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类别:游戏动漫 作者:郑玉成郑秉义何小姐 本章:第26章

    “在游艇会俱乐部,表哥包了场,叫了很多朋友,就是很普通的度假。”

    “你的哪个表哥?”

    “还有谁,霍念生嘛。”

    郑秉义不置可否,似乎对那个花花公子心存成见:“哦,他啊。”

    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霍美洁忙说:“这个念生跟我也提过的,你放心,是叫茂勋、宝秋他们一起去,邀请的也都是关系好的对象。年轻人互相认识,像联谊会一样,没有什么不三不四的人。”

    郑秉义追问:“其他的还请了谁?”

    陈文港插言:“我应该也会去。”

    郑玉成——不止郑玉成,一时间桌上众人看向他。

    郑宝秋是略略惊讶,也有心虚的成分。霍念生是让她叫了陈文港,她本来又想瞒过去的。

    见他也去,郑秉义终于点头,嘱咐女儿:“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就算跟熟人出去,防人之心也不可无。不许喝太多酒,不许抽别人给的烟。文港,你看着她一点。”

    郑宝秋应了,却小声嘟囔:“还不知道谁看着谁呢。”

    *

    其实现在已经快到月底。假期近在咫尺,不管学生还是社畜,一个传染一个患上节前综合征。陈文港不管去学校上课还是去公司出勤,走到哪都一股子灵魂不安的躁动扑面而来。

    这种躁动在放假前的最后一天达到顶峰。

    陈文港敲郑茂勋办公室的门,郑茂勋正埋头资料,拿着笔写写划划的,像是那么回事。

    虽说当代大学生,三分钟鸡血三分钟摆烂是常态,至少还有三分钟的鸡血,长进了。

    陈文港用士别三日的眼光看他,郑茂勋却拿眼睛瞪回来:“干嘛?”

    陈文港给他带了个三明治:“你早上怎么没吃早饭?”

    “噢,你还知道关心我。”郑茂勋说。

    他最近又不大高兴,隐隐闹了几天情绪,陈文港都习惯了,没有深究。

    然而下午陈文港去了趟港口的功夫,刚回总部,还在地下车库,就看到部门群聊(无领导版)在偷偷议论,说大少爷和二少爷又杠起来了,就在三号会议室里头。

    这在公司里也不是什么新场面,因此他上楼时,只有两个实习生面面相觑。

    老员工倒是见怪不怪了,正值下午茶时间,都围在外面吃三明治等着放假。

    陈文港把公文包放下,随口问了一句:“这次又是怎么回事?”

    同事往里一瞟:“嗐,甩柜甩了项总一船货,不乐意了。”

    负责做行政的实习生没来两天,很多术语不懂:“什么叫甩柜?”

    陈文港好心跟他解释一句,柜就是货柜,一般指海运集装箱。平时客户订舱,总会有各种原因导致货物延误赶不上船,船运公司为了保证满载,放出的舱位每次都比实际舱位多。

    但如果最后所有客户都不取消,那就要爆仓了,得有幸运儿踢出去。

    基本上船运公司甩哪些柜子不按先来后到,只论亲疏厚薄,想踢哪个踢哪个。说白了被甩的都是不重要的客户。运费低的,货量小的,关系不够硬的,都得老实等下一班航次。

    实习生听完,期期艾艾地问:“这不是客户什么都没做错?”

    同事两手一摊:“因为我们是船公司,我们牛逼,每家船公司都是这么混蛋,装载率不够谁给我们补钱?我们的提单上还有免责声明呢,这叫业界规矩,不服就不要走海运。”

    确实是很常见的事。但这天郑玉成是接到了姐夫项豪的电话。

    自郑冬晴嫁后,丈夫项豪白手起家,经营一家货运代理公司。货代吃饭,一靠客户,二靠船公司脸色,项豪背靠岳家,哪有比这更硬的关系,过去从来顺风顺水。然而这次项豪问郑玉成,他的客户有一批从美国进口的农产品,已经报关,为什么明明上了船又被甩下去。

    郑玉成于是去问详情。

    结果证明项豪的货被甩,是因为美国诺菲尔钢铁公司有批钢材急需从西海岸运往国内,向郑氏订舱出运。这批临时插队的钢材霸占了大部分舱位,顺势把他那批农产品挤了出去。

    至于诺菲尔钢铁公司,是霍美洁从娘家拉来的关系,是她有心给儿子铺的路。

    于是有了众人在会议室外看热闹这一幕。

    半晌兄弟两个沉着脸,一前一后从会议室出来,看客们连忙各自低头做事。

    陈文港等了片刻,才去郑茂勋的办公室探视,嘴上却是笑的:“怎么样,谁吵赢了?”

