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顿了顿,取下手里的名为永恒的婚戒,递给他。
「是的,人都有过去,过去喜欢谁爱过谁,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人都是要向前看的,可你从来没有告诉过我,你为什么会这样关心季晓微。」
他眼神慌乱起来,下意识朝我靠近。
「后来我派人查了,那年你被周夫人关在家里,摔断了腿,而季晓微在来见你的路上,被一辆机车压断了腿。」
可是当年的季晓微家里出了事,负债累累,错过了最好救治时机,以至于早早嫁人,成了一个跛子。
「你去抢婚时,她不愿见你,也是怕你看见她最不堪的样子,可是五十万加上季晓微的治疗费,对你不过是零花钱而已,可对她来说,无疑是天塌了,她自尊心强,不愿告诉你,你很愧疚,当年你若去查询了原因,或许季晓微就不会过的这样惨。」
我扯唇轻笑,有些嘲讽,这样惊心动魄跌宕起伏的爱情,就连看客,都会忍不住唏嘘。
我与周西逾之间,怎么比得过阿。
「所以,就是因为这些,你非要离婚不可,可是我不爱她。」他似乎是觉得可笑,喉间发出一声轻哼,「西西,这个借口不成立。」
我点头,「后来,她结婚多年,原也算幸福,她前夫初期爱她,虽然她残疾,对她很好,可她心里依旧有你,她前夫本就有精神病,这一刺激,才导致她被家暴,你不爱她,但她的伤痛因你而造成,所以你永远不会不管她,不管她身在何处,你仍旧会因为她的一个电话而着急难耐,而将我抛下。」
然后,季晓微便会像我与他之间的一根刺,扎不死人,却膈应人。
一想到,和周西逾在一起后,便要过这样的日子,我便觉得有些恶心。
「周西逾,商场如战场,希望你可以看在往日情分,对我心慈手软一点,即便日后败了,那也是我技不如人。」
他拉住我的手,「这五年,你有没有喜欢过我。」
周西逾知道答案,可目光依旧死死盯着我。
我推开他的手,没有回答。
若知前方是泥沼,那便转身离开。
(番外)
离婚后,周西逾愈发死缠烂打,甚至单方面撤回了离婚申请。
男人有些无赖,「不想离了,实在不行,等五年后你去法院起诉,就说我们分居五年婚姻感情破裂。」
梁月西气地在办公室砸碎了咖啡杯,又将门口的花丢进了垃圾桶。
她逐渐在梁氏站稳脚跟,不得不说,和周西逾结婚的五年,梁月西学到了许多,与周西逾在商场的手段越来越像。
外界对二人关系诸多揣测,也不影响周西逾仍旧乐此不疲地每天等在梁氏办公大楼下,每天雷打不动的一束鲜花。
而梁月西似乎也逐渐习惯他的存在。
第三年的时候,梁父去世,梁月西搬回了梁家别墅,即便,她仍旧无法从母亲死亡的阴影里逃脱。
梁父走时,将所有股份留给了唯一女儿,梁母死后,他身边不再有其他女人,似乎是赎罪,又似乎想多留些东西给女儿,他工作起来总是没完没了,导致身体衰败的厉害。
直到这一刻,梁月西恍惚发觉,世界上与她最亲的人,都不在了。
那些爱恨也随着生命终结而消散。
她恨父亲,也爱父亲。
周西逾将梁月西送回家时,她刚结束一场酒局,早已经醉得厉害。
或许是因为父亲前不久过世,周西逾的记忆里,她已经许久没有醉过了,褪去了白日的防备。
周西逾心口有些绵软,他很久没见过她这副模样。
重新追求她这段时间,他隐隐约约明白了梁月西为什么明知和他离婚会损失惨重,却仍旧要和自己离婚。
少时经历母亲死在自己眼前,她觉得,只要自己不爱任何人,不将任何人放心里,就不会受到伤害了,像一个藏在壳里的乌龟,只要有任何风吹草动,就会将自己藏起来。
她不信任任何人,尤其是男人。
梁月西半夜酒醒,瞥见书房的光亮着,周西逾手里拿着一本画册,听见动静抬头。
「有时命运真喜欢开玩笑,如果可以早点看见,我们是不是能早一点相爱。」周西逾手指轻抚过画纸上眉眼凛冽的少年。
那一头红发是整个纸张上除黑白外的色彩。
「你怎么乱翻我东西。」梁月西张嘴,嗓子有些沙哑。
「抱歉。」
他走过去,将人抱回床上,手指轻柔按着有些困倦女人的太阳穴。
「头还疼吗?」
梁月西恍惚想起结婚那几年,每每醉酒,他都是如此。
她点头,眼里仍旧有着三分醉意,只能听见男人声音不疾不徐地响起。
「婚后第三年,你父亲生日,
你似乎和他吵了一架,
躲在书房不肯出来,
我去找你,
便见你哭得眼睛红红,
我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