累,却自在无畏的日子。

    那时候就算再苦,她也很少会哭啊。

    顾亭匀眸色一黯然,握住她的手又紧了紧,二人同时沉默,良久,顾亭匀叹息一声,他在她依旧带着粗糙的手上温柔一吻,声音里都是怅然与酸楚:“兰娘,爹娘不在了,这世上你便是我最在意的人。我知道,或许我可以自请下放,去做那乡野之间的小官,就此了结残生,可我忘不了当初爹娘是如何被人欺辱致死的。这个世界烂透了,我苦读十几载,便是为了有朝一日站在朝堂之上,为不平而鸣,为天下更多冤屈之人伸张正义。我不愿意……再无能为力地看着任何无辜之人死在我面前,兰娘,兰娘,你可能懂我?”

    兰娘眼底挂着泪,就那般静静看着他。

    顾亭匀清俊五官上,是无限的惋惜与不甘,他眼尾带着些红,醉意熏熏,微微咬着牙说道:“那时我初入京城,便中了他们的圈套,不得已成了宰相府的棋子。他们逼着我抛弃你,可我怎么能抛弃你?兰娘,你是我最后的一丝温暖了。只有你才能让我感觉到我还是个活人,感觉到有人在真心地牵挂我。你放心,我与那汪琬云不会有任何亲近的行为,我告诉过她我爹娘孝期未过,不能同房,将来我也会想法子绝对不与她有什么夫妻之实。也请你相信我,我心里头真正喜欢的,在意的女人,这世上只有你一个。”

    兰娘心中百种滋味辗转,她心疼他,却也为自己感到悲哀。

    嘴里似乎都在发苦,她不知所措地看着他:“所以,你想要我怎么做?”

    顾亭匀伸手摸摸她的脸,声音越发BBZL

    柔和:“明日,你便去给她敬茶吧,这两年你我暂且忍一忍,等到时机成熟,我便即刻与她和离,你才是我的妻子。”

    兰娘在那一刹那,想到了汪琬云的家世,那是宰相府。

    时机成熟?若是想等宰相府倒下,那简直如同做梦。

    可眼前的人啊,用着最深情的语气,最温柔的姿势,说着女人最爱听的话。

    他依旧半跪在床畔,哀求她:“兰娘,求你,求你相信我。”

    兰娘的目光转到几步之外红木桌上瓷碟里的蜜饯,那是白日里她喝了太苦的药之后含在嘴里祛苦的。

    她听到自己略微虚浮的声音:“好。”

    其实她根本毫无退路,甚至她知道,今日他的伤,他的血,他眼中欲滴的泪,全然是在刺激她。

    他在利用她所有的爱,那她便成全他。

    直到那爱消失殆尽,他也就无所图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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