    国际惯例,这个和事佬还是得有人做。就算陈文港不去,同事也要一个接一个来找他。

    郑茂勋冲着他嚷起来:“你也看到了吧,郑玉成他离不离谱?姓项的那个小破公司,过去拿了郑家多少好处,怎么还当成了理所当然?甩他一次又能怎样?诺菲尔是钢铁巨头,现在正是我们拉拢这个大客户的机会。他郑玉成倒好,为了帮亲,连自家公司的利益都不顾?”

    “别总姓项的姓项的,他是你姐夫。”陈文港笑道,“谈客户不是你自己一个人的事,有市场和销售负责,有总经理拍板,再往上还有你爸爸坐镇,你生这么大的气干嘛?”

    “我没生气。”郑茂勋硬邦邦地说,“你不会是来帮郑玉成声讨我的吧?”

    “我怎么会不帮你呢?”陈文港调侃,“这不就来问问你们谁赢了。”

    他欣然的微笑带着淡淡柔意,有一点调侃的意思,但并不具有恶意。

    郑茂勋对上他眼神,脾气竟被堵了回去。他突然把自己扑到桌面上,脸埋在胳膊下。

    “别多想了。”陈文港劝他,“明天你跟不跟我们去游艇会俱乐部?”

    “不去。我要跟朋友去看方程式比赛。”

    “那好,注意安全。还有,假期快乐。”

    “……你也一样。”

    陈文港把手里的文件夹留在他的办公桌上就走了,那是外面的同事要给郑茂勋的资料。

    他离开后,郑茂勋探身拿过来,翻了两下,看清是什么便失去了兴趣,恹恹扔回桌上。

    这时郑茂勋开始回想郑宝秋平时是怎么跟陈文港相处的——她是家里的小棉袄,一说起话来,甜甜的,嗲嗲的,文港哥我要这个,文港哥我要那个,她提什么要求都能得偿所愿。

    问题是那一套他做不出,郑茂勋觉得肉麻。

    刚刚争一时口舌之快,他这段时间心里都郁着气,险些泄愤似的对郑玉成喊出来:你知道为什么陈文港要走吗?还不都是因为你!人家根本不想看到你了,你也配不上他!

    作者有话说:

    一个不会好好说话的熊孩子,傻了吧

    PS关于甩柜的参考来源:

    第30章

    第30章

    郑玉成正站在窗前眺望。

    陈文港加重脚步,制造出一点声音:“你和郑茂勋没事吧?”

    比起弟弟,郑玉成冷静一点:“我不是特意去和他吵架的。事关客户,我当然知道哪头轻哪头重。我要教训的是郑茂勋的态度。第一诺菲尔钢铁原来有固定合作的船公司,这次只是临时订舱,未必会跟我们签长期合同,提前搞得板上钉钉不是什么好习惯。第二他不能拿这个态度对自己的姐姐姐夫。就算爸爸在这,也不会不打招呼就折自己女儿女婿的面子。”

    陈文港掩上门:“也不一定。”

    郑玉成蹙起眉:“你说什么?”

    陈文港说:“姐夫那个人,对姐姐的确没话说,但他这几年开公司,投资,实在是做什么亏什么。上次姐姐需要买件礼服,手头都不丰裕。义父可能想敲打他,免得斗米恩升米仇。”

    郑玉成苦笑:“这个情况,我难道不知道姐夫不是做生意那个料子?可大姐跟他都结婚几年了,有什么办法?要敲打他,大可以有很多别的办法,没必要非得让他肉疼。”

    陈文港试探了一下:“他公司的财务状况已经这么山穷水尽了?”

    郑玉成给他看通话记录:“不瞒你,他给我打电话的时候都是带哭腔的。他其实资金马上要断,本来就指望靠这一两个大客户续命。他不敢让爸爸知道,这件事你也不要说。”

    这件事陈文港不好置喙,当然,他也没那么多闲工夫去告密。

    多问一句只是因为郑冬晴作为长姐,以前对他也不错。陈文港在感情上不希望她过得不好,奈何姐夫是个二十四孝老公,唯独做事业烂泥扶不上墙,这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偏过脸,发现郑玉成在用一种复杂难辨的眼神看他。

    陈文港抽回思绪:“怎么了?其他还有什么问题?”

    郑玉成说:“我只是在想,有一天,你会不会有不站在我这边的时候。”

    陈文港挑眉,日光灯在他脸上打出苍白的脸色和淡淡青晕。

    郑玉成一时间竟为他的表情所慑,但读不出他心里想什么。

    他想从他身上找那个一起长大的青葱少年的影子,但找不到,心中颓败。

    郑玉成大概没机会知道,前世倒是有一个永远站在他那边的陈文港,但也永远消失了。郑玉成需要他的时候,他在旁边,公司出事,需要人站出来,他也发挥了最后一分剩余价值。

    在一个人出庭的时候,陈文港意识到一件事。

    是郑玉成先没站在他这边。

    陈文港忽而笑笑:“又不是小孩了,还分什么站队不站队的。成熟点吧。”

    郑玉成撇过脸,茶几边缘正竖着一个22寸行李箱。他待会儿下班后要直接出发,和公司两位副总及业务团队赶去机场。今天过了午夜12点的时候,他应该正在红眼航班上。

    陈文港出门之前祝他旅途顺利。

    郑玉成没提醒,结果始终听到他说一句“生日快乐。”

    *

    这是郑玉成过得十分糟糕的一个生日。

    先不提在机场航班延误了几个小时,登机后,即便乘坐的是商务舱,也不能完全躲过哭闹幼儿和气流颠簸的折磨。入境新加坡入住酒店时,所有团队成员几乎已经困得睁不开眼。

    他勉强向郑秉义汇报了行程,郑秉义让他多学多看。

    小妹郑宝秋倒是还记得给他拨了个视频祝贺生日。

    陈文港待在她旁边,淡淡讲了两句场面话。

    郑宝秋敏锐察觉端倪:“你们吵架了?”

    两个人不约而同予以否认。

    郑玉成透过镜头看到他们身后的背景,沙滩细而雪白,远处碧海蓝天,浮着点点白帆。

    他已经尽力克制自己不去干涉陈文港的自由。知道陈文港接受霍念生的邀请,他甚至问都没问一声,但这不妨碍嫉妒噬咬他的心。

    这会儿郑玉成甚至有点后悔了,为了自己的假大方。

    他挂了视频,把手机扔在床上,疲惫到极致却失眠了。

    太阳伞下,郑宝秋则往躺椅上一靠:“搞不懂你们。”

    陈文港笑笑,没辩驳,递给她一杯鲜榨橙汁。

    度假的人群倒是高兴,沙滩上有人在打排球,开沙滩车,充满比基尼和欢声笑语。

    游艇会是金城一所高端俱乐部,不仅为游艇提供停泊和保养服务,实际上还有高档餐厅、水疗中心、游泳池、健身房、高尔夫球场,甚至可以爬山和跑马,算个度假盛地。

    因此郑宝秋一早就跟陈文港到了,趁上午日头不那么毒的时候来海边玩水。

    虽然是霍念生包了场,来的人他自己也不一定认得过来,都是呼朋引伴一个带一个,否则地方太大,人少了萧条得玩不起来。据说俞山丁还请了乐队和模特,下午到场。

    郑宝秋皱皱鼻子,悄悄对陈文港说:“你知道吗,其实牧清也来。”

    陈文港没在意:“是么?他没提跟我们一起走。”

    郑宝秋说:“那正好,我还不想让他上我的跑车呢。他说有另一个朋友请他。”

    郑宝秋涂了厚厚的防晒霜,抱着冲浪板往海里扎,陈文港留在太阳伞下看她。

    他把墨镜架在头顶,四处张望了一圈。霍念生却始终没在沙滩上现身。

    到中午,紫外线辐射开始强烈,郑宝秋就不愿在室外待着了,和陈文港商量去餐厅吃饭。

    两人各自先去男女更衣室冲凉。

    陈文港洗去一身海风带来的咸腥味儿,穿好衣服,一边擦头发,一边往外走。

    毛巾挡了视线,迎面有人走过来,他没留神,那人也不躲,反而跟他往一个方向凑。

    陈文港跟他撞个满怀,下意识道歉:“不好意思——”

    对方一伸手揽住他的腰身。

    霍念生声音暗哑,带着笑意:“宝贝儿,想我了没?”

    听清他的声音,陈文港想都不想回抱住他,小小爆发的热情把霍念生都吓了一跳。

    霍念生低下头,陈文港迎合地仰脸,让他亲吻自己的额头。

    霍念生一手搂着他,一手轻轻抚摸他还带着潮气的头发。

    过了片时,陈文港小动物似的,试探地用嘴唇蹭了蹭他的脸颊和鼻子。

    温热的气息呼在颈间,分不清这是亲昵的碰触,还是一个轻而柔软的吻。

    霍念生低声调侃:“这是小别胜新婚?”

    陈文港说:“不是。”

    不是小别,也不是新婚。

    若他是羁鸟,霍念生就是他的旧林。

    霍念生把人抵在置物柜上,两人就这样抱了片刻。熟悉的气息萦绕在狭窄的一方空间。

    这个地方不保险,随时可能有人进来看到他们。霍念生背朝门口,把陈文港藏在怀里。

    陈文港不管不顾,他把下颌搭在霍念生颈间,从身到心都紧贴着他。

    霍念生低声笑道:“我在这里有长期包房,707。”

    他对陈文港说:“你想来的话,可以跟前台要房卡。”

    成年人的默契不言自明,既然你情我愿——

    陈文港心脏狂跳了一下。

    霍念生松开手,拍拍他的背:“待会一起吃饭吗?”

    陈文港笑说:“不能落下宝秋,我先去找她。”

    “正好,我这边也有朋友。咱们四个一起。”

    陈文港在女更衣室门口等到磨磨唧唧洗好澡的郑宝秋。

    再汇合的时候,霍念生身边站着那位朋友,是个气场很强的美女,二十七八岁。她眯着眼,端量一番陈文港,女士优先地先向宝秋伸出了手:“你们好,我叫李红琼。”

    郑宝秋跟她握握手,眼睛弯起来:“红琼姐,我听过你,我爸爸夸你做生意很厉害。”

    李红琼笑道:“过奖,伯父说这个话肯定是违心的,你也值得当真。”

    郑宝秋恭维:“是真的,他还拿你激励我哥呢,所以我对你的名字才如雷贯耳。”

    李红琼与霍念生相熟,郑宝秋年纪小,平时跟她混不到同一个圈子里。但听过她不是假的,对她的折服也不是假的。郑霍李何四家船运龙头,李家这个女儿是出名的巾帼不让须眉。

    陈文港也与她握了手,自我介绍,李红琼却意味深长地望着他。

    评估的意味越发明显。

    陈文港不确定她是不是从哪听过自己,但他是知道李红琼的。

    上辈子,她是外界传闻最可能跟霍念生联姻的高门贵女。

    即便陈文港足不出户,也在八卦杂志上看过两人绯闻。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甚至有阵子记者铺天盖地地猜测两人好事将近,说得有头有尾,俨然订婚宴时间地点都已经定了。

    如果哪天霍念生突然上电视宣布婚讯,陈文港也不会觉得意外。

    翻那些杂志的时候,他其实很难说清内心是什么滋味。他多少是有点看不起自己的,像一株菟丝子,只能攀附着霍念生为生。哪怕霍念生要结婚,他也无能为力,唯有继续躲在见不得人的阴影里。私下陈文港其实已做好了离开的打算,他不想也经历不起第二个何宛心了。

    但那两个人到最后也没走到一起。

    李红琼继续做她的CEO,霍念生继续做他的花花公子。其实不能说不登对,联姻是讲利益不讲感情的,同床异梦,彼此各过各的豪门夫妻比比皆是。只能说这两位都不想这么过。

    至于原因,狗仔倒是编过不少内幕,甚至不乏缠绵悱恻和恨海情天的版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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